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到底是什么样的压力之下，他们才会晒图？
    她仔细数了数，居然好几十个大大小小收费的营销号，多则几十万，少则几千，大家一起带节奏，难怪会把自己害成这样。
    可是，花这么多钱黑自己，有意思吗？
    这些营销号自己这么打脸，有意思吗？
    果然，下面铺天盖地又是骂他们的，被愚弄的粉丝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说你们这些该死的，难道不该被封号吗？这么厚颜无耻。
    尤其是那伙去围堵那冬的女粉，视频出来了，她们每个人的样子都曝光了，也被警察训诫了，让她们写了保证书，还让他们的家长出面领人，家长也把她们骂得狗血淋头——至于其他粉丝，尤其是吕林的粉丝，马上趁机围攻她们，说这是什么脑残粉？你
    这伙人，对营销号的恨最大，骂得也最凶。
    肖蛮蛮没料到事情如此急转之上，真的是目瞪口呆。
    惊诧之余，又很爽。
    她看了很久，想起来，问富小明： “他们怎么会把收（黑）钱的图都晒出来？这简直不可思议啊。”
    “因为，他们不晒图的话，他们会死得更惨！”
    肖蛮蛮：“……”
    营销号当然不是傻了，也不是一时良心发现了，而是他们在同一个时间段收到了同样的警告：他们开号到现在，但凡收过的钱，什么时候收的，金额多少，用途何在……全部清清楚楚。
    你公布了这一次，那以前的既往不咎；但这一次，你要不公布的话，那对不起，明天你们每个人的每一笔都会被公布得一清二楚。
    这世界很大，但是，你的隐私其实也很小——你自以为天衣无缝，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大数据面前，几乎所有人都不再有任何秘密。
    为了不被公布早前那么多笔（黑）钱，营销号们选择了认怂。认怂，只是一个人找你麻烦，否则，无数个曾经被黑的人一起来找麻烦，那就受不了了。
    肖蛮蛮当然不知道这一点。
    她只是觉得这一切简直太神奇了。
    “而且，等道歉时间足够之后，他们这些人的账号会全部被封掉！”
    这些号，可都是百万千万级别粉丝的大号。
    肖蛮蛮高兴得哇哇大叫：“这些该死的家伙，没得半点节操，只要收钱就敢开黑，封他们真的半点也不冤枉……”
    “封了号，也得赔钱。否则，这世界就没天理了，是不是？”
    是是是。
    为了钱，可以颠倒黑白，向任何自己根本不认识的人下毒手——真的，人类的许多行为，让人不寒而栗。什么毒蛇猛兽，什么衣冠禽兽，什么狼心狗肺，其实，都毒不过人的心。
    这些该死的家伙，他们肆无忌惮了这么久，也真的该付出代价了。
    可是，肖蛮蛮注意到一点：这些人晒出的截图，分明指向胡主任——全是她的公司流出来的。
    粉丝们据此分析，胡主任莫非正是花了这么多钱（黑吕林），所以，才对赌赔偿的钱都拿不出来，所以，一败涂地。
    这个解释，肖蛮蛮是不相信的。因为胡主任自顾不暇，哪里还有这么大的精力搞这个？
    莫非幕后黑手认为：反正胡主任已经这样了，所以，现在，全部让她背锅了？
    此外，吕林被打的消息也彻底公布。
    凶手在第二次审讯时承认，自己收了胡主任近七位数的高价，本意是要对吕林毁容，但出手失败，只伤了吕林的左臂。
    这次半公开的审讯有许多记者参加，所以，一时间，热度甚至压过了肖蛮蛮，大家对胡主任的辱骂再一次铺天盖地。
    粉丝们认为，吕林成为了真正的受害者。
    他的粉丝开始暴涨。
    他的大粉们借此造势。
    至此，他和谁恋爱或者不恋爱，都不重要了。
    吕林，因祸得福。
    至于肖蛮蛮，提都没人提了。
    她的照片也全部被删除了。
    ……
    肖蛮蛮搜索了半天，终于彻底松一口气。
    这时候，吕林又发来消息，这些天，吕林怕她不接电话，发了好多消息。她越是不回复，他越是惴惴不安。
    “蛮蛮，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好像每一次我都带给你麻烦……”
    “蛮蛮，你看到了吗？网上那些不好的，现在都被删除了……”
