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净的人鱼之泪，在血液的浸泡下，显得异常的凄美，淡淡的海水将珠子上的血迹一点一点的抹去，直到恢复了它们本来的颜色。
    人鱼之泪，那是人鱼在一生之中唯一会留下的眼泪，极美。
    就算是底下最纯净的宝石也无法与它相比。
    可是这一种美，确实那样的残忍，每一颗，都代表着一只人鱼惨烈的死亡，掩藏在这美丽之下的，是地狱里的哭嚎。
    秦明月知道，大厅里的那些人鱼，只怕都已经化作了她脖子上的这串珠链。
    “你放心，人鱼故乡还有很多人鱼，在这里的不过是少数的一部分，若是将整个人鱼故乡的人鱼全部杀死，他们的眼泪，足够为你打造一身最美的衣服。”夜无渊笑眯眯的开口，他完全没有认为自己杀死人鱼，获取人鱼之泪的做法有多么的丧心病狂，在很早之前，魔族就很乐于这么做，不止因为人鱼之泪的美丽，也是因为人鱼之泪里蕴藏的力量。
    秦明月看着那些人鱼之泪，刚刚凝聚不久的人鱼之泪，还是半透明的状态，之后在一日之后才会变成如同珍珠一般的样子，也被称之为珠乳石。
    秦明月曾在拍卖行里，曾经见过一块巨大的珠乳石，她也曾吸收过里面的力量，但是她可以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这些人鱼之泪里的力量已经被完全吸收。
    夜无渊杀死人鱼，取得人鱼之泪，为的不仅仅是满足他的恶趣味，同样，也是为了珠乳石里的力量。
    秦明月有些反胃，人鱼的血液含有剧毒，吞噬人鱼心脏的时候，就有大量的血液涌入她的胃部，即便她的身体再怎么强韧，也抵不住这毒素的侵害，这让她感觉糟透了。
    如果不是秦明月在之前已经觉醒了两大种族的血脉，只怕光是那些人鱼的血液，就足以让她毙命。
    只是之前，这种毒素的反应，在她人鱼血脉的觉醒下被压制了下去，可是现在，这些血腥味，再次让她体内的毒素沸腾，着实让秦明月很是难受。
    夜无渊似乎察觉到了秦明月有些苍白的脸色，他含笑看着秦明月道：“怎么？不舒服？”
    秦明月看了夜无渊一眼，平静道：“我没有百毒不侵的体质。”
    “……”夜无渊一时间没有明白秦明月在什么。
    “我想吐，你让让。”秦明月皱了皱眉头，赫然间弯下腰，干呕了起来，一丝丝的血迹，从她的嘴角一出，扩散在海水之中。
    夜无渊脸上的笑意，在瞬间凝结成冰。
    他一把将秦明月拉到怀中，用自己的魔气探查秦明月的身体。
    “中毒？”夜无渊在秦明月的身体里感觉到了异样的毒素，正在不断的侵蚀她的五脏。
    “你想自尽？”夜无渊的眼睛危险的眯起，黑色的雾气，在他的身周弥漫开来。
    秦明月强忍着呕吐的欲望，抬眼看着即将暴走的夜无渊，有气无力道：“是你。”
    “我？”夜无渊眯着眼睛。
    “人鱼的血液里有剧毒。”秦明月道。
    “……”夜无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呆滞，扩散在他身周的黑色雾气，也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鱼的血液含有剧毒，这一点夜无渊是知道的，只是人鱼血液中的毒对于他而言根本没有一丁点的作用，所以这位混世魔王，从来就没把它当做一回事，卑微的人鱼血，还能对他产生什么作用？
    夜无渊下意识的遗忘了这么事情，下意识的以为，人鱼的毒素对秦明月也不会起任何作用。
    可是结果，却事与愿违。
    秦明月不是自尽，而是被逼着自尽……
    夜无渊一时间没有任何的反应。
    “你让开，我要吐！”秦明月懒得再同这个混世魔王啰嗦，她尾部的灼烧感越来越重，好像随时都会将她烧成灰烬。
    夜无渊回过神来，不容置疑的将秦明月摁在胸前，他抬起另一只手，利落的咬破手腕上的皮肤，紫色的血液从他的伤口处弥漫到海水里。
    “扶桑是以魔族的血脉为主导，他的血可以化解你体内的人鱼毒。”夜无渊强硬的将自己的手腕贴在了秦明月的唇片上。
    魔族的血液极为霸道，本身就有着极强的侵略性，但是想要化解人鱼的毒，只有高等魔族才能够做到，而当年扶桑所使用的魔族血脉来源，就是夜无渊的灵魂，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扶桑的身体之所以能够这么好的接纳夜无渊的灵魂，也与这一层有关。
    又要喝血！！
    秦明月差点没翻白眼。
    可是不论她是否愿意，夜无渊都已经引导着自己的血液进入了秦明月的嗓子里。
    这具身体，到底是属于扶桑的，不论他融合的是不是夜无渊的血脉，他的身体里依旧夹杂着其他种族的力量，虽然可以缓解秦明月的痛苦，但是效果却不是立竿见影。
    融合了各大种族血脉的血液，味道十分的奇怪，至少对于秦明月来，这绝逼是非常难以入口的东西。
    但是，反抗有用吗？
    没用！
    索性，秦明月也不挣扎了，喝就喝呗，夜无渊都不介意放血了，她矫情个什么劲。
    温热的血液流入喉咙，逐渐的将胃部的灼烧感抚平，秦明月的脸色逐渐的转好。
    夜无渊并不吝惜自己的血液，只要秦明月的脸色还没有恢复，他就没有让伤口愈合的意思。
    “够了。”秦明月撇开脸，她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变成嗜血狂魔了。
    夜无渊挑了挑眉，让手腕上的伤口快速愈合，满意的看着秦明月恢复了气色的脸。
    “现在没有什么对我而言，比你更重要，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的伤害。”夜无渊异常温柔的看着秦明月，手掌托起秦明月的脸，像是在审视这世间最完美的作品。
    “……”秦明月无语的看着夜无渊， 她很多时候实在是不懂夜无渊的脑回路。
    秦明月没有什么反应，她还没有脑子抽筋的认为，混世魔王大发慈悲对她关爱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