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软饭男(穿越)——碉堡(28)
陆母后面却没再说什么了,服务员上了菜,她间隙间偶尔会问问霍明琛的学业情况,然后再和陆缘搭几句话,虽然不热情,但也不冷落,反倒是陆起在一旁则全成了摆设。
一直到吃完饭,陆母才终于肯给他一个正眼,放下筷子,斟酌了片刻才问道:你们想好要在一起了?
陆起点头:想好了。
陆母忽而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连带着一旁的霍明琛也紧张起来,本以为会受到什么责难,却只得到一句话:时间不早了,你们回去上课吧,今天也耽误你们太久了,一个人在外面,好好照顾自己。
最后一句是对陆起说的。
霍明琛闻言有些怔愣,尚未反应过来就被陆起拉着从椅子上起身,陆起微微躬身:谢谢妈,那我们先走了。
霍明琛跟着道:谢谢伯母,那我们先告辞。
二人出了包厢门,霍明琛忍不住问道:伯母是什么意思?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陆起顿时觉得他傻了吧唧的,揉揉他的脑袋道:你看她的样子像是同意的吗,不过她从小都没怎么管我,这次也一样。
霍明琛闻言心情忽然有些雀跃,他捏捏陆起的手:伯母真开明,不过不要紧,以后老子管你嘛。
陆起慢慢笑开了:好,以后你管我。
眼见着他们二人离开,陆缘终于忍不住哗的站起身,又急又气:妈,您瞧陆起那个样子,倒是管管他啊!
陆母垂着眼,显然心情也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平静:我管他,也得他听我的才行,从小到大他做什么心里都有主意,现在都已经把事情捅到我面前,就更加不是三言两语能说的动的,难不成让我学电视剧里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得人仰马翻,何必呢。
末了她闭目静坐片刻,再睁眼却见陆缘仍是不甘不愿的模样,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道:丫头,你哥他已经长大了,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思量,你越拦着他做什么,他偏要做什么。现在拆散他们,阿起就更加一辈子都忘不他。
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你只有让他得到了才能看出他是不是真的想要这个东西,让他自己去吧,谁年轻的时候能一帆风顺呢,撞个头破血流就知道疼了,知道疼了,也就不会犯傻了。
陆母是难得的豁达人,然此举在陆缘看来却有些冷情,她抿着唇,想起陆母从小到大都没管过哥哥,不由得问道:妈,你老实说,哥是不是你亲生的孩子?
陆母闻言一顿,讶异的反问回去:你和你哥是龙凤胎吗?
言外之意,陆起如果不是亲生的,你能是亲生的吗?
陆缘顿时语结,心想自家这边怕是拦不住了,只能寄希望于另一个人。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霍明城经过上次的谈话,现在完全处于一个步履维艰的境地,他自己是制不住霍明琛了,但总不能把消息捅到国外的老爷子那儿去,暂且不提霍老爷子身体不好,说句不好听的,老人家还能有几年活头,何必给他晚年添堵,安安稳稳在国外享福也就是了。
强行拆散也不敢,那个陆起本来看着对自家傻弟弟就不上心,万一被自己一逼迫,梗着脖子要闹分手,搞不好就是两条人命。
只希望霍明琛早点看透,两个人情感破裂,自己分手最好。
然而时光荏苒,如白驹过隙,一年过去了,两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直到陆起和霍明琛双双从c大毕业,他的希望都还是没达成。
期间冯杰创办的ME公司也正式打入市场,成功有了一席之地,当初那群意气风发的年轻人,有人退出道路,有人坚持下来,最后也收获了不同的结果。
陆起现在担任了ME的副总职位,在行业里也是这一代数得上的年轻俊才,走出去人人也要称一声陆总。
到底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他用靠自己双手挣来的钱让家人过上了优渥的生活,也成功用自己的努力获得了能与霍明琛并肩站在一起的地位这是他一步步走出来的人生。
拼搏很难,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自己用血汗拼出来的人生和天地,老天也不会像上辈子一样将它轻易夺走。
又一个晨光熹微的早晨,陆起尚在睡梦中,却陡然被脑海中一道久违的声音吵醒,他忽然一怔,意识到了什么,悄悄看了眼身侧还在熟睡的人,轻手轻脚的下床去了阳台。
【叮!星际自强系统很高兴为您服务。】
陆起一旦做出吃软饭的违规行为,系统会第一时间实施惩罚,但已经忘了有多久,系统再没出过声,久到陆起都忘了它的存在。
这是系统时隔多年,久违的第一次响起,陆起眯了眯眼,不知道它又要弄什么幺蛾子,抿着唇静听下文,然而
【本次服务即将结束,历时七年,宿主成功依靠自己的努力走出了一条与上辈子不同的道路,经星际审核官判定已达合格标准,也请您继续再接再厉,往后余生继续保持下去哟~】
陆起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你的意思是你要走了?