    肖蛮蛮想了想，终于回复：“吕林，你放心，我没事。那些跳梁小丑，我不会搭理他们的。你只要保重身体，不要轻易外出就行了。”
    “蛮蛮，你还好吗？”
    “我非常好！你别担心我。”
    肖蛮蛮放下手机，看到某人似笑非笑的目光，随口道：“我本来怕自己连累了吕林，现在看到他粉丝暴涨，我也就放心了……”
    “不是你连累他，是他连累你啊。”
    “……”
    “小姐，一直都是吕林在连累你啊。你该知道，这些八卦，对于男人来说，根本无所谓，真正被损害的，从来都是女生。他没有怎么被骂，伤势也没你严重，你说，吕林有啥损害？”
    “……”
    “而且，这一波操作下来，他暴增了好多粉丝，而且收获了一大票同情和美誉度。据我所知，已经有好几个大牌子找他谈合作了。说真的，他也算是大赢家了。可肖蛮蛮，你简直白白地给人背锅了……”
    肖蛮蛮不以为然：“我本来就是普通人，只要别人不黑我，其他的，我也不在乎……”
    这个傻瓜。
    被人这么黑，换在其他女生身上，几乎是名誉尽毁——就算营销号晒出了拿钱黑人的证据，可从此在七大姑八大姨嘴里，那也是八卦的铁板钉钉了。
    他盯着肖蛮蛮：“你知道我对吕林哪一点最不满吗？”
    “？？？”
    “治家不严啊！！你看看那些黑料，绝大多数都是他的弟媳妇爆料的啊。这个锅，他不背谁背？若是换一个女生，基本上就被踩死，永无出头之日了……”
    肖蛮蛮弱弱地：“这个还真的怪不了他，我都帮他打过唐小可，可还是这样……别说他的家人了，你看，我的小叔叔小婶婶都可以跳出来那么黑我，并不是只有吕林的家人才这样……”
    “所以，被黑成这样，你也丝毫不怪他（吕林）？”
    “我怪他也没用啊。”
    “哈哈，你想得开也是好事。不过，吕林这个人，也老是贼心不死。说真的，喜欢他的女粉丝多如牛毛，他本来最好的做法便是随便公开一个真正的女友，那么，一切就迎刃而解了，可是，他偏偏一根筋……”
    “他本来还是单身，临时到哪里去抓一个女友？”
    他板着脸：“这时候了，还单身！他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清楚吗？”
    肖蛮蛮：“……”
    “肖蛮蛮，你信不信？吕林巴不得和你那些绯闻全部都是真的！”
    肖蛮蛮：“……”
    他还是板着脸：“你别以为我是小人之心。事实上，这几天，可能是你不理睬吕林，所以，他急了，不但偷偷跑去找那女士，还找了我……”
    肖蛮蛮很意外，因为，她是不知道这一点的。
    “昨天下午，吕林找了我。他非常非常担心你……我发现这小子一直有野心。你猜他怎么问我？”
    “怎么问你？”
    “他问我到底是不是富小明。如果不是，他就要和你结婚！”
    “……”
    “他说，只要他公开向你求婚，这些黑料统统就无法伤害你了……他甚至告诉我，他不仅仅是想对你负责，还因为你是他的初恋，他非常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肖蛮蛮：“……”
    的确，每一段绯闻之所以会严重伤害女方，那就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如果他俩索性结婚了，晒了结婚证，那就什么都伤害不了了。
    吕林走投无路的时候，真的是这么想的。
    既然懒得分辨，那我不如用事实回击你们。
    肖蛮蛮忽然很好奇，富小明到底怎么回答他的？
    可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很是踌躇。
    他察言观色：“哈哈哈，我只回了他四个字：你想得美！”
    肖蛮蛮竟然无言以对。
    他意味深长：“所以，我算是明白了，为了彻底断绝吕林的念想，你今后再也别去安慰他，也别跟他密切来往了……最好是彻彻底底不理他，哈哈，要不，你马上把他拉黑删除？”
    肖蛮蛮：“……”
    肖蛮蛮瞪他一眼，悻悻地：“我好饿，我还想吃点什么……”
    “不是刚吃了三明治吗？”
    “我想吃火锅！”
    他冷冷地：“想吃火锅？那也简单，你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