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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簪的手仍撩着床帐,僵在半空:“你是狐髻?”
“我是狐髻。”狐髻回答。
听到这四个字,兔簪心中忧惧尽去,不觉喜上眉梢。
霜翎好奇得很:“君上还知道新任国师的名字吗?”
兔簪愣了愣,说:“新任国师?”
“是的。”狐髻回答,“臣夜观天象,发现宫中有妖异之象,特来禀告君上。”
兔簪便问:“宫里有什么妖异的?你来说说。”
狐髻便回答:“臣观察到,赤星即将侵入心宿。”
“什么意思?”兔簪真不明白这些天文异象。但他想到了霜翎是仙鹤练习生,应该是懂些天象之说的,便看向霜翎。
不想,霜翎脸上还真的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国师的意思是,天空即将出现‘荧惑守心’的天象吗?”
“荧惑守心?是什么意思?”兔簪不解地问道。
霜翎便说:“荧惑守心就是赤星侵入心宿,是一种大凶之兆。这种天象象征着帝王有灾。相传,秦始皇死的前一年就有荧惑守心的出现。”
兔簪吓了一跳:“所以?这个天象也象征着我……我可能会死吗?”
霜翎不说话。
“完全有这样的可能。”狐髻回答。
霜翎闻言大怒:“你会不会说话呢?”
狐髻道:“我们国师,就是替君上算命的。算命的,说话不好听,才是正理。”
兔簪却问:“那、那可有破解之法啊?”
狐髻便道:“现在尚未成形,若我们避灾得法,荧惑应该会从心宿移走的。”
兔簪却问:“怎么样才算得法呢?”
狐髻便道:“我昨晚夜观星象,看出皇宫内院有不利之星,今夜一看,发现现在却被移出宫了。不知今天君上有没有把什么人移出宫呢?”
兔簪一拍大腿,说:“有啊!不就是小福子和太医院那俩狗东西吗?他们对朕不利!被朕移出宫了!现在已经送往刑部。”
霜翎听得迷糊:“君上怎么就说他们对你不利?”
兔簪也不好解释,只说:“这……这国师不都说了吗,这几人对朕不利。”
狐髻又说:“如果君上信得过我的话,便将这三人交予我。”
“信得过,信得过。就交给你吧。”兔簪点头同意。
狐髻便道:“那臣多谢君上的信任。”
霜翎老觉得有什么不妥,更觉得这个兔簪和那个狐狸都古古怪怪的。
兔簪盘腿坐在床上,双眼亮盈盈地看着狐髻。
狐髻垂手说道:“那臣先告退了。”
“这就走了?”兔簪仓皇地跳下床,“不多待一会儿么?”
狐髻问:“多待一会儿做什么?”
兔簪愣了愣,道:“留、留下吃个饭什么的啊……”
狐髻道:“现在是凌晨,吃什么饭。”
兔簪纠结了一会儿,又说:“那、那就多待一会儿,等……等吃早饭?”
“君上……”霜翎满心担忧:看来荧惑守心真的对帝皇有好大的影响啊!这兔子是真的失了智吧?
狐髻道:“既然是圣旨,臣只得遵命。”
说着,狐髻便席地而坐了。
霜翎疑惑地说:“你在做什么?”
狐髻回答:“君上命我在此多待一会儿,直到吃早饭,臣便在此,奉旨等开饭。”
霜翎心想:这个国师也是一副智力不行的样子……看来这个破解荧惑守心的任务,只能落在我这个仙鹤练习生的肩上了。
“那、那你慢慢等吧。”霜翎说,“我先下去了。”
说完,霜翎便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纷华殿,飞向了观星台,也要看看这天象是否有问题。
纷华殿寝居内便独留了狐髻与兔簪二人。
兔簪坐在床上,狐髻则坐在地上。
狐髻这盘膝而坐,锦袍委地,神色淡然,在灯火里面如冠玉、目若流星,真是神仙之姿。
兔簪看得入迷,托着腮帮子瞅得一脸陶醉。
狐髻不言不语的,被这样瞧着,看起来也不尴尬。
兔簪却渐渐有些困了,眼皮打架。
狐髻便道:“君上累了,便休息吧。等开饭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叫的。”
这狐髻冷不防地开口说话,倒把兔簪吓了一跳,瞌睡虫也赶跑了大半。兔簪挺起腰来,说:“这……我去睡了,你呢?你坐地上冷不冷?”
狐髻轻轻撩起袍子下摆,但见一条蓬松的赤尾巴露出。
狐髻解释道:“有这个,不会冷。”
兔簪羡慕地说:“你的尾巴好大啊,还能保暖呢!真叫人羡慕。我的尾巴就不行了,短短的,也不知有什么用。”
狐髻道:“有装饰用。”
兔簪噗的一声笑了:“那就是没有用。”
“我持相反意见。”狐髻道,“好看就是好用。”
兔簪化形未全,仍保留着耳朵和尾巴,所以兔簪一直穿着宽松。
谈论到此,兔簪忽然想起,过往他与狐髻的缠绵。那一簇短短的小尾巴,不知道被狐髻看了多少次去了。每每中途,狐髻还常会揉弄那兔子尾巴。
想到这个,兔簪一下子脸就红了。 兔簪满脸发烫,便扭过头,躺回床上。
他的气息变得急促起来。
“我可真是兔性淫。”兔簪咬着枕头,“一想到这种事情就特别兴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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