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衣总是直播撩我[古穿今]——漱石休休(
他拿起来试了试音,这面琵琶的发音饱满清脆,和金石相击也差不了多少,音色透亮。
方吾秋很满意,但很可惜的是,这面工艺精细的琵琶身上,雕饰的纹样格外奇怪,几块形状怪异的石头算不上难看,但也没好看到哪里,倚着他的审美,总是觉得有些别扭。
阮良月心思细巧,看方吾秋欣喜之余,眼底带着股失落,便主动提议:你要是不着急,我就陪你去见平榆街梨花南巷的曹师傅,这面琵琶是在他那里定做的,你喜欢的话,我们就去找他做琴。
方吾秋欢喜地点点头。
骆斐:秋秋,你已经到属市了吗?
骆斐:选到好琴没有?需不需要我给阮老板说说。
方吾秋和阮老板告辞后,刚到万籁乐行附近的酒店里入住,就看到骆斐给他发的微信。他将行李收拾好,舒舒服服坐在榻榻米上,舀着酒店送来的肉粥,回复消息。
方吾秋:已经到了,阮老板帮我选好了琴。骆先生,谢谢你的推荐,阮老板的乐器行很好。
骆斐:不客气不客气,代我向阮老板问好~
方吾秋:好的。
在和骆斐说话的同时,编辑螺螺姐也给他发了消息:小秋,平台最近要办活动,你有时间的话就去微博里面转发一下,今晚九点内,ps:是熊老板的要求哦。
熊喵喵平台近期因为新用户注册增多的关系,焕然一新,重整旗鼓,再加上有资方购股投资,颇有种卷土重来的气势。方吾秋登陆微博,果然看见熊喵喵主页正在做新活动的号召,主要的作用是为内部主播的选拔比赛等,亦或者招揽新人。
涵盖熊喵喵TV大名的微博广场议论纷纷,方吾秋简单浏览了遍,就按着老板的要求转发了官博发的活动。
和阮老板去平榆街梨花南巷是下午的事情,他现在尚有空余的时间,随意翻了翻微博后,突然在热点里看到了一条营销号发的路透。
@吃瓜群众联盟号:楚骞居然在属市的平榆街古镇拍电影诶,近日,有路人偶遇穿着民国军装的楚骞,照片虽然很糊,但英气逼人依旧帅呆啊!你们都期待楚影帝的新电影吗~~[图片]
【楚楚动人】:啊啊啊我刚从属市旅游回来呢。[抓狂]
【骞少】:哥哥好帅,军装超级潇洒!
方吾秋对娱乐圈很陌生,也不感兴趣,草草扫了几眼,就退出微博。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3
一帘雨 2瓶;
mirry是米粒 1瓶;
吃味 1瓶;
第22章 捧角儿
下午刚两点整,阮老板就联系他一起去平榆街,方吾秋收拾好背包,脚步匆匆刚从酒店出来,就看着阮老板停着车在路边等他。
小秋,这里。阮良月朝他挥挥手。
方吾秋嘴角翘起欢喜的弧度,背着包颠颠地跑过去,垂搭在眉毛上面的,那细薄的刘海软软地随风飘起来,露出光洁的额头,看起来格外清爽:阮哥。
阮良月让他坐在副驾驶,突然好奇,笑着问:还不知道小秋,你是做什么职业的?两人相谈甚欢,已是好友,这般询问倒不觉得逾矩。
方吾秋回道:唱戏。他喜欢唱戏,每每谈论到时也觉得异常欢喜,就好像遇到难事时掬了一捧清凉的山涧溪水,淙淙清流抚慰烦扰的心神。
想到这里,方吾秋情不自禁笑眯起眼睛,桃花眼变成弯弯月儿,补充道:阮哥,我是直播唱戏的主播。
这倒让阮良月惊讶地偏头,看了他一眼。
居然是唱戏?阮良月对他是不是主播不在意,听到方吾秋说自己会唱戏,便格外有兴趣,连眼里都藏着几分惊奇和赞许:难怪小秋你气质独特,原来是戏台养成的妙人啊。
语气正正经经,没有丝毫揶揄的意味,连阮良月的眼睛都是极其真诚的,但方吾秋却因为这句话,白白净净的脸上腾地爆红。
细细密密的红晕爬满了脖子,正在雄赳赳朝着耳根进军,他猝不及防被吹彩虹屁,又羞又窘地捧着脸拍了拍,最受不得这时代的人□□的夸赞。
方吾秋仓皇的反应被阮良月尽收眼里,后者还是第一回 看到这样性格的男孩子,顿时忍俊不禁,摇摇头爽朗地笑起来。
车很快停在平榆街外面的停车场里。
两人下车徒步进去,方吾秋才发现这里的街竟全部铺着青石板路,道路两侧密集分布着商店和富有平榆街特色的茶楼,食馆等,熙熙攘攘的游人纷至沓来,合着店铺外面零食杂货的摆摊,喧闹声里不乏暖融融的人情味。
