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馋的是皇位么——亭台六七座(23)
原启望着滚滚河水,喉咙滚动却最终没有问三宝什么。脑海中安远亲吻他的画面、他二人打斗的画面而再到后面竟然完全模糊了。
导致导致他现在根本不敢回屋去,面对那个人。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他们二人的衣服还
他又有些不确定了,因为安远的胸前是有痕迹的。原启深深的起了一口气,不再去想。
原启心中告诫自己,日后要离安远、远一些,这已是他第二次失控了。
原启站在船头,直到安远醒来离开了他的住处。当安远从掀开的门帘出来时,原启似有所感的转过头。
白色的竹纹劲装将他的身形勾勒的极长,这一身打扮让原启觉得颇有些熟悉。待想到第一次见韩山时对方身上穿的那身,心中有些疑惑。
这安远,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那边安远披散的黑发随风而动,白色将他粉饰的那么无害。他斜眼看了一眼站在船上的人,后转头离去。看他这番做派,仿也是不愉的。
而三宝公公送走了安王,又低眉顺眼的凑到了新帝的面前。安王身上穿的可是他为陛下备下的衣物,这也是没法子的事。这安王上船何止是没有带内侍,是啥都没带上。
见安王今日走路姿势正常,三宝唏嘘。是不是因为陛下昨夜没出力惹安王不快了?所以今早陛下被赶出来了,安王X求不满的走了。果然,昨夜的小药油该送上去的。
即便干柴烈火也是可以撒点油的,噼里啪啦,它不香吗?
陛下,早膳已备好,您看?他试探道,气可以生,饭不能不吃。
三宝见新帝抬脚朝着船舱走去,也连忙跟上去
自今日起,安王倒是甚少出现在新帝面前了。他清晨醒的倒是及早,但总是往那大船上去。
喝酒、垂钓,或与侍卫切磋武艺,似过得不错。也因着他常常不在小船上,大臣们也能瞅着时机往新帝的面前凑上一凑。
然而,原启却总有一种错觉,安远在躲避着他。以安远的脾性,怎么会不作妖?
难道那一夜,他真的做了什么过火的事吗?
这安城,已在眼前。
天空飘着小雪,岸边的陆地更是已裹上了银色的衣裳。陆地上几乎不见人影,站在船上可以看到安城的城门。此时城门紧闭,不见人出也不见人进。
这逐渐逼近安城的路途中,原启观安城地势。与地图上所述无二差别,两面的山将安城挡了个严严实实。
若是想要攻打,除非可以直接破城门而入,否则先要花上一段时间翻山越岭。两侧山上定陷阱无数,即便翻过来了,也是要面对护城河及高耸的城墙。
再看那城门,即便隔得远了也能隐隐看到箭楼。那镶了铁刺的城墙,即便冰天雪地之下也是泛着寒光。此物一般用在边.境的城池上,安城大可不必。
原启皱眉,富饶之地不说,安城的百姓饭都要吃不饱了,又为何花费人力物力来建这样的城墙?装备这般的武器?
且此处远离边.境,战.乱波及不到。
看起此次安城之行,比他想象中的要难的多。而安城太守刘青的心,也比他想象中的大的多。
安城逼近,大臣们也自船舱走出过来眺望。此时他们都已经脱掉了朝服,换上了平常的衣服。看着此番银装素裹景象,有的还忍不住吟诗几句。
他们可不懂新帝的警觉,对他们来说此番是真的来体察民情的。而原启,也恰巧需要这样一群不知内情的人为他作掩护。
船开始靠岸,而城门也打开了一条缝。冰天雪地、白马飞驰而来。一只军队,约么三十人的样子。
银色的战甲、白色的披风。白色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色,若非他们到了近前根本发现不了。
在船上的人还未下船时,这群人已经堵住了他们。或拿长矛或拉弯弓,每个人都是面露凶险、警惕的很。
船上的大臣见此,也往侍卫们后面缩了缩。后一想自个乃是朝廷命官,又站的笔直。定是那日被安王所带黑甲吓着了,如今看到这幅场面才反射性想要躲避。
而仔细打量这些人,众人反倒觉得没有安王的黑甲战骑有气势。
原启被护卫护在了中间,他远远就看到了这一只骑兵。待这群人到了近前,看那马儿身子,原启眼中似有暗光划过。
年年哭穷,却将马儿养的这般肥壮?
