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馋的是皇位么——亭台六七座(39)
大司马的神色慢慢由痛苦变成了解脱,而安远却在这个时候笑了起来:
司马觉得,本王会让你死的这么痛快吗?
喜塔腊安图面上的笑容僵住、渐渐的消失,因为他好像并没有中毒。这怎么可能,箭上的毒是他亲自涂抹的。
嗖嗖,又是两箭,同样的位置。后,侍卫上前,将箭从大司马的肩头拔出。箭入肉的疼,拔出却更折磨人。喜塔腊安图咬紧牙关,额头全是冷汗。
侍卫将带血的箭递还给安远,他接过、再次将其放入,射出。
煎熬,明知死亡要来临了,可是架在头顶的刀却迟迟不肯落下。这个过程对于喜塔腊安图来说,太煎熬了。他本想死不承认弩是他的,哪怕是安远对他严刑逼供。可太煎熬了,所有他有了另一个想法。
喜塔腊安图似是无法忍耐了一般,他嘶哑的开口:陛下危在旦夕,你便立刻对我们动手。老夫原以为外面传的都是谣言,如今真的见识到了。
喜塔腊安图用的是我们,因为他想让后面的人成为他的助力。
他这句话是说给安王听的,也是说给在场的众人听的。这活下来的大臣可没有几个是安王一派的,他今日所遭遇的一定会传到那些反对、痛恶安王的人耳中。
他猜测如今在场的人还不知道他做了什么,而只要他抵死不承认再加上安远在外的名声,即便有证据,也不一定有人会信。
喜塔腊安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大一些。
安王就是这么对待朝廷命官的?莫不是想要将我们都灭口,然后登上皇位?
他没有提让安远给他一个痛快,因为他知道安远不会如他的愿。所以,他在耸.动身后人的同时,也在激怒安远。想要安远一冲动之下,给他一个痛快。
哦?司马对本王的做法似是不满?难道也想被挂在城墙上?
安远说着,往身后上的座椅一靠。随即,他继续说道:还有,司马慎言。本王的陛下,好的很。
安远在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声音都变得温和了一些。不过,当再次看向喜塔腊安图的时候,他的眼神更冷了。
抵死不认有什么用?他会让这个人,一点一点的陷入绝望。
小小的抽气声音响起,大臣们虽然猜测大司马可能犯了什么大错,否则安王也不敢这么对待大司马。可是还是被安王的话语所惊到。论官职,朝中除了安王,可就司马的官职最高了。
刘青谋逆,被挂上城墙他们还能勉强接受。可是司马到底犯了什么错?竟然也要被这么对待?
众人那颗坚定的心,因为喜塔腊安图的三言两语在慢慢的动摇了。
今日之事若是传出去可安王会让今日之事传出吗?想到方才大司马的话语,众人都觉得脊背发寒。
感受着生命的流失,喜塔腊安图的内心是喜悦的。在知自己无法活了之后,他仅剩的目的便是给安远添堵。他要让在场的众人看看,安远是一个怎样的人。
我何错之有,安王这么羞辱我?即便是陛下,也不能毫无缘由杀害朝廷命官。
他的这句话刚说出口,箭便擦着他的耳尖飞过。疼痛过了好一会才传来,喜塔腊安图咬牙忍下了痛呼。而接下来安远的话却让他的心沉入了湖底。
不愧是司马,死到临头了还想着咬本王一口。安远视线扫过那些臣子,大臣们因为他的眼神而稍稍后退。
莫不是司马以为,这里谁还会为你不平?或者日后,为司马平冤?或者陛下会为你说什么?
低低的笑声伴着凉风吹了他们一头一脸,安王的话太有威慑了。
哪怕司马抵死不认,只要本王说是你,那么就是你。本王想要杀你,谁也不敢拦着。本王说今日之事谁也不能说出去,便无人敢说。你信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毒酒那夜略写】
安远以为是毒酒,含笑喝下,然后瘫软在椅子上。安远震惊。
你给我喝了什么?
毒酒。
这他么鬼个毒酒!安远生气却又全身无力。
原启!
我在。
原启说着,走过去。他弯腰将人抱起,然后抬脚朝着软塌走去。安远胸口剧烈起伏,预料到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又有一些不敢置信。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原启低头,在那生气的眼睛上轻轻一吻。看着对方快速闭眼的样子,他轻轻道:
知道。
原启将安远放在了软塌上,然后解下了自己的腰带。
第二日皇帝称病未早朝,大臣来探却被三宝公公挡了回去。
三宝(冷漠脸):陛下病了,大人请回。
什么病呢?三宝心中吐槽,因为陛下的脸上被蚊子咬了一个巴掌印。
安远蚊:????
