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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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诗行惊讶的叫出声, 死死地抱住纤细的鸟脖子, 手下是光滑如丝绸的白色羽毛,并不能抓稳,但也不知是这鸟通人性还是怎么着, 不论翅膀拍打的动作有多大,余诗行都能稳稳的趴在上面。
    大白鸟的眼睛是一片漆黑,像个深不见底的幽潭,任何带有光芒的东西都会被吸入其间,余诗行畏缩一双眼睛,手指松动地往后退。
    身/下是流水般稀稀疏疏的云,再往下看则是一望无际的丛林,一直绵延到天际,余诗行不恐高,但看到这一景象,也忍不住胆战心惊,下意识的把鸟脖子抱得更紧。
    大白鸟几声长鸣,往着天的最高处飞,那势头像是要足足搓破着黑天,余诗行闭起眼睛死死顶着迎面而来的大风,能感受到自己在急剧上升,像是被绑在火箭外壳上冲破臭氧层的可怕体验。
    就在快要抵挡不住时,面前一道白光出现,如跃出水面的鱼,砰的一下,一切明亮。
    余诗行一头雾水的睁开眼睛,刚开始只眯成一条缝,灯光晃得她刺眼,然后确认周围没有危险后,再慢慢的把眼睛全部睁开。
    喉咙干哑的不像话:“姝林?”
    何姝林:“没事了,没事了。”
    余诗行此时躺在何姝林的大腿上,何姝林手放在她的眼睛上,遮挡却大部分刺眼的灯光,公交车此时停下了,车厢里弥漫着难以散去的血腥味。
    余诗行悲咽,没有哭出声音,而是泪水不停往下掉,慢慢的闭上眼睛后,脸上也无表情,何姝林的手大半覆盖在她眼睛上,无声的安慰。
    “连希……”余诗行嘴里不断重复这个名字。
    何姝林:“什么?”
    余诗行摇摇头不说话,泪水决堤而下,她慢慢的直起身体,头枕在何姝林的肩窝里,此刻她除了胳膊上的不疼三道抓痕外,全身上下也无严重的伤,肚子不饿,不绞痛,身上也不冷,身上穿着体面的衣服,头发梳得柔顺也没有雨水淋过的痕迹,一切都很好,一切都很正常。
    余诗行死死的咬着牙,在结界中所有的苦痛都不会因为现在的任务结束而消失,深刻的刻在灵魂上,一想到围在身边的那些孩子,心脏抽痛着难受。
    何姝林探究的看着她,眼底是一片温柔,余诗行心里有一丝担心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会让何姝林不耐,急忙的擦擦眼泪,勉强的露出一个微笑。
    何姝林:“我刚刚听你一直在念叨连希。”
    余诗行的表情险些绷不住,眼角再次滑过一行,“他……”
    何姝林指指自己的肩膀,一只小汤圆大小的麻雀瑟瑟发抖。
    “这……”
    余诗行破涕为笑,双手捧着连希激动到颤抖!
    连希:“啾啾啾~”
    小小的麻雀还没有半个手掌大,蹲在手上羽毛蓬松蓬松,一双宝石似的,眼睛微微眯着,鸟喙的边缘还是嫩黄色说明这还是个幼崽。
    余诗行不敢太用劲地握着,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激动。
    连希侧着脑袋不停的磨蹭余诗行的大拇指,拿出一连串悦耳的叫声。
    何姝林:“好了,她现在身体很虚弱。”
    何姝林双手捏起小麻雀的小脑壳,把它揪到一边的栏杆上,连希怂的不敢动,在何姝林的目光下,把头死死埋进翅膀里。
    余诗行手掌上顿时一空,“……”
    何姝林没有说话,只把头撇向窗外,嘴角抿成一条线。
    余诗行看到车中一片狼藉,坐在前面的穿着白色皮草披肩的女人虚弱至极的躺倒在地上,脖子和身体之间只有薄薄的一层皮连接着,鲜红色的血浆泼了满地,仔细看去,能瞧见森森白骨,眼中惊恐万状。
    最前面的司机师傅身上被无数个刀片划过,如受过凌迟之刑,牙齿打颤着,不敢看向余诗行。
    那个蜥蜴的情况倒是好一点,只是被余诗行触碰过的头顶的一块皮肤全部被割去,俺不忍睹,委屈的嗷嗷叫。
    余诗行身后的乘客,右边的乘客情况也都不妙,时刻保持着即将要死,但又死不了的诡异状态。
    余诗行刚从结界中那样恶劣的地方出来,又进入人间地狱般的公交车中,是放在常人身上早就疯了,她沉声:“是你干的吗?”
    何姝林:“不是。”
    余诗行气笑了:“难不成还是他们自己悔不当初要以死谢罪?!”
    何姝林:“对。”
    余诗行:“……”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余诗行笑道:“你不是一直晕着么,现在醒了?”
    何姝林没有理她,余诗行心想这人也是别扭极了,明明担心的不行,现在自己没事了,却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
    何姝林手默默地握住她的手,有些用力,却一直不说话。
    余诗行嘴角向上扬了扬,享受同为人类的体温,没有挣脱。
    公交车前面那个袭击她的穿着白色皮草的旗袍女人,或者长长的血迹,双手用力地爬到余诗行面前。
    余诗行本能的想逃,一看何姝林在自己身边,心中又莫名心虚,千言万语化成一句话:“阿姨没事吧?”
    身着白色皮草的女人表情一阵扭曲,头都掉了,问我好不好,理智使她呵呵一笑,客气:“好,挺好。”
    余诗行:“行。”
    女人的表情又一次扭曲,她嫌弃自己那头总是歪来歪去,用手一用力锁心,把那脑袋给扯下来,双手把自己的头抱在胸前说,泪声俱下:“对不起,我太饿了,看您香喷喷的忍不住咬一口,其实在即将下嘴的时候精神受到攻击,难以为继力道,只能报复性的用爪子挠了一下,对不起,我以后定把您当做我祖宗,天天放在池塘里祭拜着,我们全族定能保留香火不灭,求求您这次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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