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五章:老奸巨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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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拾一知道这个不是药草,是从南老大的房间里面找出来的大烟。
她将大烟放在了南石的鼻尖前,南石只消闻了闻,立马深吸一口气,张大了嘴巴,道,“给我!”
“钟离的事情到底是什么!你给我说!”林拾一却将那大烟收回来,沉声问道。
南石一愣,闭着眼睛,左右想要找大烟,几乎要挣脱了桎梏,却被牢牢的绑住了,声嘶力竭道,“我要大烟!我要大烟!给我!什么狗屁钟离!我也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这个混蛋!竟然这样对付!”
越发说着,声音越发的嘶哑,格外的煞人。
林拾一静静看着南石,微微攒眉,事已至此了, 南石却还是说着不知道,想来也问不出什么了。
转身,将大烟抽走,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身后,还传来南石声嘶力竭的声音,不停地扭动身子想要挣开绳子而冲上前去,最终也只能徒劳,无休止的绝望的嚎叫着。
林拾一离开了这个地牢,摇摇头,只觉得令人作呕,低头看了看大烟,若有所思,随手扔在了地上。
相比南石,关押南老大的地方就干净多了。
或许是众人有些忌惮南老大,亦或者是林庄主下了命令,南老大如今正静静坐在位置上,闭着眼睛不知在做什么。
听得开门的声音出来,微微张开眼睛,那一只仅剩下的眼睛在看到林拾一的时候,豁然睁大了。
“想不到,竟然是你。”末了,还不等林拾一开口,便冷声说道。
林拾一挑眉,走到地牢面前,“今日找你,是问你一件事情的。”
南老大冷笑一声,只别过头去,“你毁了我的南门关,你还以为我会对你说什么事情吗?”
“说不说,由不得你。”林拾一如是说道,让人将南老大绑着出来,看着南老大纵然武功不俗,可是已经是年老时高了,再厉害不到哪儿去。
南老大冷哼一声,坐在椅子上,别过头去不愿看林拾一。
林拾一挑眉,倒也不怕南老大不说话,只道,“你已经对付了风波庄,如今已经是死路一条,到时候只怕是你再如何嚣张,也只能落得一个惨死的地步。”
此话说罢,南老大的眉眼微微动了动,却也只是略微瞥了一眼林拾一,讥讽道,“我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自然也会想到日后我会怎么死的,杀人我都不怕,还会怕死不成?”
“是啊,真是难为你,事到如今,便是你惨死的第一步了。”林拾一说道,甩动着自己手中的鞭子,却也懒得动弹了,把鞭子递给了瑶光,“他知道钟离是何人,你只管问他。”
事关钟离,林拾一就想了法子将瑶光也一并带来了。
瑶光早已就已经怒气冲天,眼睛略微,一把抓过鞭子,便是对南老大一阵鞭打,力气越来越大,颇有想要将南老大打死在此处的地方。
起先南老大还能隐忍,只是到最后,一盆冰水泼下去之后,他再也忍不住,身上整齐的衣服也变得支离破碎,身上的血迹斑斑,看起来格外的狼狈不堪,那黑色的眼罩也已经被打落下来,空荡荡的眼眶就这样暴露,看起来格外的渗人。
瑶光面色通红,打的气喘吁吁,看南老大,就好像是看到了钟离一般,一边打着,一般口中冒出了几句西域话来。
“原是个西域的小贼。”南老大低声道,冷笑一声,“你们西域的畜生,竟然也能够混入风波庄?”
“是西域的又如何?你们中原人不乏有人渣!”瑶光听罢,越发的恼怒,虽然已经满头大汗,只是又加重了手中的力气,就连握着鞭子的那只手已经被粗糙的绳子摩擦得血迹斑斑,也在所不惜。
林拾一抬眼,看瑶光背后都已经被汗水濡湿,心中一动,唯恐瑶光失了心,便走上前去,拦住了瑶光,“好了,让我来吧,辛苦你了。”
“让我打死他这个混蛋!”只是瑶光却如此说道,咬牙切齿,心中愤愤不已。
林拾一只叹了一口气,拍了拍瑶光,低声道,“你若是打死了他,谁告诉我们钟离的下落?”
