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衣总是直播撩我[古穿今]——漱石休休(
软软的鹅绒垫像棉花糖一样舒服。
他也想滚一滚。
方吾秋斜斜眼,瞄了瞄旁边,楚骞高大的身体霸占着大半的位置,滚不动,只得作罢。
在房间休息了十来分钟后,方吾秋就念着要去找这边的鱼老板,他叫来服务员询问。
巧得很,老板正好在后面的花园,您想去的话,走这条路就可以到。服务员给他指了指位置。
方吾秋欣然道谢,回头刚要告诉楚骞,就看着他已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从宛子口到这里,有大半路程都是楚骞背着他走,难怪会累到睡。
他心有愧疚,抿抿唇,放轻脚步走过去,将落地窗的帘帐掩下,便轻轻关上门,随着服务员的提醒,去花园找人。
温泉庄园的后花园完全就是仿古的园林建筑,回廊连连,方吾秋越往里面走越觉得喜欢。毕竟这些建筑和坛阳镇的很像,他看着,不禁想起过往的一些美好事。
回廊还设了木质的窗遮,现在天气热,服务员便把窗遮都拉下来一半,保证客人走路的时候不被阳光晒到。
方吾秋顺着回廊走了几分钟,正满心焦急要寻鱼老板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唱腔。
我见小姐多情,羞煞我那纶巾,扯着帘幔窥我,闹得我哪敢夜行?
潇洒的声音里镌着些许儒雅,他仿佛看见了一位俊逸的书生,风流不失方正,端起派头唱着。
方吾秋只听了一句就欣喜若狂,惊讶地瞪大眼睛,掀开窗遮,紧张往声音来的地方瞧。
没有看到人影,许是被假山等遮掩着了,方吾秋激动地眨眨眼睛,快步走过去。
刚刚的那句唱词,那、那分明就是坛阳戏的某出唱段,这个时代的人怎么会唱?难道并没有如书本说的那样没落了,或者说方吾秋抑制不住心脏的狂跳,脚步越来越凌乱。
坛阳戏相比虞朝其他的地方戏班,唱词多是开放自由,和刚刚的唱词不谋而合,更别说那一词一句在方吾秋的记忆里是那样清晰,这是他们戏班唱过的那出《笑朱颜》的生角儿唱段,他和师弟就曾登台合作过。
后面的唱词是:谁管你多情不多情,我念着郎君才貌情,提着裙儿飞奔去,你就知道躲懒让我找不寻。人家绿柳遮阴,你非得是假山沟渠,那边儿脏了我衣裙,躲躲藏藏才不去。
方吾秋越想越震撼,心口砰砰直跳,无意识地舔了舔嘴皮,紧追着过去。
四周不见一人。
他呆呆定在原地,放眼四望,竟不知该去哪处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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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笑朱颜
花园就这样大,方吾秋却绕来绕去都没有看到刚刚唱戏的人。
他站在原地,举目四望,急的眼睛都发红了。
没几秒,有位服务员途径,看到他焦急地在花园里寻找着什么,连忙走过去,问道:先生,您在找什么,需要我帮您吗?
方吾秋惴惴不安的心跳慢慢平缓下来,他询问服务员:刚刚这里有位先生在唱戏,你知道是谁吗?
服务员了然:唱戏的话,那就只有我们老板了。
鱼老板?方吾秋怔了怔。
服务员道:是的,我们老板喜欢唱戏,平常这个时候都会在花园唱。
那他现在我可以见见他吗?
这出戏确确实实是虞朝坛阳镇的戏,是他们坛阳代代相传,流传的故事。温泉山庄的鱼老板居然也会唱,这不得不让方吾秋倍感诧异。
如他所查询的那样,坛阳戏已经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这个时代的人应该是不会唱的,除非当时有部分戏在几百年的光阴下仍旧流传了下来,又除非,他不是唯一穿越拜年时空过来的人。
书生带走的那册黄旧的书,或许就是答案。
他心里砰砰直跳,目光期待地看向服务员,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离家乡那样的近。
对方为难道:老板今天刚好要出去办事,您要见的话,只能稍等几日了。
方吾秋神情顿住两秒。
他失望地垂下眉,抿抿唇道:可以冒昧问下,鱼老板大概几天回来。
兴许是一周,我也不太确定,抱歉。服务员摇摇头。
谢谢。
居然这么巧,自己刚刚听到鱼老板唱戏,他就离开要去办公了,就几秒钟的时间而已啊。他正想着,心头猛地一跳,转身,飞快往温泉山庄门口跑去。
才这么短的时间,他说不定还没有走呢?