【是的呢亲~你应该很讨厌系统君吧~现在你可以解放了哟~】
不
陆起闻言,目光悠远,意料之外的摇了摇头:不讨厌你。
【嘤嘤嘤人家好感动,我虐宿主千百遍,宿主待我如】
是恨。
陆起面无表情道。
【(咬手绢)】
系统如果有人形,现在应该是一副纠结的便秘样,陆起勾了勾唇,忽然轻笑出声:骗你的。
我很感谢你
并不是每个做错事的人都有悔改的机会,谢谢你让我重来一次,抓住了那些错过的,弥补了那些辜负的
谢谢你
系统沉默了很久才道,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你这样的觉悟,有些人哪怕给他重来一次的机会,也依旧过不好这一生,而你,很幸运。】
室内的大床上有人翻了个身,皱眉往身旁摸了摸,然后嘟囔两句翻身下床,揉着眼睛往阳台这边走来,与此同时陆起脑海中也响起了系统最后的提示音。
【叮!抽离程序启动,请宿主做好准备,
开启自检程序,
自检完毕。
解除捆绑中,
20%
50%
100%
解除成功,本次服务圆满结束,感谢每一次相遇,再也不见哟~】
陆起的腰身被人从身后抱住,霍明琛声音还是迷迷糊糊的,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道:大清早站阳台干嘛,不嫌冷啊。
陆起轻笑不语,偏头亲了亲他的脸,霍明琛不满的捏着他下巴:为什么不亲嘴?
陆起朗笑出声:噗哈哈哈哈因为你没刷牙。
艹!你丫还不是没刷!
这就是最好的时光,以后除了天边的白云和随着岁月流逝而苍白的鬓发,什么都不会改变。
第39章 杀了她如何
谢延平年轻的时候替先帝打下了琅川, 被封为昌国公, 世袭罔替, 与国同休, 是大晋为数不多的铁帽子爵位之一, 更兼得其长女入宫为妃,获尽盛宠, 谢家一时可谓权势滔天,实打实的天子近臣。
昌国公晚年事事顺遂, 膝下却子嗣不丰, 统共一女三子, 嫡女谢素之, 嫡长子谢珩之, 嫡次子谢玉之,庶三子谢平之。
其中这嫡长子幼年因病早夭, 便只剩了两个儿子, 谢二爷谢玉之已到适婚之龄,却喜好男风有断袖之癖,而且少年时期上战场受了伤,当时遍请京中圣手也药石无医, 右腿就那么落下了残疾。
就因为这个原因, 谢二爷自觉倘若找一男子成婚,门第高了易受委屈, 门第低了辱没身份, 再者说男子都想延续香火, 大多数人哪怕有断袖之癖也会纳女妾生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从今科赶考的士子中挑了名品貌端正看得过眼的招为上门夫婿。
大晋民风开放,男人娶男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他们少有愿做赘婿的,觉得太辱没祖宗没气性。但昌国公又对这唯一的嫡子疼爱有加,因而哪怕招婿这种事对他们这高门大户来说太过荒唐,也还是同意了,当即上书请奏陛下,择了个良辰吉日让二人风风光光的完婚。
金秋十月,夜晚的气候却还是有些冷得冻人,昌国公府门前的两个大红灯笼被风吹得明灭不定,再往里看,穿堂回檐间都挂着红色的彩绸,依稀还能瞧见白日里的喜气,只是这来往的奴仆皆都来去匆匆,神色惊惶,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有两名绿衣丫鬟低着头从曲风院走了出来,见周围无人,按捺不住的嘀嘀咕咕道:这二姑爷胆子也太大了,新婚之夜就敢同别的女子厮混,二爷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另一名丫鬟闻言冷哼道:有的好戏看,那对狗男女被捆了送到二爷的院子里,现在还跪着呢,一个时辰了,跪足了便该罚了。
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一百二十分钟,七千二百秒。
沈妙平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时间这么难熬,他如今跪在一条碎石路上,双膝刺痛难忍,身上穿着一件做工精良的喜服,玉带环佩,好不富贵,可惜双手被捆,神情狼狈,瞧着倒如阶下囚一般可怜。
沈妙平暗自摇头,倒霉呀倒霉,怎么就穿越到这个境地来了呢。
原主是一文弱书生,实打实的手无缚鸡之力,才学平平,却有张好面皮,加上惯会装模作样,在这届士子中倒颇有贤名,阴差阳错便入了谢二爷的眼。
彼时科考尚未开始,主考官是个惯会趋炎附势的,有心攀上昌国公府的高枝,考前曾私下有意无意向原身泄露过考题,最后资质平平的他阴差阳错下竟被点为探花郎,可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一时辉煌难言。
