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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养伤的期间,还要照样上工。这些她都不介意,仍旧是痴痴地喜欢他,甚至找机会害女主。她当然没有成功,她的下场是被男人冷冷厌弃,拖下去用极残酷的刑罚处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山间的这座小木屋闲置多年了,到处都积了一层灰。当然,床上也是。
若是原主,必定会辛辛苦苦擦一遍床板,才给男人躺上去。于寒舟不是原主,她背他过来就是极限了,才不肯无限讨好他。
屋里没有水,她忍着伤痛,提起了满是灰尘的木桶,辨听着方位,然后往有水的地方行去。
到了溪边,她先梳洗了下自己,给自己的伤势处理了一下,才打了水往回走。
木屋里,男人仍旧是昏迷着。他还会昏迷很久,原剧情中他一直昏迷到女暗卫终于忍不住对他伸出手,才醒过来。一把攥住女暗卫的手腕,薄情寒冷的目光盯着她。但是因为他面上泛红,艳色无边,竟是动人无比,女暗卫一点也没感觉到他的威势,反而心砰砰跳。
扯远了。于寒舟撕下一块衣角,蘸了水,给男人擦拭伤处,并用随身携带的药粉给他上药。
男人被她上药期间,一直昏迷不醒。因着他的伤处在胸腹间,于寒舟要给他上药,免不了就欣赏一下他的身材。
还不错。相当不错。
于寒舟没有多看,给他上完药,就合拢了他的衣衫。自己找了只凳子,坐上去,倚着床边休息起来。
日光逐渐昏暗下来,一抹霞光穿过残破的木门,打进了屋里。北堂风就是在这时候醒来的,他长长的浓密的睫毛颤抖了几下,才缓缓睁开眼睛。那一瞬间,他的目光是茫然的,仿佛不知身在何处。但是很快,随着他眨了两下眼睛,目光便恢复了清明和冷意。
仿佛是站在雪山之巅的男人,这世间的所有人都是山脚下的俗人,他的神情充满了高高在上和傲慢。
不过,当他傲慢的目光落在床边,闭眼睡着的女暗卫时,微微怔了一下。
他的女暗卫叫十一。因为她是排行第十一的暗卫,所以就这样称呼她。他此前一直未曾发觉,她竟是个女子。
这一刻,他看着她倚在床边,脑袋微微偏着,露出失血过多的苍白脸庞,不知怎的,竟觉得她纤细而脆弱。
北堂风的眉头皱了起来。女人,总是脆弱的,她能负责一个暗卫的职责吗?
随即,他想到自己此次就是被这个女暗卫救下来。她英勇,敏捷,对他忠心耿耿。刚才那点无稽的念头,被他甩去。
“十一。”他开口道,声音嘶哑。
于寒舟本来就是浅眠,很快就醒了,站起来恭敬地道:“王爷,您醒了?”
“嗯。”北堂风应道,“那些人都杀了?”
于寒舟回忆了下,说道:“有两个逃了。”说到这里,她深深埋下头,“王爷的安危是最要紧的,所以我没有去追杀,先把王爷带了出来。”
如果是原来的十一,此刻会单膝跪下请罪。但于寒舟觉得不至于,于是她巧妙地改善了一下答复,说成在意他的安危。
而北堂风果然也没有计较。他昏迷前收入眼底的最后场景,是非常残酷的,她能把他救出来一定很不容易。
“嗯。”他道。
于寒舟便问道:“王爷可要喝水?”
“嗯。”北堂风应道。他的确觉得渴了,便撑着床板坐起来。
于寒舟当没看见,并没有去扶他,而是转过身去倒水。水桶里还剩下一半的水,房间里有粗瓷碗,她倒了一碗水端过来,递给北堂风。
北堂风接过碗,不知怎的,觉得有些异样。他忍不住打量她,明明就是十一,是他熟悉的暗卫,而她也的确如以往一样忠诚而恭敬。
可能是错觉吧,北堂风心想,眉头展开,接过碗喝了起来。
这时,射进屋中的最后一缕光线也消失了,屋子里变得更加暗淡。于寒舟便问道:“王爷是在此休息一晚,还是赶回王府?”
“回去。”北堂风说道,不顾身上的伤,强行下了床。
于寒舟垂眼应道:“是。”
既然他要走,那就走呗。反正她的身体好一些了,又不用背着他,赶回去还是不成问题的。
至于北堂风,他的伤势没有于寒舟的重。不过他中了某种药,论起不适感,还要胜于寒舟几筹。
他也是为了这个才想回王府的。待在这里,太难受了。而且他虽然对自己的女暗卫没有任何想法,潜意识中却觉得不妥。
两人一路夜行,回到了王府。
“你下去吧。”北堂风直接挥手让于寒舟退下。
于寒舟抱拳道:“是,王爷。”
她退下了。
在北堂风泡冷水澡压制药性的时候,暗卫阿三来看望于寒舟。
“你还好吗?”他问道,拿来了一些伤药还有食物。
阿三一直对她比较照顾。于寒舟起身接过,答道:“谢谢,我还行。”
“嗯,那你好好休息。”阿三没有多过停留,就离开了。
他们这些暗卫,都是寡言少语的作风。或者说,作为北堂风的棋子,从小就被培养得没有多余的感情,只有对北堂风的忠诚。
他们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不在意自己的痛苦,一心一意燃烧自己,向北堂风奉献一切。
他们这些人,一共有十七个,全是从孤儿中挑选出来,从小严格培养。每天被灌输无数遍,北堂风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他给他们衣食住行,派人教导他们最厉害的本领,是他们的大恩人,他们以后要好好报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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