原启侧头,看向斜靠栏杆的安远。此时这人穿着他的衣服、披着他的披风眼神懒散的望着城门处。他似完全不在乎这一群骑兵一般但是原启心中不信安远如此平静。
毕竟这个人,最擅长的便是伪装与狡辩。
相较于那些大臣们,安远站的算比较靠后的。当然,这并不是他贪生怕死。在船上漂了十多天,眼见着可以着陆了。那些人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去踩一踩陆地,而这个人好像没那么迫切,于是就落了后。
所来领头骑兵在距离岸边二十米外就勒住了缰绳,后面骑兵紧跟动作。而这时,大船之上也慢慢升起了大旗。这大旗一亮,就代表着此船那是官船。
按理说骑兵应该赶紧下马上前行礼,但是那一队的人马却定在原地。似是在犹豫、在打量。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人驾马上前。此人在岸边停下后,眼睛直视船上的人。他稳住马儿,大声开口:
来者何人!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不会回答他,这船上的人几乎随便找出一个来都比这人的身份高。此时,就需要三宝公公上前了。
毕竟这群人里边,他是最大的狗腿子。三宝见过多少的兵马,这几个小骑兵他根本不放在眼中。在向新帝请示过后上前,朗声怒斥:
大胆!新帝视察安城,尔等还不过来见礼!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三宝公公的推销】
橘子味、草莓味,安王您想要用哪种?
口味独特的话可以来个84消毒水味的或者藿香正气水味的。
不、不然来个榴莲味的?
额、别、别打!你想来个六神花露水味的奴才也能搞来(别恼羞成怒啊)。
三宝鼻青脸肿离去,安远黑脸看着桌上的瓶瓶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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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安远不爽,切片喂鱼
这么说着,三宝公公从怀中掏出来一块巴掌大的红血玉牌,朝着马上之人丢去。
那玉佩多么多么精美多么多么好就不形容了,它飞在空中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了过去。知道的人很清楚三宝公公丢出去的是什么,不知道的心中也隐隐有预感,这东西不简单。
可惜三宝太高估自己的力气了,这玉佩还未到那骑兵首领面前就开始往地下掉。
而那骑兵首领一听新帝二字,脸色一变。上峰不是说新帝半月后才会到吗,怎会来的如此突然?这要赶紧往城中报信!
而再一看那船上之人往下扔东西的动作也顾不得别的,踩着马头就飞身去接。也因此,那代表着皇帝的信物才没有被三宝这二傻子摔坏了。
三宝的表情由傲然懊悔再到庆幸变了好几遍,见那小兵真的接住了玉牌才松了一口气。差点翻车,吓死了!
那小兵接到玉牌以后立刻跪地行礼,早就听说皇帝要来,但是未曾想到来的这么突然。竟然不提早通知,让他们出来迎驾。
后头的那些一听也赶紧下马疾步上前见礼。这个时候他们才有了小心翼翼的样子,这也才是地方官.兵见到皇城君主该有的模样。
船上护卫部分登陆,排开守卫。尽管身份已经亮出,但是他们丝毫不会掉以轻心。他们的任务就是保护船上的人,不会因为任何事而转移注意力。
新帝与大臣们站在甲板上并未下船,已有人驾着来人的马朝着城门而去,显然是要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安城这些还没有准备好的官员。
如此,船上的人也只能这么等着。冰天雪地、寒风呼啸,别说新帝了,哪个大臣不是黑着一张脸?这城门都还没有进去,他们对于安城以及那安城太守的印象就跌了一大截。
在这期间,安王像是没事人一样眺望远处。这看似漫不经心的眺望,却是将安城周围的一切都看在眼中并思量于心。他仿佛没有因为眼前之事而染上坏情绪,这也与安王平日的性格很不相符。
不过,众人的视线都被安城的一切给吸引了注意力,几乎没有人注意到安王的不同。
半个时辰后,城门打开。安城太守骑马而来,后面跟着一众的人及数辆马车。
站在船上的人都打量着策马本来的人,这前头人身上穿的官服过于显眼,让众人一下就认出了他的身份。待这人走近,原启也看清了安城太守的面容。
安城太守刘青相较去年似消瘦了一些,脸上皱纹也多了几条。仅是一年,苍老的似乎有些过了。他本该是一介文人,但御马动作很是熟练。相较之下,跟在后面的官员就不那么轻松了。有人甚至是抱着马脖子过来的
安城官员在距离岸边百米处下马,立刻疾步而来。
参见陛下!
刘青远了看并不能分辨船上哪一个是新帝,但待近前却是一眼便能认出。虽然同样是便服,但是身上的气势是掩盖不了的。
新帝站在护卫中、百官前,身上是黑色的大氅,那双寒目似比这天地还要冷上两分。在原启的视线定在刘青的身上时,刘青心里面打了一个哆嗦。
这大月的主子突然换了人,新主子是何脾性他无从得知。而这即位后的一月要就来安城体察民情,可是对安城有什么不满?他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打探不到。他能做的,也只是小心翼翼的准备,然后等待着这位陛下的到来。
刘青战战兢兢,在得到允许后登上了船。
刘青再次跪地行礼:参见陛下!