原身是个眼皮子短浅的,被喜事冲昏了头脑,自以为飞黄腾达不必看人脸色,再加上底下的美貌丫鬟做了飞上枝头的凤凰梦,有意勾搭,他便顺水推舟的应了,岂料这府中到处都是眼线,二人尚未厮混成功,新婚之夜便被捆了个严严实实扔给谢二爷处置。
原身不知道是吓死的还是跪死的,沈妙平就这么穿越过来了,至于他上辈子是什么身份,从这一刻开始都是前尘往事,他自觉倒不必太过追究。
膝盖实在痛的慌,沈妙平又不能装晕,身旁哭哭啼啼跪着的女子半个时辰前这么做,直接被身后看管的奴仆泼了盆拔凉的冰水,现在大寒夜里冻得涕泪横流,脸色青白,直恨不得死去才好。
沈妙平尚且淡定,他能忍些,低着头看看花看看草转移注意力,那与原身厮混的丫鬟却再也受不住,身形摇晃一下扑在了地上,一双葱白的手挣扎着抓住了沈妙平的衣裳下摆,哆哆嗦嗦的哭道:姑爷求求您向二爷求个情吧婢子知错了婢子知错了
沈妙平心想我要是有这本事还用和你一起在这跪着,当下默不作声的往旁边挪了挪离她远些,同时心中开始默数。
一、
二、
三
哗啦
果不其然又是一盆凉水泼了下来,身后一名绿衫子的大丫鬟直接上前将春翘拽着头发从地上扯了起来,阴阳怪气的道:二爷可吩咐过,没他的命令就得一直跪着,春翘姑娘同我们一般的奴才贱命,怎么这便受不住了,姑爷文曲星下凡似的矜贵人物都没吭声。
最后那句话被人拐了十八道调腔,听不来是褒是贬,是赞是夸,沈妙平只当聋子便罢,低着头一副诚心悔过的忏悔模样。
春翘却是恨极了,一面从那丫鬟手中护着自己的头发,一面哭的梨花带雨,扯着嗓子对那紧闭的院门喊道:我是下贱的婢子,比不得二爷金尊玉贵,但并不曾做狐媚惑主的勾当,是姑爷亲口说要收用了我的!男子到底要成家立业续祖宗香火,二爷全该替姑爷着想一番。春翘不求旁的,只求二爷让奴婢待在姑爷身边端茶倒水,不求名不求分,全了这一片痴心才好!二爷要怪罪就怪罪婢子一人,万万不要伤了姑爷的心!
她这番话明面上将自己说成是孤苦无依的可怜女子,实则步步都在败坏谢玉之的名声,一是指责他不分青红皂白便罚了她,二是指责他善妒不许沈妙平纳妾续香火,三则是道他狠心,连一个痴情人都容不下。
那丫鬟闻言大怒:还敢满嘴嚼蛆!我撕烂你的嘴!
巴掌高高扬起,正欲落下,那紧闭的院门此时却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里头走出来一名男子,身上的喜服与沈妙平一般无二,身长玉立,只是内衫襟边是黑色的,生生压下了几分喜气。容貌殊绝,眉飞入鬓,肌肤偏白,唇似点朱,一双眼暗沉沉的,说不出怪诞。
满院子的人一见他顿时噤声,齐齐低了头行礼道:见过二爷。
男子不语,负手缓慢的走了出来,沈妙平这才发现对方似有足疾,行走间有些一瘸一拐的。
春翘自打谢玉之出来后就吓的不敢噤声,现在眼见那双纯黑色的云缕靴停在了自己跟前,身子像是被抽空力气一般瘫软在地,登时神色惊骇的躲到了沈妙平身后,攥紧他的肩膀哭喊道:姑爷救春翘啊!
救什么救,你刚才不说的挺带劲吗
沈妙平本来就跪的不稳,被她这么一扑直接控制不住平衡向后跌在了地上,正想起身,然而他默默感受片刻,发现跌着居然比跪着舒服十倍不止,象征性的挣扎两下就没动了。
这幅场景落在旁人眼中,便是郎有情妾有意。
谢玉之有腿疾,经不得久站,他示意底下人给他们松绑,然后在身后奴仆搬来的雕花木椅上缓缓坐下,目光审视性的打量着沈妙平,最后竟勾出一抹笑来,
你喜欢这贱婢?
谢玉之是国公府嫡子,春翘不过一介丫鬟,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很显然,沈妙平不是傻子,他活动了一下青紫的手腕,在春翘满含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妙平既已做了二爷的赘婿,此生便是二爷的人,又怎会喜欢旁人呢。
话音未落,春翘一颗心如坠冰窟,顿时脸色煞白,身形摇摇欲坠。
谢玉之无动于衷,继续问道:也不怪我善妒,禁你纳妾,断了你沈家的香火?
沈妙平继续摇头:妙平无父无母,飘萍一株,幼时全靠乡亲养活,如今承蒙二爷不弃,日后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断不会起纳妾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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