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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雀——寒潭鸦(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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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扔掉他的刀林逆涛便架起拳头冲了过去,阿扎云河急忙定了定心神迎向他,他俩从小打架打到大,彼此的拳路都很熟悉,但是像今天这样半点不收敛一心要搞出人命,却不是林逆涛的风格阿扎云河越动手越气,以往不管怎么激怒他或羞辱他,他总是笑眯眯的打上一阵便乖乖躺下挨揍,但像现在这般不要命的模样,却是为了不相干的一个城里人。
    这么想着,阿扎云河边架住林逆涛频频挥来的拳脚边往姜铎这边靠,间隙中背对着姜铎迅速从后腰摸出了一把匕首,这个动作姜铎看得见,林逆涛却看不见。掏出刀后他作势要刺向林逆涛,姜铎心里一惊脑子一片空白,立即冲上前想要拽住他往前捅的手,谁知还没靠近,他便突然一侧身调转锋刃,姜铎反应极快,急忙用手臂挥开他的刀,但还是让刀尖划出一道10多公分长的口子,瞬间皮开肉绽。
    林逆涛咬牙冲上前一脚蹬在阿扎云河腰间将他整个人踹飞出去,紧接着弯腰拾起地上的刀,再跳起来蜷起膝盖猛地跪压住阿扎云河的手臂,双手握刀刀尖向下刺了过去。
    小涛!
    听见姜铎的喊声,林逆涛心里一震,刀尖一偏,短刀刀刃插进了阿扎云河脖颈边的灰土地里。
    刚捡回一条命的阿扎云河心底阴郁更甚,嘴角却笑意更深,忽然用彝语问:
    怎么,山里的狼喂不熟,就跑到城里找了只土狗养?
    林逆涛不理睬他,扔掉刀便站了起来,姜铎立即上前一把握住林逆涛满是鲜血微微战栗的双手,这处小巷子相较于市场那边人不算多,但还是有三,四个路人远远的朝这边观望着,姜铎连忙拽着林逆涛大步往外走。
    阿扎云河却冲林逆涛用彝语喊道:我的家人就只剩你一个了,等我挣了大钱就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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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熬到两点,又是实实在在的5000字,明天请假,再熬下去砖都搬不动哦.
    第28章 表白
    从杂货市场跑出来, 姜铎拽着林逆涛一路奔向火车站附近的铁路职工医院, 一进到急诊室,姜铎立即把林逆涛往护士站后头坐着低头写病历的白大褂面前一推, 急声道:
    大夫!他的手掌让刀给划了!
    急诊医生一抬头, 便看到两个灰头土脸的小帅哥,在看着他俩一个垂着血淋淋的胳膊一个握着血淋淋的手掌,鲜血整整齐齐一路滴了两行,立马皱着眉把他俩带进清创室。
    姜铎左手臂上的刀伤长18公分深2公分,拢共缝了21针,林逆涛的右手掌则被刀刃重重的按出了个削皮见骨的大口子,被缝了14针。
    等两人从医院裹好纱布走出来, 已经日渐西沉。姜铎看着旁边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他走一步便跟一步的林逆涛,不知怎的却忽然想起小时候来。
    小时候自己蠢,总搞不懂还很烦小涛为什么老喜欢拉着自己的衣角做跟屁虫,现在想想, 才忽然有些明白过来, 其实,不过就是害怕而已么,人生地不熟又不太会说话, 总要手里攥着点什么才觉得安心。
    这么想着, 姜铎便放慢了脚步踱到林逆涛身旁,在伸手牵住他没受伤的左手, 握在手心里使劲按了按, 待他狐疑的看向自己, 便笑着说:你看那医生给咱两包的,还有一点对称哎
    大热天的姜铎说完这句他自己都觉得透心凉的笑话,便只得挠头嘿嘿尬笑两声。
    林逆涛看着姜铎,再看看他手臂上那截儿白得扎眼的绷带,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问:
    我们两现在这种情况回你家,丽红阿姨得气昏过去吧?
