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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话题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围绕着绘画打转,杜夏受此影响,频繁被人提到名字。
栾翰音拿出了一幅西洋的圣母画,不少人都自诩风雅的对圣母画评头论尾。
“其实把画送给我的人提起过,这幅画上藏着一个秘密。”栾翰音说。
大家针对画中的秘密展开了讨论,但是没有说到点子上,栾翰音遗憾的摇摇头。
“不知大公子有何见解?”栾翰音忽然问杜夏。
杜夏目光在圣母画上一扫,就看出了一个疑点,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圣母玛利亚和她怀里的婴儿身上,忘记了看画的背景。
杜夏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这时有人开口了。
“大公子擅长的是古典画,对油画不甚了解吧?”
“我看也是。”
“非也,人不可貌相。”楚云说。
西门羽看了杜夏一眼,说:“兄长,你看那些人乱谈一通,胸无点墨还喜欢贬低别人,何不告诉他们何谓真知灼见,让他们长点见识?”
西门羽声音不大但足够让那些人听到,那些人都有些讪讪的,不说话了。
杜夏闻言微怔,本来不想出风头的,这下下定了决心。如果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丢西门羽的面子,西门羽在为他说话,他不能丢西门羽的面子。
他微笑看向圣母画,说:“此画的背景被全部涂黑,其实本来的背景应该是开放的田园景色,但是在转手之际,画被原画家之外的人涂黑了。”
“……!”
大家看向画,背景确实一片全黑,但是没有想到颜色是后面涂上的。
“你这么说有什么依据?”虽然还有人提出质疑,不过语气已经客气很多。
“一方面是因为,当时西方圣母图以田园景色为背景是约定俗成的事情,以此推测这幅画的背景原先也应该是自然风光。另一方面是因为,外行可能看不出涂抹的痕迹,但是行家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
换言之,我看出了涂抹的痕迹,没有看出的你们都是外行。
刚才嘲讽杜夏的人,脸都红红白白的煞是好看,西门羽轻轻笑了起来,楚云也用手掩着唇角。
栾翰音眼睛大亮,看向杜夏的眼神带着一些憧憬、一些欣赏,不过在光亮的背后,他眼睛的深处微微暗浊了起来。
“不愧是大公子,你说的对,这就是画商告诉我的秘密,这幅画的背景原来不是黑色的。不过经过这一改变,圣母的慈爱与周围的黑暗形成鲜明对比,给人的视觉冲击更强,可以称为是好的改造。”栾翰音说。
杜夏刚才觉得他是个轻浮的家伙,闻言倒对他有些另眼相看了,觉得他是书画收藏家的事情应该不假,别的不说,在书画方面他还挺有眼光的。
在这个小插曲后,众人看杜夏的眼神就改变了,带着些微的敬畏,有不少人来向他敬茶。
杜夏也不好拒绝,就又喝了几杯茶。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身体不是很舒服,西门清的身体虽然不强壮但也称不上孱弱,身体这么不舒服这还是第一次。
杜夏回想了一下,早上吃的清粥小菜,不可能出问题,那么……是红茶的缘故?
说来,刚才喝的红茶味道有些独特,和自己当端木莲时泡的红茶不同,按照端木莲的知识泡的红茶味道正宗好喝,所以杜夏一下就喝出别的红茶有什么不同。但是当时他只当是年代不同所以配方不同,红茶的味道独特很正常,并没有放在心上。
虽然不舒服,但是却不是那种喝坏肚子的感觉,只是觉得身体很沉重,头脑也昏昏沉沉的,有些想睡觉。
杜夏问西门羽:“还有多久?”
西门羽听出他想要离开的意思,知道他一向是非常收礼的人,忽然问这样的话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兄长,你身体不舒服吗?”
杜夏点了点头,心想他的直觉可真敏锐。
“可以现在带您回去,歌剧也算了,别去看了,只是路上可能有些颠簸,您要撑住。”
杜夏一想,是啊,还答应他要去看歌剧,杜夏不想食言,于是定定神,说:“估计歇一歇就好了,不急着回去。”
西门羽担忧的看着他:“别勉强。”
这时一个侍者来到两人面前,看杜夏面色不大好,道:“公子你身体不舒服吗?可以到上面的客房去休息一下。”
“谢谢。”杜夏求之不得,站了起来。
西门羽起身送他,侍者对他笑笑,说:“这位公子,你继续享受宴会吧,我会负责把这位公子照顾好的。”
杜夏也让他坐下,西门羽便目送他们离开一楼,前往二楼的客房。
杜夏跟着侍者上了二楼,只见这里像是旅馆一样,左右都是房间,不过数量不多,从打开的门望进去,里面的布置都很精致。
侍者把杜夏带到一个房间面前停下,说:“公子,您就在这里暂时休息一会儿吧。”
杜夏点点头,走进了房间,还没回头道谢,侍者从外面把门关上了,杜夏听到了上锁的声音,心里一句妈卖批差点就冒了出来。
刚才对着他笑得人畜无害,结果他前脚踏进房门,后面就把门锁上了,他敢肯定那个侍者居心不良!
这是第二次被人锁进房间,杜夏伤脑筋的扶住额头,觉得自己也该长个记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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