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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都爱白莲花——白嘉轩(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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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朋友很少,因为他走的与很多同龄人走的路不一样, 学演戏, 要沉得进去。立志出乡关,学不成名誓不还。
    他不知道自己会在哪一天达到戏里见天地,见众生的境界,在暗无希望的片场里,没遇到戈多, 反而遇到了那个人。
    剧组总是有许多活, 脏活累活不在话下。多是片场的员工去做。
    每拍一部片子,就要有大量的衣服, 群众的,主角的, 也别说这种耗时几年才拍出来的一部片子。
    但是导演背后的投资方一天不破产, 一天扔愿意给钱无底洞, 跟着剧组的员工他们就有一天的饭吃。
    所以, 剧组在哪儿拍, 就跟着上哪儿过日子。
    片场的戏服需要洗, 这些工作都压在了新来的那些片场新员工身上。
    有好一些人偷懒, 且欺软怕硬,叫那个人干活,去把几个月的全部衣服洗了。
    叶泾渭也没有理由拒绝,把几个房间的衣服一轮轮地搬出来,搬到洗衣房的院门口洗。
    他长搓短揉,用洗衣粉去泡,在洗衣板上磨。
    片场的员工在院门前偶尔人走人来地忙动着,各有各人的事情做。
    叶泾渭垂着头,把衣服上的水拧去。
    有个人经过,看到他在洗戏服,然后那个人问他东西来,你服装部的?
    叶泾渭抬头间,看到了他。
    他身形挺拔,又有些青年的瞿瘦,时常在片场穿着普通的灰黑白的衣服,一眼远远看,准能找出他的身影。
    叶泾渭被那张美貌怔了怔,摇摇头。
    你揽的活儿?江浸川问自己道。
    叶泾渭看着那个人,觉得要一时错愕过去,也怕自己露出了非分的神情,低过头,手上洗衣服的动作继续,没,没什么的,
    叶泾渭看他走了,继续倒洗衣粉。
    他桶里没有多少水了,需要再去装满回来,于是他正要起来装水时。
    一桶水提来,那个人走了。
    一会儿,又提了一桶,放在他旁边。然后走了。
    整整十一桶水。
    叶泾渭受宠若惊。
    晚上的时候,有一个房间要做一个临时的地下电影播放场,要播一个片段,需要要找群众坐在演员的旁边,一起观看老旧放映机放映的影片,房间小,群众够,光线暗,氛围足。很好的文艺片气质。
    叶泾渭与许多的片场员工被找来坐在了长板凳上,他有些困,在打着瞌睡,那时候快夜里十二点了。
    机器要拍他们的脸,透过背影,拍斑驳的墙上的放映机投影电影。
    他正半阖着眼睛,身旁像是坐下了一个人。
    叶泾渭当时坐在了偏后的位置,机器扫不过来,演员也不会挑那个位置坐的。
    以为是别的片场同事。
    叶泾渭还是怕耽误了拍戏,万一镜头扫到他、浪费了镜头怎么办,然强打起精神,一边问旁边的人说,机器只是拍我们后脑勺吧?
    旁边刚坐下来的那个人淡淡,正面也有,
    叶听说了,连忙挺直了一腰板,老老实实地坐好。他一天活下来了,到了晚上十一点多,还没下班,早已犯困。
    不说别的,腰是直不起来,眼皮努力地睁着。
    很努力地融合进去看电影的群众中。
    那个人稍看到了他,叶泾渭很像那种旧时候看墙上戏的人,沉湎进去,又有些小小稚气的模样。
    导演走过来,走进他们这一排中,在叶泾渭旁边停下来,叶泾渭吓了一大跳,以为导演找他问题。
    结果导演跟他旁边的人说了几句,然后离开,重新操作机器。
    叶泾渭向他旁边的人看去,只见他身姿很高,坐得也与旁边的人格格不入,是那种独特气质,连坐在一起看电影,也是孤清冷傲的。眼睛,眉骨,都是电影那种质感。
    那是江浸川坐在他旁边。
    叶泾渭心里想,要是他睡在旁边也好。
    这场拍了很久,后面只剪了两个镜头进去画面里。
    喊卡后,叶泾渭坐着,周围的群众要散去,离开,走动,江浸川似乎也在等人潮散去,再做起来离开打算。
    两个人坐在一起。
    你今天很累了吧,那个人小小声的。
    江浸川看看他,觉得更累的人应该是他,而不是自己。他说,还行,
    那个人像是点点头,人潮散去了,他也站起来,跟着人潮一起消失在刚才集中拥挤的小空间里。
    江浸川看他融入群众的背影。
    不明的情感。
    他也站起来,离开了。
    快要下班的时候。
    所有人都特别的困了,本来今晚要拍夜戏的,但有个演员状态太差了,反复被骂,夜戏没拍下去,于是提前收工。