    姜铎皱眉想了一想:我妈倒是还好,大不了被她啰嗦两句,我爸那可就不太好糊弄了,万一他又犯了刨根问题的毛病,被他知道咱俩跟人动了刀,那咱仅剩这几天假怕就没好日子过咯。
    那要不先回我家?
    听见这句,姜铎心里一阵狂点头好呀好呀好呀,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装佯:合适吗?文清阿姨会不会骂你啊?
    看着姜铎嘴角压都压不住的狂喜和得意,林逆涛想了一想便答道:确实不合适,咱俩还是各回各家吧。
    别啊!姜铎急了一把将他往自己身边一拽,皱眉瞪着他:你这人怎么这样?主意变得也太快了吧三秒钟换一个想法,哎你怎么一点都不心疼我,万一我回家又被老姜一顿臭揍怎么办?
    不心疼?我自己从小挨过那么多刀加起来都没划在你身上这一刀来得疼好不好!可惜林逆涛只敢在心里骂了一遍没好意思说出来,又抬头看着姜铎说:
    先去拿自行车,再去拿扔在店里的那堆东西,然后给姜叔打个电话就说你陪我回家收拾行李去了,明天等你家没人我们在溜回去把书包拿出来,这两天先在我家养着,等伤口拆了线看着没那么吓人了我们再回去。
    这才对嘛!姜铎立马阳光灿烂的笑起来,紧紧攥着林逆涛的手热乎乎的往前大步迈。
    杂货市场往城里走就有不近的一段路,往城郊林逆涛家走更是少说也得一个多小时,但两人一路走一路聊倒也不怎么累,只是走着走着麻醉药药效过了,林逆涛疼惯了反应没那么大,姜铎却忍不住嘴皮发白冷汗一身一身的往外冒,等到了家门口,步子都有点飘。
    看着手掌裹成北极熊掌的林逆涛走进院门,文清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但看见手臂上也扎着大块绷带的姜铎跟着进来,文清吓得立马站起来连声问怎么回事啊?怎么伤着的啊?两个小子却什么也没有多说便回屋了。
    一进屋,姜铎立马昏沉沉的瘫倒在床上,在伸手一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林逆涛急忙手忙脚乱的跑出去烧水拿药,先趁着他迷糊着还能张嘴便把消炎药、退烧药、抗感染药统统给他灌下去,再坐在床沿守着他发汗退烧。结果守到大半夜,却总也不见他热度退一点还开始哼哼唧唧的说胡话,林逆涛急了,便干脆脱了他的衣服,隔上半个小时便用酒精温水给他擦拭额头、颈后和关节,一直熬到天亮。
    经过大汗淋漓又迷糊昏沉的一夜,第二天清早姜铎悠悠醒转过来,便觉得浑身上下像是被人开着拖拉机来回碾了一遍般酸麻胀痛,左手臂刀口处又烫又疼,喉咙干哑的厉害,但这边才想开口要水喝,鼻尖底下便递过来一杯插着吸管的凉白开。姜铎一愣,直愣愣反应了半晌,又低头喝了两口清凉甘甜的水,才想起这是哪里自己是谁,再使劲撑坐起来,便看到了林逆涛那张熬了一夜血色全无的脸。
    看着小涛迷瞪着眼睛满脸疲累,姜铎心疼坏了,一掀被窝便要下床,却被林逆涛压着手肘又按了回去,紧接着林逆涛也爬上了床,先用额头轻轻碰了碰姜铎汗津津的脑瓜顶,确定已经凉凉的,便手一掀被窝钻了进去,挨着姜铎沉沉的睡着了。
    这一觉,林逆涛睡得并不踏实。总是梦到小时候被逼着练刀却怎么练都练不好,刀太沉他胳膊太细架不起来,结果被锻刀人责罚了绑在树上,树皮坚硬又粗粝,抵靠上一会自己的背脊便火辣辣的一片,有时候还有吊着金丝的毛蜘蛛花艳艳的青叮子爬到身上,茸茸的痒痒的,但被咬上一口却能疼得人恨不得用刀生生剜了肿起来的烂肉,等他被绑的双眼模糊昏昏沉沉,阿扎云河就过来了,不但不帮他解开绳索,还笑着用棍子夹了荨麻叶来擦他的手心,疼得他直哭。
    梦里的小涛蜷缩起手脚使劲往姜铎这边钻,嘴巴里不时嘟囔一两句疼疼,听见这个,姜铎便皱着眉轻轻抚着他的背,见他眉目稍稍舒展才握着他的手安静的靠坐在旁边。
    不过睡了两个多小时,林逆涛就醒了,再一看,却不见姜铎的踪影,心里一点怅然若失悄悄爬上眉间。
    怎么就醒了?
