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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弋,我跟你说,小时候我特别想做一个渔夫,每天清晨划船出去,傍晚划船而归。运气好的时候,满载而归,赚些酒钱,运气不好的话,逮三两条鱼回来,也饿不到肚子。”顾潍津朝远处的山看去,山水之间,才是真正的悠然自得。
“这点我倒是一点都没看出来。”他记得小时候和顾潍津一起玩耍,顾潍津总是最皮的那一个,每天都吵闹要当大将军,他还以为顾潍津长大了会习武,却没想到成了一个文绉绉的凉州才子。“老实说,我一直很好奇顾相是怎么管教你们的?”
“你说我爹呀!”顾潍津哼了一声,“我娘还在世的时候,一直是她在管教我和长姐,不过她管的也没有多么用心,她的心思都在我爹身上,我爹的心思又在她和朝堂之上。我跟我姐虽然出生在丞相府里,却跟在路边长大的野孩子差不多。”
不过仔细想来,野孩子比他幸福很多。野孩子还有路边的好心人施舍吃的和银子,他却总是被他长姐欺负,这一欺负,就欺负到了现在。
“噗!这点倒是可以想象。”光是看顾烯炆离家出走,顾潍津替她出嫁这一点看来,就能看得出来,顾潍津是多么怕他长姐。
“你呢?你小时候想做什么?”顾潍津打量着赵弋这副闷葫芦样,想来他也不会想干什么好事情。
“小的时候吗?”赵弋看着天空,那真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情呀!“小的时候,我想卖糖葫芦。小的时候,每个小孩都有糖葫芦吃,只有我没有,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我能成为卖糖葫芦的人该有多好,那样我就有吃不完的糖葫芦了。”
赵弋说的很认真,那副认真的模样,让顾潍津有些心酸,他拍了拍赵弋的肩膀,没有说话。
“现在,这些都过去了,我是侯府侯爷,想吃什么东西都能吃的到,小时候幼稚的想法,也就不在想了。”
一阵风拂过,水面泛起波澜,就像两个波动的心,在为彼此跳动着。
“赵弋,那个,你想吃鱼吗?”顾潍津顺着水面的花纹看去,船的周围围了好多鱼,这鱼样子肥美,看起来味道不错。
“...”赵弋总觉得好好的意境就这么被破坏掉了,“你要抓鱼?”看顾潍津这身板,肩不能抬,手不能提,能抓的住鱼吗?
“抓鱼这种小事情,小爷我还不是手到擒来?”顾潍津趴在船板上,双手伸进水里,等到鱼游过来的时候,伸手一抓。
“赵弋,你看,我抓到了!”顾潍津急着把鱼拿给赵弋看,鱼没拿住,人也没站稳,“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潍津!潍津!”赵弋着急的朝水里喊,水里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个顾潍津,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湖水看起来虽然不深,但也有几米的样子,若是顾潍津不会游泳的话...赵弋不敢往下想。
他犹豫了一下,准备跳下船去救顾潍津。
“赵弋,你看!”顾潍津终于从水里冒了出来,手上还握着那条鱼。“你看,我终于抓到了。”顾潍津乐得像个傻子。
“赵弋,怎么了,你怎么不理我呀?”顾潍津把鱼丢到船板上,拧了拧衣服上的水,“这湖里的水可真冷,这里的鱼一定很好吃。”
“刚刚,我以为你出事了。”赵弋握紧拳头,眉头紧皱。
“对不起啊,我刚刚不小心调到水里,一心只想着抓到那条鱼给你看,所以一直没游上来。”抓那条鱼,花了顾潍津好大的功夫,上船之前,他看赵弋不怎么开心,想着抓条鱼改善一下伙食,顺便也能逗逗赵弋。
就在这一刻,赵弋突然抱住了顾潍津,任由他衣服上的水滴到自己的身上。这段时间,多亏有顾潍津在,他才不是孤单的一个人,刚刚他以为,他要失去眼前这个人,又变成只剩自己,没有人帮自己,没有人和自己说话,一个人,孤孤单单的。
顾潍津拍了拍赵弋的后背,他知道赵弋并不是一个坏人,只是由于他生活的条件使得他将自己封闭起来,只露出外刺来面对所有人。赵弋是个孤独的孩子。
“别怕,别怕,我这不是没事嘛!”
顾潍津哄了赵弋好久,才终于让他放松下来,以致于两个人下船的时候,衣服都是湿哒哒的,样子看起来好笑极了。
“天色已经这么晚了,周围的路咱们也不清楚,不如就先在这树林里将就一下吧。”他和赵弋的衣服都湿透了,先在又没有干净的衣服可以换,只能生火把身上的衣服烤干,不然一定会生病的。
“嗯。”赵弋点了点头。他和顾潍津分工合作,顾潍津在周围捡柴,他负责生火。不一会儿的功夫,火堆就生了起来,烤在人身上暖洋洋的。
“还好抓到了一条鱼,今天晚上咱们就吃这个将就一下吧!”
☆、侯爷被掳
顾潍津坐在火堆旁烤着鱼,赵弋坐在一旁烤衣服,两人一句话不说,微风拂过,只听得见火花噼里啪啦的声音。
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落魄的贵公子,屈就于这山野之间。
“赵弋,你这人倒是好说话的很,就在这山林里休息也无所谓,吃鱼什么的也无所谓,这倒是和我嫁进侯府后的你截然不同。”顾潍津想起他刚嫁进侯府的那段时间,赵弋每天让他洗衣打扫,要求诸多,与现在好说话的样子简直就是两个人。
“我一向都没有说自己不好说话。”赵弋偷笑,他不过就是故意整整顾潍津罢了,谁不知道,他赵侯爷是最好说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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