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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童怎么了?”何似紧张。
江童是与她亦师亦友的荆雅喜欢的女人,她出事了自己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小事儿,那些老东西的手段不光明,江童受了点惊讶。”
“那就好,那就好。”何似心有余悸。
“别担心,我的人他们还惹不起,无非就是拿捏着江童性子软,想借机利用她达成目的。”
“嗯,不过还是要小心,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明白。”
说完自己的事儿,荆雅继续先前的话题,“我们去的时候,周正刚接了受害者母亲的诉状在收集证据,我说认识她,六年前也想过办法帮她,周正才松了口,告诉我了一些事情。何似,我对那位母亲的印象非常深刻,当时她是第一个站出来坚持让施暴者付出代价的,你给我的那些照片里的小姑娘就是她女儿。”
何似燥热还没退去的身体一阵发冷。
原来是她。
何似一直记得那位母亲当时的眼神,面对女儿时仓皇无力,面对残酷的现实却异常坚定,她说过,只要活着一天就一定要给女儿讨回公道,时隔多年,她终于还是再次站了出来。
“她为什么突然想翻案?”何似问,嗓子干哑胀痛。
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在重的伤也该平复,如果不是被逼无奈,应该没人会愿意亲手搅乱现在的生活。
荆雅犹豫了下,压低声音说:“你走以后没多久,轰轰烈烈地指控就变成了不了了之,施暴者反而成了好人,那位想求个公平的母亲却为此倾家荡产落得个离婚,带着女儿远走他乡的下场。
去了乡下以后,她女儿的情况好了很多,她也开始接受这个结果,想认命,想和女儿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下去,谁知道今年3月开学,以前涉事的一个老师调去了他们学校。官方对外说是他主动请调来支援农村,其实就是怕有人继续追查才躲去了那里。”
“他是不是做了什么?”何似问。
何似几乎能想象到那个小姑娘再见到伤害自己的人时,疯狂的尖叫和惊恐的眼神。
“没做什么。”荆雅嗤笑,“不过是当着所学生的面问了一句‘你以前是不是**小学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没多久,小姑娘以前的遭遇就被翻了出来,说她小小年纪不学好,竟然诬陷老师,还是用那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初中生能有多少分辨是非的能力?家长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学,没多久,小姑娘就因为受不了校园霸凌和扭曲的事实自杀了。
死在教室里,没有任何先兆,只留了封遗书,说对不起妈妈,说她想爱这个世界,但是没人愿意给她机会。她母亲看到遗书当场拿刀想杀那个老师,没成,被拘留了三个多月,一放出来就看到了小朱的新闻,这才起了上诉的心。”
“这和小朱有什么关系?”何似不解。
小朱的遭遇虽然和她们像是,但年纪比她们大很多,不可能和那个案子有关系。
“和小朱没关系,和里面的刘钊有关系。别人或许注意不到一闪而过的画面里有刘钊,但小姑娘的母亲可以。”荆雅说:“当年,刘钊之所以大费周章压下那个案子,是为了他未婚妻的弟弟,不巧,这个人就是调去小姑娘学校的老师。他以为案子了结了就可以继续有恃无恐,在小姑娘死的当天,当着她母亲的面儿说刘钊是他姐夫,钱多得想买多少条人命都没问题,他能保自己第一次就能保第二次。那位母亲知道真相怎么可能就此罢手?她现在无牵无挂,唯一能支撑她活着的就是替女儿翻案,所以,她从小朱的新闻里看到刘钊后立刻动身,辗转千里找到了周正。”
“人渣!”何似紧咬着的嘴唇渗出血迹,腥甜味道让她的理智不受控制,“这种人为什么还不死!”
荆雅语气沉凉,“会的!周正是个不要命的主,他的眼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再大的权势、利益也敌不过正义两个词,只要是他接下的案子就一定会胜!”
“我可以做什么?”只是看着,何似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杀人的欲望。
荆雅,“我们都接触过那起案子,周正后面应该会找我们取证,这件事一旦被刘钊知道,我们的处境会变得多危险,你我都想象不到,我必须提醒你,保护好自己,也保护好叶医生,这次扳不到刘钊我们都得玩完。”
何似目视前方,眸光坚定,“刘钊一定要为做过的事付出代价!连本带利,一样都不能少!”
荆雅看不到何似,但能从她的语气中想象到她说话时的表情,憋在心里的那股气顿时稳了很多。
她几乎能想象刘钊和那些杀人不见血的凶手俯首认罪的场景,一定比她见过任何一个画面都大快人心。
荆雅抱紧江童,看着她因为父母的官司连日疲惫而泛起青黑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深刻,“放心,真相可以被尘封,但只要人还是人就一定会让它们重见天日。”
何似垂眸,不远的处庭院灯忽明忽灭,每一次挣扎着亮起来都像是冲破厚重云雾带来了胜利的希望。
等它彻底压制住黑夜,照亮那一处时,何似再次开口,“我等着!”
夜风凉了,黎明不远了。
第95章
挂了电话,何似趴在窗边看着深沉的夜空发呆。
再过不久, 天就要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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