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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武郎将的闲适生活/水澹生烟(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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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澹打开院门,认出门外人是孙屠户的女儿,好像叫英娘。
    英娘端方,不是矫揉造作的人,她把一包用荷叶扎实的羊肉塞给顾澹,嘱咐:阿父宰羊剩下的杂碎肉,让奴家拿来给武郎君下酒吃。
    顾澹手提羊肉,心忖那武铁匠有啥子好,竟还有妹子倾心,说着:多谢,回头我跟他说姑娘来过。
    英娘颔首,关心道:武郎君什么时候会回来?
    没见着武铁匠,她似乎挺失落。
    已经外出两日,差不多该回来了,英娘要不屋里等等?
    不妥当,奴家走了。
    英娘如来时那般,匆促离去。她是个眉清目秀的大姑娘,落落大方,以往也常来武家,很显然对武铁匠有意思。
    晚饭羊肉饼,茄子羹,顾澹一人吃,天黑后武铁匠还没回来,往时外出卖铁器从没这么迟回来,也不知今日是何事耽搁。古人不似现代人有手机,要不一通电话打去,几时回来一问就明白。
    顾澹吃饱饭,回屋里头躺着,村里人早早就睡,天黑后,连犬吠声都听不见,万籁寂静,顾澹昏沉沉似乎睡着了。
    夜深,听得院外传来碰地的一声响,像似有什么重物落地,顾澹惊醒,慌乱中抄起一条扁担竟冲了出去,见着个黑影他便要下狠手打,那黑影忙呼:顾兄是我!
    定神一看,真是阿犊。
    有正门不走,你干么翻墙!顾澹气呼呼忙收起扁担,要不是阿犊出声快,早一扁担招呼。
    阿犊拉门栓,委屈:师父怕你睡着,让我翻墙进来开门。
    院门吧嗒一声打开,武铁匠立在门外,视线落在顾澹手里的扁担,顾澹将扁担往身后掖了掖,打个哈欠道:回来啦,怎么这么晚。
    阿犊雀跃道:顾兄,我们今日从城门路过,撞到一件怪事,城门外有个老兵在乞讨,他看到师父突然发颠,拉住师父不放,喊师父:武郎将。纠缠好久,师父不得已打发他些钱,他才肯放手。师父是真姓武,可真不是什么将军,郎将的,你说怪不怪!
    武铁匠喝他:还不过来帮忙。
    师徒往屋内搬东西,有卖剩的铁器,还有新购的米面和酒,还有笔纸,顾澹也过去帮忙,听武铁匠在他身侧道:胡来。
    顾澹抱着笔纸,辩解:我这两日一直关着门没敢外出,就是适才怕有贼进来偷东西。
    要真是盗贼上门行窃,你打得过吗?武铁匠提溜一袋沉重米粮的进屋,如同提溜再轻巧不过的物件。
    单枪匹马的贼我未必打不过,我体力和耐力都不差,我学过跆拳道,还曾经骑游跨省。
    顾兄,你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什么抬拳到,奇游夸省?
    路上不是一直喊饿,去厨房拿饭菜。武铁匠落座,打开一坛酒,酒香四溢。
    阿犊屁颠屁颠进厨房拿饭菜,碗筷,等他出来,他师父和顾兄已经坐在席上,木案上倒好三碗酒。阿犊开心吃喝,夸道:顾兄真好,知道我和师父路上辛劳,买来羊肉烙饼吃。
    顾澹抿口酒,看向武铁匠道:那是英娘送的羊肉。
    原来是佳人相赠!阿犊把羊肉饼连咬数口,一副馋样问武铁匠:师父啥时候跟屠户家的小娘子成亲,徒儿也能天天沾荤。
    武铁匠一记眼神扫过,阿犊闭嘴啃饼。
    顾澹早吃饱饭,陪他们师徒俩喝酒才留席,他们师徒外出卖铁器,看来卖得不少钱,阿犊满心欢喜,喝得醉醺醺,手攀师父肩说什么:师父是不是忘不掉后山埋的师娘,徒儿常见师父去后山看她,没想到师父也是个情种,来!喝酒喝酒,一醉解万愁!
    武铁匠拎起醉得胡言乱语的徒弟,把他扔在一旁,落座继续饮酒。
    顾澹回屋里头休息,没再听他们说话。
    夜深,阿犊提灯归家,听得见他离去的声响,但武铁匠没回寝室,显然在独酌,等夜半他才进屋,一身酒气,坐在床边脱衣服。
    顾澹想起阿犊说的路上奇遇,再看武铁匠举手投足间自有一份从容和气概,顾澹问他: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兵?城门外的乞丐你认识吗?
    武铁匠倒头就要睡,他那么大的块头,将顾澹挤到里头。
    别睡,问你话呢?
    不识。
    那他怎么知道你姓武?
