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衣总是直播撩我[古穿今]——漱石休休(
知道知道,哎对了,子闫哥哥,师叔祖是不是以后要住在咱们老宅哟?堂妹鱼子月好奇地看向鱼子闫。
这件事情鱼子闫倒真的不清楚,摇了摇头,同样疑惑:不知道,但兴许太爷爷会邀请他住在这里,师叔祖同不同意就更不知道了。
鱼子月眼睛亮了亮:那他是不是很和蔼可亲,就和爷爷一样?
和蔼可亲?鱼子闫皱皱眉头,心想这词似乎不是很适合,他摇摇头,又点点头,说道:反正很温柔就是了,等等你们自己看。
鱼子月笑开怀:温柔,那就太好啦,回来这几天,我爸老是嫌弃我,现在有位师叔祖,肯定能成为我强有力的后盾!
她已经在心里暗搓搓的设想起来。
其余兄弟姐妹无语地看了看她,鱼子闫表情夸张,吐槽道:不是吧,在师叔祖面前,你最好别做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小心太爷爷罚你跪祠堂。
哼。鱼子月抬了抬下巴。
几人聊天聊得正热闹,身后太爷爷的房门就从里面推开。鱼子月首先激动地走过去,想见见这位温柔和蔼的师叔祖。
结果,她就只看到太爷爷率先出来,身后跟了位漂漂亮亮的高挑少年。
抱师叔祖大腿的心思猛地被鱼子月抛之脑后,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这位气质清雅的少年,二十岁的女孩子还没有谈过恋爱,一下子就心动了。
她眼睛发光,盯着方吾秋,结果在对方把眼神移过来的时候,又害羞地垂下眼睫。
鱼太爷爷看到外面站了一堆小辈,疑惑地问了句:在看什么呢?
鱼子鹭等人尴尬地扣扣脑袋,怎么好意思说自己是想来见见师叔祖的。鱼子月却不同,她听到太爷爷的问话后,连忙走过去,揽着太爷爷的胳膊,亲昵地撒娇:太爷爷,这位,这位哥哥是谁呀?
她眼睛就没有从方吾秋的脸上挪开过。
心里不断地想,好秀美的少年,气质清贵,比闺蜜说的那些明星都要好看。
啊,忘记介绍了。太爷爷笑了笑。
方吾秋了然地上前几步,和周围几位约莫同龄的男男女女点了点头,道:我姓方,方吾秋,你们好。
方哥哥,你好,我叫鱼子月。方吾秋刚说完,鱼子月就万分期待地伸出手,想要和他握握手。
正在这时,太爷爷气恼地敲了敲鱼子月的脑袋,吹胡子瞪眼,怒道:子月,没大没小,胡乱叫什么!
鱼子月叫疼,捂着脑袋哎唷两声,太爷爷,您做什么呀。
方吾秋看着两人,弯起眉梢,无奈地笑了笑。
子月被打,那边的兄弟姐妹们都噗嗤笑出声来。
鱼子闫耸耸肩膀,走过去,摇了摇头笑道:子月,这位就是师叔祖了,你还喊哥哥,不敬不敬。
师叔祖!鱼子月瞪大眼睛,在一群人的震惊和笑声中,呐呐道:这么年轻的师叔祖啊
其余兄弟姐妹也诧异地抬起眼睛,怔怔看着方吾秋。
原以为年纪不会特别大,但年轻成这样,居然是他们的师叔祖,辈分实在是高。方吾秋性情好,说话如沐春风,在得知几位是鱼子闫的兄妹后,就一一和他们打招呼,态度亲和,眉眼弯弯,确实和鱼子闫口中的温柔不谋而合。
鱼子月欢喜得不行。
等太爷爷带着方吾秋去前面大堂见其他长辈后,鱼子月就眼冒金光,捧着腮,犯花痴地盯着方吾秋高挑的背影,呜呜说:好想谈恋爱啊。
鱼子闫无语,果断敲醒她的初恋,翻白眼道:等等,隔辈的爱情没有好结果的。
鱼子月表情一蔫,被伤着了。
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后,她就又精神充沛起来,眉飞色舞着,嘴角勾勾,继续哼哼道:师叔祖就师叔祖嘛,帅哥,居然是帅哥,呜呜呜比我几个哥哥帅好多!
