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软饭男(穿越)——碉堡(120)
货架上已经空的差不多了,只剩仓库,裴然大概数了数,有不少存货,算上水和食物大概有几十箱,但他们的车容量不大,能搬走四分之一都勉强。
还是需要空间。
现在物资奇缺,错过这里,谁也不知道后面有没有能补充的地方。
裴然看向曲砚,征询意见:要不我们今天就在这边住一晚上?
他想攒够十个晶核,然后兑换空间,多储备一点物资。
曲砚没有问他为什么,只是点头道:可以。
裴然越来越觉得这个队友十分给力,不拖后腿,也不多话,一边把生活用品和食物往后备箱搬,一边低声解释道:丧尸脑子里有一种叫晶核的东西,等以后你激发了异能,这个东西可以用来修炼。
其实自己也可以修炼,只是没有晶核辅助来的快。
裴然说着,从后备箱抽出一把小臂那么长的尖刀,朝着刚才被电成焦炭的两个丧尸走去,其中一个已经烂得只剩骷髅,电击后只剩黑漆漆的一片,不怎么可怖,三两下就轻易掏出了晶核。
但另一个,穿着校服的红发少年,裴然曾经和他打过架,算是认识的,他一手用袖子捂着口鼻,一手用刀尖剥开外边焦黑的皮肉
然后某种花花绿绿的液体就顺着缺了半边脸的头淌了出来。
裴然动作一僵,觉得辣眼睛,他不至于失态到吐出来,但也没办法再继续下手,而是倏的转身,走到几步开外的距离,扶着树默默平复胃中翻腾作呕的感觉。
咔嚓
就在这时,他身后忽然传来某种轻微的骨骼碎裂响声,裴然以为有丧尸来袭,下意识回头,谁曾想发现曲砚就站在自己身后。
他左手拿着刚才的那把刀,有些许腥红浑浊的正顺着刀尖滴滴答答落下来,右手捏着一团纸巾,里面躺着一枚流光溢彩的晶核,衬着他没什么情绪的脸,无端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时候,正常人应该被他吓的屁滚尿流了。
给。
曲砚仿佛不知道自己这种举动有多骇人,他将晶核递到裴然面前,笑睨着他的眼睛,像一个等待表扬的小孩,同时刀尖在空中缓慢的划了一个圈
你挖出来的吗?
裴然从小到大除了泡妞这件事,智商从来没真正在线过,他从曲砚手里接过晶核,心里不仅不害怕,反而还挺开心,就好像自己发愁了许久的一件难事,忽然有人替你办了一样。
曲砚笑着点头,刀尖仍在空气中,划着圈。
裴然把晶核揣进裤兜:现在有两个了,攒够十个我们就离开,走,先去车上待着。
他眉开眼笑,本就好看的脸清俊更甚,心中默默盘算着以后该怎么忽悠曲砚继续帮自己挖晶核,并十分殷勤的搭着他的肩,一起挤进了后座。
饿不饿,来来来,吃东西。
裴然从物资箱翻出一袋日期尚近的红枣糕,然后撕开包装塞给曲砚,又开了一盒牛奶给他:多喝点,长个子。
他极细致,连吸管都帮忙插好了,像一个长辈,在照顾自家孩子。
曲砚望着他,没动:你不吃?
裴然道:你吃你的,我生活作息颠倒,饿的时间跟正常人不一样。
曲砚闻言,也就没再问了,自己吃自己的,红枣糕吃完了,牛奶却一口没动。
裴然见状又拿了一瓶矿泉水给他:不喜欢喝牛奶吗,那喝水吧。
不是不喜欢喝,只是想起以前上学有人把墨水灌进牛奶盒,强迫性往自己嘴里灌,就胃口全无。
曲砚接过矿泉水,他的手很瘦,很白,将蓝色的瓶盖一点点拧开,露出一截好看的腕骨,指尖骨感且修长。
裴然不是手控,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看着就入了神,他见曲砚喝完水,没忍住轻轻握住了他的腕子,是和预想中无差别的瘦弱纤细,指腹忍不住,在上面来回摩挲。
这个动作带了那么些调情的意味,曲砚微顿,抬头就见裴然一直盯着自己,那双温润的眼睛此刻像仲夏的夜空,深邃静谧,看久了能把人吸进去。
曲砚不退反进,他将矿泉水随手扔到一旁,然后倾身,缓缓靠近裴然,不着痕迹打量着他,声音带着一种难辨真伪的单纯无知:为什么要拉我的手?
裴然闻言,像是找到主场般,一副情场老手的模样,似笑非笑道:小屁孩,上学的时候没谈过恋爱吧?
曲砚歪头,轻声问他:然后呢?
这个少年,周身气质太过阴郁莫测,永远让人捉摸不透,像毒药般见血封喉,裴然没看出这些,他只是莫名的想靠近曲砚,做着饮鸩止渴的事而不自知。
裴然睨着他的整张脸,一半清隽一半可怖,如此矛盾却又诡异的融合在一起:有人追过你吗?