    武铁匠闭着眼,他额上有薄汗,酒气正在散发,他长发不羁散开,铺在枕上,发丝粗,扎着顾澹手臂。顾澹支起上身看视他的头脸,觉得他脑袋真大,不悦时五官很凶,但眉眼生得相当英气。
    这是个不相熟的人会对他心生畏惧,相熟后又不禁想靠近探究的人。
    武铁匠没回应,他路上劳累两日,再兼夜深酒乏,他很快睡去。
    后山埋的师娘又是怎么回事?原来你年纪轻轻就是个鳏夫?知他不会回话,顾澹托着腮帮子喃喃自语。难以想象武铁匠妻子的模样,会是个娇媚的女子?还是个方端的女子,像英娘那样的。
    武铁匠宿醉,第二日醒来脸色不怎么好看。阿犊应该是想起昨夜醉酒对师父失语还失态的事,战战兢兢跟在师父身边递木料,打下手,对给他们送饭的顾澹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顾澹坐在一旁看武铁匠打造木床,他能熟练运用拉钻、手锯、墨斗、木尺等木匠工具,他还压根不绘图纸,胸有成竹。
    花费一天时间,一张新床造好,搬进房间。
    不大的房间摆上两张床,没有多少富余的空间,以两人关系睡一张床也未尝不可,不过顾澹坚持要有张自己的床。
    武铁匠 咔嚓一声,凭手劲轻松把木床的榫卯结构扣严,他组装好床,还用双臂按压床体,试着将之晃动,检查床的牢固性,很是用心。
    看他举动,再想起上次那张震塌的破床,饶是脸皮很厚的顾澹,面上也稍稍有那么一点赧。
    这张新床比淘汰的那张旧床宽敞许多,而且相当牢固,给顾澹一人睡绰绰有余。
    三月来天天在作坊里劳作,打造不少铁器,这批铁器大多变换成钱,武铁匠终于可以休息段时日。作坊的烟囱不再飘烟,往日叮当响的铁锤搁置在工具箱里,武铁匠开始他的钓鱼时光。
    武铁匠清早戴上斗笠,携鱼竿、马扎、木桶等物离开,下午返回,木桶装满鱼,满载而归。他是个钓鱼好手,也是个炖鱼好手,别看他不修边幅,其实很懂过日子。
    顾澹在家无聊,也跟着武铁匠到村郊的一处水潭钓鱼,顾澹心静时很静,但钓鱼技巧不行,总是太早或太晚拉线,让鱼儿跑掉。水潭临近桃林,种桃子的孙岩一家常在桃林出没,携老扶弱,相亲相爱。
    孙岩扛着锄头从水潭边走过,停下跟武铁匠打招呼:多亏武大郎帮我修好锄头,得闲来我家吃酒。他见武铁匠身边还有一人,知就是那个来历不明之人,附加一句:顺便把小兄弟也一起带过来。
    孙三娃在旁提醒:阿父,他有名姓,叫顾蛋。
    举手之劳。武铁匠抬头,对他叉了下手。
    顾澹模仿着也行了个叉手礼。
    待他们一伙人走远,顾澹忍俊不住:原来也有村民叫你武大郎。
    武铁匠完全不知顾澹笑点,瞪了他一眼,顾澹知趣闭嘴。
    两人坐在一起钓鱼,一阵斜风细雨,带来凉意和惬意,闲适悠然,顾澹跟武铁匠唠嗑:你在家排行老大,怎不见你有弟弟妹妹?
    武铁匠的鱼竿在抖动,一下又一下,他非常老练收线,钓起一尾鱼,他把鱼从鱼钩上取下,那动作很轻,给顾澹一种怜悯的感觉,就在顾澹以为他不会作答时,他说:都殁了。
    他言语没有起伏,很平静。
    顾澹握紧鱼竿,想武铁匠正值壮年,他弟弟妹妹年纪也不会大到哪去,多半不是正常死亡。顾澹来到这个时空已经快一年,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很严重的战乱,就是到现在相对安宁,有些地方也还在打仗。
    你呢?父母兄弟姐妹都还在?武铁匠还从没细问过顾澹的家庭情况。
    我父母离异,他们都健在,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没见过几次面,不亲。
    就是对朋友,顾澹都很少提自己家里的事,此时自然而然道出。
    你父母和离了,你几岁的事?
    啊,我读初中那会,他们还怕影响我,瞒着我离婚,其实他们天天吵架,离了也好。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未尝不是好事。武铁匠给鱼钩加饵,起身甩杆,施展他的垂钓魔法,他木桶里边已经有四五尾鱼在游动,阳光下鳞光闪闪。
    你呢,你妻子亡故后,就一直孤身一人吗?没问他父母是否还安在,在这样战火纷飞的年代里,多半也埋做土吧。
    武铁匠甩出的鱼线在潭面上荡起涟漪,他忽道:我未曾娶妻,哪来的亡妻。
    阿犊不是说后山后山葬着你亡妻。顾澹错愕。
    顾澹正等他给个解释,谁想武铁匠竟不说了,悠悠哉哉继续钓鱼。顾澹满脑问号,思考了好一会儿,以致一条鱼从他手中溜走。武铁匠帮顾澹提杆,忽贴近脸道:你很在意?
    顾澹抢过鱼竿,慌忙收线,懊恼:我就没在意过!唉,又被溜掉了。
    好气。
    作者有话要说:
    武铁匠:体力♂和耐力♂确实都不差。
    武铁匠:所以叫武大郎的笑点到底是什么?
