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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馋的是皇位么——亭台六七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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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王!你怎么敢!
    你这是大逆不道!
    你想上中殿!先从老夫身上踏过去!
    面对数十张嘴,安远面不改色。他漫不经心垂眼,手指玩着衣摆。围在他身侧的大臣们双眼冒火、面红耳赤。看那架势,恨不得生吞了安远。
    三朝老臣,尔敢?陛下祭祖,尔敢?异姓之人,尔敢?
    就这么听了一会,安远似是不耐烦了般、抬眼看向黑衣侍卫。那八名侍卫得令上前,不需片刻已有几个人被自个儿的腰带捆在地上。
    这几人即便躺倒在地也是不依不饶,依旧破口大骂。而剩下的人,有更激动上前的,恨不得推开侍卫将安王按进棺材里。也有稍稍后退的,似刚刚自己从未有过动作的。
    安远的命令,无疑是给这些愤怒的大臣们心口浇了一勺热油!也只有他有这个能耐,让饱读诗书的文人们口吐脏字。这个时候,简直是唾沫星子横飞。那被捆绑在地上的人,恨不得吐一口唾沫在安王脚上。
    安远!你怎么敢!
    卑鄙小人!大逆不道!
    你这是想弑君篡位啊!
    这最后一句,乃坐在地上的张合所说。安远听后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头后仰、似在感受晨光、似在酝酿怒意。待安远睁眼,阴郁之色似能滴出水。
    他唇启,轻轻呢喃:弑君么?
    他盯着被捆在地上的几个人,看着对方脸红脖子粗的样子说:
    你们既然都想被踏过去,本王就成全了你们。张大人、李大人、王大人、给本王排好~
    安远最后一音上扬,又坏又好听。
    安远说的这三人,一个是礼部尚书张合,一个是张合的门生左侍郎李竹,一个是张合的亲家吏部尚书王耳。这也是闹的最凶的三人。
    此刻,三人被黑衣侍卫按头按脚排于台阶前。这副样子,像极了案板上的鱼儿,任人宰割。
    安远眼神扫过众人,那愤怒的、看热闹的都噤了声。因为这一眼,仿佛巨蟒缠身、无法呼吸,又仿佛利刃出鞘、刀刀凌迟。仿佛谁再敢上前闹腾,安王就会一声令下,踏平这太庙。
    而地上那三人依旧破口大骂,试图煽动众人情绪。可在被安王这一眼警示后,谁又敢再上前呢?
    安远嗤笑,暗含深意的视线扫过远处,钟声再响。
    安远踩着声点走上前,即便张合怒目圆睁破口大骂,也阻挡不了安远。这一幕,将会被在场的人永远的记住。
    安远抬脚跨过张合,黑色衣摆自张合脸上划过。张大人面色通红,眼内布满了红血丝。他直接眼睛一翻,撅过去了。
    安远上了阶梯,下方群臣无人敢拦。那李、王二人气的全身发抖,后脑勺与地面接触,砰砰作响。
    耻辱!耻辱啊!
    是天要亡我大月啊!王大人悲怆大喊,声嘶力竭。
    安王听后轻轻一笑不做理会,就这么一步一步登高,群臣仰头望向中殿。
    为何新帝上去之时:半刻仿若过了一甲子;安王上去之时:半刻又仅在眨眼间?
    安远站到中殿门前,他并未回头看后面如何。毕竟他上都上来了,那群怂包还能将他拉下来?
    隔着窗纸,安远可以隐约看到新帝的身形。那人、在祭拜。
    可又有什么好祭拜的呢?活人还要求死人庇佑不成?安远似不在意的笑,抬手推门。
    吱呀
    门又响,安远双手撑门。外面有阳光撒入,他衣袍之上红蟒纹路若隐若现。
    安远似不喜这阳光一般皱眉,后他踏入中殿内。
    咔哒
    门闭,阳光被隔绝于门外。
    而此时原启已行完最后一礼,他站起、他转身,明黄微动、眼中无半分异色。仿若他早便知,这安王会进来一般。
    安王与他相隔两丈,此人进入中殿后、面上没有半点崇敬之色。安远的表现似蔑视历代帝、又似早已来过此处。安远不看四周,仅是盯着他。
    尽管安远眼神与行为皆大不敬、原启并未错开视线,也未在先祖面前失态。
    身在此处、冠此姓、肩此任、为国、为民、为原氏一族、为自己,原启都不会认输。未来,所有都会被他掌握。
    安王不该在此处。原启开口,声音平稳、语气冰冷。他的脸上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沉稳,可任谁也说不出他一个不字来。
    哪怕是安远。
    陛下何出此言呢?
