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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姝林:“我在。”她握住冰凉的手不停搓着。
余诗行示意她松开,何姝林以为自己动作重,让小女朋友不舒服,她松手了。
这二十多年来,何姝林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自己松手。
余诗行闭上眼睛,贪恋着梦中温暖的怀抱,如同呓语般说:“林林,我真的很喜欢你,可惜……”
何姝林:“什么?”
只见刚刚还乖巧的呆在怀中的小女朋友,此刻如同发了狂,把地上那块尖利的石头疯狂的往手腕上划!!
暗红色的血液溅到脸上,落下一道红痕。
但更多的血液是浸透在那棵树的根部。
树不停地摇晃着枝叶,不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何姝林大吼:“余诗行,你疯了吗?!”
余诗行如同没听到这句话,脑中一片黑暗,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贡献出足够多的血——
何姝林被眼前的场景给吓到,在余诗行第三下动作时死死的扼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扣,那个石头应声落地,滚了两圈后,躺在一个狭小的角落里,和寻常石头别无二致。
余诗行迷茫的睁开眼,脱口而出:“怎么又是你?”
何姝林怒不可遏:“你好好看清楚眼前的是谁!”
余诗行:“啊……?”
她又迷茫的看着滚落在一边的石头,“林林。”
何姝林:“……嗯。”
余诗行头撇过一边不去看这个人,局促不安。
何姝林抱着怀中人站起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那颗熟悉的大树,那棵树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这树似乎感受到了灼热的目光,轻轻的摇晃着,发出浸入心脾的沙沙声。
这树是一颗成了精的榕树,但是不能变成人的样子四处行走,只能扎根于土地,心思却不能被土地给束缚,用着自己的力气“造福人类。”
何姝林微微震撼,把狂躁的情绪压在心底:“没想到以这种形式和你见面。”
树摇了摇枝条,回答这句话,一根细细的树枝突然探到何姝林面前,颤颤巍巍的开出一朵本不属于他的大红花。
花朵可爱又娇嫩,上面滴着露水。
坐在树下的那群人,看到如此神迹,不禁俯首跪拜,其中一个领头的跪行到树下,说话的声音僵硬却不停顿:“求求您救救我们吧,我们想离开这个林子,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何姝林:“正常人生活是不可能的,但我能让你们像正常人一样死。”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那棵树摇晃着叶子表示不赞同。
何姝林还是一颗蛋的时候就栖息在这棵树上,被层层叠叠的叶片包裹着,不被天敌侵扰。
稍微长大一点后,这棵树依旧是个港湾,在下雨天会伸出大大的叶片挡住小窝,在炎热的夏天,巨大的叶片会缓缓晃动,带来清凉的夏风,坐在树冠上可以看到远处的夕阳和朝阳。
如果不发生火灾,何姝林或许会一辈子都栖息在这棵树上面。
可惜没有如果,一场大火,烧掉了所有熟悉的东西,其中一并被火海吞噬还有校长,和生活在这里的族人。
也就是地上这群不人不鬼,臭烘烘的怪物。
余诗行虽然神志不清,但能感受到这群怪物的靠近,在何姝林不在的时候尚且能够保持面上的镇定,现在心心念念一心挂着的人就在眼前,情绪如同决堤之水,把冷静冲的粉碎,如同一直刚失去小屋的猫崽,无助地颤抖,不停的往何姝林怀里面扑腾。
何姝林:“乖别怕,我们把这些东西一起烧死好不好?”
余诗行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本能的安心,张口说:“我想离开这里。”
何姝林:“好。”
树似乎只能读懂简单的情绪,像现在这种比现团子还要乱的情感他束手无策,恨不得把让枝条上开满花全部送到何姝林面前。
他想起毛刚长出来的小白鸟,扑腾着翅膀,愣是学不会飞的着急样子,心中慈爱之心乍起。
何姝林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精致的打火机,“晃得我眼睛疼,好好和你的信徒们告个别吧。”
那树用力的摇晃,恨不得把自己粗壮的树干给摇断,阵阵狂风席卷而来,裹挟着沙石刮在人脸上生疼。
这人是疯了么?!
余诗行觉得这棵树对自己并不友好,从不停晃动的树叶中感受到杀机,挣扎着从何姝林怀中出来。
她不得不承认这些不死不活的怪物是这棵树的产物,何姝林看上去和这棵树关系斐然,手心手背都是肉,唯独自己是个勾引走何姝林的小妖精。
杀意不对着自己放,简直对不起那具够做十套红木家具的身体。
余诗行苦笑的把自己挪远一点,何姝林回头看着她,余诗行露出一丝苦笑。
何姝林没有去看那棵树,而是把打火机扔在一人的破烂衣服上,立刻火势呈燎原之势,顺着大风骤然吞噬掉一众人。
泥土下突然冒出数条比碗还粗的根,鬼爪似的冲向何姝林——
何姝林神色平静。
对峙。
从林虔诚的跪在树下,毛绒干燥的尾巴,温顺的趴伏在地上,他作为祈求这棵树复活自己全部族人的族长,需要负担起全部的责任。
从林和族人世世代代都生活在明笼村,这里大片区域都是森林,只有一小块地方供人类聚居,两边互不打扰,都在繁衍生息,他是一只松鼠,这一族人都有藏东西的习惯,大片新增加林子就是他们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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