    机器收起来,盖好镜盖和防尘布,叶泾渭还要等剧组关了门才能走,于是趴在某个机器边上等人走去。
    放工是开心的,三三两两,结伴而行。或者取水壶,或者取自行车。
    那个人趴在那里不小心地睡着了过去。
    很多人放工,拿上自己的东西,盒饭,包,离开片场,灯一片片地暗下来。
    江浸川在门口,看着很多人离去。
    那个人还没有出现。
    月色很白,很浓,但是投在地上,却很散,很清的颜色。
    他踩在月亮下自己的影子上,稍微脚提起,影子移动了一下,风很细,远处歌剧院的电影可能在散场,播着离场的音乐。
    那个人出现,是最后一个人离开片场的。
    出来的时候。
    有人就在灯影下,路灯很细很高。
    hi,叶泾渭很欣喜地打招呼,又遇见他了,可以一起同路了。他打招呼是很意外的,完全想不到竟然可以偶遇。
    江浸川表情很冷淡地点了下头,于是两个人踩着影子走在了街道上。
    江浸川到了后,叶泾渭很热情说,晚安,
    而江浸川只是点点头,上楼道去,消失在没有灯的黑色楼梯中。
    楼下的人没有走,在底下仰头看着,直到五楼的灯照常亮起了好久。
    在片场。
    一日,叶泾渭领着两个年轻的小姑娘,来见江浸川。
    在门口遇到她们俩的,说是你的影迷,说着还有些激动,叶泾渭看上去,好像很高兴他终于有人欣赏,终于能有自己的粉丝了一样。
    影迷见到他,屈身在这么穷苦的片场。
    还是很热络。
    江浸川避之不及,他不习惯见影迷,同样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些影迷,只是淡淡点头,她们问些什么,只是点头,或是不怎么说话。
    在自己和影迷交流。
    看到那个人很愉快像是走了。
    后来影迷送了他好一箱水果和零食,他都分给了别的员工。
    叶泾渭问他,你哪来的巧克力,
    那是个胖师傅,毫无隐藏,小江的影迷,他拿来分了大家了,
    叶泾渭心底有些醋溜溜,他怎么没分给自己。胖师傅没察觉他心里想什么,给了好几块他。
    叶泾渭终于有空下来的时候,剥着巧克力纸,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觉得特别甜,有点酒香的味道。
    很浓的巧克力,没有什么别的感觉。
    很小口地吃着,尝着,然后低头看自己的场记单。做着事后的记录。
    其实很多时候,总是看不到他的。需要自己特别去注意,才能在某个角落看见他在记场记,或者在帮忙录音,又或者替哪个老员工去买材料去了。
    江浸川找到他的身影,看到他在吃巧克力,心里蓦然一堵。
    因为他不想叶吃别的女生的送给他的东西。宁可自己买给他。
    当时,那个人就坐在了放机器的台上,那是小型舞台,但是那几天都没有人在那儿拍戏,于是叶就坐在那里,一边写字,一边小口地吃东西。
    两条腿垂落在空中,那是有一米多高的台。
    江浸川又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再去留一两块巧克力,不知道是什么牌子,那个人原来喜欢吃这种,但是好吃吗。
    江只能腆着脸,去问一个年轻的小场记,巧克力还有没?
    小场记人小鬼大,露出眼色,哎哟,是给哪个小姑娘?
    江浸川说,我忘了给那小泾了,
    小场记耻笑他几句,肯定要来哄别的姑娘,来来,还你,给了他几块。
    江浸川看了包装纸上的品牌。
    是串字母,Valrhona,类似如法文。
    江浸川会拿他来当演戏的对手。
    介意吗,
    终于能有没有事情做的一天也是很难得的,叶泾渭摇了摇头。
    江浸川让他坐在了一个高的椅子上。
    我需要做些什么,或者回你点什么话吗?你想要的反应,我都能做出来给你。可能没有你预估的好的对手演技。
    不用,江浸川淡淡地说。
    那个人坐在了椅子上。
    很安静的,眼睛是略微的静止住的,因为注意着他。
    江浸川蹲下来,身体挨在了他的腿上,手环过了一只,贴在了叶的腰下。
    叶泾渭身体发僵。
    他说着对白,我好想你,
    叶泾渭神思恍然。
    在你不在的一百八十五天里,我做了三十六个梦,有二十六个是关于你,剩下的十个是关于我们的孩子。
    对方的体温贴在了他的衣服上,叫他一时不知道这原该是江的温度,还是剧本里那个浪子的体温。
    有十一个梦里,是梦见你跳下了南京河,我曾以为你没有那么地恨我,恨到要报复我。但是我发现的时候,你已经做到了。
    他表露了很深的感情。说话的语态和气息,像是轻飘飘的风,压倒了河边的芦苇。
    第52章
    如果我跟你说, 我喜欢的女孩儿是你, 你是不是就不会跳到南京河里面去?
