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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耒秒回:【什么东西?】
看来他也没印象,所以也不是他的东西。
周未探手挠挠小六的后颈,翻到相册看照片,二十岁的魏乐融,那么年轻美丽,谁能想到一缕阳光会像烛火般突然熄灭。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母亲煦暖的笑颜,没有血缘又怎样?她也曾经看着自己笑出这般的灿烂。
小六伸爪一刨,将周未放在膝头的涂画扫落到地板上,周未探身去捡。
ZOLO的秋冬新款吗?周未突然想起蒋孝期随口那句话,是了,这个图案很像抽象的服饰设计纹饰,女人的!
电光石火间,他连忙转回目光去看魏乐融那张照片,手机屏幕暗下去,周未倏地再次敲亮,被放大的魏乐融侧颜填满屏幕,周未的目光落在她颈间系的那条丝巾上。
丝巾!这是一条被折叠放置的女士丝巾,露出部分图案。完整的……应该是一只挥动翅膀的独角兽,浑身像斑马一样的条纹,旋锥形的乳白犄角,翅膀扇起光明……
周未呼啦从地上站起来,不安地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他想起来了,那是魏乐融的丝巾!
魏乐融的丝巾为什么出现在他和周耒的杂物箱里?
魏乐融有很多条丝巾,丝巾是她钟爱的配饰,但周未清楚地记得这一条——
大门被滴答打开,周未扑过去抱住蒋孝期,在他怀里大口喘气,仿佛他身体里酝酿的什么正呼之欲出。
“怎么了?”蒋孝期吓了一跳,没想到给猫割蛋蛋带给周未如此大的冲击,他好像整个人都不好了。
“丝巾,我想起来了,是丝巾!我妈的丝巾,那个是我妈妈的丝巾!”周未说得急,蒋孝期完全不得要领,只好先扳着肩让他坐下。
周未不想坐着,像葫芦按进水里又马上浮起来,绕着圈找刚涂了色的那张纸,捡起来指给蒋孝期看:“这个,是丝巾!”
他又想到什么,慌里慌张给周耒拨电话:“小耒,在英雄卡的那个饼干盒子旁边,我要这个,你拿给我……对,就是刚刚我发给你的,透明盒子,是一条丝巾……我不清楚它为什么在那,你拿给我,是我的……”
周耒混混沌沌挂断电话,印象里他哥还没为什么东西急成这样过,不过他也不能马上回去拿,宿舍楼已经落了锁,最早要明天才行。
丝巾?周耒蹙起眉,点开图片仔细看,他们两个的旧物里怎么会有一条丝巾?他非常确定周未没有系过这件东西。
周未慌过神,又奇异地冷静下来,陷在沙发里一语不发。蒋孝期陪他坐着,知道他内里依然惊涛骇浪,只是没找到一处发泄口。
“你是说,魏乐融有一条这个图案的丝巾?”蒋孝期循循善诱。
周未像是勉强从他自己的思维逻辑中分出一线,反应有点钝地点点头。“它在我和小耒的旧物里,小时候的,很早以前——”
蒋孝期点点头:“也许是佣人收拾的时候不小心混进去的,你想到什么?”
周未又有些懊恼地用双手掌根去按额角,这样的动作说明他思绪很乱,思考得很艰苦:“让我想想,我有点想不明白,我怎么这么笨。”
蒋孝期拉过他的手,强制与他对视,企图用沉定的目光去安抚他:“别急,女生有丝巾不是很常见吗?你妈妈大概会有很多条,为什么你会对这条丝巾印象格外深刻?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吗?”
周未看着他的眼睛里突然蓄满泪水,轻轻点点头:“见过,在录像里,我见过她把这条丝巾蒙在头上遮住脸,所以记得上面的图案。”
蒋孝期鼓励地揉揉他腕骨上的突起,这个说得通,女士佩戴丝巾时极少会完全展开,只有像周未说的那样才有可能露出丝巾上纹饰的全貌。
周未薄唇微颤:“是她离开那天的录像……就是她离开家,去了橙溪,小区门口的监控拍到的……”
蒋孝期神色一凛,终于明白周未在困惑什么。
他曾经跟蒋孝期聊过魏乐融的失踪,当年在赤水河边,警方只发现了一双她的高跟鞋,其余包括尸体在内数度打捞都一无所获。
那么!被魏乐融戴在身上的丝巾,为什么会出现在周家?这完全是闹鬼的节奏,如果不是魏乐融的鬼魂,就一定是什么人从中搞鬼!
蒋孝期和周未对视,显然两人都在目光交流中抓住了这个结点。
“我让小耒马上回去拿!”周未抓过手机想再拨过去。
蒋孝期一把连他的手一并握住,缓缓摇摇头:“小未,你不能着急。你想想,如果这条丝巾真的有问题,很可能就是姬卿的问题对不对?那周耒是会站在你这边,还是会站在他母亲一边?”
周未抬起的手落下,显然对这种博弈没有信心,多年来周耒虽然对姬卿也颇多怨念,却从没有彻底站到她的对立面,毕竟他们是母子。
“对,那间房子小耒没有钥匙,他去拿东西一定会被姬卿知道,我刚刚没考虑这个——”
“你已经很厉害了,能认出这件东西。”蒋孝期适时鼓励他,“后面先让周耒当那是个平常东西,有机会再去拿回来。”
“不过小未,你也不要胡思乱想很多,这世上的东西你有他也有,说不准这件并不是你妈妈戴走的那条,可能她有两条一模一样的,或者碰巧姬卿也有一条一样的。”
“她的确跟我妈妈有不少同款的衣服鞋包,”周未的呼吸平静下来,说话却很用力,“但这件不会,因为这个是Hermes的手绘定制款,因为剪裁的关系,世界上绝不会有第二条一模一样的丝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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