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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风平浪静,比以往任何一个夜晚都要平静,可是空气却躁动不安。
“是不是有什么区别,反正这个身体也是没人要的破烂玩意。废物利用,阿尔一死,家里就入不敷出了,要不是我拾起老本行,爱弥雅还能活下来?”
伊莲恩走到床边坐下,翘着脚一晃一晃的,那红光甚至透过兔子的毛,抵达秦愈的眼睑。
“行了,先生你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吧?你喜欢兔子吗?”
兔子?兔子,随处可见的兔子,无一不是被破坏或者残害过的兔子。秦愈在这一刻突然像是被真正提点,他想到了一个可能,这个兔子并非指的是真的兔子,而是一种指代呢?
在这个家庭里,爱弥雅不就是那个唯一弱势的人吗?
“原来兔子是指的她——爱弥雅是一个人,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比之为的物体。我和你都没有权力将她物化并加之喜好。而且,你已经侵占了她身体,现在说这一切是要做什么?”
秦愈道,他伸出手去将兔爪拿开。却猝不及防被身后的东西推了一把,视觉恢复的这几秒,他什么也看不见,正是使绊子的最好时机。
秦愈没站稳摔在地上,他正要站起来,结果一睁眼就看见一团红光。
那是被翻开的故事书,那一页上描述的正是红围巾小姐被坏蛋砸坏了摊子,孤独地卧在墙角的样子。而她的拯救者——灰手套只剩下一个剪影。
“什么叫侵占?”
她低声笑道:“我可得对我的宝贝女儿改观了,原来她有这么大能耐。况且我只是很好奇,这个身体里能住多少个人,汤姆也在,你要和他说会话?”
不等秦愈作出如何反应,爱弥雅的半张脸突然出现皲裂,一张可怖的,也许对于葛鄞来说还比较熟的脸出现,青白色的皮肤在皮肤下面蠢蠢欲动,想要破土而出。而伊莲恩只是给厉鬼露了一下脸,就让他缩回去了。
她的不可理喻,让秦愈心生不悦。
“我生了她!即使后悔,她也是我给的命!”
伊莲恩有些激动,她的手指用力蜷起,似乎那里有一个她憎恶的人的脖子,说:“我真好奇,你们大老远跑来,就只是来玩的?阿尔的亲戚,恐怕避我还来不及。就因为我是一个做过吧台小姐的贱人!”
“哈哈,我就是这样不要脸的贱人,阿尔弗雷德不也这么认为么?谁让他那么好骗,睡过一次就当真爱了。”
年轻的寡妇……秦愈想起警署里亚当不自觉说的那句话,早出晚归的女人,是磨坊镇居民口中众所周知的婊/子。
看样子那个年轻人汤姆也是她裙下客之一,而伊莲恩一点也不为此感到羞耻,她的言语间充满不屑和挑逗,占据小孩子的身体行淫,这份罪恶更是无法估量的。
更何况爱弥雅是她的女儿。
“你……”
伊莲恩的灵魂占据了着爱弥雅的身体,神态自若,她徐徐道:“你们以为我会去哪儿?泽勒湖送死吗?别想了,我知道吉娜是你们杀的,只要我一天还在这里,谁也别想让她好活。”
泽勒湖……
那口奇怪的湖泊,到底有什么秘密。
“你们这里的人怎么都喜欢随随便便用别人的身体。而且,吉娜不是我们杀的,你要想为她出气实在是找错人了。”
秦愈说道,他看着爱弥雅的这张脸,似乎能看到那被撕扯得四分五裂的灵魂,脆弱到一口气就能吹散。
他说:“我以为,你会把爱弥雅——”
没有继续说下去,残忍的话语即使爱弥雅现在听不到,这也是十分残酷的。
可怜的女孩,她生活在地狱。
“她很有用啊,你知道么?你知道那个药是做什么的吗?”她眼里发出凶恶与憎恨来,语气放慢,“的确有毒,但是不会死人,你们也已经尝过一遍了。很苦,我也尝过,但是这是专门为阿尔和她的女儿准备的,只要吃下这个药,他们的精神就会慢慢崩溃,直到被别的东西占用。”
吉娜只是遵从她的吩咐,把这群人从宅子里赶出去,扔到那口深湖,成为鬼影的功绩,震慑磨坊镇的人们。
但是显然,有人把药换成了无毒的糖,这个人除了吉娜再无旁人。而秦愈猜伊莲恩并不知情。
“所以汤姆和异乡人是你杀的……”
他还没说完就被一把打断。
“是不是已经无所谓了!”她说,“只要有我在这里,爱弥雅还在我手里,怪谈都是人们的敌人。他们会对我这个,寡居的女人有多少怀疑?”
看来喜欢强行解说,是所有反派都改不掉的毛病,伊莲恩自说自话,秦愈一句都插不进去。
巨大的兔子面部十分扭曲可怖,黑白分明却一片混沌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快要掉出眼眶。
两只蚂蚁掉了下来,腐烂的肉成了泥状,蠕动的腐虫在这副血肉之躯里吞食着,急切地想要成长。
“你疯了。”
秦愈觉得有些恶心。
“没有男人不喜欢小孩子,尤其是像爱弥雅这样不会说话的,最乖巧的娃娃。”伊莲恩笑着,她的眼神是那么恶毒且愤怒,“你们男人不都爱把女人当作自己的所有物吗?”
秦愈没来得及去细想这话里的深意,因为伊莲恩抱上来了。
以爱弥雅的身体。
“我观察你好几天了,天真的人啊,你不会以为,世上真有什么爱是纯洁无瑕的吧。即便是父亲对女儿,哥哥对妹妹,叔叔对好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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