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撩同桌了吗——阿姑不弃坑(12)
程安想到今天他写的作文,眉毛蹙成川字形。
我一定好好学,荣屿撞了撞他,下次给你写中文版的。
周六早上,程安写完了作业准备回家,荣屿裹着被子,慵懒地说:小老弟,今儿天气太冷了,借我一套衣服。
程安搁下书包,在衣柜里找了找,你没衣服穿?
是啊,荣屿想到遗留在家的行李箱就想抽自己两巴掌,洗的衣服都没干。
考虑到体型差异,程安给了他件大码卫衣,估摸着他穿都会有点挤,但总比没有好。
荣屿拿着衣服,欣喜地站在镜子前比划,真好看,我穿了你别心疼。
荣屿穿着个裤衩,肌肉线条流畅,程安把他从头看到尾,又说:我的裤子你穿不下,我去给你买一条?
不用,荣屿到自己衣柜面前,取出上学期放的裤子,我还有存货。
当着程安的面,荣屿大大方方地套上手里头的牛仔裤,笔直的腿一经修饰,更加修长。
如果这条裤子不是紫色的话,效果可能会更好。
我觉得这衣服配不上你的基佬紫裤子。程安说。
荣屿转过身,拎着卫衣正面对着他,前两年抽风时买的,谁没个风流浪荡期。
荣屿的腹肌很明显,却不会显得过于健硕,充满青春少年感。
程安指尖在他凸出的锁骨位置摸了摸。
被他触碰的地方有丝静电般的酥麻感,荣屿摸着锁骨后腿几步,我操,对我有意思啊?
这儿是块疤?程安指着自己的锁骨说。
荣屿顿住,放下手不自然地笑了笑:我都快忘了,这儿是烟头烫的,想去搞个纹身遮来着。
程安没多问,往门口走,我回去了。
等等!
荣屿叫住他,跑到阳台边摸晾的衣服。
我等会帮你买裤子来。程安说。
不是荣屿停了一秒,借条你的内裤吧,我的没晾干。
程安:
不穿的话,这裤子夹毛!荣屿怕他不信,补了一句。
第16章
大概是因为贫穷吧。
程安的洁癖在荣屿跟前像不奏效似的,没怎么嫌弃就借了条没穿的内裤给他。
荣屿换上后很不乐意地说:挤得慌。
出去买。程安扔下包。
荣屿套上紫色裤子,再套上小一号的黑色卫衣,格外喜感,全凭颜值加分,让他不那么像个傻大个。
就让我这么出去啊。
程安:在这等着,我出去买。
不行,你不知道我尺寸。荣屿想坐下,可裤子太绷,坐下很困难。
程安气极反笑:能有多大!
那可不得了,荣屿嘴角向上挑,眼神里染上暧昧,不介意你摸摸。
不能太骚,不能太骚。荣屿追着小老弟快步离去的背影,反复提醒自己。
一起去吧,荣屿跟上他,周末学校附近人不多。
我有包袱,程安没生气,和你出去伤形象。
我装作不认识你咯。荣屿手插不进裤兜,只能伸进卫衣兜里。
快到校门口,荣屿想起附近没有卖男士内裤的店,皱着眉问:远吗?
不远,程安指了指右边的小街巷,从这儿过去,几百米有个菜市场,里边儿有个摆地摊的,十块钱三条。
那个小街巷里只有远近闻名地陈年麻辣烫。
知道他在开玩笑,荣屿干笑两声,踢走脚边石块,去商场吧,也不太远。
那你就别跟着我。程安说,我打个车去,很快回来。
两三公里路,打车多不划算,荣屿脚步转向另一边,你等我一下,专车载你!
