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董特别直(GL)——鸭鸭鸭不知道(15)
即将摔倒的惊呼声,大于被吓的惊呼声。
唐秋白扶着门框准备起身时,也被突然打开的门吓一跳,但同时她听见景舒云的声音,明白过来眼前的人是她之后,想要站起身和她打招呼。
谁知唐秋白抬眼间,身前的人已向后倒去,她匆忙起身想要拉住她的手,结果
脚因为蹲的太久,酸麻感从脚底板直往上窜,这一窜,她也没能站稳。
伸出手想去拉景舒云的唐秋白,不如说是加快了俩人摔倒的速度。
唐秋白这时就很羡慕电视剧里摔倒下去时,能快速一转,把底下的人拉到上方来。
但是事实证明,至少这点她是做不了了,唐秋白能做的最大的努力就是趁着景舒云摔下去时拿手垫着她的脑袋,另一只手减免冲击力,至少不让她跌在景舒云的身上,避免她被前后夹击。
嗯。
一声闷哼,在俩人之间响起,这次声音的主人倒是换成了另一个,一瞬间唐秋白甚至有点庆幸还好是独栋别墅,否则可能楼下邻居会找上门了。
第21章
唐秋白还没能彻底站起来,只是半弯着腰重心还偏低一些,伸手去拉景舒云的手。
先前她摔下去是两腿的膝盖先触的地板,某种程度上卸了部分力。
但是碰到地的一瞬间,唐秋白脑子里什么都没了,之前打趣的想法烟消云散,生理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嘶 唐秋白倒吸了口凉气,细眉紧蹙。
景舒云反应迅速,手掌撑着地板坐起来,唐秋白往旁边一转,什么也顾不上的靠着卧室的房门坐下来。
唐秋白佝偻着身子,曲着腿,一手抱住膝盖,低着头,右手维持着刚刚触地的姿势,掌心朝上五指微弯,不敢动。
景舒云靠过来时,只看见唐秋白的手悬在半空中肉眼可见的颤抖,又回想起之前的闷响声,眉尖忍不住也蹙起来。
响声不痛,闷声不轻。
手还好吗?我送你去医院。
景舒云蹲下身,才看见唐秋白外侧下颌角的咬肌若隐若现,紧抿着双唇,微颤的眼睫毛上挂着透明的泪珠,眼尾还带着一丝绯红。
是和她每每看见脸上带着笑的唐秋白截然不同的样子,景舒云的心没来由的一沉还有些闷。
没、没事。
唐秋白等着那股痛意过去,才抬起头查看右手,只是先她一步,景舒云轻柔的握住她的手腕。
指尖带着丝丝凉意,唐秋白隐约嗅到景舒云刚洗过澡的清香,似乎也缓解了唐秋白因为疼痛,背后渗出来的细汗。
手腕被景舒云的手带动,微的一转,她们看见了手背表面青色的鼓起,依稀还有会更肿的趋势。
俩人谁也没说话,唐秋白余光看见景舒云另一只垂落在一旁的手,忽的握紧。
去医院。 景舒云沉声道。
唐秋白这时才轻轻的活动右手,从大拇指的弯曲到最后小指的弯曲,而后又缓缓收紧又张开,当下的活动是为了确定有没有骨折。
索性没有剧痛传来,唐秋白隐隐的松了口气。
这只能模糊的判断是否有骨折,但是不能判断有没有骨裂。
景舒云作势扶着唐秋白站起来,她刚吹干蓬松的发尾轻轻扫过唐秋白的脸颊,像是柔软的羽毛划过她的心尖。
老板这你也知道?
唐秋白用左手手背蹭了蹭脸颊,借着景舒云的力,猛地站起来,身形不稳,向前倾,撞在景舒云穿着香槟色真丝睡袍的肩膀上。
唐秋白下意识去找支撑点,手顺势搭在景舒云的腰间,手下却是睡袍的腰带,手掌张开呈紧绷状,头慌乱间却扫见睡袍敞开的领口里,大片雪白的皮肤,唐秋白咻地闭了眼,退后半步。
唐秋白的脸上浮现不自然的表情,耳根忽的有些红,景舒云却没注意到唐秋白的表情,只是拢了拢睡袍的领口,扶着她下楼。
以前陪静婉去医院,医生说的。
哦,这样。 唐秋白轻点头,还沉浸在刚刚意外的尴尬里。
她也是摔倒后,觉得没什么,不愿去医院,后来几天越来越痛去医院检查发现是骨裂。 景舒云又慢慢的补上这句话,说完后还特意看了眼唐秋白。
我没有,我肯定选择去医院,早就医早好,我相信科学。 唐秋白举着右手,言辞凿凿。
俩人下到一楼客厅,唐秋白才想起什么,侧头问:老板,今晚你喝了酒,我又残疾了,我们怎么去医院?
