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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启蒙运动——HeyJuice(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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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砚把今天的辅导材料放进课桌,拉下拉链,脱下了校服外套。外套因为摩擦力拉扯起里面的衬衣,衬衣的衣角被拽起,轻轻慢慢地透出腰部的一截。
    辛也听到响动,循声抬头,一瞬间目光仿佛粘了502强力胶一样,盯着那个方向无法动弹。
    柔韧,富有力量,远远地看,晶莹剔透的,泛着一层光。
    喉结发紧,辛也的目光收不回去了。
    裴砚简单拉扯了一下衣服,回头,似乎没注意到辛也的异样,问:你不脱外套?等□□育课。
    辛也靠在桌椅边的脚微微一动,整个人都往前倾斜了下,他脑海里飘过徐则厚报他和裴砚的考试分数的回声,迅速回了神,再次埋头,紧了紧手里的笔,感觉掌心细密的汗珠子热烫得厉害。他嗓音犯了点喑哑,不去。
    裴砚往他的方向走,不去了?
    辛也含糊,把注意力往卷子上集中:我不太想上体育课。
    裴砚看了眼教室后面的钟,快上课了。真不去?
    静了静。
    裴砚:不跟我再去打一局?今天天气很好。风也不大。
    辛也笔顿住,看着这道双缝干涉的题目,猛地忽然想到什么,喂
    嗯?
    逃课吗?
    晋江大学去吗?
    辛也说着,仿佛手头那道题豁然开朗有解可寻一样,迅速收拾东西,一边收拾,一边目光投进裴砚眼底,被头发微微遮挡的玄黑眼睛揉进碎钻一样亮的尖锐兴奋。
    裴砚只与他视线静默地交织了一秒,就转身返回课桌,跟着他把试卷辅导材料塞进书包里。
    辛也挎上包,看着套上校服外套的裴砚,打住他,别穿外套了。走吧。
    套着校服外套在大学里就不能装大学了。
    辛也从包里摸出一顶帽子,扣上头。他手头急促但隐隐慌乱的动作有些出卖他,也许他也没想到他随口一提向来独来独往的事情,裴砚竟然答应了。
    宿舍楼后侧的地势偏高,因而他的围墙对比高地势就显得没那么高,很好攀爬。辛也的神经突突跳得厉害,尽管这一路他甚至都没问裴砚为什么跟着自己过来了,但他就是抑制不住地兴奋。胸腔鼓得像充满了气的气球,下一秒亟待爆炸。
    辛也单手抓着围墙外沿,暴起的青筋像青色小蛇,蜿蜒有力;凸起泛白的指骨,长而细,随着他脚一蹬,整个人轻松地就蹿上了墙。
    他做足筋骨,控制着自己的表情。却紧紧看着裴砚的表情。
    裴砚学习得很快,也是一抓,一蹬,就往围墙上弹跳。但跳上来没有控制好力道,整个人往前倾斜。
    辛也迅速一把扣住他的手腕,顺势一带,帮着裴砚稳定。
    辛也的力气一向很大。他徒手拿过很多东西。徒手拿一桶矿泉水走一两公里,徒手拎一袋二十斤的米回家
    徒手碰过这么多东西,辛也第一次徒手碰到人的手。
    很冰,又有点热。
    都是骨头,但也都是皮肉。
    温度相接,就好像一个灵魂与另一个灵魂尝试的一次融合。瞬间都能产生巨大的电流,把人的神经麻得刺溜刺溜的。
    辛也的视线模糊了。眼前白衬衣和那只白鸽融合了,重影了,又慢慢消散。
    辛也忽然觉得包里的那道题似乎没那么重要了。也许趁此机会把裴砚带回家才更重要。那一股强烈浩荡的好奇心再次席卷了他。
    他想知道为什么他会对裴砚有那么奇怪的反应。连手碰到裴砚的那瞬间,都像是一瞬间吸了大|麻一样,刺激,痛快,舒适,疯狂。
    他再一次想知道到底是哪些器官构成了裴砚,才会让裴砚和他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好奇得抓心挠肺。好奇得快要疯了。
    他还想和裴砚做视频里的那种事。用解剖刀去丈量一个人是冰冷的,是数学意义上的,是这世间任何一种生物意义上的;而他此时此刻更想用他的身体去丈量裴砚的身体。
    好想。想得快要疯了。
    裴砚准备往下跳,想什么呢?
