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衣总是直播撩我[古穿今]——漱石休休(
楚骞力气大,长得高,杂草收割机似的,举着根棍子到处怼,活生生把面前辟出了条干干净净的道。
连路边偶尔蹦过来的小动物也不放过,跺跺脚,气急眼,吼两声,把它们全部吓走。
楚骞紧紧皱着眉头,满脸担忧,就没有松缓过。
他走了段路程后,发觉杂草越来越多,草丛完全没有人打理,都已经冲到人走的路上了,原本心里就难受,现在看着这些霸占着道路的杂草,恨不得拿起木棍边走边戳戳。
结果一下子戳到了坐在草丛里面的方吾秋。
楚骞怔愣在原地,和方吾秋大眼瞪小眼,抓着木棍,明显没有反应过来。
方吾秋扒开眼前的黄草叶子,呐呐道:楚先生?你怎么也在这里?
温温柔柔的声音,一下子抚平了楚骞心里的燥热。
秋秋!他眼睛越睁越大,看着草丛里面突然露出的白净脸蛋,可可爱爱像兔子一样懵地望着他,楚骞猛的就被戳到了萌点,飞快丢掉木棍,欣喜若狂地冲过去。
啊
然后和方吾秋一样,被枯枝绊倒,直接扑倒在对方身上。
楚骞面露惊恐的脸色,生怕自己的身板压坏方吾秋,连忙撑着坐起来,手忙脚乱,脑袋上面还飘着几根黄绿黄绿的枯草,乱戳进他头发里,傻傻的。
方吾秋在荒郊野外见到朋友的欣喜很快被他的造型打乱,噗嗤一乐:你的头发。
但相比头发,楚大影帝在草丛里弄得鸡飞狗跳的动作,更让他不禁弯起了眼睛,脚上的伤口都显得不那么疼痛难忍了。
楚先生,你到这里来是做什么?方吾秋开心地扬起眉。
楚骞没说话,只想着方吾秋的笑容果然是自己的良剂,现在除了呆呆看着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
自然也没有反应过来脑袋上飘着的草草。
方吾秋眉头皱了皱,楚先生?他不解其意,微微探起身子,想去拨干净对方头上的杂草。
漂亮的脸蛋越来越近。
楚骞看着投怀送抱的方吾秋,激动地眼睛都红了,在他欺身过来时,双手便环着方吾秋的肩膀,就像搂着只兔子样,紧紧地,珍惜地把对方捞在怀里。
楚,楚先生?方吾秋身体一僵,被压在怀里动弹不得,睁大眼睛,手足无措。
楚骞比方吾秋的身材高大太多,抱着时候更显得方吾秋身体纤薄小巧,哪有平素走在路上高挑少年的模样。
方吾秋挣扎:你先放开我。奇怪的是,他对楚骞的怀抱并没有感到别扭。惊讶之时,不由得想起从前在戏班时候,他和师兄弟们也是相处亲昵得很,整日一起唱戏,睡在一起也无妨,拥抱只是表达单纯喜欢的一种方式罢了。
他这样想,便觉得无伤大雅了,总归楚骞也不是女子。
就在方吾秋犹豫时,楚骞却慢慢开始呼吸不畅,低低一声叹息,惶急道:我找你好久了,你手机都不通,我给你打了几十通电话,还以为你出了事。
方吾秋挣扎的动作微微一顿:楚先生,你在找我?
幸好,幸好。
两人说话牛头不对马嘴,各说各的,但方吾秋从他的语气里,可以听出暖暖的关切。
他迟疑两秒,拍了拍楚骞的肩膀:我没事,手机好像要没电了,所以我就关了机。
方吾秋解释了下,但这几句说辞并没有让楚骞松气,他反而抱得更加紧了,死死把人扣在怀里,暖暖的胸膛煨着方吾秋的心神。
有一种别扭奇怪的温暖,从心口一直飚上脸,最后涨红了方吾秋的脸颊。
楚,楚先生,你先放开我好吗?方吾秋面色不太好看,呐呐说:我有点热。
这样一说,楚骞果断松开他,眼神慌乱地往旁边瞟了瞟,对自己的逾矩很不好意思:我就是太激动了,所所以才没忍住,抱你的,秋秋,抱歉。
方吾秋刚被放开就抿着嘴唇,尴尬地搓了搓微微发红的脸蛋。
没关系,我们是朋友。方吾秋抬起眼睛,欺身过去将他头上的杂草摘下来,拿到楚骞面前打趣地晃了晃,明亮的眼睛弯成月牙儿:头上好多呢。
楚骞脸色裂开,蓦地一囧,赶紧伸手在脑袋上狂rua。
这下杂草是没了,帅气的发型也乱糟糟不成样子。
扑哧。
别笑我。
哈哈哈
楚骞环顾四周,发现两人坐在草丛里面太丑了,完全没有霸总和霸总心上人的范儿,他面上一噎,想拉方吾秋起来,却见对方摇摇头,说道:我脚崴了,起不来。
受伤了?!楚骞大惊失色,连忙蹲下来,也不顾忌什么,将方吾秋的裤腿轻柔柔折起。
红肿的脚踝,小腿皮肤上面还有几道红色的划痕,光是看着,楚骞就心疼得不行。
他伸出手指,试探着在红肿处碰了碰,急声问:怎么样?
