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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馋的是皇位么——亭台六七座(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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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是安城人?安远眼中闪过幽光。他不动声色的继续看:
    无父无母跟着云游的神医长大,两月前拜别神医下山历练,曾经在安城揭过告示却因年龄太小不被认同所以没有报上来。
    小姑娘从安城跟到了京城还参与了比选且拿了第一,这个小姑娘还有一个不错的名字叫青烟且没有姓。
    这么巧吗?安远勾了勾唇将名帖扔回到了桌子上。
    啪!名帖与桌子相撞发出了声响,屏风前面的青烟吓了一跳。外面传言安王是个阎王爷她脑海中浮现的安王都是青面獠牙的模样,这突然啪的一声吓她一跳。
    而此时一只手从那屏风的洞中伸出来,更是吓得青烟差点跳起来。一个让人听了便打寒颤的声音响起:诊脉。
    青烟吞了吞口水连忙伸出了手,她的手指搭在那手腕上眼睛也忍不住去观察这只手。手很大手指上有着老茧,手腕的温度也比她的温度高。
    青烟收回了手指随即闭着眼睛道:安王病症应是夜不能远视且越来越严重,如今即便是夜里有灯光也看不清了吧?
    青烟说道此处时停顿了一下并且睁开了眼睛,她只能隐约看到屏风后面是两个人却不太确定哪一个是安王。
    如果不好好治的话安王的病症会更严重,日后即便是白日也是模模糊糊看不清的状态。并且身体的免疫力也在不断的下降,后面会很麻烦。
    原启收回了手,他听不懂免疫力是什么,但是他早已感觉眼睛越来越差劲。
    而安远则眯起了眼睛,这个小姑娘好似很厉害竟然准确的说出了症状。小姑娘是第一个通过搭脉就确诊原启不能夜视的。想到小姑娘的话安远的心沉了沉,安远抬手贴在原启的唇上阻止原启说话,原启却趁机舔了一下安远的手心。
    安远转头怒瞪这才微愣,因为原启的眼睛很红。安远刚升起的那一点小怒气不见了踪影,怎么眼睛红了?
    该不会被诊断的结果吓到了吗?安远心软也心疼了,但是看原启表面这不在乎的模样他还是没忍住将人拉过来咬了一口随后他才转头问道:
    你能治?
    安远说话时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原启也看向了屏风前且目光灼热。
    青烟犹豫了一会后抬头对着屏风后的人道:有六成的把握,医治期间安王最好与我待在一起。
    安远挑眉神色有些冷:你想与本王同吃同睡?
    青烟一个哆嗦连忙说:不用不用但是要每日诊脉还要针灸。
    屏风之后寂静了一会,才又听到了那个渗人的声音:多久可以治好?
    这下青烟更犹豫了想了很久才回答:一年。
    安远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屏风前面的青烟,他勾唇道:好。但是本王丑话说到前头,若是治不好本王会扒了你的皮。
    青烟一个哆嗦差点跌坐下椅子,她慌乱抬头看着屏风问道:安王不是说治不好也
    哦?那么现在本王反悔了。
    屏风后阴气森森声音更是如同深渊恶鬼,青烟脸白了白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这个时候屏风后面又一个声音响起:你再诊治一下。
    青烟一愣这个人的声音好冷但是很好听,她忍不住去看屏风却只能看到两个坐在一起的模糊人影。
    青烟看着那伸出屏风的手,那手很白手指很长且有些扭曲。这手仿佛曾经受过什么重伤,这扭曲便是没有及时得到医治而留下的后遗症
    看到这只手加上那个声音青烟忍不住在脑中描绘那人的长相,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吧?青烟心中的慌乱惧怕散去了不少,那个声音让她的心神稳了很多。
    屏风后安远盯着原启眸色深邃而原启一只手抓着安远的手腕将安远的手伸出到屏风外,另一只手紧紧的搂着安远。
    他没有去看安远只是垂着头,空气沉闷一滴水从原启的下颚滑过落向了安远的肩头,却摔碎在了安远的心头。
    原启低着头,他下颚收紧、眼睛睁得很大。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原启:你尝不到味道了
    安远挑眉:但是舌.头依旧灵活,想试试吗?
    原启沉默后躺平
    【安安的味觉会恢复的,小启要黑化了】
    第72章 他值得
    他想保护这个人却还是让他受了伤,安远尝不到味道了。这么喜欢喝烈酒的人,却尝不到烈酒的味道了。
    屋内很安静而安远闭上了眼睛,当他再次开口时声音已经嘶哑的听不清了,他问:
    你知道了?
