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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蒋孝期把他背到背上。
周未趴在他肩上咕哝:“如果是真的,我会抢回来。”说完用力搂住蒋孝期的脖子。
牡丹城装饰华丽的副总办公室,姬卿靠在大班椅里,左手擎着一支女士烟,右手指尖沿着牡丹摆件的纹理缓缓滑动。
这是一件南红玛瑙雕刻的赤玉牡丹,成色极好,展开手掌大小,肌理柔润、触手生温。
原本她坐的位置是属于她丈夫周恕之的,这件稀世罕物,是老周总送给儿子儿媳的新婚礼物,可惜那位儿媳不是她。
但有什么关系呢?现在,他的位置,她的名分,都是她的了!
周耒推门进来,反手将门关合,落锁。
他染了一身寒气,径直站到姬卿面前,沉沉喘息着,将一张打印出来的彩色图片放在母亲面前,正是周未手绘的那张丝巾局部。
姬卿抬头与儿子对视,眼底含笑,将面前腾着热气的咖啡杯推到他面前。
“怎么?没去给你那个便宜哥哥过生日吗?他和他的朋友们现在应该在‘围城’,哦,是不是他根本没邀请你?啧啧——”
姬卿掸了掸烟灰,斜睨一眼桌上的图片:“我知道了,是你没有找到合适的生日礼物。”
“它在哪儿?”周耒冷声问,气息掩着压抑的震怒,“别说你不认识!”
第125章 第一百二十三章
展翔跑过夜色中空无一人的运动场,猫腰仔细搜寻栏杆下的暗影,又抻长脖子仰望一排排黑黢黢的看台。
风很冷,他身上罩了件明显宽大的棉衣内胆,跑出一脑门细汗,拢手在唇边低声喊:“周耒!周耒?你在哪儿啊?”
他第二次经过西北角看台,正想摸出手机打周耒的电话,忽然一串叮叮当当的撞响从看台高处由远及近蹦到面前,一只已经摔瘪了的空啤酒罐!
展翔猛地抬起头,黑暗中有一点光亮在看台最高处晃了晃,应该是手机屏幕。
展翔捡起易拉罐丢进垃圾箱,深吸一口气开始沿着阶梯向上爬。
周耒果然坐在最高一层,面前用啤酒罐堆了一座金字塔。
“你大半夜叫我来这儿干嘛?就快熄灯落锁了,走啦——”展翔扶着膝盖看他。
周耒脸色冰白,坐在那儿一动不动,有种石雕的生硬感,看不出是生气还是难过。
“让你来你就来吗?”
这人一开口还是那么讨厌。
展翔一屁股坐他旁边:“你是不是,心里有事儿啊?这儿也太冷了,不能换个地方说么?”
周耒开了一罐啤酒灌一大口,侧头看他:“还想跟我去开房吗?”
“你再这么说话我可真走了,”展翔有些生气的模样,只是狠话在他嘴里也软绵绵没什么重量,“谁都有遇上难事儿的时候,你想找个人聊聊我也愿意奉陪,但你就穿这么点衣服,挑这么个喝风的地方灌凉酒,万一冻病了伤心又伤身,干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你是不是傻?”
周耒不说话,继续喝啤酒,频率和动作都缓下来。
展翔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因为今天哥过生日没叫你啊?你看他不是也没叫我嘛!哥肯定是觉得我跟他那群富二代朋友弄到一起没话说,怪尴尬的,他也是为咱们考虑……”
展翔忽然意识到自己拉错阵营了,面前这位也是妥妥的富二代,压根跟他不是一伙儿的,这劝慰怕是要适得其反。
好在周耒并没有发火,他递了一罐啤酒给展翔:“不是,就算他叫我了,我也没脸见他。”
“啊?”周少这波谦虚有点儿吓人。
更吓人的还在后头,周耒说:“不是我不想带你找个暖和的地方说话,现在我们家的保镖正在满丹旸找我,我只是不想被他们抓回去。”
“啊?!”展翔有点理解无能,做鼬鼠蹲状,“究竟出什么事儿了?他们为什么抓你?”
周耒扔在石阶上的电话嗡嗡震动,展翔瞥到来电显示是“妈妈”,被周耒伸手挂断。
又是妈妈,展翔想到前两天帮他解锁的那个文件夹,跟自己亲妈能有什么事儿啊?他追剧少,挖空心思也脑补不出合理逻辑解释眼前状况。
“你跟家里吵架了?”展翔有点看不下去这人单穿一件衬衫硬抗一位数气温,脱掉身上的棉衣内胆递过去,“衣服够大,你穿上吧,我里面穿得多。”
周耒嫌弃地瞥一眼,王子病又犯了:“很丑,你买这衣服的时候脑抽了?”
“这是实验室的衣服,熬夜时穿的!活该你冻死。”展翔把衣服丢他身上,自己打了个哆嗦。
周耒又丢回来:“一堆人只穿不洗的衣服你还让我穿?!拿开拿开,你也离我远点儿——”
他不全是嫌弃衣服,展翔虽说穿得比他多,但室外过夜还远远不够,他有点后悔叫他出来,又舍不得赶他走,总之可他一个人挨冻就够了。
“哎,”展翔没脾气了,“那你等我一会儿!”
他转头又沿着石阶跑下去,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姬卿的电话再打过来,周耒挂断,给展翔发消息:“回去睡觉、做实验,干什么都行,别再来了!”
他把第二罐啤酒喝光,单手捏扁易拉罐,冷到发抖。
“很好,我的亲生儿子,居然为了那个女人怀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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