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乔语蒙早就想和程诺说了，可她知道，程诺心里也清楚，只是习惯了欺骗她自己而已。
    “他长得真像谭越。”乔语蒙身后，突然传来了付千臣的声音。
    乔语蒙愣了一下，点头，“是啊。”
    然后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死寂，付千臣走到窗口往外面看，皱了皱眉头说：“我似乎看到了左牧野的女儿。”
    “哪里？”乔语蒙站起身走到窗口往下看，下面是一个铁栅栏，根本没人。
    “也可能是看错了。”付千臣笑笑，走出房间。
    他出去不大的一会，左牧野就回来了，手里大包小包的，看到付千臣和陆琛都在，他瞬间哇哇乱叫，“快来帮忙，老子的胳膊都要断了！”
    付千臣没忍住笑了一声，上前把他手里的一袋海鲜接过来，分量十足，估计有十来斤。
    “你这买的是什么？”陆琛接过另外一袋，打开一看，居然都是奶粉罐子。
    “老子干儿子的口粮，他老妈只舍得给他买国产奶粉，老子给他买点进口的改善改善。”左牧野说着，冲厨房里的程诺喊：“老子买了进口奶粉，以后给老子的干儿子和进口的，听到没？”
    “听到了。”程诺的语气听着挺不耐烦的。
    “程诺这小妞，就是听老子的话。”左牧野像是没察觉到似的，得意极了。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乔语蒙就看向门口问：“小姑娘，你找谁？”
    大家下意识的看过去，很快屋子里的空气都静止了。
    程诺听到外面突然安静下来，奇怪的走出了厨房，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小姑娘，她十四五岁的样子，剪了个齐耳根子的短发，穿着一件白t恤和一条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白色的板鞋，白净的小脸上满是委屈和不敢置信。
    “这是……”程诺奇怪的看了一眼呆住的左牧野、付千臣和陆琛，看向那个小姑娘，问：“小朋友，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走错地方？乔语蒙想起刚才付千臣说似乎看到了左牧野的女儿，这会他们三个人表现得又那么奇怪，显而易见，面前这个小姑娘就是左牧野的女儿。
    “她是谁？”小姑娘抬手指着程诺，眼泪已经在眼眶子里打转了。
    “咳。”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的左牧野终于咳了一声，走到她面前，有些慌乱的解释：“就是爸爸的一个朋友……”
    “朋友？”小姑娘的嘴唇都在发抖，眼泪也随着这两个字滚落，“你告诉什么朋友需要你给她买婴儿喝的奶粉？什么朋友需要你不管妈妈和我？”
    小姑娘的情绪很激动，声音都像是被风吹散了，听在所有人的耳朵里都带着一股难言的复杂。
    “欣妍，你听我说……”左牧野眉头皱着，看起来特别难受。
    “我不听！你这个骗子！”小姑娘冲左牧野大吼了一声，直接冲了进去，乔语蒙以为她是想打程诺，赶紧挡在程诺身前，没想到她只是夺过陆琛手里的奶粉罐子，用力的砸在地上。
    奶粉罐子的质量很好，砸到地上什么事也没有。
    她看到奶粉罐子居然完好无损，突然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指着左牧野说：“你……你这个骗子，你说过一辈子只爱妈妈一个人的……”
    乔语蒙看向左牧野，没有办法形容自己此时内心的感受。
    左牧野说他和他老婆是年轻时候犯了错才在一起的，可那个时候，他们也是爱过彼此的吧？虽然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心里或许都没有彼此了，却还有左欣妍的存在证明他们爱过。
    都说离婚伤害最大的是孩子，乔予希和小云霄还小，什么也不懂，可左欣妍什么都懂。
    “我和你妈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左牧野在原地直打转，想要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
    这还是乔语蒙认识左牧野以来，头一次看到他这个样子。
    “我跟踪你很久了！”左欣妍突然抬眼看向左牧野，“你对不起妈妈！你是个渣男！”
    其实左牧野从来也没认为自己是个好男人，只是这话他怎么也没办法和他女儿说。
    这个世界上，除了左牧野的妈妈以外，他女儿就是他最在意的女人了。
    不论他在外面怎么乱来，在自己女儿面前也会展现出最好的一面，这会他女儿这么说，他本来可以反驳的，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那个……”程诺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走到左欣妍面前，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解释：“阿姨真的只是你爸爸的朋友，他会给阿姨买奶粉，是因为他认了阿姨的孩子做干儿子。”
    “我不信！”左欣妍狠狠地瞪了程诺一眼，“如果只是普通朋友，我爸爸为什么来这里来的这么频繁，难道你老公不介意吗？”
    “我……”程诺噎了一下，十四五岁的孩子已经什么都懂了，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阿姨离婚了，你爸爸是可怜我，才会经常来的。”
    “小三都会为自己找理由！”左欣妍还是不信。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家宝宝就在卧室里睡觉呢，你去看，他长得一点也不像你爸爸，我有我前夫的照片，你看了以后就知道我是不是骗你了。”程诺伸手握住左欣妍的手，“你爸爸很爱你，真的。”
    其实左牧野从来没在程诺面前提到过他女儿，只是按照左牧野的性格，他要不是担心左欣妍受到伤害，只怕早就离婚了。
    而且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
    左牧野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他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现在只有按照程诺说的做，才能让左欣妍相信他。
    他不否认自己对程诺生出了不一样的感情，可他也从没想过要离婚，其实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要真捅破了那层窗户纸，只怕他连留在程诺身边的机会都没了。
    “你去看看就知道了。”左牧野说了这么一句，走过去把奶粉罐子捡起来。
    左欣妍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跟着程诺往房间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