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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精竹马逐渐变攻——宛城惊鸿(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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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却松不了手,一松,恐怕就得摔死。
    等我搬到城里去呀!开着大奔来接你!到那个时候把你拥在怀里,再叫一声亲爱滴![1]
    虽说蒋舟的声音被周围的人掩盖住了好些,但这种歌从他的嘴里冒出来,是江临安怎么也想不到的,更加令他觉得不解的是,蒋舟居然唱的还挺开心。
    这歌唱了一半,他终于是肯放自己下来了。江临安利落地翻下车,拍了拍手,看那表情,是真的有点生气,一个眼神也不肯再给。
    哥哥!蒋舟没拉他,而是推着车很快的跑到了江临安的面前,把推车头扬起,看到没!这个奔驰车标我画的怎么样!
    丑。江临安冷冷抛下一个字,绕开他往人少的地方去了。
    刚走了几步,他又听到了那句歌词,身形一顿,一种他不敢去细想的想法突然出现在了他脑海里。
    小舟莫名其妙地把那什么丑的要死的车标拿给他看,是在暗示什么?
    不可能吧,应该,不可能吧,一想到那个可能性,他的心突然慌了起来,和坐在推车里那种害怕摔下来的那种紧张感不同,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迅速逃离了这个地方。
    不会的,他就是傻,怎么可能懂这些暗不暗示的玩意儿?
    第22章 模仿
    天色渐渐变暗,到了约定好的时间。
    音乐教室所在的位置比较偏,与之前喧嚣的环境截然不同。水龙头坏了,拧不紧,水滴滴答答地落在池子里,外面的风吹进来,把卫生间的窗户吹得咿呀作响。
    那件影响美观的绿大褂已经被脱下来了,蒋舟随意地抓了抓头发,望向镜子。
    镜子里的那个人,眉眼低低的,带了几分慵懒。看着拉低的衣领,锁骨透出来,想起江临安上次拉他衣服时的那副模样,有些小小的高兴,把拉链往上拉了些,只露出脖子。他把额发往前稍稍拨了一下,又把目光遮住了几分,随即吱嘎一声,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走廊上也很安静,一个人也没有。一片枯叶被风吹起来,敲打在了玻璃窗上。
    离约定好的时间还有几分钟,他慢慢地走向窗台,斜倚着墙壁,从玻璃窗向下望去,能看到楼下空地里那些打闹的绿褂子,本想看看江临安在不在。
    想多了,江临安怎么可能会混在那群人里玩,他轻哂一声,把目光收了回来。
    所以,你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啊,哥哥?
    他把头靠在窗上,五指轻轻地放上去。看着玻璃中映出来的影子,他静静地想着,要是映照出来的那只手是哥哥的就好了,他想要把哥哥攥在手里,整个人,整颗心都攥在手里,让哥哥一分一秒都不能从他的身边离开。
    人有几个两年,他再也受不住下一个两年了,甚至连一天都受不了了。他的脑子里充斥着各种想法,最重要的一个是,把江临安这个人完完全全地栓在身边,成为只有他一个人才能触碰的存在。
    永远都不可能有人知道,在那没有江临安在的那两年里,他活成了个什么鬼样子,像是被人抽去了魂,一步也踏不动。
    或许有人会说他爱得偏执,可他不在乎。当初他也不偏执过,也把这份心意藏地很深过,他知道江家是不会允许自己家的继承人去爱一个男人的,所以退了一步又一步,把自己伪装成一个不懂事的弟弟,就发着脾气,待在哥哥身边就好,他不想让哥哥难做。
    可江临安走了两年,他也想了两年。
    爱一个人,要把他占为己有才是爱,放他走算什么爱。
    他想起两年前江临安走的前一晚,他在江家偌大的客厅里弹了一夜的琴,每一首都是告白,可江临安却一眼都没有来看他。
    蒋舟很清楚,江临安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受得了私生子三个字所带来的屈辱,所以宁愿什么都不要,说着万丈高楼平地起,纵使以后要他从最底层做起,那也同样能够走到最高的高度,江家的一切基础,他都不需要。
    哥哥那么不快乐,只有放哥哥走才会快乐。
    弹琴弹了一夜,手指都像是麻木了,没有知觉,唯一来看他的是江高寒,江临安的父亲,他的干爹。那时才十六岁,他站在江高寒的面前,第一次没有叫干爹,叫的是江总。
    放哥哥走吧,就让他走三年,让他一个人想通了,发泄了,最后我带他回来。蒋舟坐在钢琴前,窗外的雷鸣照得满堂惨白,他的脸也是惨白的,哥哥不高兴了,他也不高兴,像是有根线连在他们心里,江临安痛一下,他也痛一下。
    对于他们来说,私生子的确是一个天大的丑闻,可江临安是江家唯一的一个儿子,他们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放他走的。蒋舟在那一刻第一次觉得江临安太过于天真,那些骄傲全都变成了傻气。
    江临安的天破了,看着心疼,蒋舟想替他补,可不能当着他的面去补,只能放他走。
    江高寒端着咖啡,香味都飘进了蒋舟有些麻木的鼻腔里。
    带不回来怎么办?