这里真好看,青砖碧瓦,和我家乡很像。方吾秋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去品味热闹哄哄的街市,不由自主感叹道。
他甚至很想张开双臂,伸出手触摸这里的风。
只是道路实在拥挤,他只得和阮良月挪到旁边的犄角疙瘩路上,紧挨着商铺外面的窄道往里走。
刚刚四周吵闹,阮良月没听清方吾秋说的最后几个字,闻言笑了笑,介绍道:平榆街是属市最古色古香的街道,你单从门口看是不是很小,实际啊,那里面还有好几落宅院,有些专门供给剧组拍戏用,有些则要花钱购门票才能参观。徒步走下来,全部景观赏完估摸着需要整整一天。
方吾秋惊讶地伸脖子,极目远眺。面摊,茶楼,缝纫铺,咖啡馆全都落进眼里,明明每一处都平凡到日常可见,却也没有哪一处不叫他惊艳。
你既然喜欢,等寻到曹师傅后,我便带你走走?阮清月的提议方吾秋自无不可,忙道了声谢。
两人顺着商铺的窄道子慢吞吞往里面走,阮良月熟识路,很快就弯弯绕绕到达曹师傅的手工琵琶铺。
路上阮良月介绍过,曹师傅是属市有名望的琵琶制作大师,他出手的琵琶全都是精品。
只是当今琵琶名家数不胜数,阮良月带他到这里来还有另外一层原因小叶紫檀木。
作为紫檀中的精品,小叶紫檀木稀有珍贵,方吾秋既然看上了小叶紫檀琵琶,那就只有这里才能做成。
曹师傅和阮良月数度合作,关系非同一般,得知方吾秋需要一面琵琶,便立刻给他挑选木材和琴身纹饰。
安排好做琴的工序后,一切就要劳烦曹师傅尽心尽力,阮良月也带着方吾秋离开手工铺:你大约得在属市多留几天,等拿到琵琶后再走不迟。
方吾秋心道也是,免得来回奔波。
曹师傅刚刚选的枫叶雕饰很特别。阮良月想起刚刚的情景,脑子里又蹦出乐器行那面怪石嶙峋的琵琶身,不住地笑起来:石头虽好看,确实不适合你,小秋,秋天,枫叶很配很配。
两人慢慢悠悠往平榆街里面走,路过糖葫芦架还买了两根,边走边吃。
方吾秋拿起糖葫芦笑的像个孩童:我喜欢枫叶,她很漂亮。
是说枫叶吗?阮良月呆了两秒,咬着糖山楂,慢吞吞说:漂亮不太清楚,只觉得温柔。以后我看到枫叶,一想到你,想到你的名字,就觉得很温柔了。
说着,两人就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方吾秋嗜甜,喜欢糖葫芦的糖衣,啃着啃着就专注舔那甜丝丝的糖,直到阮良月惊喜地喊他,他才抬起头来,微懵:阮哥,怎么了?
是戏楼。阮良月指了指对面,眉梢一挑,兴致勃勃提议:想去看看吗?
方吾秋顿时放下糖葫芦,高兴坏了,惊喜地睁大眼睛,三步做两步跑过去:当然要去。
阮良月无奈地摇摇头,快步跟上。
两个欢喜雀跃的身影在人群里并不特殊,却悄然被一道炽热的目光捕捉到。
摩肩接踵的人群里,目光的主人眼神深邃,缓缓勾起薄唇,抬步走往戏楼。
楚哥,你要去哪里?不是说一起吃饭的吗。还未换下电影里服装的剧组同事拦住他,并指了指戏楼对面的面馆:徐老师和章姐还等着的。
我有事,你们去吧。
那行吧,这药膏你拿着。同事看着他下颌的擦伤,打趣道:说好等会儿去诊所擦药的,现在你的心又不知道被谁勾走了哈哈哈。
楚骞接过药膏:谢了。
他淡淡地一扫眉,偏头,指尖掸了掸军装的肩章,果断转身离开。
戏楼有两层,简单仿古式的建筑,楼上座位呈圆弧形绕着中间五彩斑斓的戏台。戏楼廊柱雕饰有古风花纹,方吾秋刚走来就被复古的纹饰吸引,紧接着目光就停在戏台动也不动。
戏楼虽朴素,却颇有气派,里面坐着不少看客,喝茶嗑瓜子笑笑闹闹,和虞朝时候那么的像。
身旁突然安静,阮良月扭头,就看见方吾秋眼含期待地,望着空无一人的戏台,他心思一动,悄声问道:小秋,你想唱戏吗?
方吾秋不解他意,呆呆地点了两下脑袋。
阮良月扬笑,拉着他奔向戏台幕后。
两人的动作没有逃过楚骞的眼睛,他眼里划过惊喜,薄唇恍惚开合,自言自语说:他要唱戏了吗
楚骞呼吸微乱,双手搭在二楼的斑驳阑干上,微垂眼眸,静静望着方吾秋离开的地方。
哟,您是专程来捧角儿的?