方吾秋睁大眼睛,喉头动了动,什么也顾不上了,连忙离开花园。
花园距离门口约莫有五六分钟的距离,长长的一条青石板路,没有什么阻隔,方吾秋额头渗出冷汗,迎着风,加快步子跑过去。
临到门口的时候,四周仍旧没有看到人,方吾秋正着急着,偏头就瞧见一辆豪华的小车从转角飞快驶走,速度之快,不留丝毫的痕迹。
就连扬起的飞灰都很快飘落下来。
他心像被一根弦绷得紧紧的,连呼吸都带着颤抖,手足无措,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车离开。
真的只能等下周再来了。
方吾秋沉默无言,无奈地咬了咬嘴唇,面露遗憾,转身往回走。
不过此行总算没有白来,方吾秋本来就是心宽的性子,想想已经知道鱼老板可能与坛阳戏有关,就不免松了口气。
四周的树木荫郁,清风从树叶拂过,格外舒服,他往回走的时候,心渐渐沉下来,仔细想应该怎么办。
是等下周再从京市回来,还是干脆就住在这儿?
其实现在回京市,再过来,距离也不算远。住在温泉山庄的话,订房间的花费太多,两者皆有好有坏。他想了想,打算等楚骞醒了后,问问他的意见。
方吾秋遗憾地往回走,刚到房间门口,门就从里面猛地推开,他险些被门撞到。
秋秋!
紧张的呼唤近在耳边,方吾秋仓皇抬眼,就看到楚骞缓缓松了口气,着急地把他拉进房间:你去了哪里?
方吾秋平静地告诉他:我见到鱼子闫了。
楚骞正拉着他往落地窗旁边的小榻走,这里的风景独好,可以看到外面亭台楼阁和江南园林般的景致。
鱼子闫?楚骞面上一喜。
他和方吾秋一起坐在落地窗前,偏过头,好奇地问道:那他是不是你要找的那位?正说着,将桌上切好了的水果递过去,嘱咐:多吃点。
应该是的。方吾秋垂了下眸子,摇了摇头,不想吃。
他苦笑着揉揉眉心,眼底闪过一丝无措,没有等楚骞继续问,就直接告诉他:鱼老板已经离开温泉山庄了,约莫要一周后回来,我还没有和他说上话。
楚骞微愣:走了,这么巧?
他们好不容易才有一点点线索,居然都没有打个照面,就错过了。楚骞在心里无奈地摇摇头,看向方吾秋,眉头扬了扬:你是想在这里等,还是下周再过来呢。
方吾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突然犯了选择困难症,求助地望向楚骞。
楚骞最受不得他这般,那双本来应该含着薄薄春情的桃花眼,现在柔和的不成样子,好像下一刻,里面就会噙出湿漉漉的眼泪。
他喉咙动了动,说道:不如先回京市,下周再来。秋秋,现在既然已经知道鱼子闫就在温泉山庄,那这地儿不会跑,他人也不会跑,最多就是早晚的事。
两人在房间里一商计后,拍板定案,现在就走。
温泉山庄订的三天房间,便索性留到后面有机会的时候再住。
他们之前过来的时候虽然是攀着山,走弯弯绕绕的道来的,但现在已然在山庄里面,就不必那样麻烦,直接可以从这边约辆车到达宛子口村的路口。
楚骞的车还孤单的停在那里。
回程的路上,方吾秋坐在副驾驶,一直面露沉思,没有说话。他脑子里全是刚刚在花园听到的那段唱词,曲调那么熟悉,曾经和师弟们登台唱戏的场景一面面在他眼前划过,无绝的思念。
他甚至在想,鱼子闫会不会和他一样,是从虞朝穿越来的。
不然怎么会?
