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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传来脚步声,未央放下茶杯,道:“多少钱?怎会不够。”
从夏伸出一双手,一脸的怨念,道:“五百多两。”
未央:“……”
几年不来明月楼,楼里的东西越发没谱了。
果然是人傻钱多明月楼。
从夏试探道:“要不,咱就不买这单了?左右您又不曾吃甚么东西,只喝了几口茶。”
未央抚了抚衣袖,道:“要买。”
她可不想欠楚王。
未央道:“告诉掌柜,将账记在舅舅萧飞白账上。”
她那个舅舅,呸,是叔叔,可是明月楼的常客。
未央声音刚落,窗台处便响起冤大头萧飞白的声音:“未未,你这样做事,便不厚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萧飞白:人在家中坐,账单天上来_(:з」∠)_
第59章
不仅不厚道,还分外缺德。
楚王是甚么人物?
天子最为宠信的幼弟,有着最为富庶的封地,说句富可敌国亦不为过。
五百余两银子,对于财大气粗的楚王来讲,不过是一顿饭钱,又或者是受宠的姬妾的一对耳饰,委实算不得甚么。
可对于一个月只有几两银子月钱的他来讲,那便是一笔巨款,他不吃不喝一辈子,或许能攒来五百两银子。
萧飞白推门而入,一脸怨念地看向坑起自己毫不手软的未央,说道:“阿衡将府上搜刮一空,我兜里有几个钱,旁人不知,你还不知?”
未央饮着茶,丝毫没有做贼心虚被抓包的愧疚,瞥了一眼衣服价值不菲,手中描金折扇亦是千金难买的萧飞白,说道:“我自然是知道的。”
萧飞白整日与何晏厮混,何晏的生意里,亦有他一份。
他挣的钱从不往萧府拿,也甚少给府上添置东西,甚至对他颇为疼爱的县主生日时,他所送的也不过是自己猎到的银狐做成的狐皮大氅。
抠门抠到这种程度,萧飞白也是独一份了。
她若不趁着这个机会狠狠宰他一次,怎么对得起每月生怕萧飞白没钱花,还给萧飞白月钱的县主?
未央的目光落在萧飞白的描金折扇上,揶揄说道:“我知道舅舅手中的扇子,足以让我在明月楼中吃上好几桌的美味佳肴。”
萧飞白摇着折扇的动作微微一顿,掌心微拢,收起了折扇,无奈说道:“罢了。”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这单我买了便是,权当是我请未未喝了五百两银子一壶的茶。”
左右花的不是他的钱,他有甚么好心疼的?
萧飞白从怀里掏出自己的帖子,唤来侍从,将帖子交给侍从,让侍从前去结账。
不多会儿,侍从结了账,又恭恭敬敬将帖子交还给萧飞白。
结完账,未央便不在明月楼久留,准备回家翻看账本。
从海岛回来后,她便萌生了做海运生意的念头,何晏心细,发觉了她的心思后,主动邀请她一同参与海运的生意。
昨日何晏过来,除却一块暖玉外,还送了许多账目让她看。
她昨日吃醉了酒,今日又忙着见楚王,那些账本,仍被她放在府上不曾打开,而今应付完了楚王,她自然要回家看账本,寻思着怎么做生意,挣大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挣几个钱,给爷爷养老之余,也能让自己花钱时更有底气些。
未央起身向萧飞白告辞,刚刚站起身,便被萧飞白拉住了衣袖。
萧飞白道:“干嘛着急走?陪舅舅坐一会儿。”
尽管未央已经认祖归宗,他一时间仍是难以改去原本的称呼,仍以未央舅舅的身份自居。
“坐一会儿?”
未央挑挑眉,道:“舅舅怕是忘了,县主眼下找你都找疯了。那么多贵女的名单摆在舅舅的案头,舅舅当真不看一眼?”
她与萧飞白一样,纵然回归萧家,称呼仍是没能该掉。
不过舅舅与叔叔,相差也不大。
左右萧飞白与她没甚么血缘关系,叫甚么都无所谓。
听未央提起县主以及贵女名单,萧飞白面上的笑意僵了僵,默默缩回了拉着未央衣袖的手,埋怨道:“谁耐烦看那些贵女名单?”
“要我说,婶娘是在府上太闷了,才会拿我来寻乐子。”
一席话,引得未央身边的丫鬟们抿唇笑了起来。
萧飞白与未央关系颇为亲密,未央的丫鬟们也能在萧飞白面前说上话,听萧飞白这般说,从夏忍不住道:“郎君这般说话,便是错怪县主了。”
“郎君今年二十有五,寻常男子到了郎君这个年龄,早已成家有子,唯有郎君风流不羁,县主又骄纵着郎君,才让郎君耽误到如今的年岁仍未成家。”
“要我说,县主早该这般行事了。”
萧飞白成了家,有人约束着他,他才不会每日里没个正形,只知道与女子们嬉笑玩闹。
“我不成家,旁人不知道原因,从夏你还不知么?”
萧飞白眸光轻转,端的是脉脉柔情相送,遥望着从夏,温声说道:“我若早早遇见你,何至于蹉跎到今日?”
“从夏你若愿嫁,我现在便与县主去提。”
“呸,不知羞。”
从夏面上一红,道:“郎君还是我家姑娘的长辈呢,这般说话,置我家姑娘于何地?”
“舅舅,你又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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