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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愈为难道,他不知道这时候是否应该追上去,也许葛鄞只是想自己静一静,现在过去不难惹得人一个冷眼。
一听这话,瞿杉知趣地闭了嘴,不再八卦,但忍不住还是多了一句:“听你好像还挺遗憾的?”
秦愈忍着没在她面前翻白眼,手指在空中虚抓了一把,这件事到此结束。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道:“你吃过饭没有?”
“吃过了,别找借口了,你快去吧。”瞿杉甩甩手,回了她在走道尽头的4号房。
去到餐厅时,刚一踏入那片地,秦愈就感觉到了异常的温暖,他下意识地向热度源头看去。
头顶的画像相较于早上天色还亮的时候,在这仅仅用蜡烛照明的地方,颜色似乎还要鲜艳一些。不知是否看花了眼,那些明亮的火焰,仿若真的一样燃烧。
希望只是错觉。
餐厅里三个人静静地各自吃自己的那份食物,他各自打了个招呼,只有葛鄞心不在焉没回应他。
秦愈没放在欣赏,拉开椅子,他坐到葛鄞身边,对面是医生在拿着放大镜看报纸。
医生眯着眼,砸了咂嘴,凑近了反复辨认那报纸上的字,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您在看什么?”
秦愈问着,拿起汤匙,发觉自己有两份甜汤,他看向旁边的人,葛鄞面前那份正在他的面前。
葛鄞看起来有些颓丧,瞟了他两眼又将视线转向左手的戒指上去。叫秦愈不免心里感叹道原来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可惜他没谈过,不知道能有多烦人。让人茶不思饭不想,吃饭都不香了。
许是知道秦愈要问他,葛鄞先道:“我看你挺爱喝这个的,反正我也不喜欢。”
原来后面那句话才真正的原因。
“谢谢,我喝。”
秦愈还是欣然收下,这里的食物分量本就不多,这汤做的也确实好喝,他当然不会和自己过不去。
医生放下报纸,用他外套口袋里的圆珠笔在上面圈了一个区域出来,报纸推到餐桌中间,所有人都看了一眼。
“报纸上报道的这则,”医生指着那一块:“‘在某个村庄东边的山洞里发现了一具无头尸体,根据尸体腐败程度,判断死亡时间已有一年以上’。”
医生对这种新闻都比较敏感,这叠报纸送来时还是崭新的,但是丽萨说没有关系她已经给夫人送了一份去,医生这才放心打开。他本只是想学习一下英国鼎盛时期的各种文化,却不想看到这样的奇怪之处。
“这里,上面说这具无名尸体经过鉴定,是一名军人。我看其他版块上描述的地貌,这个镇上没有军队可以驻扎的营地,而且这个镇的人都对军人很排斥。”
“不是说几年前还在打战吗?也许是那时候军队从此处经过,结果被——”男生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可能。”
葛鄞出声道。
秦愈看到他神情一下认真起来,他用指尖撑在桌面,上半身微微前倾,眉峰上斜,颇有了军官的气势。
“军队是不会允许士兵独自脱离队伍的,既然没有报备当时从此处经过的军营,这个人就不可能是在行军路上被害。”
葛鄞将报纸转了半个圆弧,他道:“这个人的头颅不翼而飞,若不是恶趣味,那么说明杀人者不想死者身份被发现。尸骨腐烂一年以上,基本辨认不出人形,通过骨龄推测他的身高年龄,以这个时期的技术,能做到吗?”
医生皱眉道:“并不成熟,虽然有法医,但是18世纪以前的法医学主要靠肉眼观察活体、尸体现象,即使能够粗略判断,但失误率非常高,一般不会有法医去做这样的事情。”
“就没有别的信息了?”秦愈问,“他总能留点别的什么可以证实身份的东西,不然为什么单单留下一个勋章?”
报纸上描述了死者手中紧握的一枚勋章,杀人者肯定不会这么粗心,只有一个理由可以解释,那是故意留下的。
报纸上并没有提及这枚勋章归属,仅仅一笔带过。
按理说这不寻常。
不知为何,葛鄞突然问道:“伊丽莎白的儿子是几年前死的?”
“你是说——”秦愈愣了一秒,他也想到了这个问题。
看今日伊丽莎白的奇怪举动,她是知道理查德在画画的,那样的话,她定然也知道玛格丽特被诬陷的那张画,出自理查德,而非她女儿。
男生吓了一跳,急忙压低声音道:“不要被她听见了,我就觉得今天所有事都邪门,小心点。照这样说难不成,是她干的?图啥啊?”
一口浓郁的甜汤入喉,秦愈还没开口,就被楼上一声尖叫打断。
是丽萨的声音。
四人往二楼看去,只见一个球状物从楼梯上滚下,丽萨一脸惊恐地摔在地上,
泛着白的不规则球体最终滚入餐桌下面,秦愈能够感觉到,它在自己脚边。
他缓缓掀起桌布的同时,脸色大变,同时伴随着屋外一声惊雷炸响。
暴雨终于下了下来,雨声淹没了丽萨夹着哭泣的祷告声。
干瘪的头骨,用凹陷下去的眼眶直勾勾地盯着秦愈,是男性的面容。
第40章 第二夜:屈服
死人头颅被摆在了桌面上,它被保存得很好,几乎没有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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