话说道如此,瑶光才微微一愣,继而恢复了深思。
抬眼看了看南老大低着头萎靡不振的样子,冷哼一声,将鞭子摔在地上,转头便走到了一侧,低头不语。
南老大被折磨了一会儿,再加上已经有些年纪大了,如今只剩下出的气,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半晌,才勉强抬起头来,看了看林拾一,冷笑一声,断断续续道,“你倒是好生厉害……非要问出个什么来是吗?”
“我只问一件事情,那个钟离到底是什么人?”林拾一沉声说道,神色严肃地看着南老大,“若你还想再被打,大可以再不说话。”
此话却让南老大微微一愣,沉吟片刻,半眯着眼看着林拾一,冷笑一声,道,“原是这个缘故,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对那个钟离敌意很深,只怕是你和安插在南门关的眼线,关系也不一般吧?”
“既然你早就知道了,何苦憋着不说,给自己找罪受。”林拾一冷声说道,并不回答南老大的问题,只道,“将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南老大冷笑一声,啐了一口气血水在地上,冷冷地看着林拾一,道,“让我说,自然是可以,只是我凭什么要和你说?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了,大不了就带着这个消息入土就是。”
“入土?只怕是暴尸荒野。”林拾一道,微微攒眉,压低了声音,狠狠道,“你想怎么样?”
“自然是要活路。”南老大抬眼,紧盯着林拾一,“想来,事到如今,你还是没有找到钟离吧。”
林拾一瞥眼,看着南老大,冷声道,“说。”
“钟离前几天来的,除了双倍的价格要做买卖,说的买卖,便是要杀了那位南晋国的王爷,只是到底是为何,我也不知道,客人的事情,我哪里会多问?我们也不过就是收人钱财,替人做事罢了。”
“他住在哪里?你去过他家,必定是知道!”林拾一又问道,紧盯着南老大,却看他神色不徐不缓的模样,似是在故意等着什么。
林拾一半眯着眼,只想着钟离虽然不知道身在何处,可是赫煜宁也在搜查,问南老大倒也不是唯一一个办法,便道,“罢了,既然如此,那你就一个人在此等死吧,到时候林庄主过来了, 你必定是必今日更凄惨许多。”
说罢,只拍了拍手,转身便要离开。
南老大一愣,听得林拾一马上就要离开了,眼珠一转,想到林拾一也不过是一个后生,再厉害,或许还有说话的余地,若是让林庄主这样老江湖过来,只怕是自己再没有活路。
“你若是放了我,我自然是将什么都告诉你。”末了,南老大又对着林拾一,拔高了声音说道。
刚刚拔高了声音去,却又忙禁了声,唯恐被外面的人听到什么。
林拾一停住了脚步,回过头去,冷笑一声,听得南老大说出这句话,想来也不过是走投无路了。
“多的事情我再考虑考虑,这两日,你就好生在这里受罪吧!”说罢,转身,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二人回到了房间里,短短这么一些时候,已经是夜已深沉,桌子上摆放着林时晴送过来的绿豆汤,都已经变得冰冷了。
林拾一叹了一口气,抿了一口绿豆汤,缓了缓口中的渴意。
方才那个地牢都是浓重的血腥味,不知以前在里面,还发生过多少事情,死过了多少人。
身上,如今也沾染上了血腥的气味。
瑶光跟在林拾一的身后,见她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心中还在想着刚刚南老大和南石的样子,拧巴起眉头,心中还有不甘,道,“主人,为何不再逼问他?”
“他是个老奸巨猾的人。”林拾一回过头去,知道瑶光心中所思,放下了手中的汤匙,“只是执意逼问,只怕是他也不会多说什么,打死了他,他也不过就是死了更痛快了。”
瑶光抿了抿嘴,末了,只长叹一口气,道,“难不成,就这样真的让他将所有的事情带到地下。”
“休要担心。”林拾一轻声说道,敲了敲桌子,“等让他过几天难过的时候,他才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选择。”
只是这么做来,恐怕要和风波庄的作为相悖了。
往后几日,林拾一都不曾再去地牢里面。
听闻南石的毒瘾发作,格外的严重,可林庄主也不下令给他大烟,只让他关在地牢里面自生自灭。
虽然是南老大的侍卫,可是南石却好像是一无所知一般,关于南门关的事情一问三不知,久而久之,林庄主也不把注意力放在了南石的身上,只让人让她自生自灭去了。
后来南石如何了,林拾一也不知道,只怕是也没有一个好结果。
不过这两日,瑶光倒是日日在房间之中忧愁,一会儿咳声叹气的,一会儿低声喃喃不知在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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