    带得回来我逼他回来,让他恨我。
    无趣。
    江高寒走到他面前,高大的身影将他笼罩在黑暗里,蒋舟感受到那个掌权人所带来的压迫感,我可以放他走,甚至还能同意你们两个在一起。只是,你们蒋家做的太大了,我不想你们做那么大,懂我的意思吗?
    蒋舟惨白的脸看向他,张了张干燥的嘴唇,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江高寒把咖啡杯放在钢琴上,你家老太太最喜欢你,扶你做继承人,其实不难。
    白瓷色的咖啡杯逐渐倾斜,顺着钢琴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带江临安回来,你嫁给他,或者你娶了梦儿。总之,我要你把你家的一切,全都带过来。
    十六岁的蒋舟看着咖啡流入琴键,再流到他白色的裤子上,他自嘲地笑了笑。
    船到桥头自然直,直不了,大不了就撞毁了。他一个人毁了就毁了,三年,在那之前,能把哥哥的天补好就行。
    好。伴着又一声雷鸣,他苦笑着吐出了这一个字。这之后他明白了很多事,他们这种家庭里,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亲情友情爱情,只有利益才最真实。
    江临安是傻子,他又何尝不是。他还是疯子。
    他觉得自己本就不是个多干净的人,如今就连灵魂都脏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把他的思绪惊了回来,他打开微信,切换到另一个微信号。
    江总:晚饭前,带安安出一趟学校,我要见他。
    删除聊天记录。
    他耷拉着眼,把手机揣回包里,小声地自言自语道:江临安,你爱我吗?要是你爱我,该多好?
    在那几百个没有江临安在的日子里,哪怕是对着照片,他也很难想象哥哥在身边时的那种感觉,日子一久,那张回忆中的脸竟然变得模糊了起来,一丝都不再生动。
    有时会后悔,会没日没夜地后悔,后悔当年放了江临安走。可若是不要他走,那些骄傲的傻气会压垮他,蒋舟又不后悔了,宁肯自己难过着。
    可他还是受不了这种感觉,只能把那些回忆一片一片地扒下来,模仿着哥哥样子,哥哥的表情,说话的方式,甚至是他最不喜欢的学习,为了把记忆中的人变得更富有血气一点,他日日夜夜趴在练习册上,不停地写,试图在里面找出那个熟悉的影子。唯有这样,才可以让那些不断崩塌的情绪一次又一次的重新粘合起来,在寂静的深夜里,聊作宽慰。
    可是,无论怎么样,哥哥始终都不在。假的总归是假的,摸不到碰不到爱不到,再怎么模仿,都不是。
    两年过得很快,却又很慢。
    现在好了,现在哥哥又在他身边了。若是可以,他希望再也不要从哥哥身边离开。
    他突然想起江临安耳后的那个纹身,大拇指紧紧地贴在玻璃上,重重地滑动着,发出些不怎么好听的声音。想要这样握住哥哥的后颈,他伸出舌尖,舔了舔那颗小虎牙,想要咬上去,把那个纹身覆盖上自己的味道。
    那纹身是什么意思?没有永恒的安宁?什么没有永恒的安宁,别人给不了哥哥安宁,那就只有他来给,只能他来给。
    铃声响彻了校园。
    他捞开袖口,摸着江临安送给他的那块表,看了下时间。现在过去,刚刚好。
    当蒋舟终于敲完最后一个键的时候,先前洋溢着活泼音调的音乐教室重新陷入了静谧,隔了好一会儿,靠在钢琴旁的那位女老师没忍住鼓起了掌,连声赞叹道:我正愁呢,说新春音乐会上没个能弹琴的,来回找了好几个,都不满意,这儿你就来了。
    蒋舟压了压手指,抬首道:您满意就好,来之前我还特地去琴行练了好几天,就怕您不满意,给我刷下去了。
    女老师咯咯笑了两声,在笔记本上写了几个字,说道:哪能不满意啊,我之前还愁呢,音乐会就差个钢琴,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这就给我送来了,还给我弹首野蜂。要是你时间没问题的话,我这就给你定下来了啊,曲子就这首,适合过年弹。
    蒋舟点了点头,手指有些酸,他起身将钢琴合上,微微笑道:我都没问题,您定就成。
    练习的话,我尽量都找空余时间,你和阿白都高三了,我也不好多耽误你们时间,还是学习为主。
    阿白?
    哦,就韩永白啊,他上次还跟我推荐你来着,你不认识吗?