    听见这声,林逆涛连忙看向门口,正是姜铎端着一杯水走进来,他想也没多想就开口问:你跑哪去了?
    刚睡醒的自己声音有点哑鼻音有点重,一句话问出口却怎么听怎么像在软糯糯的撒娇和埋怨,问完林逆涛自己就被自己羞臊了个大红脸,立即用被子把脑袋一盖,只露出了个红彤彤的耳根。
    怕你醒了口渴给你晾杯水。姜铎走进来一扯他的被子,哄小孩一样笑着说:怎么这么想我呐?一会不见就急着找,放心吧,你晓堂哥哪也不去就陪着我们涛涛啊。
    林逆涛立马一掀被窝红着脸骂:滚!
    咳!咳!
    听见这声,两人吓了一跳,却是文清正不尴不尬表情复杂的站在门口,偷眼斜瞥屋里开玩笑开的满屋热烘烘的两个少年。我给你俩煮面条,待会起来就到屋外来吃。说完立即开溜。
    林逆涛再次缩进被子里捂住自己红得能滴出血来的脸,恨不得把自己捂死过去。
    姜铎也满脸羞臊的僵在那里,半晌,才开口说文清阿姨挺想得开哈,居然没有大发雷霆用笤帚给我打出去。
    刚我睡着的时候,我阿娘是不是进来过?林逆涛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的传出来
    姜铎悻悻的摸摸鼻子,低头掰着手指:送水两次,送药两次,送糕点两次,光看看你醒没醒两次,问我肚子饿不饿两次。一开始我吓得想起来她还把我按回去说多休息一会,看着我俩那眼神也是很一言难尽,哎,按理说不应该是这种态度啊?该不会其实已经给我面条里下好毒了吧?
    林逆涛一轱辘翻起来猛拍姜铎的后脑勺骂道:你妈才下毒呢!
    那你告诉我文清阿姨这个态度是什么意思?
    那是因为!是因为着急上火的林逆涛声音却越来越细越来越小:我以前跟我阿娘说过
    听见这个,姜铎嘴角一翘立即转身凑到小涛跟前,盯着他的脑瓜顶沉声问:以前?说过什么?
    我喜欢你林逆涛忽然抬头,双眼灼灼的看着姜铎,仿佛要烫穿他的心,我以前就跟我阿娘说过,我喜欢你。
    一向满嘴跑火车油腔滑调的姜铎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以前和喜欢两个字让他一颗小心脏砰砰砰的狂跳起来,没来由的他忽然觉得周围变得静悄悄的,所有的感觉都离得既飘忽又遥远 ,只有眼前这张从小看到大的言笑晏晏的脸是温暖而真实的,不知何时已悄悄占满了自己的心。
    两人沉默了半晌,姜铎才开口,却一脸坚定的说了一句蠢到死的话,等我回去我也给我妈说。
    林逆涛被他气的伤口都笑疼了,抱着被窝使劲揉捏了半天才强压住想弄死他的心,
    你能不添乱吗姜大爷?