原启看着来人,不知道刘青来的是多急,未披大氅甚至头上的发冠也松了。视线搜过船下低着头的一群人,再次来到刘青的身上。还未等他开口,已有人上前。
只见那人披着与新帝同样颜色款式的大氅,边说话边往这边走来。那如妖的容颜、眼底毫不掩饰的恶意、咄咄逼人的语气:
刘太守。陛下此次来安城是暗访,刘太守带如此多人来迎是何意?
声音止,那人也已经到了眼前。太守刘青忍不住朝着声音发出的那人看去此人一头黑发似乎与大氅相容,黑色映衬下的肌肤似比雪白,那勾起的红唇似夺人性命的弯刀,仿要前来勾他的性命。
这人走到了新帝的面前,与新帝站在一起气势竟然不输丝毫。
刘青心中又是一颤,立刻垂下了眼。此人的身份几乎不用猜测,一定就是安王了。没想到安王竟然也来了。
刘太守?莫不是没有听到本王的话?嗯?
刘青看着安王行至近前的鞋子,那近在眼前的靴尖。刘青一愣,眼中更是惊愕闪过。这上面竟然绣了、绣了龙!
这是君主的象征,安王!安王他怎么敢?
这、、、
刘青不敢再想下去,赶紧回答安王问话,同时也明白自己方才过于激动的行为暴露了新帝的行踪。
臣罪该万死!臣罪该万死!
刘青连连磕了几个头,心中暗道安王不简单。自到岸边他还没有听到过新帝说话,倒是这安王气焰嚣张。再看安王鞋上的龙纹,心想果然安王权势滔天。这新即位的帝王,怕也只是安王操纵朝廷的一个幌子罢了。
想要来安城的,是这安王!那么,安王来此处到底是为何?安城好似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这位阎王爷,刘青心中疑惑却无人可为他解惑。
安远转身对着原启勾唇一笑,后竟然也不管原启是何脸色又转过头。此刻,不爽的是他,问罪的是他,发威的是他,船上最大的也好似是他。
安王眼中似有毒液流淌,一枚雪花飘飘落落竟然来到了他的唇角。在触及唇瓣的那一刻,又化成了一滴晶莹的水珠。他手一扬蹲了下来,因着他的动作发丝与大氅一同浮动。
于是,那双桃眸就与跪地的刘青对上了。如此近的距离,那似铺天盖地压过来的气势让刘青有些喘不过气。
他每年都会进京一次,可即便皇宫酒宴上也未曾与安王有过接触。起初是瞧不上这人,后来是这人升的太快他再也没了接触的资格。
如今安王一凑近刘青立刻感觉出,谣言所说的阎王爷果然名不虚传。这双眼睛,似勾命的阎罗。
刘青看着安王张合的红唇,似看到了巨蟒吐出的蛇.信。那带着笑意却狠辣至极的话语飘荡开来:
既然如此,不如将刘太守一刀一刀割了喂鱼?
这刘青还未反应过来,那边缩在人群中的韩山就是一抖,差点没有握住拐杖。同时他也感受到了周围人看过来的同情目光韩山嘴角抽搐,原来安王还有一言不合就拿人喂鱼的嗜好。
看来这安城太守得罪安王,比他得罪的还要狠。好歹他是囫囵下河,这太守却是要被切成片了。
刘青耳边似有惊雷炸开,眼瞳收缩、坐在了地上。看着眼前的美人,如同在看地狱的恶鬼。眼中惊愕中带着惧怕,嘴唇竟然开始颤抖。
喂鱼?
这个时候,一个冰冰冷冷却又威严十足的声音,拯救了他。刘青忍不住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再看了一眼新帝后又立刻低下了头。
安王。
仅仅两字,众人甚至无法从这二字中判断出新帝的喜怒,安远就已经敛去了面上的笑容。他这番收敛好像是在给新帝面子一般,让众人惊诧不已。
然而如果他们仔细去看安王的眼睛就会发现,那双桃眸深处翻滚的杀意,竟然更浓了。
安远没有再为难安城太守,直接站了起来。他转头,眼睛直直的盯着新帝。大臣们因着安王的动作神情而稍稍缩了缩脖子,心中憋屈。
这安王实在胆大,丝毫不将新帝放在眼中。此次安城之行,风头估计都会被安王抢了去!
不管心中多么气愤,他们也只能咬牙忍着。
安远直视原启,在场众人不知道这二人在想着什么。雪花飘落、寒风呼过,二人同样黑色大氅,一个妖娆、一个冷然。二人周身的气势冷的似能冻住周围的人
安王就这么看着新帝,似在问你是何意?,又似在问我如何了?直到盯得对方将视线移到别处,安王才冷笑一声竟然直接下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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