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个小时，警察就排查到了摩托车最后停放的地点，不知道该说是乔语蒙运气好，还是说那两个肇事者太蠢，在警察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竟然还喝醉了。
    看到警察破门而入，两个肇事者直接就傻了。
    被带回警察局以后，他们很快就招了。
    “乔女士，他们交代是一位叫尹娜娜的女士授意他们这么做的。”
    “尹娜娜？”乔语蒙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很快就明白尹娜娜估计也是受了乔语柔的指使，当了个靶子而已。
    “你们认识她吧？应该是报复。”警察说完，低头做记录。
    “认识。”
    “那好，我们会出动警力将这位叫尹娜娜的女士带到警察局来。”
    “谢谢。”
    隔天乔予希刚刚从icu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乔语蒙就接到了警察局打来的电话，说尹娜娜已经抓捕归案了。
    “这次，我不会再放过乔语柔了。”乔语蒙看着陆琛说。
    “嗯，我支持你。”陆琛伸手握住乔语蒙的手，给她支持。
    乔语蒙深深地呼了口气，抬脚朝着警察局赶去。
    但是结果出乎乔语蒙的预料，尹娜娜一口咬定事情是她一个人做的。
    “不可能，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对我下手？”乔语蒙气的声音都在发抖，她想不通，乔语柔到底哪里值得尹娜娜豁出一切？
    “我之前的想梦想是嫁给陆琛，但是你挡了我的路！”尹娜娜吼着，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扭曲，看起来不像是撒谎。
    乔语蒙愣了一下，看向陆琛，陆琛也皱眉，他对尹娜娜根本没有印象。
    “尹娜娜，你想过把这件事揽在自己身上的后果是什么吗？”乔语蒙不信尹娜娜。
    “想过，毕竟是故意杀人。”尹娜娜苦笑了一声，眼底的绝望看的人心生不忍。
    “那你为什么还这么做？”乔语蒙看着尹娜娜。
    她现在还记得在谭家时，尹娜娜是怎么样的意气风发，现在的她，整个人都透出一股死气。
    “反正我已经失去一切了，还有什么不能做的？”尹娜娜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问了半天，尹娜娜还是坚持事情是她自己做的，直到乔语蒙临走的时候，尹娜娜又叫住了乔语蒙，她的语气里带的，是恳求：“乔语蒙，我想单独和你谈谈，可以吗？”
    乔语蒙看着尹娜娜，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等审讯室里只有尹娜娜和乔语蒙以后，尹娜娜才苦笑着说：“你那么聪明，不用猜也知道我只是替罪的羔羊而已。”
    乔语蒙没回答，盯着尹娜娜看。
    “对，没错，一切是乔语柔指使我做的，可是我……我没有办法……”尹娜娜抬手用力的捂住脸，即使用手挡住了脸，她绝望的哭声还是钻进了乔语蒙的耳朵里。
    “你怕她？”这是乔语蒙唯一能猜到的可能性。
    “是啊。”尹娜娜用力的吸了一下鼻子，看向乔语蒙，“我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就算做坏事，也做的光明磊落……”
    在尹娜娜的叙述里，乔语蒙才知道谭敬佑生日会以后，尹家发生了什么。
    尹家偷税漏税的事情，以及细菌超标的事情一起爆发，原本蒸蒸日上的尹氏企业，不到一周的时间就土崩瓦解。
    这个世界上的人，落井下石的多，雪中送炭的少。
    乔语柔找到了尹娜娜，言明自己可以帮尹娜娜，尹娜娜一直信任乔语柔，加上已经走投无路，就信了乔语柔的鬼话。
    “她让你做什么？”乔语蒙皱眉，约莫猜到了事情的大概。
    “以前我看不起那些出卖色相的女人，没想到有一天，我也成了她们……不，甚至比她们还要不堪……”那段回忆对于尹娜娜来说，一定痛苦无比，所以她连提都不愿意提。
    “你真傻。”乔语蒙叹了口气。
    当年她也觉得自己走到了绝路，可即使是那样，她也从没有想过要走那条路。
    “是啊，现在想想我都觉得自己傻。”
    “就算你去陪酒，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到底怕乔语柔什么？”
    “我……”尹娜娜下意识的吞咽口水，对乔语柔的恐惧表现的太明显了，她伸手抓着领口好一会，才说：“除了陪酒，我也会在一些直播平台做些直播什么的……占着这张脸，收入还不错，只是那些观众的要求越来越过分……从一开始的要求脱掉衣服，到后来的……”
    乔语蒙的手无意识的握成了拳头，喜欢看低俗直播的人，现实里本就十分龌龊，尹娜娜没说完的那些是什么，乔语蒙不用猜也知道。
    “后来……”尹娜娜双眼空洞的盯着前方看，“后来乔语柔亲自找到了我，我才知道，我那些直播，全都被她刻成了光盘……”
    “你早该想到的。”乔语蒙看着尹娜娜，不知道该心疼她，还是该说她蠢。
    直播有那么多人看，相信不止有乔语柔这么做吧？
    “是啊，我就是脑子不好，才被乔语柔玩弄于鼓掌之中。”尹娜娜的眼泪，无声的从眼眶里滚落。
    “你和我说这些，是想让我不再追究下去？”
    “对。”尹娜娜抬眼，看向乔语蒙，乔语蒙的脸和乔语柔长得有六成相似，可是她们两看起来那么的不一样，甚至都看不出来是姐妹。
    “为什么？”乔语蒙很不解，尹娜娜既然连坐牢都不怕，还怕乔语柔干什么？
    “我父母，他们还得活下去，就算用我坐牢来换，我也希望他们能活下去，这是我作为女儿，唯一能做的了。”尹娜娜说着，张开手掌，盯着自己的手掌看了很久。
    她的手，依旧白净细嫩，没有半点茧子。可是这双手，现在已经满是污秽，就如同现在的她，再也回不去了。
    “如果我做直播的那些视频被传出去，我父母就再也没脸活下去了，求求你不要再追究了，好不好？”
    乔语蒙看着尹娜娜，真的很想说那是尹娜娜自己的事情，她不是圣母，做不到牺牲自己，成全别人。
    可是看着尹娜娜一脸绝望的求她，她拒绝的话又怎么都说不出口。
    “求你了……”尹娜娜说完，突然跪在了乔语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