    他的脸贴在了静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腹下, 隔着非常薄的衣服料子,感受到他低热的呼吸, 透过衣间,贴在了那个人的身体上。
    当然不会。叶泾渭在心里回答,你不说, 我也会知道你迟早会喜欢我的。
    一只手贴在他腰侧, 另一只手臂抚在了椅上那人的背脊。缓缓地摩挲,像是在抚摸他的爱人那样。
    我就不会失去你。
    江浸川侧脸贴在了他的身体上,竟如同个孩童那般地蹭在他怀中。
    诺大的舞台上,是偏昏黄的光线,落日的余晖带着久后的余热, 从百花窗漏了进来, 落在了他们椅前的地板上。
    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朦胧的放映机的音乐,很轻, 飘得很远,被吹落到了舞台的这边。
    顷刻, 又似漫长。
    椅上的人看到了舞台对面的落地镜, 抱住他的那人, 后背如挺, 弧度地弯曲成一道曲线。衣服在他后背呈现出光洁的面料。
    而又显出出落寞的色调。
    正微微地、难以察觉地轻轻颤栗。
    宽敞的舞台中的一隅, 光线流动, 颗粒在空气中的余晖里静静地漂浮。
    那天给他对戏, 他对自己说完了台词以后,戏对完了,却让得叶整一个人有些飘忽,一天恍惚下来,心都有点儿散了。
    其实应该这样想:自己不该感到飘忽的。
    应该感到虚无缥缈才对。
    像是风,抓不透,看不穿,跟不上。
    江浸川依旧还是片场中的江浸川,看戏剧书,有戏了他会上去进入走位的镜头,一个镜头可以拍足足一天,导演不说好不好,也是让你再重复一遍,两遍,五十多遍。
    更多的时候,他是一个人,在片场里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下午的时候,到了晚饭的时间。
    叶泾渭很早就吃下了饭,去顶岗,看着机器运转,其实就只需要一个人守在哪里,换别的人去吃饭。
    光线是暗下来,比那日说台词还要显得暮色四合。
    像是收拢的盒子,把情绪也包裹好。
    叶泾渭坐在了机器旁边,一个小凳板上,手里是抱着要解扣的道具,解了好一会儿,光线逐渐暗下来。
    他为了省几步,没有去亮起灯,等吃完饭的人回来再去开灯吧。
    于是他手肘撑在了自己的膝上,单手解着扣,看解开几个。
    眼睛朦胧起来,在愈加昏黄惨淡的光线下。
    不知不觉中,那个人就在小板凳上睡着了过去。
    脸是侧在了一旁,露出了另一半脸,像是有脚步声踩着走来,叶泾渭听觉虽然在,但是思绪早飞出去千里外。
    模糊的人声,在耳畔轻轻的。
    他看到了叶泾渭熟睡的小模样,看见他怀里一大堆道具绳,脸上是被黯淡的光打下来,显得有些疲惫之态。
    单手轻轻捧起他的下颌。
    江浸川侧过头去,看了许久。
    看那个人安睡的睡容,看他眉下的眼角,看到他微抿的唇线,让人错以为是荡起了四色湖的柔情似水。
    俯身,侧埋,落在那个半睡未醒的人的唇上。
    柔慢地啄动,头更加地侧转过去。
    看见他细白的皮肤,眉头侧边有被不知哪儿的道具机器挂到了一些,露出了极小的,短短的,细细的刮伤。
    眼角垂着,很安静,没有声音,也没有情绪。
    于是他双眼安心地闭阖起来,对方的身上有种安静而疲倦的味道。鼻息打在了那个人熟睡的人脸颊上,烫出了他的一些惺忪感。
    眼睛惺忪中半合犹睁开间,手惊愕地撞上了他的衣服和躯干。
    江浸川睁开了眼睛。
    叶泾渭笨手慢脚把他碰到了,他宁可现在装睡,也不想去让他发现自己醒着。
    以为会松开他,却是更深一步地进来。
    舌齿卷进,轻挑慢捻。
    那人的手落在了叶泾渭的后颈上,扶住他的脖颈,将他逼得朝前方了一些,两人唇齿相缠,沫濡以绵。
    叶泾渭徒然地睁着眼睛,他本该阖上装作不懂地就这样过去,但是他却不自觉地、看着那个人再次阖上的神色。
    从眉骨,到眼角,再到抵在他脸肉的鼻尖。
    板凳上的人身体不安分,不自然,分外地难为情。可是他的心思却是满足的,但是在身体上的呈现,是略有无意间作出来的青涩和欲迎还拒。
    齿牙地慢慢咬捻,将叶泾渭的腔肉细细地咬了一周。将他略发疼的壁肉再次细而缓慢地卷舌忝,就像是他对他思念的爱人做出的事情一般。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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