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页
她有些措手不及,茫然道,“我不是你的女王大人了吗?”
“……”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回复,容钦的手下意识松开了些,如鲠在喉。
他的身躯高大挺拔,有种令猪透不过气的感觉。
朱玲珑转过身,和他的目光直视,精致至极的眉眼低垂,似乎有点被骗的失望,“还记得以前在树下,天上是一轮皎洁的月亮,当它的银光涂染着果树的梢端时,你说过,我永远是你的女王大人,什么都会听我的。”
她的话拖着一点小尾音,让他内心深处被强烈的愧疚之火熊熊点燃。
“所以……你说得都是假的吗?”朱玲珑美眸含着委屈,抬起头仰望他,红唇醴艳,长发披散在身后,脆弱得像一碰就会碎掉的散沙,“我过去听说男人有钱都会变坏,把从前说过的誓言忘得一干二净。我还以为你不会这样,原来你和那些男人没什么区别。”
容钦目光一黯,立刻弯下腰紧紧抱住她。
朱玲珑难过了,被伤到心了,便要推他,不给碰,却被对方越搂越紧。
天帝抚摸着女王大人的后背,嗓音低哑,“不过开个玩笑罢了,怎说这些?我说的当然算数,都听你的。”
第9章 踹下床
原以为放下身段认个错,此时能被暂时掀过,依旧可以如常侍|寝。
可现在,身为天帝的容钦被朱玲珑一脚踢下床,发出“咕咚”的沉重声响,威严荡然无存。
深深的夜晚,窗外悬着明亮的圆月,将清辉洒向大地,照得一地光亮。
倘若是被天庭众神看见这一幕,惊讶之余,还要默默在心里高兴好一阵,“容钦你也有今天。”
朱玲珑浓密的黑发披散在身后,因为他方才的不配合略微有些凌乱,哪怕带着几分嗔怒,仍旧是美艳不可方物。
尽管前不久才抄了容钦的回家作业,但她丝毫不带着感恩的心下达逐客令,“我今晚不要你暖|床了。”
容钦咬牙切齿,脸比雷公、电母两口子吵架时的天空还要阴沉。
反了她!说不要就不要,还真以为自己宠两下,就是高高在上的女王了?
今天不给她立个规矩,往后铁定要翻天。
朱玲珑顿了顿,似乎觉得抄完作业就不认牛的行为略微不妥,于是换了种方式,“你先回去休息吧,明早还要上剑术课。”
这会儿补救已经来不及了。
容钦起身,两步上前,用力撩开薄薄的纱帘,劲道之大,险些将整个床帘给扯下来。
视线落在她被子外纤细修长,如初雪般洁白的腿。
已经躺在床上的朱玲珑感受到床板好一阵晃动,险些以为是要地震了,又紧张地坐起身探寻情况。
周围的空气仿佛快要冻住,容钦鹰隼般的目光紧紧锁住将自己裹在被子中的朱玲珑。
他刚和她的视线相撞,立刻软得像初春融化的冰块,弯下腰温柔地搂住她,不会弄疼她,又制住关节,不准对方乱动,“刚刚抄我作业的时候还说原谅我,怎么这会儿又闹脾气了?”
“我没有闹脾气。”朱玲珑只是有点儿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容钦变了。
他现在不再是原先那个无父无母的穷苦阿牛,被仇敌追杀,身负重伤,在萧瑟秋风中衣衫褴褛无家可归,所以乖乖同她回家,言听计从。
他变得非常有钱,甚至比被外婆断了生活费的她更加富有。
男人有钱都会变坏,他嘴上虽保证着出淤泥而不染,但肯定会被金钱腐蚀,从一朵单纯不做作的白莲花变成黑莲花,与她的分歧与日俱增。
那她该怎么办?
“那现在是怎么了?”容钦见她又红了眼睛,搂着小笨猪在脸颊上轻吻,像刚出锅的甜软嫩白的乳酪糕,“都是我不对,你不想公开就不公开,往后都不说这事了,可行?”
“我就是想一个猪静静。”朱玲珑眉毛皱起,很纠结,“你让我自己呆一会,好不好?”
……
从朱玲珑的宿舍离开时,容钦还有几分不甘,但他深知猪的脑回路和寻常龙不同,千万不能随意刺激,只好暂时做出让步。
怕被夜巡的牛大婶发现,容钦在窗户前的草丛堆蹲下,仔细听里头的动静。
冰凉的夜风让他被猪撩乱的心绪重归于平静。
天帝随意转动着手指上的扳指,突然想通一件事。
或许,是朱玲珑的生活过得太舒坦,所以才能这般肆意妄为,忤逆自己。
人道是,若生活苦极了,一丝甜都能填满。
约莫是从小泡在糖罐子里,爹爹宠,外公爱,才养成了骄纵的性格。
明白这些后,他再次回到了九重天,召来了天庭中以让人、神倒霉为主业的扫把星,“孤要你办一桩事。”
扫把星刚从温暖的被窝中被扯出,觉得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还来不及骂娘,就跪在大殿内,毕恭毕敬道,“陛下是想让谁倒霉?”
容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东海龙王家的二公主。”
扫把星掐指一算,有点难以置信,面露难色,“陛下,这恐怕有点难度。”
“此话怎讲?”
“仙界有句传言,不知陛下可知?”扫把星道,“二公主她出生时就得到了创世神的祝福和保佑,相当于是天的女儿。在臣的倒霉黄历里,从没出现过她的踪影。您要让她倒霉,恐怕是要跟创世神……对着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