方吾秋咬咬唇:疼。
楚骞忍不住想起上回在平榆街戏楼的事情,也没多想,心疼地叹了声气,脱口就出:又是这只脚,再伤几次怎么办?
他索性半蹲在方吾秋面前,想给他揉揉,哪晓得刚伸出手去,就立刻被对方抓住手腕。
楚骞不解,抬起眼睛,以眼神示意。
方吾秋疑惑地蹙了蹙眉头,纳闷:什么再伤几次?
他刚刚问出来楚骞就心里一虚,连忙别开眼。上回在戏楼里他那副孬样,自己后头想起来都觉得无脸见人,哪敢再提。
方吾秋看着他的反应,觉得很奇怪,自言自语,却又在问他:我只伤过两回,上次在戏楼里,难道楚先生刚好也在那边平榆街,对了,楚先生不是在平榆街拍电影吗?
楚骞摇摇头,低下眼睛,兀自去折他的裤腿,帮他揉了揉脚踝:我没有去过戏楼。
原本方吾秋是没什么好猜疑的,就算对方知道也无妨,可偏偏楚骞的反应太过奇怪,眼神故意躲闪,所有的动作表情都活像被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这无疑让方吾秋的好奇心暴涨,他眼神探究似的,盯紧楚骞的脸:你在骗我。
楚骞手一慌,把他红肿的地方揉得可疼。
方吾秋倒吸一口气,但没理睬脚踝的痛楚,认真地看着他,说:果然是骗我的。
楚骞叫苦不迭,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听着方吾秋轻渺渺的声音,察觉到秋秋是不是要生气了,他火急火燎,啥也不管,干脆一股脑说出来:骗骗骗,就是骗你了!
啊?方吾秋歪歪脑袋。
楚骞绷着脸,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本刻意在秋秋面前装的温柔稳重等等的也没心思装了。
他硬着头皮,心想:知道就知道,他要是嫌弃我就急!我就黏!
楚骞干脆闭着眼睛,大声道:我是去过戏楼,看过你唱戏,在戏台上唱的狐狸,我还偷偷去了幕后,给你送药膏,就躲在纱帐后面,后面没敢看你,就跑了
最后几个字弱弱地说出来,毫无半点刚才霸气外露的样子。
语气里隐隐还有委屈的意思,方吾秋愣住两秒,没忍住,掩面失笑:原来,原来是你。
是我!怎么了!
楚骞心想,我骄傲,我疼媳妇儿我骄傲!
方吾秋哪晓得他心里所想,只是看着楚骞的反应,觉得很有趣,便不禁闷笑。
他眼睛里划过无奈,摇摇头,正正经经问:楚先生,你怎么不温柔了?有点点凶。问的时候表情很正经,可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像,像是在揶揄。
楚骞很快反应过来,口齿不清道:我本来就这种,温柔的又不是我。
家里有一个人温柔就够了。
他在心里默默把这句话补充完整,完了,深情款款看着方吾秋。
说实在的,方吾秋反而觉得这样的楚骞看起来更习惯,或许是因为他眉眼过于凌厉,浑身也有种不拘不羁的气势,故作温柔的样子有股别扭气。
你那时候就认识我了吗?方吾秋重点有些跑偏。
楚骞点点头。
那为什么后来不告诉我?我和阮哥在平榆街玩的时候,就那次晚上,你突然出现,那时候你知道我,还是不知道?啊,我又想起了,水果茶。方吾秋掰着手指头算,声音仍然放得很轻。
一股脑的问题砸下来,楚骞还是第一次知道眼前的小漂亮居然是个问题狂魔。
是我是我都是我!他呼吸一紧,什么也顾不上了,看着方吾秋垂眸掰手指头,萌得心花乱颤,听他温温柔柔的嗓音,好想抱着他,拥有他。
楚骞深吸了口气,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脏,脑子一抽:别问为什么了,秋秋,我我喜欢你,所以才,秋秋,我喜欢你很久了,第一次在超市遇见的时候,就喜欢。
楚骞说的每一句话都重重砸在方吾秋心里,他愣了愣,随后莞尔:我也喜欢你啊。
不是。楚骞一字一句道:是想和你睡一张床的那种。
方吾秋:我和师兄弟们也是一起睡的。
楚骞懵住:师兄弟?