其余兄弟不约而同的一咯噔,面面相觑,额头不禁冒了好几根黑线。
方吾秋没有在青瑜山停留很久,太爷爷带着他去见见鱼家其余的长辈后,他就告辞了,临走时,太爷爷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跟他说了一句话。
最后,他留在这里用了午饭,被好几位同龄的小辈缠着互相加了电话和微信号,以后好做联系。
鱼子闫看着自己的那些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像看稀奇似的,一个劲儿的都围在方吾秋身边说说笑笑,嘴角抽了一抽,果断走进去,敷衍道:行了行了还说什么,我先带师叔祖走了啊,回京市还要半天呢别耽搁我时间,来来来,挪挪位置,别挡着。
啰嗦半天,才把师叔祖从一堆叽叽喳喳里解救出来,说实在的,方吾秋也松了口气。
在从老宅出去的时候,他抚了抚胸膛,笑着和鱼子闫说:你家里的姐妹都很热情啊。
哼,没见过世面。鱼子闫白眼一翻,带着方吾秋就慢悠悠往外面走。
方吾秋看着他的表情,嘴唇一掀,无奈地笑了笑。
鱼家老宅坐落在青瑜山半山腰里,两人慢腾腾地刚出老宅的大门,正聊得好好的,就瞧见远处大树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
走近时,才发现身影是楚骞。
楚骞衣装笔挺,优哉游哉靠着树干,脚尖稍稍翘起来,低垂着眉眼,也不知在看地上的什么东西。他身量高大,器宇不凡,光是靠着树干,都难掩浑身上下霸道的气势,瞧着地面的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和地面的什么,做暗暗的较量。
鱼子闫最先发现他,无语地额角抽抽,表情一黑后,才拿胳膊肘抵了抵方吾秋的手臂,没好气地提醒他:师叔祖,诺,楚骞又来了。
啊?方吾秋蓦地抬眼,顺着鱼子闫的手势看过去,竟见楚骞悠悠闲闲靠在树干上,面色沉重,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方吾秋一讶,什么都还没有想,抬步就朝那边跑去。
楚哥?你怎么来了!他刚走近,就皱皱眉心,疑惑地喊楚骞。
树下阴影密密,很清凉,楚骞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慌忙抬眼,这时候才惊觉方吾秋已经出来了,他不禁惊喜地笑了笑:秋秋,你出来了。
方吾秋走过去,惊讶地抬起眸子:楚哥,你在这儿等做什么?怎么不进去。
楚骞高昂着下巴,薄唇一勾起来,斩钉截铁道:我当然要来,不然你被拐跑了怎么办?你瞧瞧,那边不放心,我进不去,就只能在这里等咯。
看楚骞示意那边老宅门口的两人,方吾秋还没说话,站在其身旁的鱼子闫就冷不丁开口了:当然不能让你进去,楚骞,我告诉你,我是没把那件事告诉太爷爷他们,不然有你好看的!
楚骞心里一噎,没好气地瞪了鱼子闫一眼,随后别开眼睛。
看两人的反应都有点点奇怪,方吾秋双手交叉搭在胸前上,迷糊着脸,鼓着脸蛋纳闷道:子闫,你在说什么事情?
没什么
没什么!
两人不约而同赶紧回应,说完互相瞪了对方一眼,气汹汹一扭头。
方吾秋更觉得奇怪,狐疑地瞅了瞅他们。
正想着,楚骞急不可耐地,开始催促回去:秋秋,我专门在这里等你的,谈完事情了吧?我带你走。
方吾秋点点头,鱼子闫听到这话,眼睛一亮起来:哎!再加我一个,我蹭个车。
楚骞表情突然不太好看,冷冷道:鱼老板,你的旅游项目不是在宛子口吗?我们是要回京市。
NONONO。鱼子闫得意地挑挑眉头,竖起手指在空中一晃:京市也有,以后就请多多指教咯,楚总。
他一说完,就努努嘴,可怜巴巴地望着方吾秋,软着声音装委屈:师叔祖,我在京市没房子住,就住在你那里好不好?反正上回也住在你家的,师叔祖。
只是借住而已,方吾秋自然应允,热情地欢迎他。
还装委屈楚骞顿时气道:鱼老板,指教不敢当他说着,就连忙走到方吾秋的另外一边站着,梗着脖子,一脸的不客气,说道:秋秋,我也要住你家。
不等方吾秋回答,鱼子闫就三步做两步走过来,叫嚷道:不行,我住!
我住。
我住!
