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砾笑了笑：“那在你当真前可否答应我个条件？”
    欧阳轩拧了拧眉头，“你现在做事拖沓了点，效率有点慢啊，孤有点怀疑自己的眼光了。”
    “那你随时可以选择换人呐，我丝毫不介意啊！”
    欧阳轩虽然有些不耐烦，但还是选择答应顾砾的要求：“行了，说吧，你的要求是什么？但凡是孤能够答应你的，必然全力满足你！”
    “那行，太子殿下你放心，我的要求很简单，事成之后，我要你宁国所有联盟国的边境文牒。”顾砾笑了笑，见到欧阳轩变了脸色，又解释道：“你也知道我生性风流，人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云游四海。没有文牒每次出关都十分困难的很。若是有了宁国太子殿下亲自给的文牒，我以后前路自然方便很多。如何，太子殿下这个要求对你来讲不困难吧！”
    欧阳轩冷厉地眼睛看向顾砾，随后从他身上淡淡地划过，然后应声说：“好。”
    慕云黛陪周皓婉在城西南头的山上逛了逛，周皓婉没让灵儿陪着，想来是为了故意给两人制作方便。但很显然周皓婉到底是个生长在闺阁的小姐，才走了几步路，已经开始有些微喘了。她满头都是大汗，速度也慢了很多。
    “周小姐，你没事吧？”慕云黛有几分担心，她们是在郊外，这边人也不多。周皓婉原先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她们两人孤男寡女的比较方便，二来也是为了避免别人说闲话。但现在这种情况，她看着周皓婉的脸色惨白，看起来是累坏了。
    周皓婉见到慕云黛在关心她，满心欢喜地看向她：“多谢墨云大人的关心，我很好，我还能坚持的！”
    “没事，你不用顾虑我的，我们在前边休息休息好了！”慕云黛提议道，她真的担心在继续这么走下去，她个手无寸铁的姑娘身体会吃不消。
    周皓婉点点头，她确实有点累了，但却为了在墨云大人面前博得好感，所以才一直撑着。现在见到墨云大人这样说，她心中对墨云大人的好感又多了一分。
    “周小姐，请坐！”慕云黛用手帕将石墩上的灰尘拂去，才请周皓婉坐下。
    她自己倒是挺随意地，毕竟现在是男儿身份，以前帮助欧阳轩行军打仗的时候，什么都做过。这点也不算什么呢
    只是她的这种行为，看着周皓婉的眼里又是另外一种意思。她现在愈发觉得墨云大人不仅文采了得，人品也是绝佳，对人谦让，且还懂得照顾人，十足地就是做丈夫首选。她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用尽任何办法嫁给墨云大人。
    “墨云，你经常在外面风餐露宿吗？”周皓婉突然开口问她。
    慕云黛习惯性地拧了拧眉头，然后点点头：“算是吧！但也不经常，只是我这人随便惯了，不喜欢被人拘束，我喜欢自由自在地感觉。所以日后若是天下平定之后，我想做一只自由自在地鸟儿，翱翔在九天之外，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墨云，你的志向真好！得到了很多东西还能视钱财如粪土，这证明你这个人人品绝佳，品德实来上乘。你不愧是我这些年倾心仰慕崇拜之人！”
    周皓婉说完，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有点过头，不似闺阁女子该说的话：“对不起，莫云大人，方才我逾矩了！”
    “没事，只是我并没有你说的那样好！周小姐，你现在见到的和了解到的之后表面的我，并不是真实的我。我和你不是同一路人，你生来是朵富贵花，是要飞入凤凰阁的，并不是跟我这只鹧鸪鸟，四处流浪的！”
    “墨云大人你对我说这些，是因为嫌弃我吗？”周皓婉满脸哀伤地表情看着慕云黛，仿佛无声地质问。
    慕云黛心里也有那么点无奈和怜悯，毕竟人家喜欢她，也是看的起她，但她实在是无法回应对她的感情。若是寻常她对这种事情处理的也还算干脆利落，可偏偏对方变成个女孩子，她有那么点棘手了。
    “周小姐你知道我并非这样的意思。”
    “那你是怕我不能吃苦？没关系的，你去哪里我可以跟你去哪里，只要和墨云大人你在一起就好！”
    周皓婉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虽然前途未知，但她觉得若是跟着墨云大人应该一切都是可以平安度过的。那么其他的也就无所谓了，她只要知晓墨云大人在就好。
    慕云黛颇为无奈了，这事不能硬说，也不能软来，怎么都有点难。
    她正在踌躇该如何来跟周皓婉解释的时候，就听到耳边‘嘶嘶’地鸣叫声，她会武功，耳力对比常人还算不错。尤其是她还会动物的语言，这下听得更加分明了是蛇，它边游动边在说：‘那边有两个人，是不是来要打我的呀，我还是先下手为强好了’
    慕云黛赶忙低头看过去，果然见到她的脚边有条蛇在游动，她正想要施展轻功离开。但是下一秒，就听到周皓婉的声音响起：“墨云大人，有蛇！”然后她就扑倒在了她的怀里。
    她躲不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条蛇极快地游动到面前来，狠狠地咬了周皓婉的小腿一口，然后极快地逃窜离开，那蛇身姿极为灵活，转瞬就消失在她的眼前。
    慕云黛低头看向扑在她怀中的周皓婉嘴唇已经开始泛紫色，她身体虚弱地靠在自己的身上，看起来好像很不好。
    “墨云大人，我是不是活不成了？”
    周皓婉虚弱地说，她靠在慕云黛的身上，感觉好像下一秒就要闭上眼睛了。
    “你别这么想！”慕云黛有几分感慨，这辈子她保护的人很多，但能这样为她出声入死的人却不很少。一来她重生以后很难给别人这样的机会，二来她认识的人也不多。周皓婉只不过是单纯地仰慕她，就已经能为她去死，这是怎样的情分。慕云黛的心头感觉沉甸甸地压上了周皓婉这么个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