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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勤看着她的背影,哒哒哒哒,追了上去。
“月姐姐?你跟蒋总,和好啦?”
“他今晚也会去。”梁月没回答,“我开车载你过去,东西都拿好了吗?”
覃勤抿着嘴角摸摸鼻子,把自己的小背包抱紧,忽然想起三天前的酒吧,吧台上那条长长龙舌兰长城。
两人走电梯下负一层,梁月从包里摸出车钥匙按下,不远处一辆宾利闪了闪。
覃勤上前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钻进去乖乖坐好,把安全带扣上,双手放在膝头,等着梁月绕过来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开出停车场。
车子还没开出停车场,覃勤的问题已经忍不住追上来。
“月姐姐,你和蒋总,什么时候和好的?”
梁月打方向盘,开进主路,往东走去。
“跨年那晚。”
覃勤听了,眉毛挑起来,嘴巴收圆,想问什么,又犹豫着,只哦了一声。
“想问就问吧,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想问谁先低的头?还是想问我为什么还肯回去?”
覃勤一律摇头,努努嘴,“都不是。就是,哎,学长,我是说,蒋总,看着挺好的,可对你这么坏,我又想你跟他在一起,可又不舍得。”
梁月握着方向盘,听着她支支吾吾,笑也只是淡淡,“你想叫学长就叫,不必顾及我的立场是什么。在我身边,你还不至于那么小心翼翼,我归根结底还真不是你的监护人老妈子。”
“可我毕竟是得站在你这边的嘛!”
“你这话怎么说?给你发工资的明明是蒋泊舟。”
“所以说还是叫‘蒋总’好一点,可是吧,哎,迷妹眼这么多年,一时口快改不过来,真没有别的意思。”
两人到了东海新银湖时,正逢饭点,底下几层服饰区都还行,顶上三层楼的食肆却都是火爆,上楼的时候都能看到栏杆边上,一连三层,都是在外头等位子的人。
蒋家的碧华居在顶层的走道尽头,梁月带着梁月往那边走,却不是进碧华居。
覃勤进门前瞧了瞧那招牌,读出来“满粥?”
“也是蒋家的,专门做粥底火锅。‘满粥’在彭城话里头,是满足的意思,你是定海人,大概没听过。”
两人刚走进去,服务生瞧见,笑着迎上来,还没走到她们跟前。覃勤瞧见梁月的眼睛一亮,嘴角也扬起来,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包间的门打开,蒋泊舟正从里头走出来。
蒋泊舟自然也看见她们俩,大步走过来,开门时脸上没甚表情,此刻带着笑容,春风一样,叫覃勤想起那张发黄明信片。
“来了?”
服务生见老板来了,也后退两步让开。
蒋泊舟走近,手伸过来,自然而然将梁月的腰搂住,低头就是在她唇上一吻,另一只手抬起来,指了指刚刚他走出来的那间包间。
与那间西关大屋里头一样,“满粥”的包厢同样是一串地名,蒋泊舟指的那间写着“彭城”二字,明显就要比别的包厢要大。
“怎么这么久?老陆跟何绵绵都到了好久,庞戈接了林婉盈也过来了,你倒是最晚?”像是刚刚才发现覃勤在身边,蒋泊舟瞧了她一眼,礼貌笑笑,“签售会怎么样?辛苦了。”
覃勤双手捏着背包带子,看着他们俩互动,本身就软的眉眼更加柔和,姨母笑挂在脸上,浑身溢出来的粉,连连回答,“还行还行,你们聊,你们聊。”
蒋泊舟接过梁月手中的包,她顺势脱下大衣,蒋泊舟也自然接过来搭在手臂上。
“路上堵了,庞戈去接林婉盈走的是哪条路呀?这么快?”
“没问,你走哪条?”
“过滨江桥那条呀,那条不是最近?”
“那条老堵车,这个点更是堵得不行。”
覃勤跟在蒋泊舟和梁月后头,朝那间挂着“彭城”的包间走去。
一伙人就只等着她们俩了,见着人来了,庞戈便闹起来,直喊着饿死了。梁月先叫覃勤喊了人,打了一通招呼,这才坐下。椭圆长桌,两架铜炉,八个座位,现在坐满了七个人,梁月靠着蒋泊舟坐,覃勤最后才坐下,将背上的小包放到旁边的空椅子上。
外头服务生眨眼就推门进来,将铜炉锅架上,滚烫粥底撞进锅中,开关打开,咕噜咕噜泡泡继续往外冒。
蒋泊舟将梁月的碗筷挪到自己跟前,一面跟服务生说着话,让再给庞戈上三碟牛肉卷,一面手上动作也没停下来,给梁月用热水将碗筷烫了一边,倒了洗碗茶水,又接了杯热茶递过去,这才开始烫自己的碗。他待人接物向来有一套,如今对着梁月,这套动作更是如同行云流水,叫人看呆。
肉与菜尚且还没进来,倒是先前点的果酒先上了桌。庞戈从服务生手中将酒接过来,绕到覃勤身边,端起她面前的一个空杯子,话还没说,先给她倒了半杯。
“来,今天是你的庆功宴,我们先敬你一杯。”
覃勤欢欢喜喜接过酒杯,还没说谢谢,却猛地想起什么,葡萄一样的眼睛转了一转,看着梁月,竟像个在问妈妈能不能拿别人糖的小孩子。
一瞬寂静,连陆和渊都笑起来,“你还真成了老妈子。”
似是纵容,梁月一眼都没看覃勤,“你要想喝就喝吧,你的庆功宴,自然不能扫了你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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