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俄罗斯套娃——倚簿(56)
神话故事听多了,江霖不喜欢没有神明的世界。但漓霆说的对,神明只能存在于神话中,不能存在于现实。谁都不需要主宰者,不然两国交战直接比谁认识的神明多好了。
这不公平。
江霖:现在寺庙里烧香拜佛还有用吗。
漓霆:看情况吧,仍旧很多神佛没有离开现世,需要完成祈愿而获得灵力。主要还得看你拜的对不对。你拜的这个没准今天人家就休息,他可能就没听见。现世留下的神明其实还是很多的,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们做事现在都凭心情了。这是神明拥有私念之后,一定会发生的事。他就是看你不合眼缘,你也没辙。我是天帝我也管不了这事。
江霖觉着好像也有道理,但神明一定要有私欲吗。
你这样说就不讲道理了。神明活着不是就来为你们服务的,我们也得有自己的生活。换句话说,神明满足了你的祈愿,你应当心怀感激。但没满足,就没满足吧,你也不能骂老天不公吧。老天爷也不能天天就盯着你家的事不睡觉了吧。过分的,侵蚀到凡人本身的欲念是不被允许拥有的,但其他的,其实也懒得管了。
江霖觉着不能一视同仁就是不公,但他没说。他怕天帝把他拉入黑名单。
那不能让三界分开吗。
如果能我早走了。江霖看得出漓霆是真这么琢磨着,但三界自古就是一体的,神明过度融入了凡人当中,确实不好在分离。尤其是有些小妖,就是喜欢去人间玩,不让去吧还跟你不开心,管不住。
江霖寻思着当这天帝也挺累的。
最后一个问题。漓霆的意思江霖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顾先生在现世
漓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自己清楚。他性子再小,也不是没分寸,有些事他比谁算的都清楚。不用刻意阻拦他,你也不用有什么负担。讲道理,别说只是一两条人命了,只要在天道不发生较大紊乱的情况下,一城一池,也不大有人在意。神明不至于仅此为了几个凡人就需要偿命的。
不过那说的还是以前了,现在死个一城池,动荡程度可不是天帝愿意看见的。
江霖抿嘴,那么听着,人命挺贱的。
漓霆:还行吧,我这不都不让他们插手凡间事务了吗。你始终得明白,神明于凡人,是更高一等的存在。你们的生死,的确在我手里。
江霖跟着天帝他们又坐了会儿,随意聊了些有的没的。先前并未于其详聊过,今夜一叙,虽说观点不一定相同,但天帝整个人的态度极为和善。对于江霖所有的问题没有一丝一毫的隐瞒。
他会觉着如果是漓霆作为秩序本身,会让三界维持一个平衡舒适而互不干扰的状态。
神明的存在,的确会让身为凡人的江霖觉着压抑。但天帝却给了他在这方面的安全感,虽然他不愿意将公正寄托在一个具体的人身上,但好像也没辙了。
顾先生的身子,您上次说他身子不好。用我多留意吗。他们终于把话题从三界秩序上扯了回来。
不用多管顾,给他吃饭就好。身子弱也只是相对的,能活到现在都也皮实的紧。现世的小打小闹,伤及不到他。
那便好,江霖寻思用不用看着他加强锻炼什么的,还是平日里注意多休息不要轻易走动。他因为什么身子不好,我就是瞧着他不像是有毛病的。
一直没开口的敕安君,此时倒是没隐瞒这些,坦然告诉了他,他和他弟是一颗蛋里出来的。在蛋壳里就开始争抢养分,他把本该属于小逸的几乎都要霸占了。又加上他俩不是正好时辰出生的,或多或少没有发育完全,我没看住嵇佑,让他把他们兄弟俩的壳啄开了。
这一批孩子,自打出生就没一个消停的。
但江霖不明白,顾先生既然都把大部分的灵力自己吸取了,不该是他弟弟身子不好吗。
敕安君:小逸身子也不好。出生时灵力亏空的厉害,但灵力缺损,后天补足并不困难。小泽和他情况不一样,灵力过剩导致他身子支撑不住那么多灵力,灵力在身体里横冲直撞的他也控制不住。上一刻蹦蹦跳跳的,下一刻可能就背过气去了。
想想小时候养他那叫一个费劲。
敕安君:他身子在长的时候,灵力还在不断增长,所以他一直都处于一个灵力过剩的状态。负载过大,如果一不小心,很容易连命就没了。
江霖:那他现在。
敕安君:已经有解决的法子了,暂时能维持身体灵力的一个平衡状态。剩下的,只要等他成年自然就好了。
听着成年能自然痊愈,江霖倒是轻松了下来,毕竟顾先生明年就成年了,就剩这一年,应当不会出什么大事吧。
关于顾连泽的问题,江霖又随意问了一些,这一来一去,说的江霖口干舌燥,甚至还开始打盹了。
漓霆瞧着了,倒是不早了,你也该回去睡觉了。
江霖看了眼时间,也觉着该回去了,那我不留了,您和敕安君也早点休息。
漓霆喊了桃枝将他送回去,自己则又坐回了沙发上,身子一倾,直接躺倒了敕安君腿上,说的喉咙痛。
敕安君:与他说这么多真的合适?