    辛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走神,像是要极力撇清自己刚刚的异样,没什么。说着,仿佛怕被人看穿似的,头也不回地就跳下去了。
    两人先后落了地。
    裴砚一惯镇定,从这里到晋江大学,大概6.8公里。公车估计30分钟,打车大概23分钟左右,如果路况好的话。
    辛也:走路估计一个钟头,大概9000步;骑车半个钟头也能搞定。
    裴砚:骑单车吧。对面有共享单车。
    辛也压了压帽檐,他想笑,但他笑得太少,也越来越不敢笑。所以他抑制了笑的冲动,只很淡地嗯了声。
    他喜欢别人的妥协。尤其裴砚的。
    那就像是白鸽无条件地张开了雪白的双翅,仿佛会满足他一切的好奇心。
    第19章 19
    骑上单车,无形之中,决战的号角就吹响了。
    这种默契仿佛与生俱来一样,两人几乎同时地调转好了方向,一踩脚踏板,就分别像是子弹一样,笔直地飞出去了。
    两人也不说话,头保持着几乎是同角度的前倾,迎着风,只顾着踩单车。
    势均力敌。一个人稍微靠前十来公分,另一个就一定要超上来,再赶,再超。
    辛也也不是那么喜欢较劲的人。比如对赵之舟,他就没什么战胜他的欲望。哪怕赵之舟看不起他,甚至还挑衅过他。但他就是喜欢和裴砚较劲。这种较劲的自觉仿佛早就刻进他的骨血里一样自然。
    30分钟的骑车车程,辛也和裴砚只用了二十二分钟。还是该死的同时到达。
    谁也不肯让谁哪怕一毫米。
    辛也下车的时候,粗粗地喘着气,两条腿都微微泛着麻。他低着头锁车,微细的汗渍胶着了眼前的头发,凝成一束束的,挡住视线。他从头发的间隙里看裴砚。
    裴砚单手撑着车,隔着衬衣都能清晰看见他胸口剧烈地起伏。他毫不避讳地与辛也对视,忽地就笑了,也不知道运动会到底什么时候。
    阳光照下来,那笑意越发隆重,引得辛也心脏传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辛也意会他的意思,面部肌肉很不自然,说:我跑步很快的。
    裴砚看了眼晋江大学的校门,往辛也的方向走,是吗?
    辛也跟他一起走上,
    那祝你能赢我。
    辛也不善表达,尤其他想做的事情,十有八九大部分人都不理解,甚至把他当做怪物异类。他模仿别人,人家就孤立他欺负他;他想竞争,有人不屑有人嘲弄。长时间了,他就更不善交流了。以至于想做什么,心里想什么,从来不说。只会默默的做。甚至做的时候还特别害怕被别人看穿之后戳破他。
    这是裴砚第一次大大方方说出辛也一直暗戳戳在和他较劲。
    但辛也一点也没有不舒适。
    也许是裴砚认可了他的怪咖。
    也许裴砚之所以这么让他好奇,之所以无所谓他的怪咖,是因为裴砚本身也是个怪咖吧。
    裴砚见辛也不语,适时地转换了话题:你经常来?
    辛也:嗯。
    来这里都干什么?
    遇到路口,辛也下巴指了指左边的方向:做实验。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
    应该是某栋楼的的门禁卡。裴砚也不问他为什么会有卡,只问,来做什么实验,双缝干涉?
    辛也眼皮一跳,看向裴砚,似乎是要问你怎么知道。不过他随即了然。这种迅速的了然让他心里很愉快。就好像自己那种变|态的感知力裴砚是完全理解的。
    这种理解太难得了。除了徐则厚,也许只有裴砚。
    快到实验楼,辛也把小腹外套脱了,塞进挎包里。裴砚手拍了下他的肩膀,他浑身仿佛过了电流一下,整个人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裴砚淡淡:你鞋带开了。顺便系一下。
    嗯。
    辛也塞好衣服,蹲下身,系鞋带。
    辛也穿的是一件长袖T恤。黑色T,很宽松。领口很大,能直接挂下来。裤子因为下蹲,而自觉地上提,露出一截干净的脚踝,突出的骨节,充满了少年人的那种年轻而自然的骨感。
    裴砚看了一眼,就撇开了视线。
    辛也迅速系好鞋带。
    路过有人看过来,有女大学生,还要偶尔的男同胞。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裴砚回头,走吧。
    辛也站起来,迎着一阵风,风推搡着宽松的T恤包裹住辛也瘦削的身板。很瘦,很高,但肩膀胸膛又很宽阔,上半身呈现着非常漂亮又不夸张的倒三角形,这种漂亮是数学意义上的漂亮,就好像上帝比着尺子一寸寸造出了他身板的形状。尤其一条腿,笔直,有力,修长。
    眼睛都收获极度的舒适的身板。
    看一眼就好像吸了一口大|麻。神经都舒坦得不行。
    裴砚走得略快一个脚程,到拐弯处,辛也扯了下裴砚的衬衣衣袖,下巴朝向右边的方向,那边。
    裴砚跟上,你原来都一个人过来?有认识的人吗?
    辛也皱眉,认识的人?
