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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睡袍领子松开,她的手撑在他胸膛上,低头看他盛满笑意的眼。
“她在你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了?”
梁月把头发拨到一边,眼珠子转了转,似是当真在仔细回忆。
“她说你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浪荡不羁,惹得彭城与定海的少女泫然落泪。”
梁月先被自己笑倒,蒋泊舟抬起下巴,轻哼一声,乐得配合,“完了,她还真打了我的小报告。”
“阿月。”
他唤她的名字。
“嗯?”
她乖巧相回应。
蒋泊舟的手指勾着她脸颊边的头发,一下一下地缠绕,眼睛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月色,清得像泉,柔得似绵。
他声音沉而缓,睡前故事一样,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绵绵愿意为你辩解,愿意站在你这一边,是因为她能看见你没有看见的东西,你的好。”
那句话,他说过一遍,很久很久之前,他也是这样看着她的眼睛,那样说——
“我们阿月很好的,只是她自己看不见罢了。可是没关系,我看见了。”
陷阱上头悬挂摇晃的诱饵,便是没有迷惑的草木泥沙,便是她明知那下头是深渊不见底,也将那诱饵一口咬住,再不能回头。
蒋泊舟指腹温热,贴上梁月的脸颊,轻轻在她下颌骨处摸索。
她的眼中只有他,她想低头吻他,她也那样做了。
栗色的卷发垂下去,铺在他颈侧。她的腰被他托起来,膝盖抵在他的身侧,陷进厚厚羊毛里头。
窗外月夜风急,风声骇人,窗内是每一滴血液都在翻滚奔腾,挣脱惹人发疯的麻痒。
从胸膛中央开始,到四肢五脏,连月光都被摇晃成水,叫梁月双眼承载不住。若说曾经都不过是情与欲相分离,如同鸡肋一般,唯有此刻,才堪称真正的如愿以偿,让心尖尖都被满足。
吻得忘情,她将主动权全部攥在手心。
她热烈,像是揉碎了的玫瑰花瓣,向他袭去。
美,美得纯熟妖艳,她的主动,她的熟稔,火星一样,将蒋泊舟的欲与怒一起点燃。
蒋泊舟呼吸急切,却从未乱过节奏,手掐着她的腰翻身,撑着地上毛毯,将梁月一双迷蒙泪眼看得清楚。
她曾这样看过谁?
气息交缠间,他看向她,在她迎上来献吻前,先一步伏身,将主动权与掌控权尽数夺回。
最后梁月整个人水一样软,浑身是汗,连声音都失去。蒋泊舟只笑,将她从羊毛毯上捞起来,将她抱上楼。留下羊毛毯裹着一片狼藉,只等着要被送去干洗。
外头太阳扯着光,要撕破那沉沉黑夜,但此刻只被蒋泊舟用厚重窗帘彻底隔绝在外头。
蒋泊舟返身钻入被窝,将那柔软身躯抱住。
梁月早人事不省,身后床垫下陷,她连眼皮都没抬,身体反应却自然,翻转过来,窝进蒋泊舟的怀抱。他的双臂圈过来,将她的肩膀都藏进羽绒被的保护之中。
恍惚之中,她似乎还听见蒋泊舟唤她的名字。
“阿月。”
她从喉咙发出一声“嗯”,哑哑的,连声调都分不清。
“不是谁都喜欢何绵绵的。”他说,“我喜欢你。”
蒋泊舟俯身贴近梁月耳侧,将她耳珠衔住,说:“我只喜欢你。”
梁月埋在他怀中,呼吸柔缓。抬起脸来看蒋泊舟时,双眼只剩乖巧温顺,迷离得已在梦境边缘徘徊。
她笑起来,话音轻柔,似是能叫人心化作水——“放你的屁。”
第19章 第19朵玫瑰
一夜沉浮肆意放纵,梁月自然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肯起来。
蒋泊舟跟她不一样,早上睡了两三个小时就起了,蹑手蹑脚去衣帽间换了运动服下楼晨跑,顺手买了早餐回来,洗漱了就去书房开始工作。
中午蒋泊舟去卧室看了梁月一眼,还是他起床时她睡着的姿势,蜷缩着面对他的位置,婴儿一样,只枕着枕头的一角,把被子抱在怀里。
蒋泊舟没舍得把她叫醒,转身自己去做了午饭,又回了书房。人在家中坐,微信和电话响个不断,什么“996”,分明是“24/7”全年无休,还不如24小时便利店的员工,好歹还有轮班换岗。
下午快两点,梁月才打着哈欠出现在书房门口。
蒋泊舟敲击键盘的手停下,抬眼来看她。
昨天他给她买的睡衣有好几套,蕾丝花边衬丝绸的也有,无印风家居款的也有,梁月不知怎么,翻出一套粉嫩珊瑚绒的穿上,浑身毛绒绒的,头发也松散披着,揉着眼睛,眯着眼睛瞧他的时候,跟从前十六岁时没有半分区别。
像是又熬了一晚上做卷子,好容易抓着个周六补觉,人是从床上起来了,可浑身上下都还不愿意醒。
电脑屏幕上视频会议还在继续,蒋泊舟关了麦,由得那画面继续,站起身,朝梁月走过去,轻轻揽住她的腰,单手替她将脸颊边上的头发往耳后别。
“吃点东西?午饭我做好了,还在保温。”
梁月点点头,“嗯”了一声,“我先去刷个牙。”
声音带着哑,无处不带着昨日放肆的回忆。
蒋泊舟喉头滚动,低头在她嘴唇上亲了一口,“等会儿跟我一起去公司?有个会要开。”
“我跟蒋家,没有可以合作的地方吧?难不成你要开疆拓土搞文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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