虽然也有种可能是,坛阳戏没有没落在百年的历史里,在某个地方依旧流传着,只是没有被书籍记录。但他就是,就是下意识地希望,那位鱼老板是和他同样穿越来的。
或许这样,才能宽慰心里的孤单,来到异世的惶恐,和对家中亲眷的思念。
梦中所见的书生,书生拾起的旧书,究竟代表着什么呢?方吾秋脑子里一片杂乱,歪歪靠着椅背,浑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尽了。
乡间道路荒无人烟,地也陡,坑坑洼洼,楚骞没有开很快,一片寂静里,他偏头看了眼方吾秋。
在想什么?他问。
方吾秋托着腮,无措地眨了眨眼睛:想家了。
楚骞抓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你家在哪儿,我带你去。
有一滴轻盈的泪落在脸颊,方吾秋抬手连忙揩去,苦笑着摇摇头:很远的地方,再也回不去了。
回到属市万籁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阮良月正在乐行守着。
他一看到方吾秋下车,就连忙迎过去,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居然在宛子口呆了整整一天。方吾秋简单解释要去找人,并没有多说,免得累阮哥多想。
不过回来就好,阮良月松了口气,毕竟方吾秋在这边人地生疏,要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直播PK赛的事他已经知道了,放轻声音宽慰了方吾秋几句。
直播赛的落败,方吾秋并没有很伤心,遗憾虽有,但不敌鱼子闫带给他的在意。
来到属市主要是为了主播决赛,现在既然已经顺利结束,他就没理由在这边多待,准备尽早回到京市。
走的时候仓促,家里好些盆栽没有打理,也不知道有没有蔫。
和阮哥告辞后,方吾秋就踏上了回京市的航班。
在离开之前,他原想好好感谢楚骞,奈何楚骞工作忙碌,现在必须要立刻赶回剧组,便不了了之,只等下回再约。
楚骞确实有些忙。
他将方吾秋送到万籁后,就在闻载的电话催促下,步履匆匆回到平榆街的剧组。
他刚刚到片场门口,闻载就皱着眉头赶紧跑过来:老板,你终于回来了。
楚骞看不得他大惊小怪的样子:怎么了。
真的出事了。闻载把他拉到一边,绷着脸说。
楚骞表情沉了沉。
按照闻载所说,就是昨晚章桦杀青,早早就在剧组附近安排了狗仔,想在聚餐的时候顺便拍一两张暧昧的照片,传几句有的没的的花边新闻。
可万万没想到,狗仔和营销号通稿都安排上了,结果楚骞居然没有来聚餐。
这可把章桦气到,狗仔也没白用,当即就安排拍了几张聚餐的照片,顺便还找营销号隐晦地提了句影帝楚骞仗着粉丝多,资历深,就目中无人,连导演和女主角亲自准备的女主角杀青宴都没有去,甚至频繁请假轧戏。
章桦不是吃素的,虽然对楚骞有好感,但自从进剧组以来,她都没得到什么好脸色。自己不断卖好,对方明明知道却依旧对自己那样冷的态度,这可气煞了在男人间游刃有余的章桦。
她也不想给楚骞面子了,直接放出谣言。
三人成虎,什么谣言自会被正义不攻自破的这些话,在娱乐圈根本就不管用。
如今的粉圈早就乌烟瘴气,容不得其他的声音,只要有自己看不惯的,或是同自家蒸煮有利益冲突的,几乎都不会去查探事情的真相,直接点赞转发拉踩内涵一条龙。
倘若出现为其说好话的路人,也会被果断的贴上粉丝的标签。
这是个粉丝至上的时代,也同样是粉丝最卑微的时代。
楚骞在娱乐圈浸淫多年,怎能不止这些暗里。
倒是闻载在来做助理前,一直是象牙塔里的天真娃,如今被哥哥放手来楚骞这儿学习,面对这些事情,大惊小怪,惶惶恐恐,生怕自己的老板在娱乐圈走不动道。
闻载表面上常常喜欢和楚骞斗嘴,但心里还是希望老板好的。
楚骞自从昨天走了,就一直没有回来,章桦在昨晚上的杀青宴后,就果断安排通告,一系列操作打的楚骞团队措手不及。
这些乱七八糟,隐晦模糊的通稿不至于彻底打压楚骞,章桦也是存着膈应膈应对方的心思,非得让楚骞知道自己是惹到了尊大佛。
章桦如斯想着。
她的这些套路以前用过好几次,楚骞团队早在接戏的时候,就深入调查过,就是担心对方会给楚骞下绊子。
如今看来,这位被称作娱乐圈女星里娇艳玫瑰的存在,果然是浑身带刺儿。
闻载之所以知道这些,也是楚骞的经纪人何思雯告诉他的。
本来娱乐圈的很多事情,各家艺人的团队都心知肚明,也就只有粉丝全然不知,因此才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
老板,您说章姐到底图个啥啊?乱七八糟的一大串,看都看不懂。闻载朝楚骞吐槽,想起刚刚得知这个消息时,一翻开微博看,就被那浩浩荡荡的气势整的完全没心思吃瓜了。
楚骞讽笑:思雯姐不都说了,膈应我呢。
他抬步往剧组里面走,刚进去就接收到了很多别有深意的眼神,看来大家都还在吃瓜。楚骞没理他们,趁着现在还没有开始拍摄,大步往导演的房间走。
楚骞和闻载刚离开,剧组的工作人员和演员们就开始小声议论。
楚老师真的轧戏啊?
楚骞敬业,拍戏勤勤恳恳,轧戏怎么了?只要能拍好,管他呢。
唷,你的意思是楚骞真轧戏啊,啧啧啧。
一些人也不知道是红眼病还是故意内涵,明里暗里说些话,听着都难受。楚骞年少成名,曾经经历过多少难事,就遇到过多少对手。娱乐圈里明面上看着风光无限,但处处都埋藏着乌烟瘴气,冷不防就遇上了。
出道的这些年里,楚骞什么没有经历过,早就修炼了一副铜墙铁壁的心脏。
不然,他哪能在娱乐圈里杀出一条名叫楚骞的道,在繁花绿草争相开放的时候,果断开了娱乐公司,并在短短一年的时间,就成为了业界的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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