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馋的是皇位么——亭台六七座(68)
待会就不疼了。原启一边说着一边将安远往下按,直将安远按得蹬腿。
此时的安远就像是大海上风雨飘摇中的小舟,无论怎么晃荡都逃不过。两人的喜服都已经湿透了,嘎吱嘎吱的声音越来越快。
你别拦着老夫,老夫要去见陛下。
秦睿一边推搡着三宝一边道,如今已经过去快两个时辰了为什么还没有安远暴毙的消息传出来。
安远那一脚给秦睿带来了很大的不便,如今胸口仍然隐隐作痛。年纪大了恢复能力也跟着下降,直到昨日他才勉强能下地。得知安远要大婚的消息,秦睿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果然天无绝人之路,安远这么做陛下会放过安远吗?
想要上一世原安之死,结合今日安远大婚秦睿一计上心头。秦睿去找启帝密谋,准备了诸多说辞皆没用上,启帝轻而易举便答应了。
然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了,这份欣喜也慢慢消失。
唉吆太傅您别为难奴才了,陛下说了谁也不能去打扰。三宝一边说着一边将秦太傅往椅子上按。
太傅稍安勿躁。三宝面上笑眯眯的,眼神却是冷的。
秦睿胡子都快要气歪了,这句话他听了没有一百遍也有八十遍了。如今天都大黑了那边还没有动静,该不会是安远发现是毒酒然后将启帝杀了吧?
不行,我必须去看看!秦睿又站了起来,而三宝再次阻拦。
狗奴才,要么你杀了老夫,要么老夫必须见到陛下!
秦睿本就行动不便,三宝又一直拦着他,将他的心头火全部勾出来了。
吆吆吆,太傅息怒太傅息怒。
暧?太傅您?
三宝半张着嘴,看着猫着腰灵活从自己胳肢窝下钻过去的人睁大了眼睛。一转头,秦太傅竟然一瘸一拐,以一种不科学的速度溜远了。
说好的行动不便呢?三宝喃喃
秦太傅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三宝一拍大腿赶紧追,他还真想看看秦太傅备受打击的模样。
太傅您等等啊,别跑那么快,天这么黑摔着了怎么办。
三宝便说着边去追,然后捂住了脸,秦太傅果然摔了。看着挣扎爬起来还依旧一歪一拐往前走的秦太傅,三宝觉得自己被感动坏了。
三宝走上前想要扶住秦太傅,秦睿却以为这小内侍又要拦着他。秦睿伸手便要推,结果一个没站稳啪。
三宝看后默默的后退两步,并举起了双手。
秦睿:
当秦睿终于抵达原启所在处,又被看守的侍卫拦住。从院门口仅能看到红色的灯笼以及窗边的光亮。秦睿伸着脖子往里看,窗边并没有人影。
陛下还没出来吗?秦睿抓着一个侍卫的袖子,略有些着急的问道。这事情是不是进行的不顺利,秦睿心中打鼓。
黑夜遮住了侍卫通红的脸颊,秦太傅年纪大了听不到屋中的声响,但是对于这么耳朵敏锐的侍卫来说简直就是煎熬。他能听到木头折磨地面的嘎吱声音,还有王爷发出的奇怪声音,还有陛下的
没没有。侍卫磕磕绊绊的说道,见秦太傅脸上还有擦伤一副狼狈的模样侍卫有些惊讶:
太傅您这是?
太傅您等等奴才啊,您跑的太快了奴才跟不上。
这个时候,后面传来了三宝夸张的叫喊声音。侍卫嘴角抽了抽,而秦睿脸直接黑了。就在方才,他差一点就想抽出侍卫的佩刀了。
几人在门口又是一番扯皮。
而这个时候门打开了,秦睿立刻抬头眼中更是带着狂喜的神色。
门口原启出现,火红色的大氅下隐约可以看到大红色的喜服,他的怀中打横抱着红绸喜被。
秦睿的心脏砰砰直跳,眼睛不受控制的落到那红色喜被.上。安远终于死了吗?是不是死了?
秦睿推开侍卫踉跄的到了原启的面前,启帝面无表情眼角却有些发红。秦睿将窃喜压到心底,平复了一下心绪低声道:
陛下节哀。
原启:???
被抱在锦被中装死的安远:???
秦睿见启帝没有说话,心知此时不易刺激过度。他低声对启帝道:老臣这就宣布安王暴毙之事,刚好可以嫁祸到安王妃身上。
然后在秦睿的眼皮子底下,那红绸锦被之中伸出了一只脚,脚趾动了动。白色的脚纤细好看,脚趾更是泛着粉红。
秦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错愕。
陛陛下,安王诈尸了。秦睿伸出手,手指还在不停的颤抖,一边说一边指着锦被。
而院中的守卫低头沉默,三宝公公则侧过身捂住了脸。
原启皱眉,伸手将那只乱动的脚塞了回去,低声道:外面凉,不要乱动。
说完之后又转头看向秦睿:太傅刚刚说什么?