漓霆微眯着眼,倒是无妨,再过不久,他也该意识道,自己不属于现世了。一旦身份发生转变,立场自然也会跟着转变。这会儿他还能站在凡人的角度,以后就不一定了。就像他已经开始担忧小泽的行为处事一样,以后他也会开始为自己的立场考虑。
敕安君已经很久不理会三界之中的事了,漓霆一个人可以操持的很好,并不需要自己过多费心。既然他说不妨,那便是无妨。
至于江霖还是顾连泽,各自有各自的命数。
睡觉吧。敕安君捏了捏他耳朵。
漓霆一个翻身起来,将敕安君打横抱进怀里,走走走,睡觉去。
江霖被桃枝送回到小千家中,却是发现自己住的卧室的灯是凉的。窗边很明显能看见顾连泽的身影,见他回来将窗户打开了。
江霖怕说话会吵到其他人,只是与他招了招手,便小跑着上了二楼。
怎么醒了。江霖看看床上的年糕还在酣睡着,睡衣卷在一起露出了鼓鼓的小肚皮。果然还是得给他穿连体的睡衣,江霖这么琢磨着,给他把被子往上搭了搭。
顾连泽:你去哪了。
啊没去哪。江霖不想与他说自己去了天帝那儿,就像顾连泽担心他有负担一样,他也怕顾连泽不舒服。
想想他们竟然为了同一个男人而互相隐瞒对方,而且那个男人还是有妇之夫。这可真是太有趣了。
顾连泽不再说话,就皱眉紧紧盯着他,神色不甘。
别这么看我啊。你出门你也没跟我说去哪吧。一比一,谁也别说谁。江霖不喜欢被他这么盯着,那是一种可怜巴巴的威慑力,让江霖不说就感觉对不住他一样。
顾连泽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抿嘴缓了一会儿才道,你生气了?
啊嗯其实没有,他只是随口一说,不想让顾连泽再继续问下去。江霖倒也不是心胸开阔,他就是对很多事都极其无所谓,就像他今天听了天帝说了那么一大堆,其实睡一觉就又觉着与自己无关了,什么神啊人啊的,能活就活,不能活算了。
连江霖自己都觉着这种性子挺好的,真的省去了很多麻烦。但同时,他对任何事任何人都没有很强的占有欲。
他这边一支吾,顾连泽反倒认定了江霖是真生气了。
我昨天晚上去天帝那儿了。伤也是天帝罚的。顾连泽像是用了很大的勇气。
江霖还是没说话,好奇怪啊这个情况。
不是故意不和你说,但怕你多想,不是天帝的原因。他倒不是维护漓霆,但确实也不是人家的问题。
没事没事。江霖害怕自己再不说话,他还能说出什么来,我没气,但只是觉着你至少去哪得和家里人说一声吧。我也知道你是神明,但讲道理你说你带一身伤回来,我也不可能不多想。
江霖怕他不理解,换了个方式与他说,会担心。
嗯。应得乖巧,你不在我也担心。
江霖喜欢他的坦诚,索性自己先给他道歉,是我不好。
顾连泽摇头说没有,所以你去哪儿了。
找天帝。
顾连泽瞬间清醒了,可江霖只是眨眨眼,嬉笑道,你找得我就找不得?
但顾连泽还是不放心,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感觉不像是受伤的样子,我没事,他没碰我。按着打你的那力道,打我估计已经死了。我其实就想问问因为什么。他去之前的确是这么想的,但天帝差点跟他连家底交代了。
顾连泽:他与你说了?
江霖没瞒他,但也只是大概复述了下天帝与他说的那些事。
顾连泽其实不明白为何要与江霖说这么多,但他隐约能感觉到,既然肯与他说,意味着江霖的确是需要知道的,也意味着无论现在如何,将来江霖的命运一定会与他们产生联系,不然不会将一切告知的如此透彻。
这么想想,顾连泽有些愉悦,某种意义上这是天帝的认可与默许,但同时也意味着,江霖可能很快要脱离凡人的寻常生活。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
江霖见他一只没说话,你不用多想,我觉着我知道了也无妨,而且蚍蜉撼树,我一人知道,并不会影响或是改变什么。依着天帝所言,人的一个念头就会影响天道运行,但他即使在听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
就和他的生活相差实在太远了,当个故事听听也就仅此而已。
顾连泽不觉着天帝会无端与他说这些,在天帝手上,所有人都是棋子,他绝对不会白费这么多口舌,只是为了给一个无关紧要的凡人讲述一下世界观。天帝除了做那衣裳是真的只是为了好看,剩下的每件事近乎都是意有所指,怎得会凭白置颗棋子在棋盘上。
下次我陪你去吧。顾连泽小声说道。
江霖:哦好啊。我今怕你觉着我是兴师问罪去的,也就没跟你说。
顾连泽:没事,你不敢。
这话说的,他可就真生气了啊,虽然江霖确实不敢,但说出来就好令人难过。
算了算了,跟他还能计较什么。
顾连泽是一点也没意识道自己哪说错话,但看着江霖不知为何又不言语了,那你还生气的话,我给你摸摸耳朵。
说完都不等将江霖拒绝,顾连泽脑袋上赫然一对儿金耳,颤颤巍巍顶立着。江霖的目光果不其然被吸引了过去,却看着顾连泽的耳朵在江霖的目光中不自在的抖落了两下。
其实我没生气江霖已经伸了手出去,但我还是想摸摸。
顾连泽并未拒绝,自己将脑袋往下低了些,好让他够的顺手些,江霖手掌半叩着,两只手一并覆在了他耳朵上,掌间瞬间被毛茸茸的感觉笼罩起来,轻轻搔刮着有些发痒。
他手一上来,顾连泽也是一惊,耳朵惊恐的抖落起来,与他掌心不住触碰。江霖将手掌打开,自己端详着两只兽耳,灿金色是与尾巴一样的颜色,耳朵尖尖上有一缕白毛,面积不大,但一只延申到耳朵内侧。江霖翻着他耳朵仔细观察着,偶尔用两指在软肉上捏一捏,很绵软,不像尾巴因为太过蓬松一把下去只能抓到毛。耳朵是能感觉到肉的温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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