    安远眼角微动,似春日泉水自山顶、叮咚而下。
    中殿内,祖宗画像一副一副:由高到低、由旧至新。祖宗的牌位由暗到亮、大小不一。他们或许早已魂归西处、不再庇佑小辈,但画中人的眼睛炯炯有神,似在替小辈盯着大月山河。
    新帝与安王相互对视,似在较劲一般。一个站如青松、气质如冰、宛若云顶谪仙高不可攀;一个含笑半倚、邪魅如火、宛若黄泉沙华肆意妖娆。
    安王聪慧,怎会不知?
    此刻中殿半边:天凝地闭、经久不融、余下半边:业火红莲、永生不熄。
    即便被被逼至此,原启依然泰然处之。显然,他并不怵安远。即便外头谣言四起:安王想要帝王之位,兵马都无需踏入京城。
    嗒、嗒、嗒新帝脚步声响。
    原启转身至案前,衣袖挽起,双手浸入盆中冷水。那双手修长却不纤细,食、中指皆有厚茧。
    安远抱臂,眼中趣味盎然。似在嘲笑、似在看戏。原启,与其父原礼无半点相似之处。倒像足了老三
    待手擦干,原启身微弯、指夹香。
    燃
    双手敬香至与眉齐,嘴唇微动、睫毛轻颤。后,持香插入香炉。
    安远看那香炉后的牌位,笑意稍减。待他看清牌位上的原安二字时,眼似有火冒出。待看到那牌位后空白的画卷,笑容都有一些狰狞了。
    随后他终于站直了,抬脚朝着原启走来。看那个架势,倒像是想去踢了牌位撕了画卷。又或,想将这装模作样的新帝踢一个狗啃泥。
    此时的安远,相较殿外正色不少。与原启走路脚步沉稳相反,安远走过如风吹叶落,悄无声息。
    那苍白细长的手指,来到明黄之人肩头。这手近看、略有弯曲,似乎有些残缺。
    原启被那手搭肩头,眸似有飞鹰掠过。还从未有人敢这般对他
    搭上肩头的手动作轻盈,力道却极重。原启身体丝毫未动,似不被那重力所桎。
    他转头侧看安远,直到对方表情不再得意,搭在他肩头的力道用尽。
    在原启看来,安远似跳梁小丑,四处寻找存在感。若他是安远,且有意皇位。
    那他必会杀了所有反对他的人、踩着前皇帝的头颅登基。他会让所有反对他的人、有异心的人记住这一幕。日后想要做什么,先想一想自己的脑袋还能不能安稳的待在脖子上。
    可安远没有,他态度暧昧,四处给别人、给自己找不痛快。这样四处树敌又看似狠辣的人,是活不长的。原启眼神幽暗,内有幽火晃动。
    那只手越过肩头至他左胸,那人含笑看着他说:
    陛下~祈求祖宗保佑,还不如求臣?
    死人不会护佑活人。
    安远慢慢凑近原启,轻缓的语气说出这大逆不道话语。他似在试探新帝的底线,眼神、动作无不挑衅。
    原启听后睫毛稍稍颤动,视线微微下移来到了安远的手。那只手如同主人带着病态的苍白,上面有着数处细小的明疤。这只手,好像有着残疾。
    这样的手,实在不像是权贵滔天的安王该有的手。不过原启一想到安远是父皇捡回来的,后又释然。同时他也有些好奇,这个安远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见原启未开口,安远凑的更近。近到原启低头、就能触到安王的鼻尖。
    何况按照辈分,陛下该称臣一声皇
    安远说的话好像逗乐了自己,眼中笑意渐变渐浓。而原启因为这句话侧目低头。
    鼻尖与鼻尖,擦绒.毛而过。
    细碎之感、星星点点自鼻尖传遍周身,安远下眼角稍动。他似觉不妥般,想要抽身后退。
    而此刻,一只手握向他的左肩。力道不大、却让他挣脱不得、动弹不得。
    二人对视,互不退让。
    第3章 安王:我对皇位很感兴趣
    原启与安远凑的已是极近,睫毛都好似要打起来了。原启面无羞色,呼吸喷洒。二人之间,气息相互交融。
    他可以看到安王容颜下的病态,后颈漫出的桃红。他再凑前,安王想躲却因他逼近躲无可躲。
    不知错觉与否,二人呼吸都变快了。
    原启与安王,鼻尖互错。二人气息,互相蚕食对方。一时半刻,胜负难辨。
    原启开口,气息直接喷洒。安远似无法承受,桃眼微颤。
    孤与安王同龄。
    虽原启很不想承认,但的确如此。他与安远,同龄。
    这声音,明明是从对面而来。但安远却像是产生了错觉。觉得这个声音,是从他自己心里边发出来的。
    真是,奇妙啊......安远定神,唇扬。他感受着原启的呼吸,盯着原启的眼睛。
    你喜欢凑近、对么?那就......再近一些如何?