如果知道他的专车是什么样的,程安绝对不会任由好奇心驱使等他。
荣屿欢快地蹬着掉漆的凤凰自行车,在咯噔咯噔的响声中缓缓停下,为了表示欢迎上车,用力摁响生锈的车铃。
噪音中,荣屿特自豪地说:豪华敞篷双人座古董车,你值得拥有。
为什么我会认识你。程安捂着额头,不忍直视。
别嫌弃了,快上来,哥载你。荣屿弯腰,蓄势待发。
程安确认后座擦干净后,坐上去,双手无处安放,不放心荣屿的车技,只好放到他腰上。
抓紧了,起飞。荣屿说着,把自行车的机能和时速提到极限。
这不是一次特别糟糕的体验,荣屿的车技没有想象的糟糕,街景也还过得去,秋天的风是凉爽的,带有一点儿冷意。
I am the king of the world!
荣屿从脚踏板上站起,很中二的吼了句,街边的人都停下来看他。
程安第一次听他讲英语,洒脱又自信,尾音捎上轻狂感,意外的好听。
视线移到不该看的位置,程安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荣屿的基佬紫裤子,裤缝绷开,白色内裤在臀部的带动下时隐时现,偏偏卫衣太短,根本遮不住。
嘚瑟的后果。
程安脱下外套,双手拉着衣袖套在他腰间。
荣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里哼哼着歌,没注意到程安的举动。
到了商场,锁好车,荣屿看到穿着短袖搓手臂的程安,感叹道:年轻人就是不一样,换季还不加衣服。
考虑到荣屿的尊严问题,程安没告诉他残酷的真相,你上衣太短看得见腰,我外套给你系腰上了。
四舍五入,荣屿低头看了眼腰上的外套,小老弟不想别人看见哥的腰。
差不多,程安说,我只是怕你被当做变态。
连买了十多条管够的内裤,程安提议买套衣服。
两个大男人逛街买衣服,荣屿手里拿着装内裤的口袋,不好吧?
走吧,我给你买。程安同情心泛滥。
商场里有暖气,忽冷忽热下,程安脑袋昏昏涨涨地,进了时装店,坐沙发上不想动弹。
荣屿随意拿了套看得过去的衣服,对程安说:这套怎么样?
见是普通的休闲款,程安松口气:都行。
导购员口若悬河地推销:这套是本季新品
别说了,尺码合适保证买,荣屿打断她,准备解下腰间外套,试衣间在那儿?
别脱!进试衣间再脱!程安说。
荣屿一脸很懂地点头。
这边请!导购员带路。
人靠衣装马靠鞍,荣屿不怎么注重打扮,平时随便穿都够帅。现在这件灰色针织薄款毛衣配上黑色休闲裤和刚才的死亡风搭配比起来,简直是一场视觉上的满汉全席。
程安眼睛不受罪了,舒坦地到前台结账。
荣屿没有真打算让他结账,拦住他道:我自己来。
就当暑假工的附加工资吧,程安已经付完钱,不用有心理压力。
荣屿拿过小票,看到上面的数字,肉痛道:好贵啊。
不是真的嫌贵,按照荣屿最傻逼的挥霍时期来讲,这个价格只够他买双鞋带。
但这是小老弟的钱,程安家虽然挺小资,但他还只是学生。
而程安和他认为的相反,踟蹰了下,重复道:不用有心理压力。
出商场后,程安穿上外套,荣屿去取车,还没走到,远远看见车位上的车没了,怒道:谁他妈这么缺德,古董都要偷!旁边的电瓶车都没看到!眼瞎吗!
程安说,别太心疼,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哎,荣屿抓了把头发,掏出手机,打车回去吧,你不是要回家吗?
天色转暗,程安家不算远,就和荣屿分开打车。
星期天荣屿回了趟家拿行李箱,荣尧在家里处理公务,见了他,高兴地说:儿子!怎么想到周末回家了?
荣屿不着急走,扶着行李箱和工作狂老爸闲聊,应该是你怎么在家。
我等会就出去了,荣尧高兴完就恢复职业脸,钱够花吗?
别的父亲问的是
最近学习怎么样?
谈女朋友没?
荣尧够实诚,总问这句话。
钱够花吗?
