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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叶卿裙摆上血迹斑斑,宋婉清又找了一套自己的衣裙让叶卿换上。
不多时,宋婉清的丫鬟茯苓也打了热水回来,宋婉清不放心问了句:“没叫人问话吧?”
茯苓摇头:“灶上都没人,还是我自己打的热水。听说是寺里的住持大师圆寂了,寺里的师父们都往主佛殿那边去了。”
“这可真是世事无常。”宋婉清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佛经,才接过茯苓手中的木盆往叶卿那边去了。
“贵人,你身上有伤,先处理一下吧。”宋婉清忧心道。
暗卫头子便带着几个属下从窗外翻出去放风。
叶卿也不知自己磕破个膝盖,怎么就流了这么多血,看着怪吓人。
墨竹接过水盆,帮叶卿清洗了一下伤口,擦去血污才瞧见是她膝盖上被蹭掉了一块皮肉。
文竹眼中有些不忍,朝着窗外小声道:“你们身上可有金疮药?”
暗卫头子拧开剑柄,取出一包小粉扔了进去。
文竹接过后药包走过去对叶卿道:“娘娘且忍着些,这金疮药止血效果极好,就是药性比较烈。”
“你用便是。”叶卿道。这时候了还娇气个毛线,小命更重要。
只是当文竹把药粉抖上去的时候,叶卿还是痛得一哆嗦,这酸爽的痛感,何止是伤口上撒盐,简直是往伤口上撒辣椒水。
禅房里没有纱布,叶卿直接让墨竹把自己那身衣衫没沾血的地方撕下来包扎伤口。
主佛殿那边开始诵经,大昭寺的僧人成千上万,一齐念经那声音还是有些震撼,哪怕是在在接引殿这边,都能听见那边敲钟一般浑厚的念经声。
包扎好了的伤口,叶卿也顾不上痛,对墨竹道:“墨竹,劳你走一趟。”
主仆二人眼神相接,墨竹就知道叶卿真正的意思是让她去萧珏的禅房那边看看。
她点头道:“主子放心,我这就出去探路。”
她们这般说,倒也不是不信任宋婉清,而是怕把萧珏的行踪也暴露了,毕竟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了一份危险。
宋婉清见墨竹出门去,以为叶卿是要走,便道:“贵人且放心在我这里住着,明儿个天一亮,我便用宋家的马车送您回宫去。”
叶卿回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对面禅房突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惨叫:“你们干什么!”
还有一群人骂骂咧咧的嗓音,叶卿心中有些不妙的感觉,她在文竹的搀扶下走到窗口,把轩窗推开一条缝。
接引殿内部是一个四合的院子,她们所在的院落是东殿,王孙贵族才能住这边,宋婉清住的禅房比一般王孙贵女还好,许是跟那少师相识的缘故。与东殿相对的则是西殿,一些商贾小官前来寺中礼佛,给了足够的的银子,便能住进去。
西殿虽说跟东殿没法比,但好歹是住进了接引殿,京中一些礼佛的官太太就喜欢拿这些攀比。
透过轩窗,只见一群僧人粗鲁押着禅房中的女眷往外走,甚至还有趁机上下其手的。
宋婉清当即白了脸色,一脸的难以置信:“这……简直疯了,这可是佛门清静之地!”
她做势要喊,叶卿忙捂了她的嘴,冲着她摇头。
先前她们从后山爬上来,路上见到的尸体不过一百多具,想来遇害的僧人应是少数,西羌人要想不这么快被寺里的其他僧人察觉,也只能对一些存在感比较低的僧人下手,比如在后山管理菜园子的僧人。
住持圆寂后敲钟,让寺中所有真正的僧人都去主佛殿诵经,那些假和尚才能肆无忌惮的在寺庙其他地方找人。
住进接引殿的,除了西殿,都是些达官显贵,瞧着那群假和尚对女眷们的态度,叶卿甚至怀疑他们是想拿着这些女眷的性命,去要挟她们的家人。
若是西羌人用这些手段逼得朝中大臣尽数倒戈……叶卿简直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去主佛殿!”叶卿强自镇定道。
寺里的僧人都在主佛殿,假和尚们必然不敢在那边猖狂。
宋婉清也意识到了不妙,跟着叶卿一齐出了禅房。
叶卿让暗卫们扮作刺客破开沿途禅房的房门,里面的女眷无一不是尖叫,暗卫们做势要砍,叶卿在外边一边喊一遍大喊:“去主佛殿,主佛殿那边有武僧!”
现在这情形,若是一个个去解释劝说肯定来不及了。人性有时候是麻木甚至是愚钝的,哪怕她们听见了西殿那边的惨叫声,但石头没砸在自己脚上,她们就会自我安慰,觉得自己是安全的。
一旦往外跑的人多了,群体效应驱使下,原本在屋中的女眷必然也坐不住,会跟着一起往外跑。
叶卿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西殿那边的假和尚们正骂骂咧咧推搡住在那边的女眷们,突然瞧见其他三殿的女眷一窝蜂似的往外跑,他们都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他们的人去那边把所有女眷都赶出去了。
待瞅见那群女眷后边有挥刀的暗卫,才反应过来这是另一波人。
假和尚们叽叽歪歪一通吼,拿着僧棍要过去跟暗卫们干架,想来是在寺里,他们不敢太猖狂,才没拿刀剑。
被假和尚们推搡出屋的女眷们见此,也撇开他们跟着人群朝外跑,一个假和尚凶神恶煞揪住了一个姑娘的衣领。
妹纸吓得话都不敢说,整张脸惨白惨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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