    听到这个名字,蒋舟心里扬起一股不高兴的劲,他勉强扯了扯嘴角,站到一旁,说道:认识,不怎么熟悉。
    怎么就不熟了?不是还一起吃过饭吗?一个声音从教室另一头传了过来,韩永白穿着白色的衬衫,金丝边框在日光灯下隐隐发亮,陈老师好,那边的琴室我收拾好了,就先回教室了。
    陈老颔首,看了下时间,这才反应过来现在已经挺晚了,她挥着手里的笔,急忙说道:那你们就快回去吧,等下该上晚自习了,这边我来收拾就成。
    今天不上课,但蒋舟也难得多解释,微微欠身,道了别。
    那个,阿白,你把小舟拉进咱们群啊。陈老在身后提醒道,这是定了他节目的意思,本来以为去那什么新春音乐会还要废些周折,没想到不过就弹了一首,就这么定了下来。
    蒋舟道了谢,又记了联系方式,这才与韩永白一同走出教室。
    一路无话,江临安不在,蒋舟觉得他不必跟这个人维持什么好脸色,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散发着对他的疏离。
    韩永白倒没有太在意,刚刚我在门口听了一会儿。
    蒋舟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韩永白笑道:你这是来炫技的吧,底子很实啊,弹多少年了?
    他就是来炫技的,并且是以为这个人在,所以他才选了这首曲子。当时到的时候发现教室里只有个音乐老师时,他还觉得有些遗憾,这时知道韩永白就在门口,心里稍微舒坦了点。
    炫技炫地还算成功,唯一有一点不足,就是哥哥不在。
    但哥哥不喜欢来听这些,也就算了,他不再像小时候一样,一定要把哥哥拉来才开心。
    他把手插在兜里,斜斜瞥过韩永白一眼,关你屁事?
    在安哥面前就装乖,私底下就是这样的?
    蒋舟顿了顿,不耐烦地抬起眼皮,冷光直直地扎在韩永白的身上,挑衅地说道:哥哥喜欢我那副样子,你这是嫉妒了?
    是你喜欢他吧。韩永白笑了笑,对着蒋舟这副挑衅的神色并没有太过在意,安哥要是知道,他一直以来当作弟弟看待的人,居然会对他有非分之想,你说,他会怎么想?
    这个问题也是这么久以来困扰着蒋舟的问题,他没有一天不想脱离弟弟的这个身份,也可以换一种说法,当弟弟也没关系,可他还想当江临安的另一半。
    他从回忆里扒出过很多东西,那些一点一滴拼凑出来,让他觉得也许哥哥是爱他的。不是兄弟之间的那种爱,不是江临安对江流梦的那种爱,是情人之间的那种爱。
    可他不敢确定,所以从他来到这个学校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不断在试探,他越发觉得,哥哥对他的感情里,也许真的有那么一点特殊的感情。
    哥哥会怎么想?蒋舟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要我说,哥哥会开心。
    韩永白摇了摇头,开心?你要真觉得安哥会开心,你早表白了,不是吗?
    蒋舟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过来,我什么时候表白,跟你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以为,哥哥会对你这种人起心思?
    倒没这么以为过,安哥的确没想过搭理我。
    有自知之明就算你这个人还不是太蠢。蒋舟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挑眉道:其实你条件挺好的,那么多人追,就别再围着我哥转了吧,别在一棵树上吊死。
    韩永白理了理袖口,浑身透露出那种书生的斯文气,他垂眸笑道:追喜欢的人嘛,我可不是那种动不动放弃的人,这棵树,你不也在吊吗?
    我?蒋舟轻笑一声,目光落在地上,语气淡淡地说道:我和你不一样,我早吊死了。
    他加快了步子,往楼梯间走去,跟这个人没什么好聊的,他不想再做理会。现在还有点时间,哥哥应该在什么地方偷闲,不过一会儿没见,他竟觉得有些想哥哥了,只想快点回去。
    有一件事,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韩永白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跟着,上一届有个人对安哥告过白,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蒋舟走慢了些,想听他又要扯些什么东西出来。
    安哥说的是没有。
    蒋舟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手紧了紧。
    那个人问他,可不可以尝试着在一起,他没有拒绝,而是说,考虑一下。
    没有,考虑。
    这两个词突然扎进了蒋舟的心里,将他刺痛了。
    他不是没想过,这些年哥哥有没有交过什么男女朋友。来之前,他甚至还想过哥哥有男朋友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得费一番功夫让哥哥分手。
    幸好没有。
    这句话的意思你应该很明白吧。韩永白又一次说道:安哥虽然难追了点,但也不是追不到。长这么大,除了年级第一这个位置我怎么也抢不到手,其他的,我还真没什么想做的没做到过。
    他走到蒋舟身边,也不怕有人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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