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俄罗斯套娃——倚簿(69)
他现在都还记得,那孩子走的时候是哭着嚎着非要把扶桑也带走。觉着扶桑留天帝那儿会受欺负一样。
天帝一直这样对待孩子是不是有些狠了。江霖难免又想到顾连泽背上被漓霆责出来的伤。
每家带孩子都不一样。我以前也挺看不过去他那样的。但后来再想想,他多的时候一带就是四五个孩子,一批里面总有那么个不老实的。孩子和孩子性格本身就是不一样,就是有那种听不进人好好说话的。你想漓霆活着那么久了,再好的脾性也受不住一年一年的总有孩子闹他。再者,他小时候就是这么打过来的,都也正常。
周谨行能理解,但始终是不赞同。主要是实在打得狠,周谨行自己看着都嫌疼。
这事是江霖和周谨行态度是差不多的,他们都是凡人出身,自小虽说都也或多或少有不顺意,但都未曾受过家里苛待,就漓霆这样,放到人间那都是犯法的。你让江霖带孩子也像漓霆那样,他也下不去那个手。狠不行了也就是敲上两下,但就真像他们说的,动辄就是床上得躺三五日的那种,江霖看着实在是心惊。
周谨行:你若是喜欢孩子,以后让漓霆送你一个玩好了。我看年糕跟你也挺亲近的。
送一个?
周谨行:他们这一辈成年之后,应当过不了多久会诞一批新得出来。尤其是嵇佑那边,凤凰一族就剩他一个了,漓霆也该再给他弄个弟弟妹妹儿子闺女的了。
江霖想了想还是拒绝了,他可肩负不了这么大的责任。
周谨行见此也只是笑笑,多的也没与他再说。
顾连泽已经昏睡了四五日,前一天正是元宵节,冥域外燃了一宿的花灯,从顾连泽屋子正对的落地窗往外看,一览无余,漫天星火。
屋内也没开灯,应在屋子里星星点点的,倒也好看。三个孩子满院跑着,周谨行一个人在秋千上,仰头看着空中景色。周谨行是个对自己十分宽厚的人,他觉着法定节假日他是应当休息的,于是他把工作推给了许知尧,自己跑出来看花灯来了。
另一个原因是他也不敢让许知尧看孩子,怕看着看着就动起手来。
扶栎你给我从灯上爬下来!
等一下下!
等什么等!现在就给我下来!
我不要!我要放个花灯给扶桑看!
你们根本就没在一个域里,等看到才有鬼了。
今年你算是看不成了。江霖坐在床边,听着楼下的喧闹声一个人欣赏着,调侃似的与顾连泽说着。却觉察到顾连泽那尾巴缠在了自己腰上,缠绕的有些紧。江霖现在对这种情况已经逆来顺受的觉着无所谓了。自己抬手覆在了他尾巴上,轻缓给他顺着毛,明年再一起看吧。这才觉着顾连泽把力道松开了。
江霖江霖!你看我给你放的灯!年糕在楼下喊他,江霖打开窗户去了露台,年糕的孔明灯正好升到他眼前。
孔明灯上还画着他和顾连泽,就那种火柴人,但给顾连泽画了尾巴,很容易认出是他。感谢他百忙之中没抛弃顾连泽。松开手让孔明灯继续向上,江霖也没再久留便关了窗户回了顾连泽身边。
过了十五这年就算过完了,硬要说,其实不算多么愉快的新年。先是千凌筠出事,后是顾连泽受罚,最后还来这么一出,险些命没了。但至少结局总还是向好的。只是江霖总觉着开年就开不顺,他未来这一年指不定还得多坎坷。
江霖回了一趟现世,倒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和小千家里报个平安。听着顾连泽无事,大家总也都能安个心。
除此,他去找了和绍祺。
他陪了多久了顾连泽,和颂便陪了多久的和绍祺。但显然,他家的情况,看起来还是
他这几日连屋也不让我进了。和颂给江霖到了水,但应当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我哪也不去,他就没有太多余的感情要溢出来。
江霖现在他家的水他都不敢喝了,但也不是这么个事啊,他迟早有受不住的那一天,就算他能受住,我可不想和悦成为下一个和颜。
和颂靠在沙发上,很明显的没什么精神,估计这几日为和绍祺的事也没少费心。
江霖:我去看看他。
和颂:他让你进呢?