    原启咬牙脖颈的青.筋凸.起,他低垂着头声音之中带着哽咽:
    我没有资格对吗?他的眼睛如此,为他吸出毒液的安远怎会无事?
    安远皱起了眉,他挣开了原启的手后抱住了这个人。他不想让原启知道,就是怕原启这般。他捧着原启的脸让其抬头,凑上前碰了碰原启的唇瓣,他低声说;
    这天底下你最有资格了。
    温柔的话诱.哄般的语气,安远的唇贴着原启的唇瓣感受着原启的温度。垂着眼睛的安远没有注意到原启眼眸深处翻滚的黑浪,他们抱在一起很久且这期间原启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安远搂着原启的腰而原启揽着安远,他们好像都忘记了屋子中还有别人,直到那个人坐不住了一般的动了动。
    原启转头他眼中的红色已经快要消失不见,他的声音也恢复了冷静,他问青烟:
    可诊出了什么?
    青烟僵住,她连这位公子的手腕都没有摸到怎么可能诊治出什么。方才屏风后二人的话她听到了,可听得云里雾里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知道屏风后面有一个是安王,所以青烟说话小心翼翼的,她道:
    方才我没有摸脉不然公子你再伸一下手?
    原启听后执起安远的手腕又送了出去,这期间竟然也不去看安远的脸色。安远挑眉倒是没有说什么,他看向原启的时候是笑着的但是转向青烟的时候笑已经不见。
    青烟伸手搭脉没有用多久就得出了诊断结果,但是却有些不想收回手。直到那位公子再次问,青烟才将手收回来道:
    也中了毒。
    原启垂眼道:能治好吗?
    青烟揉了揉耳朵这个声音太好听了,也因此她好心疼这个男人,她道:
    公子与安王所中之毒是同一来源,如今应该是失去了味觉。另外腿上旧伤复发,如不好好医治可能会残疾。
    安远收回了手,他托着腮看着屏风前面的姑娘问道:
    你也能治?
    那个姑娘似乎更犹豫了,不过最后还是说能治。安远听后桃眸眯起,他舔了舔嘴角才问道:
    姑娘师从何处?
    青烟心中有些紧张,因安王的声音、也因心虚怕安王发现了什么。
    师父经年隐居山林,安王恐怕没有听过家师名号。
    安远听后一笑他伸手要去拿茶杯,而有一只手先他一步替他端过来并且凑到了他的嘴边。安远没有喝茶而是抬头看向原启,原启也回视他。
    安远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原启的情绪终于正常了。他舌尖划过杯沿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原启,见那个人喉咙上下滚动才满意了一般的垂眼喝了一口。而剩下的则被抱着他的那个人咕咚咕咚几口饮尽,抱着他的手臂更紧了。
    安远看着屏风前面忐忑不安的小姑娘,桃眸之中暗光闪过。他笑着问道:
    哪座山?
    青烟的脸都僵住了,她上哪儿编座山出来?这套说辞她用惯了,第一次见到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可她面前的人是安王,她不回答都不行。青烟磕磕巴巴开口:
    不方便透露。
    安王的笑声在屋中响起,听得青烟腿肚子直打哆嗦。
    姑娘别怕,即便本王知道了也不会去掘坟。
    青烟傻住了:掘坟?
    呀本王说错了,是搜山。安远一瞬不瞬的盯着青烟,好似已经看透了这个年轻的大夫一般。
    如此医治便从明日开始吧,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去该去的地方。下去吧。
    这句话没有让青烟精神放松反而更加的紧.绷,什么该去的地方?为什么总感觉这五个字不是什么好词呢?然而开门声音已经响起了,有人将她拉起来带了出去。
    青烟在跨出门槛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屏风,她的心中有些遗憾:如果能知道屏风后另一个人的身份就好了。可以与安王坐在一起的,身份应该不低吧?
    安远转头看向原启:最后这个大夫陛下可满意?
    原启伸出指尖触.碰安远的嘴唇回道:若能治好你。我便满意,若是治不好我便不满意。
    因为青烟通过搭脉便能得知病症,原启暂时让她做几位大夫的领头。而安远筛选掉的那个大夫也被原启留了下来,这十个人会在明日被送入皇宫之中。等他们抵达皇宫之后便会知道自己被骗了,治好了或许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若是治不好可能就再也走不出皇宫了。
    现在他们的陛下以及安王,并不打算将自己的病症公众于世。
    安远本打算选定大夫便回自己的王府,但是因为味觉之事被原启发现了所以就没提这回府之事。总而言之便是心虚了。而原启接下来所做之事更是让安远心惊,原启的胆子变大了。
    早朝时,几个侍卫抬着步撵直接入了朝堂。大臣们是震惊的,但是跟在安王身边的是三宝公公他们还能不明白吗?这安王被抬起来是得了陛下的许可的,大臣们心中不是滋味。
    今日陛下总是往安王府赏赐东西,听说还去安王府看望过几次,如今竟然纵容安王这么上朝。
    陛下,安王这般不妥。
    有耿直的大臣实在无法忍受,便站出来反驳。安远却是连一个眼神都不给那个说话的人,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摆弄着自己的玉佩。他本不想来,这朝堂离了他照样转,可是原启却非要将他抬来。
    原启坐在那个最高的位置上,他的视线从安远的身上移开落到这个提反对意见的人身上:
    如何不妥?
