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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在此过程中,古奈心惊胆战,生怕这位爷忽然又给他来一脚猛的。
“古奈,别以为我喜欢你就会轻易原谅你,本爷的喜欢不是钉子,不是非得固定在谁身上的,随时可以撤销。”
曲嘉文不是个傻白甜,他虽没心没肺,但对于很多事情都看得透,拿得起放得下,不婆妈不掉价,更不会死心塌地去舔一个不珍惜他的人。
古奈被他吓得危机感上来了,连话都说不利索,“你什么意思啊?......撤销?”
“人首先得为自己打算,总不能你骗了我,我还死心塌地喜欢你吧?那得多自虐啊,”曲嘉文说来也有几分无奈,还有些不轻易显露的脆弱。
古奈默默地听着。
“我对你的喜欢呢,就像信用卡上的数字,它曾经不断地暴涨,但也可能会慢慢减少,当余额为零的时候,我就不会再去透支它了。”曲嘉文对古奈说。
这件事带来最严重的后果......并非是曲嘉文生大气,而是曲嘉文的喜欢被大幅度地消耗掉。
“我错了,小奶错了,”古奈把头埋进曲嘉文的后颈,小小声地求原谅,“我不该怀着那样的心思去靠近你,后来一切都偏离轨道了。但是我是真的喜欢你,在这一点上,我没有对你撒谎。”
这种喜欢是不知不觉地、循序渐进地,就像一个螺旋上升的梯子,完完全全搭建在古奈的意料之外。
可是现在,他要为自己犯过的错付出代价了,他倒宁愿曲爷多踹他几脚,多对他生气大吼,也不想曲嘉文像现在这样排斥他、反感他。
这意味着......不在乎。
有滴液体落在曲嘉文的后颈,他感觉到一丝痒意。
“你刚才在饭桌上说我们分手了,我心都黄了,”古奈的声音里透着余惊,听出来是真的害怕,“我的手一直抖一直抖,抖到连碗都拿不住。”
“什么分手?我们本来就没有在一起,”曲爷暴暴躁躁地嘟囔着:“我们这叫绝交!”
......虽然他很努力地绝了,无奈对方那脑回路太顽强,弯弯绕绕总是要黏上来。
“不要提绝交,这两个字就跟分手一个意思,”古奈不由地抱得他紧了些:“你提一下,我的心脏都受不了。”
他害人反倒害己,心无形中已经捆在了曲嘉文身上,解开就会支离破碎。
古奈示弱的时候总是我见犹怜,还带着捧出一颗心的真诚,曲嘉文本就是心里热乎的人,这下更是有点招架不住,颇为动摇地说:“我那不是正气头上嘛。”
“气头上也不能说,”古奈卑微地哀求道,他细嗅曲嘉文垂在耳边的发梢,轻言细语地劝着:“曲爷,我们和好吧,能不能别生气啦?”
他这副软软弱弱求原谅的样子,如同棉花糖一般又甜又软,把曲嘉文胸腔里的火浇灭不少。
但曲爷不是盏省油的灯,他撇着眉:“爷生着气呢,你说和好就和好?想得美。”
古奈把他转过来,珍惜地握住他的双手,“爷,你可以对我时冷时热,凶一些都没关系,但不要不理我,起码给我个机会认错赎罪,好不好?”
这是一种征询,也是一种恳求,古奈无法否认自己欺骗过曲嘉文的感情,所以他能用一切方法去弥补。
嘴硬心软的曲爷松口了一点:“看你表现吧。”
第45章 你不就是想沟引我?
中午,楼道里全部都是水。
古奈家里的厨房爆了水管。
那水柱呈井喷式涌出,不仅把整个厨房都给淹了,还一直流出了卧室和客厅,浩浩荡荡地流到屋外的楼道里,堪称水漫金山。
“我家爆水管了,”古奈就像一只湿漉漉的小猫,连头发丝儿都挂着晶莹的水珠,蓝颜汪汪的,极其无助地看着曲嘉文。
看着那双楚楚可怜的大眼睛,曲嘉文眼皮子抽搐不断,心中默念:不能心软不能心软不能心软,这小崽子在装可怜在装可怜在装可怜......
“那你叫人来修啊,我、我又不会修水管,你找我也没用,”曲嘉文无奈地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叫了,”古奈回头看看一片狼藉的901,然后转过头来,杵在曲嘉文的门前赖着不肯走:“我家里暂时住不了人,起码得明后天,等到屋子里的水都退了,地板都干了才能住人。”
暗示,疯狂暗示!
卖惨,拼命卖惨!
看见古奈手里拿着一个行李包,不轨之心昭然若揭,曲嘉文就是用脚趾头想,也能想到古奈此番前来是为何。
但他最近看不惯这小崽子,偏不顺着对方的计谋来,冷漠道:“你可以去住酒店啊,反正你古大律师又不差钱,找个落脚的地方还不简单。”
“那多不方便,”古奈说话的时候带了三分凄楚,三分悲凉,还有四分绝望不已,凄凄惨惨戚戚。
曲嘉文两只手在胸前打成结,狐疑地睥着他:“那你想怎样?”
古奈嘻嘻一笑:“上你家住两天。”
“不行!”曲嘉文战术性后退,凶神恶煞地瞪着他,打算下一秒关门上锁放日不落。
“您好狠的心呐,”古奈悲伤捂脸嘤嘤嘤,两串豆大的泪珠子奔涌而出:“邻居之间帮个忙怎么了?这难道是什么很为难的事情吗?我还能有什么歪心思不成?”
曲嘉文心想,我俩关系可不止是普通邻居那么简单,况且,你那歪心思可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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