江霖:他凭什么不让我进,我家那位因为他可还在床上躺着到现在没醒来。
和颂感觉打他回来,整个人变得不大一样,略微的有些强势。
和颂:那你随意。
江霖起身上楼去了和绍祺屋内
出去。都还没迈步进去,就听着这么一声。屋内没开灯,昏暗的紧,江霖自顾自的给他把灯打开了。
低头是满地的木屑,抬头就看着和绍祺坐在轮椅上,手中握着刻刀,怀里抱着一根长木。
是你啊。和绍祺微微抬了抬眸子,他还以为是和颂来了。
江霖踩着木屑走到他身边,你现在不能看见和颂。
握着刻刀的手微微颤了颤,但还是应了下来,嗯。你随意坐吧。
江霖给自己找了一把椅子,拎到他对面。
顾先生如何了。
江霖:还好。
那便好。
江霖:和颜的事情
是我的问题,我没管控好我的偶。你不用介意。
江霖略微思索了下,和悦在我那里。冥域里或多或少可以压制一些和绍祺对他的管控,不会让他过早的如和颜一样失去控制。
和绍祺只是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除此也无多言。
这个偶人是新一个要被你拿来装载感情的吗。江霖看着他手中正在制的偶。
就快制作好了。和绍祺说这话时有些急切,江霖能看出他手是抖得,不知道已经这么不眠不休得雕刻多久了。
江霖走过去,蹲下身子,将正在雕刻的木头从他怀里小心拿了出来,已经不急于这一时了,事情已经解决了,你先休息一下。
和绍祺下意识要去抢,但觉着江霖说的好像也对。江霖去看他手指,指节处已经有些红肿了。
等我下。江霖起身出去,让和颂去帮他打了盆略烫的水来。和颂进屋时,倒还不知道他做什么,但也没多去询问,放下水盆就离开了。
江霖用热毛巾敷在他手上,试图消解着他的疲惫。
嘶热水激得他有些疼,但被江霖按住了手不让他拿走。
你还是喜欢和颂的吧,不然也不会一直不让他进来。若是不喜欢了,看见他时应当也不会有什么感觉吧。
和绍祺:嗯是的吧。
神明的喜欢究竟是什么样的。
和绍祺:与人类无异。就是喜欢而已。
江霖却摇头,但人类的喜欢里,包含了嫉妒,猜疑,不安。我们不会把自己的负面感情剔除出去。主要还是没这个能力。
和绍祺动了动手指,江霖又把毛巾浸了下热水,重新给他敷好。
因为爱而生出的所有感情都是正常的。
那你们是如何如何让自己不难受的。和绍祺自己想不通,所有的负面情绪只会让他格外难受,不想让他离开。
江霖:那你尝试和他聊过吗。
不仅没聊过,甚至还让和颂滚了出去。
江霖:感情里不单只有妒忌与猜疑,于此相对的,还有信任和包容。但当你过于压抑负面情绪,或者将负面情绪加到别人身上时。等于你根本没试过自己去排解这些。
和绍祺不说话,只是默着摇摇头。他活得太久了,失去感情也太久了,有些事情他根本不想去考虑,只知道下意识的去逃避,或者维持现状的得过且过。
江霖:我不是神明,所以我觉着人所存在的所有感情都是合理的。没有什么应当是被摒弃的。天帝与我说,神明曾经是不需要感情的,但即使天道如此限制,神明在后来还是生出了感情。说明感情的出现本来就是不可控的。天道也没让有了感情的神明再去褪去私欲,说明这并不是什么大的问题。
和绍祺:可这些感情,不会让我开心,也会伤了和颂。
江霖:他或许并不在意你伤到他。爱是坦然面对对方,没有什么是需要刻意掩藏的。你不妨将所有情绪宣泄出来,嫉妒猜疑不安都是因爱而生,不该由你一个人承受。
和绍祺看了看门外,可你们的爱情里,不是都不喜欢猜忌与无理取闹吗。
江霖:偶尔的吃醋,适当的胡闹与恰到好处的谅解,会是感情里的调剂。
和绍祺:水凉了。
江霖笑了下,把盆端了出去,递给外面的和颂。
江霖:爱本来就是直白的,嫉妒告诉他就好了。你总要信任你的爱人的。更何况,他是你的偶啊,他本就是全心全意爱着你的。
和绍祺目光有些空洞,像是在思索。正巧和颂换了新水过来。
江霖从地下起来,将毛巾扔进水里,再给他敷上几次,有药的话给他上一些,稍微是有些肿了。最近也别让他刻木头了。说着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过去。
对了,你们知不知道我手机去哪儿了。
和颂摇头。
哦那算了。我先走了啊。
江霖不让和颂出来送了,自己一个出了屋子。
和颂端着水半跪到和绍祺身前,也用热水浸了毛巾,小心翼翼的敷在他手上。
烫吗。
和绍祺摇头。
我们谈谈?
和绍祺:好啊。
江霖溜溜达达回了冥域,他来这儿本来就是想把手机要回来的。
奈何果然丢了,他上面还拍着顾连泽长耳朵的照片,以后准备威胁他来着。
回来了?周谨行正在做夜宵,给顺手给他做了一份,有一个你的快递,应该是漓霆是给你的。
江霖不知道漓霆又给他送了什么,走过去拆开快递,发现里面是个
崭新的手机。
显然不是他原本的那个,江霖划开屏幕,随意翻了两下。发现他以前手机的所有内容都在里面,什么手机通讯录之类的,包括顾连泽长耳朵的照片。不得不说江霖开心的不得了,手指还在相册里来回划动着。
却
这个孩子是谁。江霖把手机给周谨行看,上面是个顶着兽耳,拖着尾巴的五六岁少年。
嗯周谨行接过手机,小泽小时候。这好像还是我给拍的。
江霖重新夺过手机,看着照片里的娃娃皮肤白皙,眼睛浑圆,抿着嘴笑也不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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