    从原启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怒,大臣便也如实开口了:臣说此话并不是对安王存有偏见,只是已过花甲之年的秦太傅都是站着的,安王小小年纪怎么
    原启看向秦太傅的位置,老师称病今日都未来上朝。他再将视线移回到这个官员的身上,此人是他的人。
    尚书觉得孤为何会允许安王这般?
    新上任的礼部尚书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他是陛下的人则要拥护陛下。朝堂是极威严之处,这里只有陛下能坐着。无论因为什么原因,他觉得陛下都不该同意安王这般出现。有损陛下威严更助长了安王一派的气焰。
    可这些话礼部尚书不能说出来,他只希望陛下可以硬气一些。无论如何他都会支持陛下,为陛下清除前方荆棘。
    沉稳的脚步声音响起,原启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众人看着这样下来的陛下,突然有一瞬间觉得他们回到了祭祖那时。
    原启看着安远慢慢的走下来,走到安远的身边。在安远与他对视的时候,原启还对着安远眨了眨眼睛。看到安远嘴角抽搐的模样原启忍不住翘起了嘴角,他知道安远一定又在心中嘀咕他了。
    当陛下走下来之后,众人皆低下了头也因此他们错过了原启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原启将视线移到百官身上,他的手抬起搭在了安远的肩头。
    帝王清冷的声音在殿堂之中回荡着:
    因为安远值得。
    六个字,这六个字让安远抬起了头也让百官抬起了头。百官是惊愕的,无论是安王一派还是如今散乱的另一派。
    敌军压境。朝中大部分人主he只有安远挺.身而出,这些大家可还记得?
    众人对视,安王一派人目露愤怒而其他人则低下了头。他们怎么会不记得,他们甚至逼安远立下了军令状。他们觉得安远不会再回来了,可是这个少年却回来了。踏破敌国王宫之后风风光光的回来了,从此加官进爵手握重权成了谁都奈何不了的存在。
    可是
    疑惑抬头的人不少,因为他们不懂这与安王可以坐着上朝有什么关系。
    原启转头看向孙将军开口:不如孙将军来说?
    孙毅眼睛通红牙齿也咬的咯咯作响,他这不是气的而是激动的感动的。终于可以说出来了吗?
    这些年实在太憋屈了,那些人总是挤对排斥他们,好像他们做了什么对不起大月的事。可事实是什么?
    他们要刀尖对外守护大月,还要举起盾牌防身后冷箭。这些张嘴成串的大臣们眼红他们爬得快,可知道他们为此多么拼命?他们每一次上战场,都没有奢求过自己能活着回来。
    安王请战,敌军有六十万之多而朝廷只给我们三十万。孙毅说道这里时深吸了一口气,那时安王还只是空有一个安王的头衔,手中根本没有多少兵。三十万对六十万,正面对上肯定什么都没有了。幸好安王足智多谋,利用地形和天气消耗了敌军大半。
    安王为了突袭敌营在冬天的带人趟过了冰河,那水冷啊人下去一会腿就没知觉了。
    孙毅仰头,这里面有太多说不出的痛。他们死了太多人可他们不能后退,因为后面都是大月的子民,若是他们退了这些人的活路就没有了。
    我们从尸堆中扒出安王孙毅咬牙艰难的说着。
    闭嘴。
    孙毅的话被打算,因为安远开口了。这个声音是高傲的,也是轻蔑的。那个人坐在步撵上手中把玩着一块玉佩,他没有抬头去看孙将军也没有看在场的众人。
    这声音一出孙毅就像是卡了壳,他红着眼睛看着安王却没有再开口。孙毅握起拳头仰起头他知道安王不屑说这个,弟兄们都知道。可是,他们憋屈!
    因为安王突然开口打断了孙将军的话,大臣们也将视线聚集到了安远的身上。孙毅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他们已想象出了当时的画面,有人沉默低头、有人眼神复杂、有人面露不屑。
    安王。新上任的礼部尚书面色凝重的站了出来,他对着安远低头并抱拳后默不作声的退了回去。
    安王。
    安王。
    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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