景舒云轻瞥一眼唐秋白,又略有欣慰,嗯,脑子还是好的就行。
唐秋白放弃了,反正她现在是个 残疾人,随便怎么办吧。
你在这坐着等我,我上去换衣服。 景舒云说完转身又回了二楼房间。
睡袍只到景舒云的膝盖,露出底下纤细白皙的小腿,睡袍下摆随着她上楼梯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唐秋白摇摇头收回眼睛。
唐秋白看着右手手背的青肿,感叹果然电视剧都是骗人的,痛死了好吗,还好是卧室的木地板,如果换成唐秋白小时候滑倒磕地的瓷砖。
想着唐秋白忍不住的又蹙了眉,小时候后脑勺直接磕在外婆家的瓷砖上,那痛感可是太清晰了。
只能说没磕傻,唐秋白已经很庆幸了。
忽然传来下楼梯的声音,让唐秋白回了神,景舒云换上一身简单的便装,白色字母 T 恤搭浅蓝色牛仔长裤,是唐秋白没见过的她私下的样子,戴着金丝眼镜,新鲜又随意。
手疼了? 景舒云注意到唐秋白举起的右手,又低头看腕表的时间,应该很快,翟妍
在路上。
没事,不急。 唐秋白唇角微扬,想了想解释着说:我刚刚在你门口,是因为没有睡衣,我给你发了微信你没回我,我就来敲门了。
嗯,我看见微信了,那你怎么蹲地上。 景舒云坐在唐秋白身边。
我敲门没有反应,以为你睡着了,我原本蹲旁边思考解决办法的,结果没注意时间,蹲久了想起身时只能扶着门框,刚好你一
唐秋白说着没了声音,后来的事情景舒云也知道了,俩人陷入了迷之沉默。
唐秋白也有些无奈,谁知道那么正好?
至少,我反应还是很快的? 唐秋白试探地说。
不说还好,唐秋白一说景舒云又瞥了她一眼,眼神里似乎在说,你再夸夸试试?
唐秋白耸了耸肩,恰好这时景舒云的手机响了,打破俩人的气氛。
景董,唐部长。 翟妍拉开车门,脸上还带着笑,眼睛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唐秋白觉得就算有惊讶在初接到景舒云电话到现在时,也已经惊讶结束了吧。
嗯,辛苦了。 景舒云微点头,坐进了后座。
麻烦你了,谢谢。
唐秋白跟着坐进后座,看见前面驾驶位翟妍的身影,心情有些复杂,这一晚上也太戏剧化。
前一秒唐秋白还在问着身边人 还好吗,下一秒换成被人问。
在车上时,唐秋白微举着手,也不敢放下,举太高又嫌累,干脆拿手肘抵着自己的大腿来借力。
景舒云侧头看她,眼眸里是看不清的光,似乎有些无奈又带着歉意,唐秋白回应她的目光,浅浅的笑。
路上依然是沉默的,唐秋白有些习惯和景舒云一起的沉默了,也没什么不好。
在医院拍片检查后,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让唐秋白后面都得多注意,少活动不要使力,48 小时以内可以用冰块消肿。
就是当医生问唐秋白是怎么伤的,唐秋白有些尴尬的说:不小心的摔的。
医生突然就笑了,果断的摇头,不可能是摔的,摔的通常会破皮。
唐秋白只好说:先摔,后被重物砸了。
站在唐秋白身边的景舒云幽幽的又瞥了她一眼。
好在医生没有再多问,只是叮嘱她,千万得注意。
从医院出来,翟妍又把俩人送回了景舒云的别墅,还是因为已经是凌晨了,如果翟妍再一个一个分别送,那她回去基本上就睡不了几个小时。
唐秋白的一室一厅呢,是睡不下的,最后还是选择景舒云的别墅。
翟妍临走前,景舒云则让她明天先不用去公司,直接过来送午饭。
好老板啊,也是为了让翟妍多休息一下,唐秋白看着转身走进厨房的身影想。
没一会儿,景舒云拿着一袋冰袋出来,坐在唐秋白的身边,反向握着她的手腕,把冰袋轻轻的靠上去。
她微低着头,唐秋白看不清什么表情,只是掌心和她碰触时微弱的暖意隔着肌肤通过血液穿了过来。
疼么? 她问。
不疼。
两人又没了声,唐秋白的目光停留在景舒云圆滑干净的指尖,拿着冰袋,动作很轻,却很仔细,她的手指本就骨节分明,近距离看时,更像是欣赏一个精美的艺术品。
拿着冰袋的时间长了,她的指尖被冻的通红。
唐秋白伸手去拿冰袋,笑着说:我自己来吧,时间也不早了,你快去休息。
景舒云抬眼看着唐秋白,那你换睡衣怎么办?
