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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皓远的头一直是烫的,夜里醒来的时候就是烫的,他一直没说,因为说了也无济于事。
“那你早去早回。”他说。
沈厢吃完了那半小椰子,宁皓远把自己那半没有吃完的大椰子给她:“等会你带着,我在这里等你不需要消耗体力。”
“那你饿了怎么办?万一我出去要很久,你一个人没东西吃,没水喝,算了,我再给你砸一个椰子吧。”她想了想,想去再砸一个椰子。
宁皓远却抓住了她的手臂:“我不吃椰子,难吃的要命。”
沈厢皱眉,她辛辛苦苦砸的椰子,结果他说难吃,这个时候他这个大少爷还挑食。
“你挑什么挑啊,没东西吃是要饿死的。”沈厢忍不住骂他。
“饿死我也不吃椰子,难吃。”
沈厢拧着眉:“随便你,我要去找找路了。”
经过了昨天的猴子事件,沈厢这次长了个心眼,走的时候,从林子里折了一段很长的树根,握在手里当武器,昨天是往东边走的,那边渺无人烟,今天她往西边走,一座岛就这么大,如果有人一定会到海边来,她只要绕岛走一圈就能知道能不能找到人。
炎热的太阳烤着她的脸,她的手里是半个椰子,走了一个多小时,她饿的饥肠辘辘,想掰一点椰子肉吃,又怕待会找不到路没东西吃。
寂寞的路上什么都没有,沈厢一个人穿梭在这林子里,她得往前走,因为她身上牵动着两条人命,她不能害怕。
脚蹼磨破了,脚底有伤,她摘了两片芭蕉大叶子裹在脚上,路上又发现了一片长满果实的芭蕉树,沈厢喜出望外,她想起了宁皓远说椰子难吃,这下他可以不吃椰子了,沈厢拿着手上的木棍,跳起来够芭蕉果实,跳了好几次,实在够不着,她抱着树干,一点点往上爬,终于够着那一挂大果实。
如果有这一串果实,那么他们一定可以撑过四五天。
希望就在她面前,就在她伸手够到果实的时候,脑门上再次挨了一个重击,沈厢又遇到了猴子。
她伸出手,一把抓着果实,快速下树,脑袋挨了好几下,疼的眼泪汪汪,她抱着芭蕉,快速的往回跑,林子里猴子很多,纷纷在追她。
脚底的脚蹼早就不知所踪,只剩下怀里一大挂的芭蕉。
跌跌撞撞,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脑袋、后背被砸了好多下,疼的她眼泪都出来,这里的猴子真的太坏了,那么多的芭蕉,她不过就拿了一挂就被打的这么惨。
忍不住出了林子,对着大海又哭了一场,一半是因为疼,一半是因为自己这个倒霉的运气。
等回到宁皓远的地方,沈厢已经精疲力尽,怀里的芭蕉被吃了几个,她几乎是跌在地上的,眼睛就看到他身边砸开的十几个椰子,一瞬间又睁大了眼睛。
“你砸的?”她看着地上椰子。
宁皓远看她鼻青脸肿的:“谁打你了?”
沈厢把自己遇到猴子的事情跟他讲了一遍。
宁皓远忍不住把她抱在怀里:“真是人落平阳被猴欺,明天不许去找路了,这些吃的够我们吃到救援人员来了。”
沈厢抬起头:“你还发热吗?”
他摇头:“温度降了点,应该问题不大,都是皮外伤。”
沈厢又哭:“要是不来海边就没事了,怎么就这么倒霉。”
宁皓远擦她的眼泪:“你怎么这么爱哭。”
沈厢鼻头红红的:“我今天以为我要被猴子打死了,我要是被猴子打死了,肯定会被猴子吃掉的,到时候骨头都不剩,我妈还等着我照顾呢,我不能死的。”
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她遇到的猴子有多凶猛,就是这种关头她还想着别人,真是让人无法言说。
“你都这样了,还想着照顾你妈,沈厢怎么就不能多考虑你自己呢?”
“我就一条贱命,得过且过。”她实话说话。
宁皓远冷了脸:“谁准你这么说你自己了。”
“可事实上就是这样。”
他捧着她的脸:“不管你以前怎么想的,沈厢,从现在起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太太,你是宁夫人,懂了吗?你不能再轻贱你自己,你的妈妈我会帮你照顾,你只需要在我身边做一个好太太。”
沈厢眼里都是泪,四目交投,她看清了他的心,看到了他的爱,看到了曾经她渴望的东西。
“如果我们平安回去,我就娶你,在此之前你要好好地,不能再让自己受伤了,懂不懂?”他低下头,轻轻亲吻她的眼睛。
沈厢忍不住哽咽:“我答应你。”
第二天,无人来救,芭蕉还剩三分之二。
宁皓远发热已经很严重了,沈厢把他托到了树荫下,12个小时不停的拿着海水给他降温,他们也不知道这一次情况会这么严重。
以为很快会有人来,第三天也没有人。
一种可怖的气氛在他们之间蔓延,宁皓远没想过他们会真的死在这里。
可是一切都才刚刚开始,他不甘心。
第四天,他握着沈厢的手,意识很模糊:“宝贝儿,明天我再给你砸些椰子,你坚持一下,会有人来的。”
沈厢哭得最多的就是这几天,她握着他的手:“你坚持一下,会有人的。”
宁皓远摇头:“那个小男生怎么样?”
他已经烫的吓人了,沈厢哭:“你有病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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