曲砚道:没有。
裴然闻言,心情颇好的笑眯了眼:那我追你好不好?
这句话他从上初中开始就不知道说过多少遍,喝水吃饭般习以为常,对裴然来说,些许微薄的喜欢就足以支撑他去大张旗鼓的追一个人,合适就在一起,不合适就分,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他不知道,有些人追到手了,这辈子就甩不掉了。
相比裴然的大方坦白,曲砚依旧情绪莫测:为什么要追我?
他们很少回答对方的任何问题,只是反复询问着自己想要的答案。
裴然道:我喜欢你呗,喜欢你就想追你。
曲砚闻言不说话了,又或者不知该说什么,片刻后,他黑沉的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星火般微弱,反问裴然:你喜欢我?
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种话。
裴然笑眯眯点头,他是挺喜欢曲砚的。
说来感慨,他上一次这样心动,还是十几天前呢,音乐学院的校花人美声又甜,可惜还没来得及追上手,就穿越到末世了。
曲砚不知道裴然在想什么,如果知道了,一定把他踢下去喂丧尸。
曲砚现在心里,只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充斥着胸腔肺腑,甚至有些发胀,有些新奇,有些迷茫,低声犹豫问他:那你想怎么追我?
哪儿有人问这个的。
裴然觉得曲砚有些傻,傻的让人想欺负,他乐不可支,妥妥花心公子做派,抓住曲砚的手微微用力,对方就跌进了自己怀里,气息交融着,分不出你我。
这个怀抱对曲砚来说,永远有催眠的魔力,加上刚才那一番话,他靠着裴然的肩膀,心脏怦怦直跳,安逸和紧张交糅掺杂,灵魂也跟着一分为二,颤栗不休。
裴然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抱着曲砚,只感觉真是瘦,瘦到硌人,他扣住曲砚的右手,在对方历遍疾苦的掌心来回摩挲,然后递到唇边,在上面老旧斑驳的伤痕处落下一吻。
裴然眼睛带着笑,有些暗藏的风流:你不是问我想怎么追你吗,我以后不让别人欺负你了好不好。
那么认真的语气,带着调笑轻哄的意味,哪怕明知道是假话,也让人难以硬下心肠。
曲砚没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在他怀里轻蹭,闭着眼慵懒迷醉,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像一条无形的蛇,缓缓盘踞收拢,裴然却莫名想起自家吸猛了猫薄荷的傻猫,也是这样醺醺然,神魂颠倒。
这么快就把人追到手,这大概破了裴公子的情史记录。
身上怎么这么多伤?
裴然开始慢条斯理的享用着自己的猎物,却发现曲砚两条手臂没一块好地方,不禁低下头,温热的唇在累累伤痕上轻掠过,激起一阵轻微的麻痒。
你猜?
曲砚眼尾染上一缕薄红,他轻轻喘息着,牵住裴然的手,一点一点朝自己衣襟里探去,触手所及,皆是细细密密的伤痕,笑着低声道,
这是烟烫的,这是圆规扎的,这是刀割的,这是藤条抽的
很多都是陈年旧伤,曲砚却一道道,都记得清清楚楚,裴然手有些僵,一时怔住了:谁虐待你?
他用自己所剩不多的教养,把那些牵扯祖宗十八代的脏话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不重要了。
因为那些人,都死了
曲砚穿着裴然的衬衫,他笑着解开扣子,露出瘦弱的锁骨,将那些可怖的痕迹展于人前,然后蛇一样痴缠在裴然身上,眼神病态,不似常人。
裴然从来没见过这种事,他低着头,轻轻抚过那些伤痕,浅薄的喜欢里又多了丝心疼:疼不疼?
卧槽他妈的,这要是让他知道谁做的,叫二百来号兄弟一人砍一刀,砍的那个sb哭爹喊娘。
曲砚将身体贴紧他,伸手扣住裴然的后颈,然后低声道:亲这里,你亲亲就不疼了。
在这种事上,裴然有绝对的掌控权,他反扣住曲砚的手,一个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居高临下看了他一眼,然后依言俯身,去亲吻那些伤痕,舌尖轻轻舔舐着,温软湿热。
曲砚喘息着,眼神迷离,他指尖死死攥住裴然的肩膀,声音沙哑的道:过来亲我快点亲我
裴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曲砚可能有猫病。
见他不动,曲砚眼神一沉,忽然仰起身子,在他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
裴然:痛痛痛!
他瞪大眼,有些不可置信,有些委屈,曲砚却依旧没松开他的耳垂,声音黏腻冰凉:嫌我丑吗?
他依旧记得,裴然上次明里暗里的骂自己丑。
裴然不明白之前乖巧无害的曲砚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凶狠,急声道:疼疼疼!没嫌你丑,赶紧松开松开!