    可你都说了为什么我就不能说?我也得让我妈知道我就只想跟你一个人好,让我妈趁早死了抱孙子的心(15岁啊姜大爷,你能不能不想那么远?)。
    忍无可忍林逆涛一巴掌扇上姜铎的脑壳,前两天才说啥都听我的这么快就咬舌头了是吧?我妈跟丽红阿姨能一样吗?
    能有什么不一样?姜铎挣红脸大声反问。
    我妈不会干涉我,丽红阿姨能拿刀追着剁了咱俩,就这不一样!
    说着两人都有点气急了,互相鼓着腮帮子瞪着对方,半晌,林逆涛却突然低下头,说了个姜铎不愿意听到的名字。
    阿扎云河。
    听见这个,姜铎心里一凛不自觉的捏紧了拳头,不明白这种时候小涛为什么要说起这个人。
    阿扎云河的阿普(爷爷)查亚火补,是我们寨子里的锻刀人,我小时候和阿扎云河一起去他那里练刀学拳脚,就总是打架。山里人的规矩很简单,谁拳头硬便听谁的,不能示弱,更不能服软,练刀的时候稍微有点坚持不住,就要被绑在树上挨一顿鞭子,被解下来还得和阿扎云河过一过身手,打赢了才能有饭吃,所以我打架总是不知轻重收不住,就像昨天,如果不是你喊我
    后来我阿娘带着我来到城里,见到了你,我才知道原来有的地方不会服个软就被一顿揍,反而还会被哄着喂甜甜的奶糖,所以我小时候特别爱跟着你,在你面前装弱。我阿娘也发现了,她心疼我,每回看见我从锻刀人那里回来她就偷偷抹眼泪。所以不管山路多难走她的脚有多疼,隔上一段时间她便带着我进城,让我跟着你,只是后来我跟我阿娘说的时候,你以为她没有打骂过我么?
    我阿娘知道了以后很伤心,她觉得是她让我离你太近,把很多感情都混在了一起分不清楚才会变成这样的,而且她觉得,我这种感情注定没希望,她怕我将来会更难过。
    所以,你不要以为有些事情咬咬牙便能挺过去,我阿娘是劝过我多少年都没劝住才不想管我的,如果真让姜叔和丽红阿姨知道了,你以为他们会眼一闭心一软就放过我?
    你的衣服!听完这些,姜铎沉默了半晌却突然出声说了句不相干的,林逆涛疑惑的看着他,他却接着说,把你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身上到底有多少道口子?
    闻言,林逆涛低头没说话,顿了一会便单手把长袖T恤扯下来。
    虽然多少已经猜到了伤口不会少,可是真正看到的时候,姜铎心底还是深深的抽痛了一下,腹诽着难怪小涛从来不跟我们一起去野湖游泳,还一年四季穿长袖。确实是太多了,除了两只手臂,背脊和前胸也是五花八门,到处都有愈合很长时间的刀伤和薄茧,光看着都觉得触目惊心。
    林三两是脑子有泡吧非让你去练这个?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指望你当大侠嘛?
    我阿爹也是这么练出来的,而且,你不也从小就挺想当大侠吗?
    我不想!姜铎愤愤的骂道,突然一把抱住林逆涛,再把他的脑袋紧紧的按在自己心口,看见你这样,我不想。以后我都听你的,所以你也得听我的,这刀我们不练了,待会我就去和文清阿姨说,你的感情不是没希望那种,我会一直陪着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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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概是卡的最厉害的一章,本来没想写这么细,但仔细想想还是不喜欢莫名其妙就相爱了的感情,忍不住说清楚一点。.
    第29章 举报
    一楼餐桌前面, 姜铎和林逆涛两个正坐得规规矩矩的呲溜面条, 原先姜铎还想着,小涛伤了右手, 自己就吃快一点, 吃完了还可以像小时候那样帮着喂他,没想到林逆涛用左手拿个叉子一卷一递送到嘴里,十分顺畅连汤汁都没洒出来一滴,心底还小郁闷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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