    没什么。
    他想多了。辛也不像是会有认识的人的人。
    两人刷卡进了实验楼,辛也倒是兴奋起来。虽然裴砚时不时就会让他分神,但包里的那张卷子还没解开的题目也在他脑子里不停地转悠。
    辛也对这里熟门熟路。他常常来,而且因为他不喜欢人群,经常离闭门前刷卡进去,然后道厕所间躲好,再趁着没人了出来舒舒服服地做自己想做的实验。
    上了两层楼,往左拐。走廊两边都是各种各样的实验室,实验室外边都挂着不同的牌子光学实验室、电磁学实验室、力学实验室、近代物理实验室、热学实验室等等。
    路过有不少一路匆匆忙忙的物理系学生。有的抱着很厚一叠的资料,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
    辛也到走廊尽头的光电子实验室外,推门而入。门里没有人。
    裴砚看了眼辛也,有询问的意思。
    辛也似乎是知道裴砚会好奇,还是有那种潜意识暗自想炫耀的意思,说:一般周二下午这件实验室没什么人。我观察过很多次。
    裴砚:
    晚上也没有。
    裴砚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辛也把试卷扒拉出来,裴砚也跟着把中午考的试卷拿出来。两人摊放好试卷。辛也的目光马上就在裴砚的试卷上转圈圈,似乎是在比对两人错误的地方的异同,以及一分的差距到底在哪里。
    看到双缝干涉实验相关的这道题目裴砚也错了。辛也不经意地挑了挑眉。
    辛也熟练地开始摆弄实验器材,力道很大,但动作幅度精准。他问了一个量子力学上很有名的问题:你觉得上帝掷骰子吗?①
    裴砚把实验室的门关上,带上锁。轻微咔擦一声,引得辛也抬头看他。
    辛也看了眼密闭的空间和那枚被裴砚锁上的锁,目光微黯。
    裴砚一边走过来帮辛也摆放器材,一边把问题抛回去,你呢?你觉得上帝掷骰子吗?
    辛也没回答,反而说:这个实验我做过很多次。
    然后?
    有时候不成功。
    辛也做好了探测器的摆置工作。他专注地伏在桌案上,准备开始实验。
    裴砚靠近,慢慢站在他身边。平稳的呼吸微微带着烫意,一点点渗在辛也的脖颈处,皮肤丝丝发紧,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正在实验中,辛也努力抛开这些异样,把注意力专注到手头的电子枪上。他的动作非常标准,一张脸的表情崩得死紧。就好像训练过无数次一样。极为认真。
    裴砚其实在德国的时候就在父亲的实验室里做过多次这个实验。裴冬青跟他说过很多相关的知识点。在裴冬青的眼里,这些物理实验每一次做,哪怕是多简单的实验,都是对这一门物理学科的朝圣。
    裴冬青喜欢把物理实验,哪怕是小学课本上的实验都说成是神秘的体验,他总是说:我们所能拥有的最美好的体验是神秘的体验,它是立足于真正的艺术和科学摇篮里的基本感情。那些没有神秘体验的人,不再拥有好奇心,不会感到惊奇,像死尸一样,双目也黯淡无光。②
    实验的进程不快不慢,辛也用电子枪将一个接着一个的单电子慢慢地打出去。裴砚在身边看着。
    时间缓缓流逝。
    咚咚咚
    实验室门外,敲门声响起。
    怎么门锁了?有清晰的人声传来。
    不知道我。我上午走的时候没锁门啊。
    没事,我带钥匙了。
    辛也显然是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场面的,但是实验结果马上就要得手。他并不想离开,或者说他根本恍若未闻。裴砚四处看了一圈,盯着窗户,想起上楼时他度量过这一侧植被的地势比较高于是马上抓起两张卷子塞进自己的书包,然后一把抓过两人的书包,拖着辛也往窗口走。
    外面是摸钥匙,找钥匙的声音。
    裴砚拽住辛也衣服的后领,拉着他往窗户口走。辛也狠狠甩开他,大概是整个人都沉浸在实验里,根本不愿意有一丝一毫的放弃。
    但裴砚的力气比他想象得要大得多。他一手箍住辛也的腰,直接把辛也往窗口拖着走。
    裴砚一把拉开窗户,语速飞快,二楼不算高。
    辛也戾气很重,恍若未闻,就好像一个没睡饱就被喊早起的臭屁中二少年。
    裴砚把两人的书包扔下去,下面地势很高,这边翻过去踩上外边的窗框,跳下去大概也就三米多,快。裴砚说着,就翻过窗户,踩了脚外窗框,直接跳了下去。
    裴砚半跪在地上,手撑着地面,没有抬头。似乎确信辛也会跟着一样。过了一会,身边就有一道疾风划过。带着呼吸声。
    撑着草地的手臂,被那人带着怒意,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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