    导演: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第3章
    日上竿头,顾澹从新床上醒来,听屋外一阵喧闹,似乎是从院中传来,顾澹穿衣下床,忙趴在窗口往外张望。
    武铁匠的房子建在村郊的一座土坡上,四周没什么邻居,往时少有人聚集,今日这么吵闹着实反常。
    顾澹见院子里一大群人,他认出其中几个是村中的村民,人群正中,一名陌生的矮胖老妇正在对武铁匠喋喋不休说着什么。
    妇人别簪戴钏,身上衣物光鲜,就在妇人身旁还有一位豪仆打扮的男子,挑来一担东西,用漆盒装着,不知是何物。
    顾澹没见过这等架势,就听见那妇人扯高喉咙说什么:如花似玉的小娘子,极好生养,准让郎君来年抱个大胖小子!
    说亲的媒婆?
    难道是孙屠户家请来的?同村的犯得着这么大礼吗?顾澹心忖。
    亏是村民的注意力都在妇人和武铁匠身上,没什么人留意顾澹,要不在村民眼里,顾澹可是全村最怪异的人。
    武铁匠由着老妇费口舌,面上未起什么变化,待老妇说得口干,他才道:老妪认错人,我和你口中那户人家从不相识,又怎会找我说媒。
    老妇急得瞪眼拍腿,叫道:老婆子家住石龙寨山脚驼沟村,识得郎君!怎会认错人?往年还跟郎君买过把切肉刀。
    这便教郎君知晓,找老婆子来说媒的不是他人,正是石龙寨曹寨主!老妇手上的金钏哗哗响,插着腰,像似要扭动起来,她的话音落下,围观人群一阵哗然。
    老妇反而越说越激动,看来给的媒婆钱不少,相当卖力:曹寨主早闻武郎君一表人才,是当世的豪杰,又听说郎君还没妻室,这才想给郎君许门亲!
    武铁匠听到石龙寨后,本就冷漠的面上又冷了几分,抬手欲打断老妇的话,老妇自顾说得起劲,比起拇指:何止要白赠郎君美妻,还要郎君掌管大寨铁铺,当铁铺里头等的铸刀师!
    看来,这才是真正目的。
    武铁匠没耐心听她再说下去,直截了当:请回吧,那些东西也一道抬回去。
    一担大礼,分量不轻,他连看也不看一眼。
    老妇气得脸憋红,气粗,拿手指比划,怒瞪武铁匠道:老婆子活到五十三,从没见过你这般不识好歹的人!
    大概没想到会被如此无理拒绝,恐怕来前觉得十拿九稳。
    武铁匠眉宇如山般垒压,黑幽的眸里一道凶光如暗夜撕空的雷电,寒过利刃,竟似要漫出黑血,迸出杀意,只是一眼,吓得老妇连连倒退,哆嗦不止。
    这哪是什么铁匠,分明是修罗!
    围观的村民到此时也都出声撵老妇,老妇气呼呼,唤上抬礼的豪仆离开,她走至院门没留意脚,险些绊倒,她本性撒泼,怒说一通,露出丑态。听她那些口风,武铁匠不同意的话,石龙寨也绝不会善罢甘休。
    老妇和豪仆被轰走后,村民仍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大伙都回家吧,回去吧回去吧!阿犊不知从哪钻出来,将看热闹的村民劝走。
    好一会后,院中的闲杂人等终于都散去,顾澹才从屋里出来,凑到武铁匠身边,他八卦心作祟,揶揄:来说亲的,你怎么把人给轰出去?
    武铁匠扫视一眼顾澹的短裤,道:睡这么迟才起来,猪喂了吗?
    太阳老大,阳光沐浴院落,照人身上都能感到阵阵热意。
    武铁匠进屋去,顾澹对阿犊招手,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犊说:顾兄,石龙寨养着群强盗,去年秋时还来咱们村勒索钱财。他们寨主想得美,师父绝不会给他们打刀!
    去年秋时
    去年秋时,顾澹刚穿越到这个时空来,还无法与当地人交流。就记得有一回村里突然喧哗起来,村民奔走相告,顾澹被武铁匠拎起,不由分说给塞进地窖里,差点没闷死。
    不是头一遭,顾兄不知道,之前石龙寨的人就来找师父探口风,师父不肯,下回还不知道会使出什么手段来呢?阿犊颇感担忧,毕竟石龙寨就是个贼窝。
    他不肯,总不至于捆他上山寨吧。顾澹想象不出来这样的场景,以武铁匠的体能,应该能以一打三吧?
    阿犊进屋找师父去,顾澹伸伸懒腰到厨房找吃的,他掀开锅盖,看到锅里煮的面条还热乎着,忙盛上一碗。武铁匠擀的面条特别劲道,他厨艺不错。
    吸溜面条,好吃得停不下来,顾澹连汤都不舍得浪费。
    吃饱饭,顾澹进屋,见阿犊已经不在,武铁匠正在拿斗笠和钓鱼竿,他居然还有心思去钓鱼,看他样子气定神闲,似乎压根没将石龙寨的事放心上。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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