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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们自知无法推脱,只得连连叩首。
“那些山匪非同寻常,首领是内力高深之人,且实战经验丰富……臣等失职,向陛下请罪!”
南帝看着一地跪伏的侍卫,无不负伤挂彩,不由地拧起眉头,究竟是什么样的山匪,能把宫中训练有素的武功强手打得落花流水,轻易地将车中之人劫去?
与此同时,东方府中亦是大乱。
“我们东方家是造了什么孽,我的女儿怎会这样命苦!”南采荷红了眼睛,哭倒在老爷肩上,“云仙弱不禁风,怎能敌得过凶悍的山贼呢?说不定,现在已经——已经——”
夫人哭得说不出话来,东方寿亦是难过到落泪。一个美貌的年轻姑娘,落入山贼手中,无异于是羊入虎口,一想到女儿可能遭受的事情,他自责一万遍也无法抵消心中的悔恨。
“我当时就应该把云仙拦下来的。”东方寿颓然坐倒,不住地摇头,“这是命、是命也!东方家的女儿何时才能逃出红颜薄命之苦?”
“爹!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说这种话!”东方云霄一拍桌子,在哀声一片的大堂中站起来,朗声喝道,“我们东方族人,就非得拘泥于前朝那些历史?东方家的女儿,就非得红颜薄命?”
长子的话如一道惊雷,震慑了悲戚中的父母。
“若是山贼掳去云仙,我就带官兵去搜山!若是皇帝为难云仙,我就进宫将她抢回来!”
这席话掷地有声,东方云霄俊逸的脸上浮现出强烈的怒意,以及无人可挡的锐气。
“我的妹妹,谁也不能动。”
此时的黑鹰山上溪水潺潺,鸟鸣阵阵,众人担忧的那位美人,还好端端地站在厨房外面,手上拿着一柄扫帚,正安安静静地扫着地上掉落的菜叶和灰尘。
掌勺的杨富贵说,厨房油烟重,怕她熏着了咳嗽,而且她一身白衣服,也不好意思叫她进去,于是给了她一柄扫帚,让她随自己的喜好打扫打扫。
虽说那位冷酷的寨主说了,让她来当杂役,可是没有人真的拿她当杂役使唤。昨晚的情况谁都看见了,她是在寨主的马上被送回来的,在寨主心中的地位之重,不言而喻。
这些山贼看起来凶恶,其实对她还挺不错。她一边扫着地,一边打探着周围的情形,发现寨子里全都是身穿黑衣的男人,他们各司其职,井然有序,俨然是一个完整的世外桃源,除了她以外,一个女子也没有。
她感到有些奇怪,一座城中理应有男有女,生活才能协调,这山中全是男子,没有女眷,竟然可以做到这么和平稳定,那位寨主,究竟是如何统领的?
厨房门前的地面很快扫干净了,她支着脑袋,想不明白其中的奥秘。这座大山,于她而言,就像是一座埋藏着巨大秘密的陈仓,渺小的她走在山上,只能窥探见其中的一隅。
“扫完了,就歇歇吧!”
正在劈柴的几个男子看见她支着脑袋发呆,关心地对她说道。
说起来,山中还从来没有过女子居住,这么一个纤细的美人站在庭院里,怎么看都是一道亮丽的风景,他们劈柴的时候都忍不住向那边多瞥几眼。
啊,要是她能成为寨主夫人,那就太好了!
她闻言转过脑袋,向劈柴的男子们看去,只见他们个个拿着斧头,有规律地向摆好的柴木劈去,脚下已经堆积了不少劈开的柴火,供厨房烧火使用。
她眨了眨眼睛,对那一幕似乎有些好奇,接着迈开脚尖,向着他们走去。
黑衣男人们见她走过来,连忙将斧头背在身后,并出声提醒道:“姑娘还是不要过来,斧头锋利,会伤人的。”
她停下脚步,站在他们面前,不解地抬起头,表达出自己的意愿:“我也想试试。”
在东方府里生娇养了这么多年,父母和兄长从不让她碰粗活,不知道他们手中劈柴的斧子,会有多少重量?
黑衣男人们纷纷摇头:“不行、不行。”斧头这么重,又这么锋利,若是伤到了那双纤纤玉手,寨主岂不是会把他们的脑袋都给拧下来?
那双柔夷在他们眼前摊开,美目望着他们,想要试一试的意愿很强烈。
“我会很小心的。”
黑衣男人们招架不住她的请求,只得取出最小的一把斧子,小心翼翼地递给她,口中不住地叮嘱道:“手拿得远一点,不要离这么近,这样比划一下,然后向这里劈,劈不中就算了,不用勉强——”
句末的话音还未落,斧头却已先行落下,准确地劈在了那截柴木的正中央。只听“咔嚓”一声,柴木已然劈成两片,慢慢地向两边倒去。
那双纤手稳稳地握在斧柄上,她转头望向震惊的众人,不确定地问道:“像这样吗?”
第7章 黑夜灯火
众人震惊了!黑衣男人们纷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眼前所见,是否是真实的画面。
这个弱质纤纤的美人,竟然用她那双小手,就这么劈开了柴木?
他们还没从震惊中缓过劲来,便见到她默默地又拿了一截木头出来,挽着袖子,抬起手臂,又是一斧头下去。
“咔嚓!”
两片柴木掉在地上,惊醒了众人。
黑衣男人们的下巴都掉在了地上!原来不是错觉,她真的能劈柴?
“看不出来,姑娘竟然还有劈柴的天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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