秦睿呆呆看着原启,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他本以为安远喝了毒酒死相狰狞,所以陛下用锦被将人盖起来了。但为什么锦被里是个活的。
到底是安远没死,还是这锦被之中的根本不是安远?
陛下?秦睿疑问的话语中带着绝望,隐隐知道自己大势已去然仍有些不死心。
嗯。原启低头看向仍然坐在地上的秦睿,算是回答。
原启的表情太淡定了,不见丝毫的心虚。秦睿努力吞咽了一下,颤抖的开口:
陛下,成了吗?秦睿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更是带着期待。
原启听后嘴角慢慢的上翘,他将怀中人抱的更紧了一些道:
大仇已抱。说着,原启绕过秦睿朝门口走去。
而锦被则被掀开了一角,里面的人脸上还带着红晕,然很快要被原启盖住。
秦睿的眼睛瞪如牛眼,僵直的坐在地上看着这一幕。
大仇已报?怎么个大仇已报?
秦睿突然口吐鲜血,随即一手捶地哈哈大笑。然而他没有笑多久便倒在了地上,晕过去前他听到了一句话。
赶紧将太傅抬起来送到青烟姑娘那儿去,太傅可不能死在王爷府上,大喜的日子招晦气。
这是夏三宝的声音,一个上一世不存在的小内侍。昏迷前,秦睿心中想到。
别乱动阿远,快到了。原启又一次将安远伸出来的脚给塞回去,脚步也忍不住加快了。
锦被中安远磨牙,以为他不知道原启想到在温泉里对他做什么吗?
作者有话要说:秦睿:陛下节哀
原启:老师节哀
安远从被子中拱出来:秦相节哀
秦睿:???
大家晚安,爱你们!
第85章 我便守着他
白色雾气罩住了整个水面,一只手自水中伸出带起了一串水珠。安远有些无力的靠坐在石阶上,腰酸腿软的想要打人。
而某个吃饱了的人低着头,手正在水下捣鼓着什么。此时的原启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又恢复了平时冷淡又无害的模样。
安远垂眼看着水下那只给他揉腿的手,若不是他的腿现在还在打着颤,真就以为方才的一切都是错觉。安远伸手撩起了一捧水,浇了原启一脸。
原启眨了眨眼睛任由水珠顺着鼻梁流下来,此时的他看起来有些狼狈也有些可怜兮兮的。对于安远的行为他的心中没有恼怒,手上的动作放柔了两分。
你不该交代一下吗?安远眯眼,腿伸出去不轻不重踹了一下原启的小腿。
原启按.揉的动作停止,坐到了安远身旁。他伸手想要揽过安远,结果安远不让他揽。原启犹豫了一下,于是侧头枕在了安远的肩头。
安远止住动作有些发愣,这个人怎么突然这么爱撒娇?而原启慢慢勾起了唇角。
最近他总是做着一个梦,断断续续没有声音只有画面。那人死在他的怀中,血染红了他的衣襟。每每醒来,枕侧总是湿了一片。
画面一直在重复,结局永远不会变。那人死了,老师出现。那个人不是安远,容貌却与安远有四分相似。
原启微微侧头吻了一下安远的肩头,这个梦太真实了。
韩山曾说你会娶妻,是个民间女子。原启眼睛看着水面,低声说着。
本以为不会发生,结果除夕夜阿远对她那么好。
安远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本来手已经伸到了肩头想要将原启推开,却不得不止住动作。因为他理亏,安远的手慢慢的抚上了原启的头,他闭上了眼睛。
我曾想过阿远是想要借她气我,但还是忍不住心痛,痛的快要死了。原启声音沙哑,眼眶有些泛红。尽管一切都已经过去,然而每每想起心便像是被挖走了一块。
原启说着侧头,整张脸埋在了安远的肩头。
安远手指颤了颤,侧身抱住了原启。然后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坐到了原启的腿上,原启的手搭在了他的腰上。
熟悉的姿势奇怪的感觉,安远额头有点小疼,不过原启的话很快让他转移了注意力。
直到阿远让我赐婚。原启抬起头,伸手捧住了安远的脸。
阿远好狠的心,让我差一点就疯了。原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凑到安远的唇角亲了一下。
若阿远终有一妻的话,那个人只能是我。
安远心尖颤了颤,又疼又麻。他的手抬起贴着原启的手,眼睛注视的原启:
但你却给我和青烟赐婚了。
原启捧着安远的手指亲了亲,随即小声说道:如今青烟姑娘逃婚的消息应该传开了,阿远可能要没面子了。
这个声音之中带着一点小得意,听得安远眼皮跳了跳。
堂都拜了还逃婚?安远的声音提高了一些,然后被原启咬了一口。
阿远喜服都不穿,拜堂也是应付了事,于是青烟姑娘一气之下便逃了。即便韩山真的梦到了安远会娶妻,他也不会同意。若他还活着,安远便只能是他的。
安远眯了眯眼睛,伸手扯住了原启的脸:如果你的嘴角咧的小一点,也许我会信你。
原启听后非但没有收敛,反而眼睛都眯起来了。观礼的大臣们都看着呢,阿远想抵赖吗?