唐秋白的笑,猛然僵在脸上,我可以自己换,还有只手。
景舒云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唐秋白晃荡的左手,点了头,但是依然没有离开的动作。
反倒是唐秋白从景舒云手下拿走冰袋先站了起来,老板我困了,你也快睡,明早起来就好了,不是多大的事儿。
景舒云看着她没说话,唐秋白转身上楼,只是上到一半突然想起什么回头时,却发现景舒云还坐在原地看她,或许是唐秋白从高处往下看,也或许是室内灯光的照明。
唐秋白看见她眼神里的柔和,一时竟也怔在原地。
怎么了? 景舒云先开了口。
哦,老板你有透明袋子或者垃圾袋吗,我想套在手上洗个澡。
景舒云轻挑着眉,假装不碰热水?
最后景舒云还是拿着找出来的垃圾袋给唐秋白系了个活扣在手腕,在唐秋白的催促下回房间休息。
洗完澡,唐秋白艰难的单手套上景舒云给她的真丝睡裙,平躺在床上什么都还来不及想的睡着了。
这一觉唐秋白睡得很沉,睡裙上带着一股独特的清香,冲淡了她的疼痛,床绵软舒服,一道陪伴着她进入梦乡。
唐秋白是被敲门声给叫醒的,昨晚得到最高老板景舒云的批准,可以休息半天,因此睡觉前她把闹钟换到 12 点,中午起来洗漱吃午饭,再去公司刚刚好。
每一分一秒,唐秋白都卡准的。
结果,唐秋白硬生生被敲门声从睡梦中被子下敲了出来,她迷糊着双眼,拖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走到门边,想要扼杀掉这扰人清梦的声音。
开门的瞬间,一阵寒意由外向里渗透过来,即使是夏日,唐秋白两只光滑裸露在外的手臂,也被激的起了层鸡皮疙瘩。
怎么了?下雨了? 唐秋白半眯着眼,左手抱右手臂,反复揉搓着。
你手怎么样? 景舒云粗略的扫了眼凌乱的唐秋白,眼睛似有似无的在睡裙上停留了一秒又快速挪开,看着唐秋白自然垂落的右手。
哦,还好。 唐秋白举起右手,昨晚因为疼痛手指一直微微的弯曲着,也不敢伸直,现在要活动时居然还有些僵。
但是细小的活动,都会拉扯到手背的青肿处,手上传来的疼痛感才让唐秋白恢复意识,更清醒些。
嗯,你换衣服下来吃饭吧。
还没等唐秋白反应过来,景舒云转身留下一句话下了楼。
迅速的关上客房门,唐秋白背靠着门,用唯一还完好的左手遮着额头,被老板亲自叫醒就算了,还衣冠不整,唐秋白几乎想找个地洞躲进去。
等着唐秋白收拾好坐到餐桌边时,景舒云穿戴整齐,干净利落的职业装,手边放着一杯咖啡。
唐秋白只看一眼,就能猜出是杯美式,而咖啡的主人,正一手拿着手机,大拇指不时的划点着屏幕像是在看着什么。
老板。 唐秋白说。
嗯。 景舒云淡淡的看她一眼,微点头。
翟妍站在唐秋白的对面,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唐部长,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都买了,有小米粥和饭,你吃什么?
唐秋白扫了眼餐桌上的菜,果断的说:饭!
翟妍笑盈盈的把饭递给唐秋白,还贴心的递给她一把勺子,唐秋白感激的回看她。
没有右手真的太痛苦了,唐秋白昨晚套睡裙的时候,在热气奔腾的浴室里,硬生生把她又折腾出一层细汗,她拼命的深呼吸才平息掉想再次冲进浴室的想法。
唐秋白还在吃时,身侧的人却忽然起身上了二楼,唐秋白趁着这个时间,和翟妍闲聊。
翟助理你多久到的啊?
我也才到一会儿。 翟妍把还热的豆浆递给唐秋白,还特意加了根吸管。
谢谢,你们怎么起这么早啊 我定的十二点的闹钟,老板十一点就来叫我了。
我到的时候老板都已经起了,我先上去叫的你,但是我敲了很久的门,你都没醒。 翟妍的表情有些哭笑不得。
啊?是吗,可是我开门出来看见的是老板? 唐秋白一口气把豆浆喝了个干净。
是啊,因为老板看我叫不醒你,于是她亲自上来了 翟妍有些无奈的说。
唐秋白的脸色一僵,又找翟妍要了杯豆浆,压压惊。
再次见底的杯子,被唐秋白放在餐桌上,下一秒头顶响起景舒云的声音。
吃完了么?
唐秋白回头时,那人正站在楼梯上,客厅侧面的落地玻璃里折射出的光,模糊的打在她身上,白净的手搭在身旁的扶手,身体却站的笔直,从上往下的俯视着唐秋白。
眼神变得果断有魄力,眉眼间是遮不住的锋芒,完全贴合她身上所穿着的黑色女士西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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