咱们戏楼有不少盘儿亮,条儿顺的青衣花旦,让我给您说道说道可好。耳边突然响起戏楼小二装扮的服务员意有所指的笑声,好好的兴致被打扰,楚骞立刻黑了脸。
他表情冷冷,在俊挺的军装兜里抽出几张小费,递给目的性极强的小二。
小二喜道:谢谢您,那我就给您介绍几位。
楚骞不耐,抬起下巴,那擦伤破皮的下颌依旧精致,他屈指在阑干警告似的敲了敲:我不捧角儿,捧的是我那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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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你是谁呀
戏台靠后侧的廊柱绘制着各种浮雕图案,雕梁画栋,阮良月熟门熟路,带着方吾秋穿过戏台两侧乐器伴奏师傅的厢室,飞快来到幕后的准备房。
是和寻常的化妆间差不多的作用,但这里的幕后是一落较为窄闭的青石墙砖房,虽然够闭塞,但廊柱和石墙上面处处都有精美的纹样,栩栩如生。
刚走进来,两人就听见女孩子娇声娇气的哼声。
师傅,我都说了昨晚下了雨,那戏台上面现在还晕着雨水,湿哒哒怎么走呀,我体寒,腿脚本来就有旧疾,今天不能唱了。
站在女孩身后的中年男子脸色无奈:你们一天到晚都喊身上痛,也没见出去玩的时候说疼过,戏台湿有什么关系,你岑师傅我以前雨雪涝旱从来就没有推迟过上台的时间。
女孩左耳进右耳出,对着梳妆镜撅起嘴巴,咕咕哝哝:您都说是以前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吃不得一点苦。最后,自称岑师傅的男子气急拂袖,猛地转身,刚好就撞上正面带愉悦走过来的两人。
阮良月将两人的对话尽数听清,看到岑师傅后,翩翩有礼地笑着拱手:岑师傅好。
方吾秋没能掩去面上的喜悦,也跟着拱手,作礼。
阮老板来啦?岑师傅顿时笑起来,他在平榆街的戏楼十多年,早就和附近乐行的阮老板神交已久。
阮良月开门见山,却又明知故问:不知今天可有角儿登台?
您就别打趣我了。岑师傅吹胡子瞪眼看了下女孩,忍不住抱怨,快气死:您都看到了,下半晚上雨就三请四催,外面看客都等着的。
阮良月笑吟吟:既然没有,那岑师傅可得原谅我们不请自来了。
何意?岑师傅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阮良月双手搭在方吾秋的肩上,挑了挑嘴角,意有所指道:我弟弟懂戏,喜欢唱戏,今天的戏台能让他试试么?
岑师傅看向方吾秋的脸,后者不骄不躁,扬起清清浅浅的笑,泛着微红的桃花眼弯起来时,像月亮漾进莲花池里,噙了一汪春水,那样皎洁也温柔。
刚刚阮良月和他打招呼时,岑师傅的目光就被方吾秋吸引,他还在想这般风流身段的少年是谁,气质难得的好。只是不曾相识,便没好意思主动问,怕被嫌唐突。
这下听闻阮老板话里的意思,原来是这位少年想要登台唱戏。
岑师傅自无不可,甚至眼底闪过惊艳的光芒。
但他还没有点头说话,娇声娇气的女孩闻言眼睛便亮了,从梳妆镜前一蹦而起,飞快凑过来,攀着师傅的胳膊,连声道:这可好,师傅哪我约了朋友,就先走啦。话刚落下,人就不知道跑去哪里了,还说腿脚疼,跑得比兔子都快。
岑师傅也是无语。
他扭头,看着期待的两人,喜不自禁猛点头:当然可以,我求之不得。
戏台幕布后面的房间虽然狭窄,但作为化妆室绰绰有余。在梳妆镜和五彩斑斓的戏服撑架外面,层层叠叠的轻纱随着走动带来的微风摇摇晃晃,刚好将梳妆的地方辟出了一块安静的地带。
方吾秋正在里面换衣服,岑师傅的声音透过轻纱响起来,解释说道:咱们戏楼每天登台前,角儿都会在戏楼门外写上唱戏的主题,今天唱的内容是狐妖。
坐在最外面凉椅的阮良月闻言,惊讶地抬了抬眉,他偏着头,目光穿过重重叠叠的轻纱看到了方吾秋薄弱的身影,不禁嘴角弯了弯,重复道:狐妖。
是啊。岑师傅点点头,紧接着语气无奈。
还不知道这位少年唱不唱得来狐妖的戏。
方吾秋正换好戏衣,聘聘袅袅坐在梳妆镜前,他看到镜子里的戏装,眉头舒展,清越的嗓音陡然透过轻纱传了出去:没有规定哪出戏吗,可以随便唱?
没错,主题是狐妖就行。岑师傅忙道:方先生会唱狐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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