方吾秋愣了两秒,又摇摇头:我家乡唱戏的师兄弟,但他们已经,不,是我再也见不到他们了。
那不算。楚骞拍板,心里被他的几句话燥得难受:秋秋,你别逗我了。
方吾秋别开眼神,往四周瞟了瞟,又尴尬地低垂眼眸,默默望着脚踝的红肿,没有答话。
他的反应被楚骞看在眼里,楚骞知道他是懂的,激动地欺身上去,捧着方吾秋的脸颊,强势地让他抬起头来,嗓音微沉:小秋,我可以喜欢你吗?
方吾秋漂亮的眼睛转得太灵活了,刚看着楚骞没两秒,又慢腾腾左瞟又瞟。
四周只有乱糟糟的杂草,没什么可看的,躲闪的样子除了别扭,想不出其他的形容词。
楚骞语气苦巴巴,追着他道:是你非要让我说的,你完蛋了,你被我缠上了,不同意的话,我就,我就他眼神不自觉就挪到那微微张开的红唇瓣上面,喉咙吞咽两下,哑着声:我就亲你。
方吾秋抿抿唇,轻轻说:你敢。
我不敢。楚骞懊恼,执拗道: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只是一个机会,让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对你好,好不好。
方吾秋摇摇头:我不喜欢你。
楚骞急眼:你刚刚都说喜欢!
什么叫刚刚说喜欢,明明两句喜欢就不是一个意思方吾秋也急,鼓鼓腮帮子,没好气道:你故意曲解我的话。
楚骞心虚,捧着方吾秋脸颊的手指,却还在他脸上亲昵地揉了揉,指腹的温度暖融融的,还有细茧磨着皮肤带来的微颤。
实在太亲密了,方吾秋脸颊飞起羞意,微微发烫的脸很容易让楚骞的掌心感受到。
楚骞欣喜若狂,呼吸加重:秋秋,你不讨厌我,对不对,我刚刚抱着你,现在触碰着你,你都不讨厌是不是?
这倒是实话,除了有点害羞,他真的没有觉得难受,方吾秋点点头:是,可我
这就够了。楚骞强势,却又很粘人地说:我不求你现在就喜欢我,你现在就喜欢我的话,我们俩就叫两情相悦,可以直接亲亲抱抱上床了。你说不喜欢,但也不讨厌我,我想要一个正大光明追求你的机会,给我正个名好不好
他松开捧着方吾秋脸颊的手,抓着对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
方吾秋被他砰砰直跳的心脏吓住,手往后一缩,可又被楚骞强势地放在胸口。楚骞眼神深邃,认认真真说:秋秋,你再不答应,我这里要碎了。
话糙理不糙,方吾秋被他这几句带入到脑海里,认真思索后,觉得此言有理。
不过楚骞说的最后这句话,实在笑点充沛,方吾秋忍俊不禁,缩回手,偏着头,支支吾吾:那,那可以吧。
远处拂来一阵风,吹得杂草乱舞,有几根细细轻轻的草被吹着落在楚骞的身上,他却浑然不觉,双眼冒着光,激动到恨不得冲过去抱住方吾秋。
你同意了,秋秋,你同意了,啊啊啊!楚骞紧紧抓着他手腕,狂喜。
方吾秋抿抿唇,看他这样激动,赶紧转移话题:那个,阮哥
楚骞激动的脸一下子垮掉,暗搓搓试探他:阮哥?你也叫,也叫我楚哥呗。
你比我小
还没说完,楚骞急眼道:不准叫弟弟!
方吾秋摇头,嗫喏:没那意思,我说还是叫楚先生好了。
楚骞绷着脸,坚决地摇摇头:这个不行。
方吾秋拿不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看他一脸拒绝,心想楚哥就楚哥吧,从前在戏班的时候,小师弟是最喜欢称大的,从小仗着自个儿身板最高最硬,就让他们一众师兄喊哥哥。
这样一想,方吾秋心蓦地软了,难免把楚骞当做了小师弟那种性子,无奈地摇摇头,放软声音喊他,楚哥。
常常被骆斐骂没皮没脸的楚骞,在此刻,帅脸美滋滋地沾上了红晕。
他心花怒放,已经脑补到以后带着男朋友去见家长时,被老妈笑话他们小情侣不害臊的情形。
不害臊才好,好。
楚骞越想越美,甚至开始飘了,还想提个小小的要求。
要是喊楚哥哥就更好了。
在床上的时候。
一些无法说出口的画面登时出现在他脑子里,他脸倏地爆红,顿觉千万不能在方吾秋面前失态,便嗓子一咽,猛然站起来。转身,面对风吹来的方向,缓缓吐气。
坐在草地里仰面看他的方吾秋,悄悄捕捉到了楚骞通红的耳尖。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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