曲砚松开他红肿的耳垂,垂眼,哑声道:亲我。
裴然觉得曲砚八成有些自卑,毕竟自己这么温柔帅气风度翩翩,有压力也是正常的,他一手捂着自己的耳朵,一边靠过去,亲了亲曲砚。
先是唇,然后是他已经结痂的侧脸,裴然并不觉得丑陋,蜻蜓点水般一一吻遍。
曲砚不自觉软成了一摊水,他紧抱着裴然,投桃报李般,轻轻舔舐着刚才被自己咬伤的耳垂,温柔细致,带着令人窒息的缠绵。
裴然勾着曲砚亲了一通,直亲的舌根发麻,呼吸紊乱,他让人坐在自己的腿上,也不训斥,只低声细语的温柔道:下次不能随便咬人。
曲砚一双眼蒙了水汽,带着情欲,他搂紧裴然,靠在他怀里,沉浸在刚才新奇的体验中难以自拔,闻言眼皮都懒得掀,慵懒的应了一声:嗯
声音沙哑撩人,百转千回,让裴然不禁浑身一紧。
裴然愈发觉得,他和曲砚简直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以后一个杀丧尸,一个挖晶核,配合起来刚刚好。
第151章 爆马
这是一种很难解释的冲动,或许来源于荷尔蒙, 或许来源于多巴胺, 又或许是因为这个过于糟糕的世界, 身心无依无靠, 迫切的想寻找慰藉,好让自己不再那么孤独。
他们在狭小的车内厮缠接吻,外间马路空荡寂静,只有风过的声音,仿佛这世界, 只剩两个人。
这一刻,裴然甚至顾不上去想什么丧尸晶核的事,他拥着曲砚,一双修长的手在他后背来回轻抚,带着曲砚从未感受过的轻柔力道。
曲砚不自觉将裴然拥的更紧, 哪怕对方已经懒的不想再动弹, 他也还是不愿停下,仰头将细密炙热的吻落在裴然喉间, 像一个瘾君子, 沾了戒不掉的毒。
他的唇瓣因为刚才激烈的厮吻而沁出些许腥红,肩上也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浅浅的齿痕, 曲砚身上大小伤痕无数, 一道伤, 就是一道恨。
这一次不同, 因为是裴然留下的, 所以他忽然在意。
曲砚将衣衫拉下,紧紧扣住裴然的后脑,强迫性的让他低头亲吻着自己肩上那道簇新的伤,裴然大抵是不满他的强硬,又咬了他一口。
很轻,轻的留不下任何痕迹,温热的痒意多过于疼痛。
裴然简单的大脑永远捉摸不透对方阴晴不定的心思,他舌根发痛发麻,累到话都不想说。
#头一次发现接吻也是个体力活#
懒洋洋靠着椅背,见曲砚在看自己,裴然笑着伸手把他拉入怀中,让他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身上,然后将对方散落在腰间摇摇欲坠的衬衣拉上肩头,遮住那过于瘦弱的少年身躯。
曲砚。
裴然念了一声他的名字,然后把脸埋到他颈间蹭了蹭,像一只撒娇的大型狼犬,曲砚则微微眯眼,紧搂住他的脖子,身躯与他紧贴。
也许是他们停留的时间过长,引来了两只丧尸,裴然降下车窗,照旧扔了两道闪电过去,其中一个被瞬间劈成焦炭,然而另一只女性丧尸竟然是T2级别,速度十分敏捷,力气也惊人的大,它被激怒后嘶吼着扑上来,险些把车给掀翻了。
裴然赶紧拉着曲砚后躲,又扔了几道闪电,这才把它制服,但车窗也被腥臭的血液糊得一片一片,女丧尸腐烂狰狞的脸就紧紧贴在上面,尸体僵持着那个姿势,半天也没见倒地上。
裴然的胃有些抽搐,他低头看向怀里的曲砚,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无声安抚着,不知想起什么,又把他的手包裹在掌心亲密交握,笑眯眯的打商量:要不我擦窗户,你挖晶核?
他想的倒是挺美。
曲砚在他耳边吐息,似笑非笑的低声道:那你亲亲我,亲的我满意,我就帮你挖
裴然闻言舌根又开始隐隐作痛,他觉得自己和曲砚的身份像是掉了个个儿,自己不主动占便宜便罢,对方还偏偏要凑上来,实在生平第一遭。
嘴都破了,还亲?裴然指腹轻揉着曲砚的下唇,然后靠过去紧贴着,并不深入,许久才分开,拍了拍他的后腰道:快去吧,等会儿天都黑了。
曲砚闻言缓缓抽出车座下的刀,尖端锋利,寒凉如水,他微微勾唇,隔空在裴然脸侧比划了两下,在他俊脸上映出一道寒茫,声音黏腻甜凉,半恐吓半玩笑的低声道:下次咬掉你的舌头哟
裴然正思考着T2的晶核和T1有什么不同,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偏头又亲了亲他伤痕遍布的侧脸,眼中笑意温暖。
曲砚见状,拿刀的手微微一顿,眉梢微挑,然后默不作声的下车去挖晶核了。
至于裴然,坐在座位上压根不想动弹,显然刚才说的什么他来擦窗户都是鬼话,只隔着浑浊脏污的玻璃看曲砚挖晶核,同时察看四周有没有丧尸出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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