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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的心就在这里,带不走的。”向奕晋说着自己也笑了,“出差回来给你带礼物,想要乜啊?”
“不用,人回来就好。”裴辛夷微笑说。
向奕晋点了点她的额头,“喔——今天食了乜嘢?这么甜。”
裴辛夷垂眸,“快点出门啦。”
向奕晋走了之后,裴辛夷将杂志画册放进茶几下的抽屉里。无所谓,订婚穿什么都可以,曾念会帮她挑选的。
订婚宴不过是吃一顿晚餐,只有双方父母出席。最高兴的莫过于曾念,这么多年,终于可以被冠以“裴太”头衔。当然好事不止这一件,一旦订婚,之后裴辛夷和向奕晋会为了结婚而整理资产,曾念则会代替向奕晋成为怀安船务的持股人。
对于裴辛夷来说,订婚目的只有一个——保护两个小孩。
两个小孩即将步入青春期,模样肖似谁一天比一天明显。得在东窗事发前,让小孩们拿到绿卡。
于这样的家族来说,婚前需要整理的文件很多,从订婚走向结婚,不知要经过几年。而这几年光景,可以借向家的势力保证小孩们的安全。连裴怀荣都忌惮向家,更不说何云秋了。
花了这么多年时间,钓到向奕晋这条大鱼,无论如何,裴辛夷不会放弃的。
即使那个人对她恨之入骨。
*
怔怔出神之际,裴辛夷听见了电话铃声。
佺仔来电,咋咋呼呼地说:“六姑,我今日上工,听同事讲有班越南的私人飞机入港。我一去查,发现是阮生的飞机。他一落地,就被差人盯上了。好彩妹不接电话,我只能打给你了。”
“冇嘢。”裴辛夷紧张地说,“几时到的?”
“有一个小时了吧?”佺仔和旁人耳语几句,肯定地说,“七点四十五分到的。”
裴辛夷抬腕看表。九点过一分。她说了一句“多谢”,仓促收线,又拨出周珏的号码。
电话的提示音每响起一声,她心里的焦躁便加重一分。
终于,周珏接通电话。裴辛夷忙说:“好彩妹——”
电话那边传来男人的声音,“我们在你公寓楼下。”
周珏凑近电话说:“我、我就不上去了。人送到了,六姑。”
忙音传来。
裴辛夷丢了电话,起身往玄关走去,又折返上楼,将向奕晋偶尔住的房间上锁。她感觉跑田径赛的时候心跳都没有这么快过。
收拾了共用浴室的牙刷与毛巾,再收拾厨房里成对的马克杯。忙活片刻,门铃响了。
裴辛夷吓得抖了一下。她一步步往门口走去,仔细回想有没有遗漏了什么地方没处理。
她握住门把手,这才看见中指上的戒指。
她费劲地扯下戒指,环顾四周不知道放哪里好。忽而看见壁柜上的金鱼鱼缸,里面铺着碎石,还有水草飘摇,她不假思索地将戒指丢了进去。
“放松。”语毕,她扬起笑容,打开了门。
“去湾仔取摩托车,正好碰见好彩妹,才知道你搬家了。”阮决明瞥了裴辛夷一眼,自顾自走进来,四下打量起来,“怎么,和三太相处不下去了?”
“换拖鞋。”裴辛夷从上方的壁柜拿出一双崭新的拖鞋,弯腰放在地上。
阮决明将伸出去的腿收了回来,换了拖鞋。他走上台阶,又微微躬身,仔细打量起她的脸庞。
“怎么……”裴辛夷想要抬起左手,又换了右手去摸脸颊,“我脸很脏?”
阮决明轻声一笑,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瘦了。”
裴辛夷笑笑,将阮决明的鞋放进鞋柜。她看了眼门锁,放弃了锁门的念头。
他们往客厅走去,她时不时侧过脸去瞧他。对上她的视线,他说:“一直看我,是不是很久不见,很想我?让你好好看个够咯。”
“你坐。”裴辛夷说。
阮决明撇了下唇角,在沙发上坐下。裴辛夷双手交握着,似乎有些拘谨,“喝咖啡还是茶?”
阮决明不解地说:“当我客人?”转念又说,“也对,我就是客人嘛。新公寓的风格和石澳半岛那套房子不一样。”
裴辛夷正往厨房走去,听见这话,转身说:“不好?”
“好啊。很靓,称你。”
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有不少烟头。阮决明松了松领带,拿起沙发座椅上的烟盒与打火机,抽出一支烟来点燃。
烟灰还未落下,裴辛夷端来一杯咖啡放在茶几上,“速溶的。”
“冇嘢,你知我不挑。”阮决明拽住她的手臂,一把将她拉进怀里。
她没有像以往那样惊呼,只勾住他的肩膀保持平衡。他顺势抱她斜坐在腿上,双手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肩上。
呼吸之间是她身上的香气。
他说:“你换洗头水了?”
从洗发水到室内香氛,全换成了向奕晋喜欢的。
“品牌方送的。”裴辛夷稍稍侧身,双手勾住阮决明的脖颈,“不喜欢?”
阮决明轻蹙起眉头,笑说:“乜意思?你用的你喜欢就好咯。”
裴辛夷从他指尖抽走香烟,吸了一口,再递到他唇边。
阮决明衔住烟,浅吸一口,换了手拿。他说话时呵出烟雾,“我问你。”
“乜嘢?”裴辛夷借着去拿烟盒,离开了他的怀抱,坐在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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