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生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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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可好,家里是回不成了。
林拾一赶过去的时候,是这样想到的。
寝宫门外,月贵妃的惨叫一声赛过一声,惊扰了天边的飞鸽。
赫煜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里,阴沉着脸,看着身旁的宫人,“贵妃娘娘方才不是好好,怎么忽然就晕倒了,怎么就动了胎气了?!”
“皇上……奴婢不知……”两个小宫女委屈地站在一侧,低声道,惊恐地看着赫煜夙。
“都拉下去打!”赫煜夙皱眉,很是不郁。
“皇上,方才贵妃娘娘见您离开了,心头有些不爽快,想去拿一下您送给她的玉佩,刚下床却没有想到脚下一滑,就摔下去了!”身旁的大丫鬟机灵,急忙回答。
这话说的,就好像是赫煜夙的错一样。
林拾一不想管皇上的家长里短,加快了脚步,装作匆忙的样子,没有来得及和赫煜夙打招呼,就径直跑入了产房之中。
产房内,太医和产婆却不过寥寥数人,产婆还是上次的产婆,太医在一侧备好参汤,以备不时之需。
奇怪了,贵妃生产,旁侧怎么可能就这么点人伺候着?林拾一心中纳罕。
那产婆满头大汗,趴在贵妃的床榻之上,看着里头的动静的,拔高了声音,“娘娘!加把劲儿,快点!孩子还没出来呢!”
月贵妃满头大汗,紧紧抓着旁边的锦被,通红了眼睛,显然已经没有了力气。
林拾一走上前去,见太医在一旁神色慌张的,手中端着一碗透明的参汤,散着油腻的气味,不由得皱起眉头来,“贵妃娘娘的羊水什么时候破了?为何这个时候了孩子还没有出来?是不是已经到时候了?”
她一连串的问题,也不过是最基本的问题,只是那太医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很是紧张的模样。
看年纪,也不过二十出头,这样年轻的太医,能够担负得起贵妃产子的重任吗?
“娘娘痛了好久了,这会儿孩子还没有出来,只怕是再不出来,就会憋死在里头了。”那产婆抬起头来,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紧张地说道。
林拾一蹙眉,径直走到月贵妃身侧,闻着血腥气味有些呛鼻,垂帘,月贵妃那布满血丝的双眸正狠狠地瞪着她。
瞪着她也没有用,现在若是不把月贵妃救回来,她林拾一只怕是会一起倒霉。
“既然这样,将麻沸散煮来,让我来剖腹取子。”林拾一挽起袖子,回过头去对太医说道。
太医愣了神,看林拾一的模样,想到她在杨将军府中的那闹腾的沸沸扬扬的事情,倒是露出了几分喜色,“是了是了,有了姑娘的办法,就一定可以让贵妃平安诞下皇子的。”
他说罢,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不可!”月贵妃听林拾一说出此话,厉声喝道,声嘶力竭,盖过了方才的叫声。
她瞪大了眼,目眦尽裂,黑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悬挂着汗水,正惊恐地看着林拾一,咬牙切齿,“林拾一,你休要害死本宫!”
“我这是在救你。”林拾一瞥眼,冷哼一声道。
“娘娘,奴婢听说,林姑娘剖腹取子的方法很是好,当时杨夫人就是因为这个方法才得救的。”一旁的产婆也在劝解。
月贵妃却充耳不闻,一个劲儿地闹腾着,“谁知道是不是她命大呢,若是换做是本宫呢?本宫肚子里的可是龙胎,若是一刀下去,伤了龙胎,又该算谁的?”
她虽然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可是脑中还是清楚着,任由产婆如何劝解,却都是摇头拒绝。
林拾一皱眉,直觉让她觉的月贵妃有些不对劲。
为何她这样抗拒治疗?
最后,太医的麻沸散端来了,月贵妃也是一口不喝,别过头去,一挥手,就将那一碗麻沸散打在了地上。
林拾一冷下脸来,怒气冲冲,拔高了声音,“娘娘,若是您执意如此,只怕是自己再努努力吧,臣女已经束手无策了!”
产婆急的跳脚,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会儿时候了,孩子才露出个脑袋,却又血流不止,只怕是孩子还没生出来,月贵妃就已经晕过去了。
彼时,门外脚步声匆匆,几个侍女领着一个产婆走进来。
那产婆看了一眼月贵妃,皱起眉头,眉眼之中,似是责怪的神色,低头不知道和月贵妃说了什么。
月贵妃原本僵持着的脸色似乎松了一口气,抬眼看了看那产婆,伸出手来,紧紧握着产婆的手,咬紧牙关,开始用力。
“贵妃娘娘,您要用力啊,这会儿就靠您了。”产婆在一侧大声说道,看着月贵妃越发的使劲儿,脸色憋得通红,哪里有筋疲力尽的样子。
林拾一心头一惊,直觉的莫名,原来月贵妃还有力气生孩子,为何方才却故意装作精疲力竭的模样呢?
她琢磨不透,走上前来,看着那孩子一点一点的生出来,探了探脑袋。
“还未出格的姑娘家,不应该看。”那产婆却一闪身,挡住了林拾一的眼睛,沉下脸来,语气虽然客气,却带着几分不耐。
林拾一撇撇嘴,口中答应着,站在一侧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月贵妃。
一直到最后,听到月贵妃的一声嘶吼,才是真正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最后长吁一口气,似乎要将胸腔之中所有的气息,都尽数吐出,末了,才瘫软着闭上了眼。
林拾一看着那孩子被产婆抱出来,小心翼翼地包裹起来,露出了几分释然的笑意。
她探出头来,眼光一闪而过,在那明黄色的襁褓之中,看到了一个青紫色的脸蛋。
青紫色?
青紫色的胎儿,可是早就死了啊!林拾一心头一惊,惊恐地产婆带着笑容的脸,觉的几分诡异。
走上前来,想要看个清楚,却被那产婆一闪身,遮挡住了视线,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那孩子是个死胎!林拾一想到。
这件事情可不好办了,她加快了步伐,想要将这件事情禀告赫煜夙和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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