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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江浔话音刚落,全班沉寂了三四秒,然后爆发出如雷的起哄声。夏清泽也给江浔鼓掌:“行,我到时候穿件白大褂。”
夏清泽都答应了,这个看似不靠谱的提议就有了可行性。江浔怼完杨骋后简直上头,给班里其他同学也安排得明明白白,这个穿萝莉裙,那个抱篮球,还有程港生。
“程港生,你要不直接穿校服上吧,然后……然后拿本《原子物理学》在手里。”
“我?”程港生指着自己,肩膀缩了缩,退却道,“我就算了吧,我这次排名……”
“你不能算!”江浔撑着讲台,身子都要挂出来了,“你都不知道你以后会多牛逼,你会考top2,写的论文发sci、ei、cssci。你会跟你那些院士级别的导师一起走在物理最前沿,你是我们所有人里为科研事业做出更大贡献的。”
程港生都听呆了,镜框稍稍划下鼻梁,江浔终于看清了他一直被遮挡的那双眼。
江浔说:“你是脊梁,你不能不上台。”
“……那我们讲些现实的,”杨骋又有话说,“演出的大礼堂可以容纳一千多人,坐在靠后的班级怎么才能看清他手里的书?”
“可以用灯光。我们留两位同学在灯光控制室,专门负责用追光灯照射逆流而上的同学,”站在旁侧的孟盼兮提议,“杨骋,你愿意负责灯控吗?“
“愿意愿意,”坐在前排的赵阳扭头,“灯光室冷气最足,杨骋,我们俩一起去呗。”
杨骋咄咄逼人的气势弱了下来:“那黑衣服……”
“可以用黑斗篷!”又一个同学举手,“我们家开服装厂的,我提供。反正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校庆演出了,斗篷要多少有多少。”
“那就这么定了,”孟盼兮期待地问江浔,“那你觉得我五年八年以后,会是什么样?”
“你会……”江浔停顿了一下。他并不想说实话,孟盼兮本科毕业后原本想读研,但被父母安排了家乡的文职工作,同学会前刚和一个本地人订婚,那也是父母安排的对象。
“……你会一直温柔善良,”江浔笃定地说,“你以后会很幸福。”
孟盼兮听了,微低着头,嫣然一笑。女孩子在有好感的男孩子面前才会这么笑,夏清泽看到江浔不好意思地挠头,原有的高兴很快重归平静。
这种莫名的冷漠并不只存在于一时。到了下午,孟盼兮和江浔在课间继续商量,她说江浔也可以穿校服拿盒彩笔上台。这是个好提议,但夏清泽远远地看到他们俩凑一块儿交流,目光就挪向窗外。可没看几秒他又觉得蝉声聒噪,再看向江浔,江浔正说到兴头上,拿着笔的手在空中比划。
他还给孟盼兮画卡通人偶。孟盼兮想要,他就三两下画出来了,孟盼兮很喜欢,传给别人看,传着传着就到了夏清泽手上。孟盼兮走过来拿,问夏清泽可不可爱,夏清泽把画还给她,并没有做任何评价。
夏清泽也是从那个中午之后意识到,江浔很受女孩子喜欢。他性格温和,长相干净,还会画画,短短一两天,班里开朗的女孩都找他画卡通人像。到了周五,教育局突击检查全市学校的补课情况,学校临时决定下午上课改自修,晚上自修取消,连着周六日直接放假,大家的心当然野了,浮躁得没放学就合计着去学校旁边的商圈吃顿火锅。孟盼兮邀请江浔一起,江浔一听十多个人里有夏清泽,怎么可能不答应。
可等他到火锅店,才发现杨骋也在,还坐在夏清泽边上。江浔被安排在对面的位置,一顿饭下来都没和夏清泽说上话,他有点儿不尽兴,饭后有人提议去KTV,他也跟着去了,就想多看看夏清泽。
他们订了个大包厢,进去后唱歌的唱歌,玩骰子扑克的围着坐。江浔什么都不会,就坐在靠近夏清泽的地方看,等房间里最后一个女同学离开了,几个男生原形毕露地掏出烟。杨骋抛了一根给夏清泽,江浔看到后一愣,万万没想到夏清泽高中的时候也抽烟。
“女生都走了,咱们玩大点。”有人提议道,“输了喝酒。”
“喝酒算什么,”杨骋一笑,目光扫过江浔落到夏清泽身上,“输了的大冒险。”
“行啊。”夏清泽轻易地答应。此时房间里也就只剩五六个男生,除了旁观的江浔都玩起了骰子,输了之后的大冒险小到喝一整听啤酒,大到问通讯录里某个人借钱或告白。夏清泽就没输过,轮到他出题,也从来没难为过别人。江浔看得都要打哈欠了,杨骋的拍桌声赶跑了江浔的瞌睡虫。他把自己的骰盅推到夏清泽面前说:“你输了。”
“行啊,”夏清泽很淡定,“说吧,要我做什么。”
杨骋想都没想:“我要你亲你后面那位。”
江浔原本耷拉着眼皮,这下眼睛一眨不眨,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再说一遍?”在场的都是直男,都惊呆了,觉得杨骋玩笑开太大,没了分寸。夏清泽把那根烟点上,吸了一口后缓缓吐出,说:“别太过分。”
杨骋不依,好像等这一刻很久,好像就是为了这一刻:“愿赌服输。”
夏清泽只是抽烟,冷冷地看着他,没有任何别的动作。
“就知道你不愿意。”杨骋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再看向江浔,那眼神像是在打量商品,还是上不了台面的那种。江浔招架不住,喉结动了动,无处可逃地低下了头,放在膝上的手紧攥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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