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文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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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
    游屿被薄覃桉押着在郊区的小路进行慢跑,腰上还被绑着根不知道是不是拴过miur的粉红色绳子。
    薄覃桉把他从房间里带出来,居然还怕他跑路,游屿环顾四周,人生地不熟他哪敢跑。
    长这么大除非体育课体测跑步,不,大多体育课游屿都用来补习画画,他根本没上过体育课!体测成绩都是找体育委员随意填成绩报上去。
    没跑多久游屿便开始剧烈喘息,薄覃桉皱着眉说体质太差。
    游屿累得捂着眼防止自己看到薄覃桉便控制不住翻白眼,他委屈道:“邵意一定很难。”
    “当薄医生的儿子一定很艰难。”
    薄覃桉觉得好笑,“邵意代表学校参加国际马拉松,你问他冲浪好玩还是骑马有趣。”
    马拉松?冲浪?骑马?
    游屿双手抓住绳子,脚下不肯再动一步,“我学的是画画。”
    “所以你腰椎才会出问题。”薄覃桉一扯绳子,游屿立即痛地皱眉。
    薄家的床是席梦思,游屿腰椎有问题不能躺太过柔软的床,本想着睡几晚没关系,但没想到昨天就不怎么舒服,今早起床更是连弯腰都难。
    “也不能剧烈运动。”游屿迎着薄覃桉冰凉的目光继续嘴硬。
    和医生狡辩显然是个不明智的选择,游屿越说气势越弱,最后只能被薄覃桉拖着跑完全程。
    今年过年薄覃桉不必在医院值班,但同事得去接来过年的父母拜托薄覃桉顶一下午,许诺不忙时请他吃饭,并送给他两张电影票。
    电影下午五点半开场,罗景昨晚离开后至今下落不明,薄覃桉在车上将电影票递给游屿:“你可以联系你那个朋友一起看。”
    将游屿一个人放在家中显然不现实,薄覃桉便带着游屿去医院,游屿手握电影票说:“傅刑和家人出去过年了。”
    薄覃桉一转方向盘从路口左边开,“原来如此。”
    “什么?”
    “怪不得你跑来找我。”
    薄医生要上班,游屿一个人去看电影又有些浪费,踏入急诊大楼后,薄覃桉去护士台和那些小护士们说了些什么,小护士纷纷笑着回应。
    是个极具异性缘的男人,游屿心想。
    可惜是个同性恋。
    他自觉去薄覃桉休息室,半路被一个小护士拦住,游屿看着她的脸不确定刚刚在护士台和薄覃桉说话的有没有她。
    “薄医生说让我带你看电影,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小护士笑着问。
    游屿没立即回答,反问道:“你第一天来?”
    “第一天?”小护士没听明白。
    游屿指着自己自我介绍,“我叫游屿,前几个月跳楼骨折没死会画画的那个。”
    小护士摇头,虽然没印象但关心道:“你的腿怎么样?小小年纪跳楼寻死可不好。”说着,她指了下自己袖口上的零星血迹,“昨晚夜班有人大年三十跳楼,抢救室还有气,今早没的。”
    “急诊经常死人吗?”游屿好奇。
    小护士摇头,“医学那么发达,死亡几率大,救治的几率也很大。”
    急诊中生命的消逝和那些住院大楼内的消逝来说,前者显得格外鲜艳剧烈,带着排山倒海及突如其来的悲伤。后者便是被海水缓缓吞噬的海岛,被每日毫无痕迹地消耗,总有一天会被完全淹没,什么都不剩。
    得了慢性病的病人明知道会死,还是要拖着残躯挣扎着和死神作搏斗,渺茫中努力寻找残存的希望。无论是病人还是照顾病人的家庭,双方都被疾病折腾地提不起精神,可还是要表面装作坚强,日复一日互相鼓励。
    等到撑不住离开时,家人早就被日子磨干了眼泪。
    房露露语重心长道:“弟弟,好好对自己才最重要。”
    “以后少来医院,最近调来急诊后我觉得头顶的发量都少了不少。”房露露摸摸自己的头顶,“薄医生说你想吃元宵,我包里有糯米滋。”
    “学医难吗?”游屿获得糯米滋投喂后一边咬一边问。
    房露露花容失色。
    “想不开跳楼我能理解。”
    她扑上来握住游屿的手,“但也不能想学医啊弟弟!”
    第二十章
    游屿根本没想到房露露搞突然袭击,整个人下意识要挣脱她的手,但房露露手劲太重硬是把他锢地无法脱身,手背上也被很快勒出红白相间的指印。
    游屿房露露忧愁道:“小小年纪怎么能喜欢学医?”
    “为什么。”游屿镇静道。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房露露带着游屿从休息室的椅子上转移至门口,将门拉开一个小缝,“医生的确是个说出去很体面的职业,但你真觉得医生在病患面前很体面吗?”
    “薄医生一定给了你错觉。”房露露指了下坐在大厅内拿着药单的妇女,“那个人的女儿怀孕不小心摔了一跤,孩子没救回来,把责任怪在医生头上,已经在医院坐了一个周,听说她想雇人拉横幅要求医院赔偿精神损失。”
    “她的接诊医生就是薄医生,只要薄医生出现在她面前,她就会……”
    “薄医生。”游屿忽然说。
    房露露啊了声,紧接着大厅内传来女人嘶哑却格外尖锐的嘶吼,刚刚被房露露划重点的妇女捏着皱巴巴的纸冲到正与病人家属交流的薄覃桉面前,薄覃桉止步的同时,妇女使足全身的力气朝他身上扑过去。她疯狂挥舞着双手,尖锐的指甲对着薄覃桉的脖子划去,薄覃桉身边是患者家属,没法躲开,只能任凭妇女将他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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