安远握紧了拳头,原来在安远支开他的这段时间还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吗?
我见青烟姑娘可怜,便封她做了太医院院使,正五品,以后太医院她最大。不过这道旨意要明日才能宣了。原启看着安远生气的样子,心尖痒痒的。
安远磨牙,眼中燃起了小火苗:你和那个丫头片子合起伙来骗我?
是阿远先骗我。阿远有多生气我便有多生气,阿远心有多痛我的心便有多痛。原启慢慢的抱紧了安远,低声说。
如果可以一生和阿远想守,不做皇帝也可以。日后我们谁也不骗谁了,好不好?
安远听后心中抽疼,他忍不住想若是这个世上没有安远,原启会是什么样子?边关战乱时会如何?张合等人谁来压制?安城之乱原启又该如何突围?
安远绷紧的身体慢慢放松,他的手慢慢的搭在了原启的肩上。
没有如果,从来都没有如果。
安远捧起原启的脸,让原启与他对视:那皇位谁来继承?
原启听后垂眼,声音低哑:在阿远的心中皇位重于我,对吗?
安远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不是的,若没有原启,他管大月如何管皇帝是谁来做。
可即便如此,我也只想守着阿远。若阿远执意逼我,我只能将阿远关起来了。原启突然止住话语,眼珠子转了转。
安远眼中的柔和慢慢散去,眯着眼睛看着某人:你说什么?
某人低着头,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说。
安远磨了磨牙撑着酸软的腰站了起来,然后将原启按到了水里面。
果然是个狼崽子,还想要将他关起来?
不过安远很快便湿了眼角,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嘴中更是蹦出了不成调子的单音。显然对于如何消除安远的怒气,原启掌握了门道。
至于发生了什么,水面上飘出的泡泡也许可能可以暗示一二。最终安远还是被原启擦干了抱出的温泉,二人挤在一张软塌上面。这一次安远真的是举手投降了,突然有些怀念他们冷战的日子,至少肾不亏。
安远半躺在里面眯着眼睛,今日对他来说消耗精.力更消耗体力。红色的果子被送到了唇边,安远抬眼看去捻着果子的人,合他心意。
安远勾唇咬了半个果子,甜中带酸很可口。红色汁水顺着原启的手指欲滴落,安远张嘴接住随即对着原启眨了眨眼睛。看着原启吞咽的模样,安远挑眉心情终于舒爽了一下。
安远伸腿搭在原启的腿上,毫不客气指使道:腿酸,捏一捏。
原启将剩余半个果子塞入嘴中,一声不吭的咀嚼。拿过帕子擦了擦手后,才朝着安远的腿摸去。
啪。安远伸手,用力的搭在了原启的手上,并且瞪眼:
你往哪儿摸?今天都几次了,还没吃饱吗?安远动了动腿,重新搭在了原启的腿上。
原启的手背被打的有些红,却再一次朝着安远的大腿摸去。毫无疑问又被打了一下,这次安远的声音带了几分羞怒:
你若不会捏,我便唤人进来。
阿远大腿明明更酸,为什么不让我捏。原启伸手制住安远的两只手,更是一抬腿将安远的腿压在了下面。
安远磨牙,这人要是敢再来一次他就折了那家伙,日后他满足原启。
原启不知道他差一点就被太监了,正稍稍用了一些力气按.揉着。捏完了腿原启又将安远反过来,给其捏腰。在安远昏昏欲睡之时,他听到原启在他耳侧轻轻的道:
阿远,我爱你。
安远想要睁开眼睛,然眼皮太沉重了。他勾了勾嘴角,带着甜蜜睡去了。
屋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音,原启轻巧下了软塌后穿上了衣服。红色锦被再次将安远包好,抱着人走出了屋子。
屋外三宝本要开口,却被原启眼神制住。三宝捂了一下嘴后跟在他们陛下的身后,脚步轻盈。更是在到了安王的小院之后,亲手为原启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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