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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夏天都快结束了,真快啊。”庞戈灌了两口冰啤,“本来初夏的时候我跟姐姐就想过来港城玩,就是老撞上台风,来一次走一次。”
梁月点点头,“港城是太多台风了,但没台风的时候也是真舒服。”
林婉盈和庞戈也是点背,每次计划都赶不上变化,硬生生拖到了夏末才能来到港城吃末班车的海鲜。
林婉盈问梁月:“这部剧都完结了,你接下来准备去哪个城市呀?我听说有好几家公司找你当编剧来着,你算是火了一把了呀!”
梁月笑了笑,捏起杯子跟汪释的一碰,开玩笑说:“这得谢覃勤赏我一碗饭吃。”
冰啤下肚,消了两分油腻,梁月抽起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角,“找是找我了,我都给推了,只有两个说可以线上打磨剧本的,我接了下来,可以带着做。”
庞戈刚准备入口的串停在嘴边,“梁月姐你要走了?”
梁月“嗯”了一声,“要回去了。先去周边几个城市逛一逛,我家人过两周来玩,然后我们一起回法国去。”
汪释知道梁月说的家人指的是国外那家,并非是梁家人,听着梁月说,努努嘴,“可惜,勤勤老说想跟你见一面,这都大半年了。”
梁月搁下酒杯,“这还不简单,你带她来港城啊,她不是还有一周才开学吗?我给你当借口,你带她过来,见我一面我就走,剩下她都是你的,随你们俩腻歪去。”
汪释本来打的就是这个算盘,当即嘿嘿一笑,连推辞都不用,双手捏着个玻璃杯就跟梁月碰了碰,“还是你够义气。”说了还卖乖讨巧,顺着话往上爬,“不如你跟我一块儿去定海接她,我怕我这样说她不肯啊,她爸妈那边也不好看不是?”
梁月抬脚就是在汪释坐着的折叠椅上一踩,“想得美,怎么还得寸进尺了?”
“哎呀,你就答应我嘛!我好久没见到勤勤了,可想她了……”
“滚滚滚!你这狗腿子样!”
梁月刚把汪释的手打走,他的手又伸过来把她衣摆拉住,打打闹闹,差点就把桌上的啤酒撒到梁月的手机上。
梁月慌忙把手机摸起来,扯过一把纸巾来擦,拧着眉头话还没骂出口,自己的手机却是响了。
这个号码。还是她正月十九离开时录进去的。梁剑津?
“月姐姐,求你……”
“别吵。”梁月一手打开汪释的胳膊,慌忙站起来,走到一边接了电话。
“外公?”
“梁月小姐吗?”却不是梁剑津的声音。“我是梁老的律师,我叫裴峥。”
梁月半晌没回话,律师?叫她心头都一紧,连攥着手机的手都狠狠收住。
电话那头声音平静,“梁老心脏病发,正在手术室内抢救。遗嘱与梁小姐相关的……”
梁月登时觉得如遭雷击,脑子一片空白,连嘴唇都是颤抖着不自主问出话来,“哪,哪家医院?”
那边律师顿了顿,“定海市中心医院。”
律师刚说完,梁月当即挂了电话,转身往烧烤桌边跑,喊道:“汪释,借你的车给……”
手机登时又响起来,梁月慌忙停下脚步,指尖划开屏幕,“喂,喂……”
“梁小姐吗?我是蒋总的助理聂行,您往外走,我在路边等您,姜黄法拉利,我送您去定海医院。”
作者有话要说:蒋泊舟:聂行,快去接梁月来定海!要快!我先去ICU看着!
聂行:……老板你真的不自己去接……
蒋泊舟:你给我跑着去,快!
第62章 第62朵玫瑰
深夜,高速路上都只有满载大货车穿行,路灯与耀眼星辰,将万物照亮。
驾驶室里,聂行双眼直视前方,全神贯注,车速已经提到了极致,在超速的边缘危险试探。后座上,梁月套了件西装外套,双手捏紧了手机放在膝头。
车里静得可怕,只剩下呼吸声,仿佛心跳声都能听见。
梁月将手机屏幕按亮又熄灭,忍不住抬眼朝着驾驶位上的聂行看了一眼。
视线还未收回,聂行却是仿佛后脑勺长了眼睛,说:“夜深了,已经没有高铁去定海,我正好在港城出差。”
正好?梁月忽地想起之前何绵绵发现自己怀孕那日,蒋泊舟赶来港城,甚至比陆和渊要及时。
好意?恶意?梁月此刻懒得管,只顺着聂行的话,说:“谢谢你。”
聂行顿了半晌,说了声“不客气。”又继续专心开车,车过了一个收费站,他的声音又如巨轮裂冰,“梁小姐着急,想问梁老的情况,如果不想问我,可以问问方才打电话通知您的人。”
梁月捏着手机的手又收紧几分,事关梁剑津,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外公怎么会在定海?”
“梁老出事时,正好在蒋家老宅,梁厅长和太太陪在身边,和蒋老先生一起吃饭。出事后,立刻送去了定海市中心医院。”
梁月道了声谢,不再问,闭上眼深深呼吸,努力将情绪平复。
梁剑津年老,本来身体就不太好了,可是心脏病,梁月只从来都不知道。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倒了,通知她的还是律师,她听见梁剑津出事就慌了,只是隐约听到遗嘱两个字。怎么会就立了遗嘱了?明明……明明几个月前才见过,明明上个月,梁剑津还打电话问她,要不要他去港城看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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