楚骞微笑,表情微冷:我。
但鱼子闫也不是吃素的,两人互相都不客气,叽里呱啦地围着方吾秋,话太多。
看他们表情坚决的模样,恐怕是不打算轻易放弃。方吾秋苦笑,轻飘飘落下一句:那个那你俩住吧。
话毕,楚骞和鱼子闫浑身僵了僵,看向对方时,互相一呕。
回程路上,鱼子闫躺在后座休息,没几分钟就呼呼大睡。方吾秋坐在副驾驶,车内安静时,他冷不丁忆起了在青瑜山老宅,太爷爷跟他讲的那番话。
那个时候,他刚刚看到太爷爷房里挂着的人像,一下子就认出了,就是出现在自己梦里的书生。
然后太爷爷告诉他,那是他们鱼家的先辈。
当年书生从坛阳镇的某幢破败的宅子里,捡到了一册黄旧的书,带在书篓里,遍历世间。几年后,书生带着旧书,落户在偏远的宛子口,将书册打开,看到的是一页页精心编著的坛阳戏,以及,坛阳戏方家家谱。
书生喜不自胜,长达十余年的时间,不断地摸索着,只求能将书里的坛阳戏唱出来。
然而书生没有成功,于是他让子子孙孙的后辈,每一代,都将整本书誊抄下来,日日捧读,成了传家宝一样的存在。
书生终究带着遗憾离世。
后来的每一代里,鱼家的人渐渐懂了一些戏,渐渐会唱了一些戏,故而代代传承,奉为瑰宝。但由于鱼家从心底里自带的低调属性,并没有将戏曲宣扬出去,一直到鱼子闫的太爷爷时。
鱼太爷爷从童年时候起,就展现了超凡脱俗的戏曲天赋。
他仿佛生来就会唱戏,也懂戏,继承了坛阳戏后,就大刀阔斧地想要进行改革。
太爷爷摒除从前唱戏不予人知的观念,想将坛阳戏不在当成只属于鱼家的瑰宝,而打算让它被世界上所有人都听到。
只是,难度颇大。
坛阳戏实在奇怪,一和当年淳朴的民风完全不合,二,难唱。
他苦心疲力,教授家里人,但几乎全员失败。
坛阳戏是难唱的,唱调复杂,扮妆复杂,整个鱼家,除了他自己,就没有人会唱。鱼太爷爷心酸疲累,却不忍舍弃戏曲,干脆将坛阳戏拿出去吸收其他戏曲的优处,摒弃糟粕。
但天不从人愿,特殊的坛阳戏无法和其他戏种合二为一,相反,他发觉,如果再这样,那就是糟蹋了坛阳戏。
于是他放弃,开始苦心孤诣地研究其他戏种。
也不知是不是缘分,他反而在研究别的戏种时,展现了惊人的天赋和理论,渐渐走出宛子口,在长达十年的研究里,步步高升,成了国家戏曲委员会会长。
更带着鱼家,在戏曲协会占了一席之地。
不断的演出和研究,桃李满天下的太爷爷决心放弃坛阳戏的发展,将他好好留在鱼家,只让小辈们学习,再不提焕然新生,发扬光大之事。
讲到这里的时候,方吾秋完完全全明白了。
他心里不禁慨然,从来没有想到坛阳戏和鱼家竟然又这番渊源。
太爷爷同样感慨,遗憾地拍了拍方吾秋的肩膀,哑声道:我一直想将坛阳戏带出鱼家,但现在年纪大了精神不济,家中其余长辈也早已失了研究坛阳戏的精力和灵气,小辈们日日在外工作,纵然会唱,哪还有心思静下心来唱。还好有你,小秋,你才是坛阳戏真正的传人,我现在是时候将这本书还给你了。
太爷爷,这方吾秋摆摆手,不知道该不该收,说到底这本书在鱼家已经呆了好几代人,早早就和鱼家的根骨连在一起。
太爷爷摇摇头,微笑道:你快收着,其实说来,如果没有这本书,鱼家恐怕还是青瑜山的山野村夫,我当年也不会因为坛阳戏,选择留身在戏曲行业。如今做出一番成就,这本书的功劳在所难免。
他都已经这样说了,方吾秋抿抿唇,郑重接过。
忽而,太爷爷想到一件事,拍拍脑门,笑呵呵指着书里面的最后一句,意味深长道:你和他是一样的名字,方吾秋,方吾秋,所以我第一回 听到子闫说起你,就觉得很熟悉。
太爷爷将此事,看做戏谈,笑笑呵呵,只当缘分。
而方吾秋眉间染上恍惚,痴痴看着那一句,眼睛里噙满了薄雾。
整本书的后半部分,写满了方家戏班的生平事迹。
而最后那页,停留在一段怅然的话里:吾儿方吾秋已去,家中亲眷无不思念,妻忧心忡忡,吾神思不属,疲劳终日,遂作此书。
至此书完。
方吾秋心里突然泛酸,眼睛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通红了,蓄满泪水的眼眶濡湿难受,他忽而轻轻地眨眼,眼泪就啪嗒一声落在脸颊。
迈巴赫缓缓停下。
楚骞欺身过来,捧着他的脸,揩去了他眼下的泪水。
我靠靠靠!!!
楚骞他丫的有毛病!
师叔祖
美好的清晨被鱼子闫的吼叫声吵醒,方吾秋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滚,想要忽视被砸得砰砰咚咚的卧室,微微睁开眼睛,迷糊地哼了声。
谁啊,子闫,你在吵什么?他砸吧砸吧嘴,嘟嘟囔囔说了句后,就慢腾腾从床上坐起来。
门外鱼子闫还在嘶吼,说的大多数都是骂楚骞的话,方吾秋听的一脸莫名其妙,从床上起来后,也没有梳洗,就赶紧去开门。
鱼子闫正在骂的声音戛然而止,看到方吾秋后,赶紧把他拉到客厅的沙发坐好。
我的天哪,师叔祖你都不知道楚骞他做了什么?简直太过分了,下次看到他的时候,必须要好好骂一顿,我才能,不,我师叔祖你才能解气。鱼子闫边说边把手机打开。
坐到沙发上面后,鱼子闫知道师叔祖在网络问题上面一向很迟钝,倒也没有立刻就给他看楚骞做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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