荣尧钱方面一直不需要他开口,从不短缺。在外边儿鬼混那段时间,恐怕会说不够,但现在待在学校里,大笔钱堆在卡上没多大用处。
够了。荣屿拖着行李箱,我去学校了。
荣尧嗯了一声,觉得交流过少,添了句:注意安全。
难得很快打到车,司机话也不多,快到学校时,荣屿在路边看到个眼熟的人。
在这停。荣屿付钱下车。
柯木森在往上次去的药店走,手捂在半边脸上。
你怎么了。荣屿拉着行李箱走近他。
唔,柯木森侧过脸,老大好巧,我摔了跤,去药店买点药。
荣屿拧着眉看他。
右半边脸高高肿起,连带平时亮闪闪地眼睛都被挤成了一条线。
荣屿光看一眼,就知道这是用拳头砸出来的。不夸张地说,凭借拳头抡人的经验,他连对方用了多少力道都能通过红肿看出来。
打人只打脸,够狠。
再撒谎,荣屿轻戳他无恙的左脸,我帮你这边儿对称。
柯木森放下手,支支吾吾地说:被人打了一拳。
荣屿护犊子,心中火蹭蹭蹭往上冒,谁?!
不认识,可能因为看我不爽,柯木森坦诚地说,人倒霉了喝水都塞牙缝。
荣屿无处撒火,对他道:你这不叫倒霉,是傻,有什么事儿给我打个电话。
柯木森崇拜道:嗯嗯!一定!
买了药,荣屿送柯木森回家,柯木森一路上都走挺快,嘴里嘀咕:这让我妹妹看到可咋整。
好办,荣屿说,说我打的。
怎么能让老大背锅,柯木森帮他拉行李箱,我说我摔的,她肯定信。
柯悦雨比你聪明。荣屿毫不留情道。
那有!
寝室里没有可以骚扰的小老弟,荣屿一觉睡到第二天,一阵有气无力地敲门声伴随着高一新生的晨练脚步将他吵醒。
打开门,程安站在门口,虚弱地看着他。
程安脸有点不正常的红,荣屿起床气霎时烟消云散,愣了愣,你又过敏了?
程安进寝室,脱了外套,嗓子哑掉一半,没有,感冒了。
荣屿本来不怎么相信,但程安摇摇晃晃地想踩着楼梯上床,脚步不稳,眼看要摔下来。
荣屿拉着他的胳膊扶了一把,避免他与地面亲密接触。
我靠,荣屿手背放在他额头上,你有点低烧。
嗯?程安发出绵绵软软的单音节。
荣屿顾不得欣赏乖巧版程安,把他放在自己床上,盖上了被子。
叫你不多穿衣服
想到前天程安把外套给了他,荣屿收回说了一半的话。
咳咳咳,程安闭上眼,帮我给老师请个假,其他什么都不用,我在寝室睡一觉就好。
生病了还硬撑来学校,待在家里多好。荣屿记得有水银温度计,赶忙翻找。
程安没说话,翻了个身。
是怕程阿姨担心。荣屿自问自答。
程安脑袋埋进被子里,意识迷离道:为什么有牛奶味。
体香!荣屿不承认昨晚上在床上喝了牛奶。
哦,程安又嗅了嗅,好甜。
荣屿低头轻笑,生病了还是狗鼻子。
第17章
荣屿掀开被子,手拉开程安的衣领,把温度计塞进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程安似乎睡着了,隔了两分钟,荣屿取出温度计时才睁开眼,无力地说:你快去上课。
38.5度,还好不是很严重。
你去医院拿药。荣屿说。
程安抬起头,眼神里有点祈求味,我睡会儿再去。
要吃点什么吗?荣屿拗不过他。
程安半边脸缩进牛奶味儿的被子里,摇摇头。
荣屿到办公室找施辉给程安请了个假,说的是家里有点事,今天不来。
施辉早收到程安发来的短信,反倒是叮咛了荣屿几句。
看了你上学期到这学期的成绩,施辉在批阅作业,成绩很好,风评怎么这么差。
风评?荣屿不理解这个词。
你以前的老师对你都很有意见,施辉不指名道姓,说你是个冥顽不灵的学生。
荣屿啧啧两声,是这样的。
但我现在对你是一张白纸,正如你对我一样,施辉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所以要看你怎么书写了,我不会因为别人的话对你有任何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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