    安远稍踮脚,鼻尖触碰到对方皮肤。他明显感觉到、搭在他肩头的手一僵。虽新帝面无异色,但那只手很烫。
    安远稍稍得意,原启果然生()涩的很。
    此刻只要安远愿意,稍稍一动就能触到原启的唇。
    但并不同辈,不是吗?
    安远吐出这话,话中含义及似触非触的唇,让新帝眼神稍有涟漪。但细看又仿是错觉寒潭依旧无波。
    原启看着安远,想在辈分上压他吗?
    原启松开了对安王的桎梏,后退一步。他虽后退,但面上不见半分颓败。更像是他让了这个无理取闹的安远一般。
    孤,并无异姓皇亲。
    原启这般说道,他否认安远的迷惑之言。对待无赖之人,不需过多纠缠。不然,才是称了对方的意。
    中殿寂静,二人对视。
    啪
    蜡烛燃烧发出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安远桃眸轻眨,直视原启道:
    臣,有远字,有安字,又怎会是异姓?
    安王像在是玩笑,又像是质问。他虽未再上前,但语中暗含之意咄咄逼人。
    中殿沉香幽韵,烛火晃动。阳光自窗边撒下,新帝站在光辉中、安王立于昏暗下。
    原启不被安王话所扰,他问,他答。
    安王心知肚明。
    到底是与不是,安远心知肚明,他不需为口头之快与安远多做争执。
    好一个心知肚明,安远脸上笑意少了些许。那半扬起的红唇泛着冷光,他似被下了面子有些恼怒。眼神也是暗藏杀意。
    新帝岿然不动,任安王眼神淬了毒、带了刀,也不见半分怯意。
    安远又笑,他似酷爱笑。开心了笑、生气了也笑。有时笑若穹顶云月,有时笑似地狱幽莲。
    而如今他的笑饱含深意,冥火幽动。
    明明是陛下、在自欺欺人。
    伴随此语的,还有安王专属的笑声。这笑中,似有吞噬山河的野心、似有尸横遍野的荒凉。
    前尘旧事、今朝恩仇,好似都包含在这一笑之中。
    原启丝毫未受安远影响,他静看着安王,看他癫狂模样。这样一个人,是怎么入了父皇的眼?难道真是凭了这与逸亲王有几分相似的面容?
    原启不想在和安远作过多的纠缠,他并不怕安远。他有底蕴深厚的老臣做支持,又同样有兵马加持。更不用说,他比安远还多了一个原的姓氏。
    安远名不正言不顺,又拿什么与他争?
    原启转身,欲往外去。祭拜已经结束,任安王说再多也是无用。终究,安远也未能阻他祭祖。
    安王,今日之事,我们日后,慢慢算账。
    凌乱的几声脚步,一只手攀上了原启的肩。安远一手搭于新帝肩头,一手虚揽新帝腰()腹。
    他唇启,语未出似蛇信嘶响已生。他眉眼微弯,眼底似有寒光闪过。
    凑近再凑近那嘶嘶舌尖好似要吻上原启的耳侧。
    臣对陛下的皇位,很感兴趣。
    安远下颚微仰,似轻飘吐出这句话。他未起身,自身后看他与原启好似在亲昵拥抱。其实二人接触的面积,也不过两个巴掌大小。
    安远抬眼,观察原启神情。
    原启稍侧头,似看向安远又似看向更远处的原安画像。他喉咙滚动,声音自安远耳畔响起:
    孤等你来取。
    原启说完,抬脚、目不斜视拉开殿门。外面阳光倾泄入内,阴霾尽数被驱散。
    安远手臂被挣开,放了下来。他看着原启走入光晕之中,安远的笑容耐人寻味。
    等我来取吗?
    听到开门的声音,百官仰起脖子往上看。在看到第一个走出来的是新帝后,齐齐的松了一口气。陛下不愧真龙转世,那安王再怎么蛮横,也是压不住陛下的。
    百官高呼万岁,齐齐磕头。而此时张合等人还像王八一样反面躺在地上,此情此景,真的是怒火中烧、羞愧至极啊!
    原启站在中殿门前看着跪地的百官,自然也是看到了那和其他人不一样姿势的张合几人。
    在众人高呼万岁的声音中,张合几人面带屈辱又面带羞愧。颤声高喊:
    陛下!请陛下!为臣等!作主啊!
    请求陛下作主!
    陛下啊!
    这高喊万岁的声音,慢慢的被张合几个请求作主的声音所取代。原启就在这样的呼喊声中,来到了张合的面前。
    原启看着仰面躺在地上的张合三人,而那黑衣侍卫在新帝上前后便跪于一侧。原启没有看黑衣侍卫,他看向仪态狼狈的张合。
    此时张合艰难翻身、趴在地上,头砰砰磕地。
    陛下!老臣!没脸再上朝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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