第58章 倒V结束
最后三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砸在了喜塔腊安图的心上。他信吗?他信了。这个男人确实有这样的能力,如此,喜塔腊安图心中的不甘更多了。为何、为何他一路坎坷,而这个人却顺风顺水的坐到了这个位置。
安远!你以为可以一手遮天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我且在天上看着!
安远听了这话后眼皮都没有抬一起,认真的将箭按进去再次对准了喜塔腊安图。这一次射的地方是背部,三箭依次发出。而因为软猬甲的保护,这三支箭并没有射入皮肉之中。
安远露出了微微惊讶的神色,侍卫将箭捡回来他却并没有伸手接。他对这个游戏好似一下子失去了兴趣,将手中的弩抛到了侍卫手中。随后接过帕子,仔细的擦了一下手指。
本王还在好奇为什么司马没有中箭,原来是穿了了不得的东西。
安远的目光很冷、很冷,他慢慢的站了起来。随着他的起身周身的气势也蔓延开来挤压着小院的空间,弥漫的血腥气息为他做了更加恐怖的点缀。
他环顾四周,看向大臣,看向侍卫,看向他的人,也看向原启的人,他开口:
谁与本王为敌,就要做好一族灭亡的准备。行刺本王的人,本王一个都不会放过。而管不住自己嘴的人,本王也不介意先拔了你们的舌头。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喜塔腊安图的身上。
司马不要着急,本王怎么舍得让你先死。他勾唇,低笑。
本王会撑着你的眼皮,让你看着司马一族,一个、一个在你的面前倒下。你最在乎什么,本王便悔你什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不是吗,喜塔腊安图?
这是安远第一次叫出大司马的名字,他语气中的厌恶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喜塔腊安图面上的神色,惊愕、恐惧、愤怒、绝望,种种糅杂在一起。似是绝望又似是恨极了的声音在院中响起:
安远!你这个魔鬼!
被他喊为魔鬼的人眼角一弯,唇微张:多谢夸赞。
你是不敢杀我的!你是不敢杀我的!哈哈!我什么罪都没有,你却想要趁着陛下中毒而除掉我。你想要坐上皇位,你想要杀了陛下。你们还没有看清楚吗!这个人收买了陛下的人,此时!说不定里面的陛下尸首都已经凉了!
喜塔腊安图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转头,看向那么瑟缩在一块的大臣,他在鼓动这些人。
但是大臣们并没有被司马所蛊惑,他们会相信安王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除掉他们。
但是他们不相信安王会杀了陛下。昨天到今天,只用了两日,他们对于这帝与王之间的关系已经改变了看法,所以他们不会为大司马求情或者出头。甚至有聪明的人已经感觉到大司马对他们的煽动,能做到这个位置的又有几个不是人精呢?
司马在笑,安远也跟着笑。他的笑声不如司马的声音大,而司马的笑声却因为他的笑声而渐渐的停止。此时对于喜塔腊安图来说,是绝望的。
安远见喜塔腊安图似是笑够了,他也收住了笑。
本王想要杀你,只需要动动嘴。
他没有用多大的声音来说这句话,但是院子中的人都相信这是真的。他的一句话,邢征碎尸万段。他的一句话,刘青挂上城墙。那么他也可以一句话,让司马死无全尸。
他们知道,喜塔腊安图自然也知道。所以他才会恨,他不想看到自己的血脉一个一个倒在自己的面前。可是可他要像刘青那样咬舌自尽吗?
哼!你得意什么。若是没有礼帝护着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喜塔腊安图还是在激安远,若是有一丝能激怒安远的机会他都不会自尽,对他来说自杀是耻辱,他要让安远背上杀死他的恶名。
呵呵司马死心吧,本王一定会让你最后一个咽气。
他说着竟然蹲下了身,凑近了喜塔腊安图。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让喜塔腊安图露出了惊愕神情:
本王留你至今不是因为奈何不了你,只是想让他看看,何为忠、何为佞。
只要他辩出来,我会替他除掉。
司马的瞳孔收缩,各种画面在他的脑海飞速闪过,似乎一切的不和谐都在此时得到了解释。
而安远,却在此时伸手捏开了喜塔腊安图的下颚。一物塞了进去喜塔腊安图的最终,麻木瞬间从唇.舌传遍了全身。而安远那似是地狱恶鬼的呢喃,仍然在他的耳边回荡:
当他学会了,你自然就没了用处。然后,本王再亲自动手,杀了你。我怎么会让你脏了他的手呢?
喜塔腊安图似是力气用尽了一般趴在了地上,如今他连自尽也做不到了。
安远说完,起身。他的视线扫向那些大臣:陛下没醒之前,要委屈各位大人了。
大臣们:不委屈,真的。
安远仰头,雪花落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叹息声音在院子中响起:
这太阳,也该出来了。
昨日安城的大动静百姓们都听到了,他们害怕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心惊胆战,却连大门都不敢迈出。而今早,所有的动静似乎都消失。他们走出家门,虽有官兵在街上巡逻,却不像昨日那般多了。
除了官兵的服饰不似安城的,其他与以往并无不同。不少人朝着内城门奔去,因为有很多人在朝着那边走,所以他们也想去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
直到,他们看到了挂在城墙上的人。
安城百姓哗然,那是他们的太守。墙边的告示记录了刘青所犯的罪行,教唆下属搜刮民脂民膏、屯私兵、刺杀安王。告示旁边站着的官兵,一遍一遍的念着告示上的内容。周围的百姓面上神情从震惊到怀疑再到厌恶,有的甚至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而此时,又有官兵挤入了人群。又是一张黄布被贴上了墙,而这张告示的内容却是:寻医。
安王中毒,寻求名医。
安王竟然中毒了!围在公示周围的人们窃窃私语。
直到安王重新回到屋中,院中依旧静悄悄的无人说话。只是,他们离大司马,更远了。而那个人也像是尸体一般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只有那剧烈起伏的胸口,以及那双充血的眼睛,告诉着在场的人,他还活着。
安远再次坐到床边,看着那个依旧在沉睡的人。一碗汤药灌下,原启的面色好了一些却并没有醒来。
吱呀开门的声音响起。安远看着原启的脸似乎在发呆,对于进来的人没有任何的反应。
嗷嗷的叫声在屋中响起,还有三宝公公的求饶声音:
哎呀小祖宗,别咬。
圆滚滚的小老虎被三宝抱在怀中,小家伙正咬着三宝的袖口不撒手。三宝拽着自己的袖子,表情愁苦。
这东西自从被交到他手中之后就开始张牙舞爪,不吃东西不让抱,嗷嗷叫唤不停下。这样叫,还不得把嗓子喊坏了。
没办法了,三宝将其抱到了这里。也希望,能借着这毛茸茸的小家伙,转移一下安王的注意力。
这昨夜到现在,安王就没有合过眼。除了方才出去了那一下,就再也没有离开过陛下身边。除了那一碗药,就再也没吃过什么东西。
三宝抬眼向着安王的地方瞅过去,见对方丝毫没反应有着失望。只能拎着小家伙上前,将其往安王的脸上怼了怼:
王、王爷?这小祖宗似是嘎!!!!
三宝声音戛然而止,发出怪异的嘎声音。不因为别的,那小家伙方才,踢了安王脸一爪子。
这下,三宝静止不动了,那毛茸茸也似是灵魂归体一般僵住。
三宝心思:虎皮、虎爪、虎鞭?
毛茸茸心思:它的爪爪背叛了他QAQ
那个令人恐惧的男人转过了脸,三宝一个哆嗦,啪叽一声。
嗷!
小家伙一个翻滚,落在了地上。毛茸茸翻身,刚想教训一下没有抱稳他的人类,便被某只脚踩住了尾巴。
于是,屋内又恢复了安静。某只毛茸茸一边内心嘤嘤嘤,一边回头瞥那个男人。而三宝也捂着嘴,在这看似不错的氛围下退了出去。
得给王爷准备一些吃食,还得和老大夫说一声加一下助眠的东西。这陛下还未醒,安王不能被累倒下了。
安远伸手将毛茸茸拎起,小家伙乖乖的四爪下垂。在安远手中的小老虎乖巧的不像样子,黄色的大眼睛眨啊眨的,那么的懵懂天真。
拎着它的那一只手晃了晃,小家伙也无辜的跟着晃着爪。随即,它便朝着床飞了过去。
咚的一声,嘤嘤的声音,小老虎抱着脑袋撅着屁股。而安远却没有再理会那个那个小东西,他执起了原启的一只手,把玩着他的手指。
陛下若是再不醒,大月可就是我的了。
屋内静悄悄,躺着的那人没有因为安远的话有任何的反应。叹息声,在屋中响起。而那只被他握着的手动了动,安远抬眼,与那双睁开的眼睛对上。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原启睁眼,安远一愣后想要将手收回,却被原启抓住。
原启:你说只要我醒来你就给我睡?
安远眼神一愣,抽回了手。
安远:我是说,你再不醒来我就给你个巴掌印。
原启:这梗过不去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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